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华今早心情好了很多,因为昨晚儿子打过针后,过了几个小时,高烧就退了,半夜直喊饿,喂了些温水泡软的饼干,已经恢复了点精神,等王喆今天打完第二针,孩子除了脸有点苍白虚弱,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了。
为了略表感激,顾郁华早起专门为王喆做了一碗鸡蛋面,他吃的很香心里非常开心,大家都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也没人说闲话,只是有好几双羡慕的眼睛盯着王喆,唯独潘富站在人群背后,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吃面的混蛋,完全忘记人家方才动帮忙的恩德。
临行前,王喆叮嘱在场的人暂时不要冒险出门,目前物资比较充裕,只需守好屋子不要轻易放外人进来,一切等他来再说。
望着远去的军人背影,顾郁华忽而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昨晚是她灾变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不光是因为儿子小雨病情大好,还因为屋子里有个可靠的军人坐镇,使她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然而,就在刚才,那种安全感仿佛随着王喆的离开,也迅速抽离消失,不安和紧张再次席卷顾郁华的心头,她突然有种冲动,想把他叫来,请他不要离开,但最终也只是眼睁睁看着他走出了小的大门。
等老向把门锁好,王喆头瞄了一眼放置哨兵1型的隐秘角落,本来早上准备把鱼眼镜头收来的,毕竟没有头盔,这东西对屋子里的人来说形同虚设。可吃过鸡蛋面,他又改了意,虽然哨兵的最远影像无线传输距离只有5公里范围,但超过5公里还是可以发射简单的信号,反馈到蜂鸣器上。
万一出现什么紧急状况,至少他可以提前预知做好充分准备,为此,屋里的那个哨兵位置他又做了调整,使得可以同时观测到屋外和大厅里的动静。想想再无什么遗漏,王喆便大踏步出发了。
他的首要目的地是外环的家里一趟,如果父母被撤离部队接走,以王喆对双亲的了解,一定会在走之前给自己留下字条之类的线,好让自己得知他们的行踪。
王喆远眺选准了方向,目镜上很快显示出测算的最快捷路线来,他加速奔跑几步,随之腾跃而起,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普通人当然无法这么做,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困难。
天色渐渐大亮了。
王喆一口气飞奔出老远,中途仅在某个便利店拿了些食物和水塞进空的背包,以备路上随时取用,其余基本都在建筑群里腾挪,轻功运用的越来越纯熟,逐渐找在“月华剑士”里最佳的状态。
虽然他从凌晨两点执勤到六点,但一直在运气调息,根本没损耗多少体力,反而比一般人死睡的恢复效果强倍,只是不敢行功练气,因为那样会屏蔽五感,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而且如果中途突然被打断,还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前行如风的身影,骤然落在一颗粗壮的大树枝桠上,全系目镜做出预警提示,前方域聚有大量威胁目标徘徊,继续直线穿越恐有高度危险,建议绕过这片域,再返原标记路线。
“高度危险”王喆有些好奇,向两旁瞄了瞄,瞅准最高的那栋楼房,纵身加力一跃,脚步在枝头、电线、管道、窗台轮番借力轻点,最后灵巧的翻身站在了楼顶。
“嘿嘿,这几下子,倒有点八步赶蝉的意思了。”王喆有点小得意,走到楼顶边沿向左前方俯瞰,目镜将危险域成倍数放大,那一片又一团黑压压的行尸群,顿时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这里原先是一处环形广场,三条城市干道在这里交汇,向北是出城的重要通道,路口明显可以看见数量履带装甲车的残骸,或倾覆,或侧翻,或断成两截的倒在地上,已经烧得遍体焦黑。
装甲车辆身后,貌似是一个呈带状的环形沙袋工事,大部分已经被行尸群踩得东倒西歪,只能勉强辨认出原先的模样,工事正前方,到处是爆炸枪击产生的坑洼和弹洞,活像是扎满眼儿的城市建筑模型,道路中间则满满堆起大小十来个尸山,最高的那个目镜测算为7.427米。
