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不纯粹”代表着什么，只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措手不及，不免有些慌了。
这里就需提及一下妖界。
说是妖界，但其实妖界的日月精华哺育出来的却只有精怪。
换句话说，妖，并非自然而成。
但凡记载在册的妖，不是人用旁门左道所造出来的，就是人失常，自己成了妖的。
而不管前者还是后者，那些人十有八九都是天师。
姐姐曾与张知婉讲过，若是被造出来的妖，其实也不是不能对付，只是要废些功夫而已，但若是违背常理的天师成了妖，那才让人头疼。
可也并不是违背天理的天师就能成妖的。如肖文用禁术试图抵抗天道，不惜害千魂;又如恶道士之流，为了壮大自身，以他魂他血育恶妖。
可他们都不是妖。
因为能真正成了妖的，只有死了的天师。
“让我来吧。”张知婉沉默过后，这样说道，“你伤势未愈，就别勉强自己了。”
青湖放心不下，但没等她想好怎么劝张知婉，张知婉已经推门而入。
随着推门的动作，房间的情景逐渐映入眼帘：一只废弃的瘸腿椅子，一个鲜红的阵法，与一个席地而坐，连她进来也没睁开眼睛的人。
张知婉瞧着他眼熟，但想不起来他是何人。又见他年长自己，便主动与他打了招呼，恭声道：“晚辈见过前辈。”
闻言，那人才终于睁开眼。
但他并没有看向张知婉，视线依旧看着前方，然后问：“法符派还好吗?”
张知婉一愣，继而沉默。听他语气平淡，她也琢磨不透他是希望好还是希望不好。
那人见此，似乎知道张知婉心中所想般地说道：“我虽然希望它消失，但本意却是好的。“
“……此话何解?”
“成项说我法符派会惹出大祸，我死时便留下遗言命后代与其他派系合并。但我心中总不安，一直不敢弃世投胎，如今成妖道重返人间，我便知成项的预言终究还是灵验了。”说着，那人眸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而张知婉闻言则吃惊不已，据她所知，成项乃成草堂的祖爷爷，而眼前人这样直白地喊他，无疑与他同辈。
而与成项同辈，又能留下遗言命法符派去留的，眼前人的身份无疑呼之欲出。
“您可是法符派第二十四代传人，花张敖前辈?”如果真是这人的话，那自己就完全不用担心他是妖了。
闻言那人转过头来，更加失望地说道：“虽然我死了挺久的，但是你现在才想起来我是谁……看来我没做到名垂青史啊。”
“……您本人跟青史上照片的模样有点出入。”张知婉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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