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跟我回二楼去睡。”
“你来就是想说这个?以为我会乖乖从命?”
“你不回去?”
“哈,居然敢反问,我看你的记性出错了吧,忘记我是为什么离开的。我在那间屋子里饱受你的侮辱虐待,每一寸地板都滴落过我悲伤痛苦的泪水,我不愿重温那些惨痛经历,已经发誓不再踏足半步!”
不管她情绪如何激昂,赛亮的语气都保持稳健。
“你不想睡二楼也行,起来,我另找地方给你住,这房间是珍珠的,你鸠占鹊巢十多天,妨碍他人生活休息,也该适可而止了。”
美帆瞵眈丈夫静如止水的脸,急于设法搅浑了,她势单力薄,挡箭牌也好□□也罢,总得拉一个,料定侄女也在门外,便高声唤她。
“珍珠,是你让你二叔逼我回去的?我真的妨碍你了?”
珍珠急忙现身否认:“我没有,二婶您爱在这儿住多久都没事,可二叔一人住楼上太孤单,常常工作到深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瞧着怪可怜的……”
美帆假笑两声:“你觉得他很可怜?那二婶呢?我又何尝不是独守空房!况且,我跟他对孤单的定义有天壤之别,在他眼里,孤单是理想情人,伴着便黯然销魂,无比享受,在我却是风刀霜剑,杀人于无形的利器,你说究竟谁可怜?”
佳音也来劝解:“二弟不是故意伤害你的,他有他的难处。”
“谁没有难处啊!他不顺心就把压力转嫁到我身上,刁难、辱骂、变本加厉作践,结果吵架冷战还全赖我,自己推得一干二净。人家说反省是一面镜子,可以照见心灵的污垢,这面镜子他从没照过一眼,心地早如乡下茅厕,脏臭无比!”
秀明见佳音接不上话,忍不住出面。
“弟妹,你和小亮再怎么说也是夫妻,做夫妻就难免吵架,但吵完闹够,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哪儿能真搞成仇人。”
三楼的一家也闻讯下楼,听到这儿景怡在千金推搡下凑近调解:“是啊,二嫂,有句话说的好,婚姻是一架竖琴,既能奏出和谐动人的乐章,也会奏出刺耳难听的噪音,您不能因为厌恶噪音就把琴砸烂啊。还有个哲学家说过,不要以悲剧眼光看待夫妻生活中经常发生的摩擦,不要以回忆以前的争吵来加深眼前的痛苦。对待婚姻,眼睛应该半睁半闭,如果总是戴着放大镜看问题,上帝也能挑出毛病。”
美帆抬高手臂指向丈夫:“金姑爷,你最好把这些话对他说,他岂止是戴着放大镜挑剔我,那吹毛求疵的架势,恨不能找副照妖镜戴上。我在他眼里就是个碍事的累赘!”
赛亮回头指示众人:“这女人人来疯,越劝她越闹,你们别费口舌了。”
美帆气得爬坐到床尾,怒斥他:“你骂谁人来疯!我就算疯也是被你逼出来的,你这个歹毒无情的男人,再高明的医生也没法给你那颗丑陋的心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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