最令人汗毛倒竖的,是那片域的地面几乎全部呈现为暗褐色,随着行尸蹒跚的脚步踏过,还缓缓淌着黑色的半凝固的血水,那都是从尸山里流出来的,不断有行尸和跳尸在尸堆里穿行,时不时低头扒拉出半截血肉模糊的残肢,直接送进嘴里咔哧咔哧的撕咬咀嚼。
当逐渐浓郁的腐尸臭味和血腥气飘过来的时候,即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王喆,还是禁不住弯腰干呕,差点连鸡蛋面条都给吐了出来,他赶紧打开了头盔的空气过滤系统,才堪堪忍住胃部强烈的翻涌。
王喆有点脚软的坐在地上,他想起谢伟提到过的枪炮声,看来那里就是军分部队展开阻击战斗的地方了,也不知他们杀了多少才堆起那么高的尸山,可眼前依然还有成千上万的尸群在活动,病毒究竟感染了多少人啊
鼻子忽而有些发酸,那些都是故乡的乡里乡亲啊,变成了怪物去撕咬活人,最后被军队消灭,说到底还不是自相残杀吗这病毒,这狗日的病毒,可真恶毒啊王喆的眼圈也开始发涨,他赶紧仰头深吸几口气,才抑制住情感的宣泄。
缓了一阵,王喆再次站起身,他决定绕开战斗中心地带过去,一来确实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引起行尸海潮般的围攻;二来那里虽是行尸们肆虐的地方,但也是部队子兵为营救幸存者们,进行绝地反击的圣战之地,他不想莽撞的闯进去打扰他们不甘的灵魂,也怕自己看到更残酷的场景,会承受不住崩溃掉。
很快,目镜显示面上就标记出另一条路线,王喆找准方位从楼顶一跃而下。
离血战中心大概几米的距离,传感器忽然截取到一种怪异的声音,像是毒蛇连续吐出信子的响动,又像是长鞭在空气中甩动的频率,紧接着就是一个凄厉的不像人的惨极呼嚎,有幸存者
王喆脚下发力,身形犹如兔起鹄落连续快速变向弹射,终于捕捉到一条飘忽的残影,当他越过一家私房的侧墙,总算看清对方的模样。
这是疾控中心资料中没有记载的异化行尸变种,它没有跳尸矮小敏捷的身躯,却保留了普通行尸的基本躯干,只是双臂化为两条触手状的东西,最令人恶心的是,它的头部只剩下三分之一还有点尸样,其余部分都被鼓出来的葡萄状暗红色肿瘤所覆盖,一直蔓延至胸口位置。
在那肿瘤鼓包中,有数个狭长的开口,里面分别伸出至少五条舌头状的东西,每条的长度没有低于一米以下的,最长的那条不仅粗壮,尖端部分还裹缠着一个耷拉着脑袋的男人,正将其高高举起,似乎在用仅余的一只幽绿色眼睛,端详着自己的战利品。
王喆刚见过那惨烈之极的战场,心里憋着一股负面情绪急待发泄,这怪物恰好就送上门来卜字拐已悄然握在右手。可他甫一落地,那看起来反应迟钝的异种尸,却陡然喷吐出两条长舌,像鞭子一样挥抽过来。
好快的反应
但王喆并不惊慌,在月华剑士的世界里,拥有这种级别出手速度的人,他遇到的可绝不少,心知若是先躲避再机进攻,只会陷入被动,最好的方式反而是以攻对攻
在长舌即将临身的短暂空隙,“嗖”王喆化作一道虚烟冲出,卜字拐向上划出一个半弧,带出半条淡淡的焰尾狠狠抽击,“啪”他竟比那两条长舌还快半步,后发先至的打中异种尸仅剩三分之一的头部,几乎是颅骨碎裂的同时,一团炽烈的火光眨眼将其整个尸躯包裹,随即剧烈地燃烧起来
强炎龙摆尾
王喆的攻击并未就此结束,他前冲的身影与异种尸擦肩而过,来到它的侧后方,跟着返身左掌右拐以举火烧天之势,往斜上的角度推击,“蓬~”第二团烈焰再次加诸其身,而后内力一吐,直接将其震到浮起空中
异种尸此时已经烧成个大火球,快速萎缩塌陷的变异器官组织和大量体液被炙烤得“兹兹兹”作响,活像往滚烫的铁上扔了一块新鲜的肉块,焦糊的味道伴随着野兽般痛不欲生的低沉嘶叫,异种尸重重地从空中在地面,抽搐着翻滚乱蹬。
没想到这只怪物居然还有痛觉
缠着幸存者的粗壮长舌被火势一燎,顺着烧了上去,很快就无力托举软了下来,王喆瞅准时机纵身跃起,卜字拐一扫,舌头当即断成两截,然后将不再坚韧的舌尖从男人身上拽扯下来。
就在这时,目镜显示周围有为数不少的敌对目标陆续接近,似乎都是被异种尸的叫声吸引过来的,王喆眉头一皱,手上动作加快,三下两下把湿哒哒黏糊糊的怪舌扯开,背起还有呼吸的男人就跑。
拐进左边的窄巷子王喆正准备蹬地飞跃,头顶悚然一声瘆人怪叫,挟着极快的破空声猛扑而下,目镜上这个最接近的红点霎时变成紫色重度威胁目标
此刻已经来不及变招了,何况还背着一个人,王喆踏前的脚步顺势前滑小半步,身体随之侧转,上半身后仰出一定的角度,才险之又险的闪过那乌黑狭长的残影,怪物轰然落地竟然毫不停歇,扭身又再次扑过来。
