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脸色一沉,扯过她的手来把脉。【】随着脉像的跳动,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好狠的毒!”
“是啊,差点儿就死了。”花未央缩回手,叹口气。想起自己刚穿过来时的样子,又想想花烟雨凄凉的这一生,心口一阵发疼。
曾经,她鄙视花烟雨把自己活成那样。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并不比花烟雨好多少。她到底,还是弄丢了她的爱情。
原来你怎么跳,都跳不出命运的手心。
“前段时间是不是头皮很痒?”不语问。
被他一问,花未央才惊觉,自己头皮发痒的毛病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她点点头,看不语的神色多了几分尊敬:“是的。有问题吗?”
不语沉默了一下,又问:“你生过孩子了吧?”
“是啊,几个月前生了个女儿。”想起女儿,她心情好了许多,脸上洋溢着浓浓的母爱,“你不知道,我女儿长得可好看了,粉粉的,糯糯的,别提多可爱了……”
她絮絮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语变幻莫测的脸色。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一深一浅两道红色的身影如同情侣一般,谈笑风生。很碍眼!玉无暇不知何时来了,远远看着他们,长眉微蹙。
“花小姐……”不语欲言又止。听她的描述,那孩子似乎没受胎毒影响。可若毒不是被孩子带走了,那她怎么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不过这里是碧落岛,她若是玉云灵的女儿,便不可能再离开。还是不要告诉她,免得她不安。思及此,他笑了起来,“你怎么抛下几个月的女儿回来了?”
“我……”花未央正要说,忽然看到玉无暇站在外面,又改口道,“这里很好,世外桃源,与世无争,比外面的世界好。”
玉无暇心里微松,缓缓的踱着方步走进来:“爷爷要见你。”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疏离。
花未央笑着站起来:“好。”
脚上才重新上过药,绑着纱布,行动很是不便。玉无暇皱了皱眉,对小仙道:“去抬华竿来。”
“是。”
华竿是一种简易的轿子,两根粗实的竹秆上架了一把竹椅,椅上有篷,坐在上面能吹风散热又不晒太阳。两个大汉抬着华竿,花未央会在上面十分惬意。
他们大约走了十多分钟,花未央昨昨舌:原来静风院离观涛阁这么远,昨天真是玉无暇把她抱回去的?她垂眸看看随轿步行的纤瘦身影,无声的笑了。
现在的玉无暇就好像当初的薛容,冷冰冰的。薛容身上压着母亲的仇怨,玉无暇身上压着沉重的岛上事务。假以时日,他们会是友好的兄妹!
华竿在观涛阁外停下来,小仙把她搀下来,看向自家公子——观涛阁不是她这种地位低下的侍女能进的。
看出小仙的顾虑,花未央笑道:“不碍事,我自己能走。”
脚落在石板上,针扎般的痛。那时赤足奔跑都不觉得痛,现在却这样痛。她疼得皱眉,却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一步一步,蹒跚前行。
身子忽然一轻,转瞬就落进他的怀抱,她惊讶的看着他。
他目不斜视,抱着她大步上楼。
三楼,玉林坐在藤条编成的大摇椅上,沉默的望着窗外的海景。听到脚步声,把椅子转了过来,看到玉无暇抱着花未央,眉心一跳,目光落在她被纱布包裹的双足上。
“受伤了?”
花未央受宠若惊,急忙道:“皮外伤,不碍事。”
早有侍女抬了椅子过来让她坐下,和玉林面对面。
玉林是标准的海岛人,深眼窝,古铜色的皮肤。经过岁月的洗礼,他清瘦的脸上布满沟渠,略为混浊的双眼充满智慧。他看着她的脸,长久的不说话。
花未央如坐针毡,背挺得直直的,接受这位老人的审视——只有被承认了身分,才有资格索要七孔灵芝!
窗外是茫茫无际的大海,海水汹涌,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啪啪”的声音。渔船升起了风帆,如同碧空中的点点星星。蓝天、碧海、白色的海鸥、一叶叶扁舟,构成了一幅色彩绚丽的画卷。
与普通的海上生活并无二致。但是,什么样的阵法才能保证碧落岛百年来都与世隔绝不为外人所知?
许久,玉林长叹了一声:“像!太像了!”
花未央松口气,眨着眼睛问:“额,爷爷是说我像我娘吗?”
“恩。”玉林点点头,老眼里浮起泪光,“早警告过她不要出岛,她偏不听!到底还是死在外面了!”
“爷爷,逝者已逝,活着的还要活下去,不必难过。再说,我不是回来了嘛!”花未央笑道,哄长辈她还是有一套的。
果然,玉林闻言笑了起来:“这小嘴也和你娘一样,就知道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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