齐紫凌神色陡然阴沉下来,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隐忍和痛苦,好像有些疼痛扎根在她的灵魂深处,只是稍稍一触,这疼痛就藤蔓一般沿着她的全身长出来。
“啊……对不起,你要是不想说了,可以不说的。”
云韵看她神色,也明白过来,不想让齐紫凌回忆不好的事情,连连阻止。
“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一下,对我自己也好。”
齐紫凌说着,还回过头来,安静地对着云韵笑了一笑。
这是受伤的小兽般的神情,很可怜,却还要强装镇定。
“我妈是个完美主义者,从我三岁起,就开始给我进行全方位教育,希望我能够同时继承她跟我爸的技能,要求非常严格。小时候,我哪怕做错一道题,不管多小的分值,她都要让我到书房去,用戒尺打我手心,每次打十下,要我记住这道题的解法。她还会边打边骂我,为什么这么笨,像蠢猪。”
云韵猛地睁大眼睛,心脏抽痛。
她知道有些家长以为戒尺打手心不算家暴,可这实际上就是家暴啊,还伴随语言侮辱,这是会给孩子留下一辈子阴影的。
“我也很早就开始叛逆了,我不爱学习,从小就不喜欢,小时候还应付一下,等上了初中,我连应付都不应付,直接逃学。
我妈第一次知道我逃学那天,把我关在书房两天两夜,不给我一口水一口饭吃。等她后来找保姆给我送饭时,我已经把她珍藏本的书页撕烂,吞下去了。为了这件事,我妈用戒尺把我胳膊打折了。”
云韵心头如海潮一般澎湃不安,却又无法叫停,看着齐紫凌的神色,她知道,这是齐紫凌难得的一次发泄,她不能阻止。
她只能在旁边听着,心疼得无以复加。
“其实这件事也怪我,我跟她打架,她用戒尺打我,我一抬手就把胳膊砸在柜子上,砸骨折了。后来休养了一段时间,我妈就把我送到了寄宿学校,每年只有寒暑假接我回家住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我们一天可能只会说一句话。
初中有一段时间,我一度觉得自己是被领养的,跟一个伙伴私自逃学到隔壁城市,想要去找传说中我的亲生父母,后来被警察送回家去了。
后来直升当地贵族高中,我根本没打算好好念书,在学校成了小混混头儿,跟很多校外社会人士厮混。好在这样没过多久,我遇到一个好老师。”
说到这里,齐紫凌的眼神终于从凌厉麻木,变得温柔怀念。
云韵伸手轻轻地放在她背上,安慰地、试探地拍了拍。
她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好问她:“后来呢?”
齐紫凌转过头来,神色忽然转换成笑嘻嘻的模样,笑着说:
“后来就是我资料上写的那些了,我用一年时间好好复习,考上中戏,在学校就被发掘出道,我爸妈现在也离婚了。你知道吗,到现在,我每年过年都是在国外旅游,不回家的。”
云韵悄悄擦掉眼泪,挤出一个微笑,顺着说:
“不想回家就不回去,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很棒了。”
“主要是我想回去都不知道该回哪里。”
齐紫凌自嘲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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