趁着间隙,王喆定睛看清,这是一只躯干灰白,四肢却呈黑色,手掌已异化成一双长约一尺的锋利尖爪怪物,疾控中心的资料里同样没有它的记载,应该是新近成形的异化种。
在侧身闪过它第一爪的时候,王喆已把昏迷的男人松倒在地,等它再次扬起尖爪起跳,他也同时发力跃起,中间的间隔几乎只有半秒之差,“哈”王喆腾在半空身旋转,蓄满内力右腿带着连串虚影猛地踢出,“铿”软金作战靴和利爪相拼,居然发出金属交击的声响。
看似旗鼓相当的局面,尖爪怪却架不住“焱阳真气”的后续一催。
“轰~”后脚跟带着的焰尾一接触到尖爪怪,就陡然剧烈焚烧起来,就像是有人往火苗上浇了一缸子汽油,尖爪怪还头一遭遇附带火焰的二重劲攻击方式,很是茫然地从空中跌落下来,被熊熊烈火包裹着身躯,它却没有发出丝毫痛苦的嗥叫,只是晃晃脑袋,张大嘴巴嘶吼着继续扑了上来。
王喆刚才使用的连招叫做,是防守反击的精妙招数,施展得当通常可以在危急的情况下,化被动为动,逆势抢攻扭转局面。现在怪物已经被火点着,就注定只有被烧死的下场。毕竟火是一切碳基生物的天敌,哪怕你病变异化,却改变不了最基本的属性。
每跟特殊的行尸交手一次,王喆对焱阳真气的信心就增加一层,现实中完全不像游戏里,为了保证人物对打的持续性,被点燃后都是倒地就硬性规定火焰消失了,但在真实的战斗中,只要被烈火缠绕,除非你跳进水里或借助其他方式灭火,否则就会一直烧下去,直到体内所有脂肪耗尽。
为免伤及半躺在地上的男子,王喆动迎上只凭动物本能攻击的尖爪怪,它身上烧得兹兹噼啪直响,夹杂着一股焦糊的臭味,被烈火烫得很快萎缩僵硬的肢体,使它的动作开始大幅度扭曲变形,根本做不出什么有威胁的攻击。
“呼~啪”卜字棍反手抽在扫来的尖爪背面,带得它一个踉跄直接撞塌了旁边的围墙,趴在一堆碎砖里,墙垮之后露出一个通往旁边住宅的缺口。传感器再次发出预警,其余的红点离这里越来越近,王喆不再拖延,高高跃起直接坠踩在尖爪怪的头部,“啪嚓”一声脆响,怪物头颅已经像西瓜般破裂开来,它浑身一阵猛烈抽搐,就再也不动了。
王喆到小巷背起昏迷男子,发现从缺口走要快捷的多,于是直接钻了过去。
没走多远,他就发现地上散落着不少黄澄澄的弹壳,有短一点的,更多的则是长一点的,王喆心里一紧,闪身紧挨着墙壁,谨慎地朝四处张望,可目镜并没有显示附近哪里有枪战的动静,或是可疑的潜伏目标。
顺着弹壳的痕迹,王喆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转过一个弯,横七竖八爬满蚊蝇的腐烂尸体逐渐呈现在眼前,都是被爆头或断成几截的普通行尸,再向前走,则看到一具被啃咬的只剩骨骼的残尸,骨骼周围有很多渗着血的布片,隐约还能看清上面的迷彩条纹,这,这是军人的尸骨,怎么会在这
离这具尸骨不远的地方,有件被扯断肩带的战术背心,里面还有两个没来得及用的步枪弹匣,一把打空了子弹的手枪静悄悄地躺在旁边,王喆心情忽然有些沉重,他好像看见了一位士兵临死前最后战斗的景象。
无意中偏了偏头,眼角的余光扫到某个角落,王喆不由浑身一震,一支造型极为熟悉的突击步枪,枪管前端带着匕首式的刺刀,斜斜地插在蜷缩成一团的矮小行尸头颅里,如同一抹定格的剪影深深地映入眼帘。
王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或许只是想近距离看看,那支在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95式突击步枪,被刺刀戳死的行尸是一只佝偻着的跳尸,此时大群蚊蝇在它的尸身爬上飞下,有的还顺着刺刀往枪管上溜。
王喆有点看不下去了,只觉得继续把枪留在这里简直是一种玷污,于是握住枪的握把,微微用力一拽,刺刀就从头颅里拔了出来,“嗡~~”惊起一团乌云似的蝇虫到处乱飞。
转身离开,拿着95式步枪正在端详着瞄准镜的王喆,忽然察觉背后的男子在浑身颤抖,他连忙快步走到某个单元的楼道口,将他缓缓放了下来。
只见他居然泪流满面,干裂的嘴唇不断翕张着,王喆低头凑上前仔细分辨,终于听清楚他说的什么,“排长~排长”
“排长”王喆马上联想到什么,起身重新打量起这个男人,污浊的外套发暗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但能肯定的是没有迷彩的条纹和色块,裤子也确实是一般市民的便服,跟什么作战服根本沾不上边。
想了想,王喆脱下背包,拿出一瓶农夫山泉,给那个神智不太清醒的男子喂了点,他的状况不是很好,而且还有点发烧,也不知怎么孤零零一个人在附近游荡,无异于给行尸送菜。几口水咽下,他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点神采。
