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晚安。”席枫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柏先生过来了。”护工阿姨从病房出来,正好看见走上来的柏城。她为这位先生工作了两年,知道柏先生忙完都会定时过来看望床上的青年。
柏城手上提着公文包,显然是工作完过来的,他朝阿姨微微点头:“辛苦你了。”
“您客气了。”护工阿姨打开门让他进去,床上躺着一位容貌清秀的年轻男生,但一直沉睡,床头连接着各种机器。
钟崖树是他曾经接手案子的当事人。
护工阿姨掩好门出去了,柏城自然帮青年掖被角,扯扯嘴角:“当初我以为非黑即白,结果错的离谱。如果我能够再严谨一点,多调查一点,多好。”
“不过,属于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拿回来了。”
理所当然的没人回答,柏城看到青年苍白的脸色,起身倒了杯温水,用棉签给他蘸到唇上。
在病房坐了一会儿,挑些简单的事跟青年说了,他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作用,但医生说适当刺激可以唤醒病人的意识。钟家已经没人了,能够过来陪钟崖树说话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我先回去,下次来看你。”柏城弯腰在青年耳边道,他想出去先看看小表弟怎么样了,所以错过了青年指尖细微的动作。
输液厅里人影寥寥,柏城很轻易找到席枫,但他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去外面买了两罐啤酒,拎进来,拖了椅子坐到旁边。
“怎么生病了?”柏城自己开了啤酒,把另外一瓶递给他。席枫没接,看他黯然,道:“又想起当初的事了?”
柏城捏着易拉罐,顿了一下:“都过去那么久了,想起又有什么用?”
“柏城,其实责任不在你,警方都花费了那么长时间找证据,别说你只是受钟家二叔委托办事。”
柏城附和一笑:“是啊,受委托办事,我现在也是受委托办事,崖树父母不在了,我身为经手遗产的律师,有义务帮他守好这些。”
说了这么多,他话锋一转,反问:“那你呢?责任不在你,你又为什么要去承担?”他说的是楚云深。
席枫总算知道他在郁闷什么了,睡着的楚云深呼吸平稳躺在旁边,两人交握的手传递淡淡的体温。他偏头一笑:“你说错了,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责任。”
柏城哑然,把啤酒放下,长叹一口气:“我没见过云深这么放松的样子。在你面前,跟在外面,他完全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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