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温热的吐息代替了亲吻,极其短暂地拂过北河的皮肤,然后就消散在空气里,连同他的最后一丝侥幸一起被消灭得片甲不留。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好像什么都不用说了,连他自己都知道越解释就越可笑。
但越害怕,就越觉得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更珍视他。
荒唐的戏剧是世界本身,小小配角又怎敢违抗剧本。北河依旧没有松手,反而将微微颤抖的手臂收紧,因为他太害怕齐辰会掉头走掉了。他怎么能走掉,他如果真的对他显露冷漠,他一个背影就能杀死他。
“……对不起。”
这是北河所有该说的和能说的,所以他还想再说很多遍。
“对不起,我没有故意骗你,我的确是从公司回来的。”他努力把话说清楚,不让生理性的发抖阻止他顺利发音,“你可以生气,但是不要……不要不说话。”
不要不理我。
“……好不好?”
可是齐辰依旧没说话,也依旧没有动。直到半晌后,在让人心坍塌的沉默尽头,他缓缓地抬起了僵硬的手,揉了揉北河的发顶。
“好。”他答应道,“先松手。”
在被触碰的同时北河全身过电般的颤了一下,此时这种心悸的程度不亚于他们□□相拥的第一次。他顿了两秒,然后听话地松开了手。
可是他依旧给他出了个难题。
不能不说话的话,要说什么呢?齐辰看着眼前那双低垂的眼睛,想也知道那里盛满了不安和自责。所以他还要说什么呢?
责怪或质疑不会出现,是因为怒意和失望被消化在了沉默里。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情有可原,他不想发没用的脾气。再多的宣泄都是二次伤害,他已经够累了。
是真的很累了。
“吃饭了吗?”
话音一起,北河又是肉眼可见地怔了一下,终于敢抬头看他。“……没。”他眼睫轻颤,软着声音回答,不知易碎的是自己还是他。
“收拾一下出去吃吧。”
依旧是如往常无二的语气,平静到一种让人心惊的程度。齐辰右转推门进了洗手间,门自然地顺着惯性被合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带着力度的声响。然后水阀被抬起,北河站在门外,感觉那种流动的,温热的液体,也一点一点漫过了他的头顶。
然后他听见了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北河足足花了五秒来辨别那是真实的声音还是映射他内心的幻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心脏都快不会跳了。
“……齐辰?!”
他猛地压下门把冲进洗手间,水柱哗哗地冲刷在碎片上,一面破裂的镜子里,齐辰流着血的右手被倒映了几十次。
的确,哪有人会接二连三地忍受这么多离奇又过分的折腾,从不发脾气从不吭声的到底会是哪路圣人。他连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想看,因为那就像双生诅咒一样,他会不可避免地想起另一个他。明明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人?他厌恶替身或影子,他不想与其有半分重叠。可还是重叠,他崩塌的信仰,迟来的见面,无处安放的归属,还有……恋人无疾而终的初恋,它们全部叠加在一起,变成命运巧合中最顽劣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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