“喂,醒醒,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王喆轻拍他的脸,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陌生男子游离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当他的视线定格在王喆身上时,突然开始慢慢睁大,像是见到了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原本呆滞的表情,像是死水骤然沸腾起来,两颊迅速染上一层病态的红光。
“你你~是”陌生男子的声音很是颤抖,就像无意间中了上千万的巨奖般,希冀中又带着一股惶恐。
就在这时,战术头盔上的蜂鸣器猛烈的震动起来,王喆面色一变,立刻看向目镜的显示面,他现在的位置还在监控视频可传输范围内,只见小的大门外,躲着十来个手持各种器械的成年男子,只有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貌似在敲门。
老向见到那年轻人似乎有些意外,但最后还是开了门,就在开门的瞬间,那伙人一下涌了进来,迅速制住了老向,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呼喊。那个敲门的年轻人,王喆似乎早晨在哪里见过,对了,他就是两张照片之一的潘立
这么容易就赚开了大门,让领队的廖武很是得意,他瞟了随行的张权一眼,对方立即适时地送上高帽和马屁,让他越发觉得自己英明神武。
成天窝在那个仓库里,可把他给憋闷坏了,尤其师父这也不准那也不许,让他早就有点火大不耐烦,只不过嘴上不说而已,“什么别给自己找麻烦,哼,当我不知道你跟那个白嫩的小浪货有一腿啊切,就是霸道惯了,什么都喜欢独吃独占,跟以前一模一样”
让手下把老向捆结实了,廖武便带着人继续悄悄朝小里面摸去,只让潘立一个人在最前头。小内的绿化非常好,眼下又正值阳春三月,花团锦簇,苍翠掩映,廖武深呼吸一口气,不无妒忌地想:“妈的,外面乱成那个鬼样,这里居然还像是个桃花源,嗯,大爷以后就在这享福了,只等着政府军队来救咱,若是不来,嘿嘿”
“叔,我来了,快开门,我是潘立呀~”潘立不叫别人,唯独喊潘富,这是他早就想好的,换做其他人,恐怕多少会有点迟疑。
果然,门内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隔着猫眼简单瞧了一眼,就毫无防备地把大门敞开了,“臭小子,你死哪儿去了还知道来呀你你们是,唔”
一张有力的大手呼地盖住潘富的整个脸往后一推,“进去吧,老东西”
潘富踉踉跄跄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幸好潘立及时扶住了他,“喂,我答应的事都照做了,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廖武刚觉不爽,张权上去就踹了潘立一脚,“鬼叫什么廖哥做事,还需要你来提醒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听话,自然没事,要是起什么歪念头,哼哼~”他转头就换了副谄媚的脸,点头哈腰的,“廖哥,您说是吧”
“嘭~嘭”廖武还没来得及表态,内厅的门迅速打开又关上,里面冲出来两个手持磨尖了螺纹钢的家伙,一个带着眼睛,一个怒睁着小眼睛,他俩刚在门内都听的一清二楚,出来就指着潘立骂道:“狗日的姓潘的,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没想到你居然把这些流氓引家里来,连你亲叔都出卖,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潘立顿时气炸了肺,一蹦三尺高:“放你娘的骚屁张强,你别他妈的不要脸,这是你家是你家你一个外来的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手画脚,杜老大人手多势力大,我们跟着他混才有出路,就我们几个连他妈饭都吃不饱,还逞什么能”
“别在这狡辩了,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势力大哼也不怕告诉你们,昨天我们遇到了特种部队的王喆王大哥,他现在已经去联络大部队,很快就要来接我们出城了你们这些强盗,趁早滚出去老实呆着,别到时候被王大哥他们来遇见,否则,永远别想出城”张强态度激昂,说的非常自信。
