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歆在远处静静看着。
她身上有着与那女人如出一辙的傲气,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没什么朋友,也没人敢欺负她。
她的出身,她的家世,注定了她要走与寻常人不一样的路。
可是这一脉相承的气,却让她行走的前路上,没有任何人敢靠近。
像是丛染了血的荆棘,在烈日、暴雪、疾风中岿然不动,也不需要任何力量的遮挡,独自生长,独自杀敌,也独自……枯萎。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的绽放,将全世界都挡在门外。
偶尔有哪只傻乎乎的荆棘鸟看到了它的魅力,不顾一切地撞了上来,也只能在成全了自己的歌喉之后,逐渐凋零下去。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走在什么样的路上。
只是她偶尔会好奇,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思考着当年她嫁给这个男人的时候,是不是也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正在这时,坐在喷泉池旁边的女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蓦然转头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那张素净也掩不住明艳的脸庞上露出一点惊诧,而后便朝她快速地招了招手,脸上露出点焦急来。
萧时歆快步走了过去,高跟鞋的尾跟在地上磕出一点带有节奏感的声音。
“怎么今天过来了?公司没有事情要忙吗?”女人端正地坐在轮椅上,膝盖上披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扬起脖颈看她的时候,雪白的一截脖子弧度美的像天鹅颈。
尤其是她开口的声音,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韵味,不疾不徐地和着优雅,是萧时歆一辈子都学不会的柔和清亮。
她只淡淡的回道:“想今天过来,事情忙完了。”
与母亲的声线比起来,她只能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出冷厉、不近人情,干巴巴地仿佛在跟路上遇见的陌生人说话。
不期然地,她脑海里划过某个小朋友对她的‘可爱’评价,她稍微走了会儿神。
听到她的话,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小小地弯了弯唇角,好似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怎么都这么大了,还跟我撒娇。”
萧总被来自亲妈的盖章劈头盖脸砸的一愣,半晌才面无表情地反驳道:“没有。”
“云姐帮我去拿水了,正好趁着这会儿,你陪我走走。”女人没问她今天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才会往自己这里跑,只是轻轻拍了下扶手,示意她推着自己转几圈。
母女俩安静地在花园里转了好久,期间萧时歆还将女人原先放在膝上的那条毯子给她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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