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酒是手工产品,同个批次生产出来的也难免会有一两瓶品质差的。”
他替她遮掩漏洞,之后放量痛饮,喝了个酩酊大醉。晏菲扶他出门,见他摇晃欲倒,按住窃喜问:“金大夫,您还走得动吗?”
“有点晕乎,小晏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走。”
“不行,万一出事怎么办?您住哪儿?我送您回去。”
“我住的地方太远,你送我以后再回家就太晚了。”
“那先去我那儿行吗?”
她已提前支走同住的袁明美,铺好陷阱等他。奈何男人不肯叨扰,另寻了一个权宜之策:“那多不好意思啊,这样吧,我去那边的酒店开间房,对付一夜。”
这与她的计划稍有出入,但地利更优,她以为其计必成,扶着他去酒店开房。到了套房他一头扎在沙发上不动了,她连着呼唤几声,又伸手摇晃,确定人已失去知觉,可任由她摆布。
万事俱备,镇定的旗帜却遭遇狂风,舞得她内心纷乱,不停后退直到背心抵住墙壁。这事就是铤而走险,见利忘义,她真要蒙面丧心地去打破平衡?
心理剧斗只是良心在做垂死挣扎,欲念不久占据上风,她咬牙脱下内外衣裤,将自己剥成光溜溜滑腻腻的虾仁,宛如捕食的猫科动物,一步步小心靠近。
近到咫尺时,床上的人陡然发声:“你想好了?真要这么做吗?”
音色带着酒醉的缓慢低沉,却清晰平稳,表明他仍然清醒。
她惊骇到不可名状,仓皇退至墙角,捡起衣服挡在身前。
景怡缓慢爬起坐在床边,神态显示他喝醉了,目光有些涣散,但情绪很平静,似乎对她这反常的装扮早有准备,像看石头树木似的冰冷无情,转眼令她毛骨悚然。
见他忽而微微嗤笑,她才斗胆问:“您怎么……”
“怎么没被你的迷药麻倒是吗?”
过于轻松的语气让她五雷轰顶,像渡劫失败的妖精面临灭顶之灾。
看到她的惊恐,他保持着一贯的和气,耐心解释:“你把药粉晃得很匀,可还是有沉淀物,我们点的是过滤后的新酒,按说应该很清澈,即使有沉淀也不是那样的。”
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我去洗手间前为什么喝光杯子里的酒吗?因为我从小受的教育就是除非有绝对可靠的人在场,否则不能吃离开过视线的饮料和食物,那样或许会遭人暗算,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种习惯。回桌时看到你给我倒的酒我就起疑了,有意支开你,观察后确定你在酒里下了药,就让服务员换掉了杯子。”
发觉她的小心机是在班门弄斧,晏菲懊悔不迭,她心念坚定,明白赌博的必要前提之一是服输,既然输了赌局就不能再输掉最后的体面,很快恢复定力,问他:“所以你后来是故意喝醉,让我自行暴露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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