“你他妈做梦呢吧还,还特种部队,特个球~”潘立又好气又好笑。
“不信,你问你亲叔”谢伟一指潘富。
“叔,他俩说的是真的”潘立瞪大了双眼,急于知道答案。
潘富想了想,“这帮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侄子肯定是被他们逼迫着来的,年轻人不知好歹,遇上歹人还帮他们说好话,万一对自己不利,尤其是她,那真是”缓了口气,潘富点点头,严肃道:“是真的,那个军官亲口答应的。”
这下不仅是潘立蒙了,连其他人都愣住了,照他们这么说,岂不是期盼已久的救援就要到了终于就要脱离苦海了
就在这时,廖武突然冲上前一记左勾拳和正踹,眨眼就将张谢两人放倒,动作敏捷如猴,而后一脚踏在张强胸口,悠然道:“特种部队怎么了不就是当兵的么老子也当过兵这满城的男女老少都在受苦受难,他们来这么迟,还有脸跟我们摆谱我不去上访举报他们漠视人命,救援迟缓,就算他们烧高香了,还他妈的敢不送我们出城呸借他俩胆儿”
张权见廖武稳住了场面,立即帮腔道:“廖哥说的很对咱们一没伤人,二属于自保,凭啥不送我们走何况,真要来救,早就来了,国内那么多次地震洪水,哪次救灾不是紧赶慢赶生怕迟了可大家想想,这都他妈第几天了,连根人毛都没见着绝对大有问题呀
所以说,咱们还是得抱团,得团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到真的来营救了,咱们就安安全全的出城至少,不用在那仓库里憋屈了,对不对,兄们~”
他这番话一说,原本差点把手里的武器丢掉的人又重新握紧,接着又把张、谢两人给绑了,至于潘富因为基本表现的很作的态度,加上潘立的极力维护,就没怎么动他,保持自由身份。
“里面的人听着,不想这俩小子受苦就赶紧把门打开,免得我们多费手脚,再说,我们又不是来谋财害命的,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们这几个人住,亏心不亏心哪外面这么多人可都还在受着苦呢大家挤一挤,共度难关,多大点事啊~以后还不得靠我们保护你们嘛”
廖武瞟了张权一眼,这小子一张嘴可真够伶牙俐齿的,没的都能说成有的。果然,没过多久,内厅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缓缓走出来几个人。
扫了一眼,廖武顿时没了兴致,要么老要么丑,唉,自己咋没洪坤那运气,外出总能碰到几个水灵的姑娘,有了救命的恩德,时不时占点便宜啥的,时间一长,嘿嘿,还不是那么事嘛~
张权搬了个软椅恭敬的请廖武坐下,两人四下打量房子的装修陈设,一边啧啧赞叹,“有钱人,就是好啊~住的这么舒服,想想以前自己睡那地方,简直就是猪圈了”
把屋里原来的所有人员集,张权眉头一皱,“我说潘立,你小子之前说的人数可不止这点啊怎么少了三个”
“赵帆这小子,昨天跑散了,到现在也没来”潘立老实交代道。
“那还有两人呢”潘立不答话,有点犹豫,下意识地往侧门瞟了一眼。
潘富在一旁看到,当场就觉得血压升高,“潘立呀,潘立你可真是真后悔当初把你从老家带来呀~~”
廖武不耐烦地起身走过去,攥住门把手就乱扭,喝道:“还藏什么藏啊,非要老子一个个请啊滚出来”又踢了一脚。
过了片刻,门终于缓缓打开了,廖武伸手一推,一瞧见屋内的人,登时像灵魂出窍一般,呆愣在原地。
好看真看好太他娘的好看了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水嫩葱白的女人,无论是那抿紧的红唇,惴惴不安的娇弱神态,还是那精致的脸蛋儿,都像是画里才有的天仙儿,廖武只觉得口干舌燥,鼻息变粗,胯下不受控制地涨大硬挺,有一种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的冲动。
偏偏张权也好奇地想凑过来看,廖武一转身将他拦在门外,“瞎凑什么热闹,还不赶紧准备准备去向老大报告,一点素质都没有,别把人家吓着。”说着,反手又将门带上了。
顾郁华站在屋里,虽然门关上了,但她却觉得更大的危险已经朝自己逼近,脑海中忽然闪现出王喆的身影和笑容,眼泪再也止不住滚落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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