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若没见着也就罢了。既是见着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略施援手。
毕竟,稚子何辜?
芳菲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告退后自去安排。
半晌后,她揭了帘子进来,禀道:“姑娘,婢子已经安排妥当。另外,乡君问姑娘可准备妥当了?我们要回京了。”
“走吧。”除了胳膊处的伤势还在作痛之外,方锦书并没有什么再需要准备的。
崔晟给的那瓶药很管用,血已经完全止住,但毕竟是刀伤,没有这么快能愈合。回了家,总是要便利一些。
芳芷走在她的左边,虚虚地扶着她的手肘处,只是怕突然有人冲撞了她,让伤势暴露。
崔晟已在院门口处上了马,他比来之前看起来更神采飞扬。唇角处,藏着一丝得逞的笑容,右手轻轻执着缰绳,道不尽的风流倜傥。
初雪扶着方慕笛站在马车边上,见方锦书来了,便招呼道:“书儿,我们这就回去了。禅茶我也讨了两匣子来,你替我带给大伯母。”
明明说的是正事,她的声音里的慵懒之意却掩也掩不住。
方锦书眼尖的发现,方慕笛的两腿有些站不住,整个人都依靠在初雪身上,端的是一番“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妩媚风情。
联想到崔晟的得意神情,她如何还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
马车驶出大悲寺,这条路上的人比来时多了许多。权墨冼被刺一事,惊动了官差、僧人,以及棚户区的灾民。
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的说那凶徒真是胆大妄为,也有的说权墨冼活该。有的怜悯那对母子,也有的在冷眼看戏。
世间之事,莫不如此。
人们天性喜欢看热闹,幸灾乐祸地议论着与己无关的事。而少数人的声音,总是会被淹没在这样的口水之中。
进了城,马车在街口处停下来,方慕笛揭开车帘子对方锦书道:“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胳膊上的伤,自己多注意些。明儿,我让人给你拿生肌膏来。”
方锦书谢过了,道:“请堂姑母勿要担心,不过是小伤,不值一提。”
乡君府的马车将她送到了方家侧门,她下了车,芳菲拿着那两匣子禅茶跟在后面。先去荣晖堂给方老太太请了安,将禅茶呈上,再去了明玉院,最后才回到自己院子。
这一通折腾下来,伤口又有崩裂的迹象。
芳菲打来热水给她换了药,道:“姑娘,婢子觉着,还是该请个大夫来瞧瞧的好。”这可是夏天,就怕伤口化脓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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