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隽有着又暖又湿的蜜色肌肤,被汗打湿耷拉在额前的碎发,在日光下闪着亮彩的笑容,喝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被纯净水沾湿而变得鲜艳的嘴唇,打篮球时低沉的喘气声……闭眼间,撩人的画面充斥着徐耘安的脑海,他的手缓缓摸索到滚烫肿胀的地方,上下搓动,霍长隽的面容每每闪现,手上的力度就又狠了几分。
望着指缝间流出的浊白色液体,徐耘安如梦初醒。
他在床上放空了好一阵儿,才去厕所洗干净手上的污秽。路过客厅,被来串门的赵书瑛拉住,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看的是一部名为《莫里斯》的老电影,赵书瑛还煞有介事拉上窗帘关好门,一脸神秘。
剑桥大学苍翠的草坪上,两个年轻男人青春俊美,轻轻一吻,胜却人间无数。
“iwouldhavegonethroughlifehalf-awake,ifyouhadthedecencytoleavemealone.”
(如果你丢下我,我余生将在半梦半醒间度过。)
徐耘安被电影正正戳中心事,转头见赵书瑛看得津津有味,恍然地熬到片尾处才喊了声“师姐”。
“嗯?”赵书瑛疑惑地转眼看他。
犹豫了半天,话如鱼刺梗在喉咙吐不出吞不进,生生咬断在舌尖处,他颇泄气地说:“没什么。就是叫叫你……”
在那个懵懵懂懂向前的年纪,没有人告诉徐耘安,未来走哪一条路,爱哪一个性别的人才算正确,想向最亲近的人袒露这份忐忑不安的心思又不得勇气。连着好些日子,他在白天刻意回避这个难题,在绘画和花草之中尽情消磨,夜里自然而然就遁入那些瑰丽的梦境中,跟制造了这个难题的霍长隽蹉跎至第二天黎明。
偶尔在走廊碰见霍长隽,心里有鬼的他连听到霍长隽平静地喊声“耘安”都会心跳节拍紊乱。明明在他臆想的梦里,这个人早就跟他耳鬓厮磨、肌肤相亲了无数遍,他眼里噙着快涌出来的笑意,温柔平静地注视着他,耐心听他诉尽百般爱意,适时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吻着他的发顶喃喃说着“没关系”。
想象中,他如此柔和地宽恕了徐耘安对他的一切污秽想象,就好像他也同样对徐耘安图谋不轨很久了。
现实里,他对徐耘安一如既往的友好亲近,就像他对其他身边无论男女同学那样。
羞耻感将徐耘安团团裹住,不断告诉他:他是个觊觎世界名作的窃贼,在自我想象中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哪怕只是想想,也觉得是一种莫大的亵渎。
这份爱意酝酿至那年的六月初夏,终于忍不住从密封的坛子里溢出点儿芬芳酒意。
夏日的午后被暴雨清刷一通,闷热气息氤氲,草木的泥土气味混杂其中,充盈了整间学校。
三天后便是高考,学校作为指定考场,教室基本被封锁起来,高三学生大部分都回家休息,有的选择留在实验室做最后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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