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生活
十阿哥怒视着无端,正想着如何能让她能让他屈服。没等他想到一个好办法,他忽然全身一颤。他捂着无端嘴巴的手心,传一来一阵湿热的酥麻,无端的舌头正在他的手心里一点点的画着圈圈。弄得他的手心一片湿热。
他不得不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没等她出声,双手用力捧住了她的脸,狠狠地攫住了他的唇,湿润的唇瓣吮吻着他淡粉色的唇瓣,滚烫的舌头探入她微启的口中,描绘着她的两排贝齿,舌尖用力地在她的牙龈左右撩动,他耐心而热情地诱惑着,渴望着无端的迎合……
终于,无端放松了身体,慢慢地启开了牙齿,探出自己灵巧的舌头,与他的舌尖,相互轻舔,相到缠绕,相人在街道的拐角暗处,热烈地缠绕着。
十阿哥握着无端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劲,他原始的热情被无端一点点地勾惹出来,干脆把无端整全抱入杯里,双手在她的背上不住地用力揉拔,犀利的牙齿咬住了无端的下唇,用力地吮咬。
无端吃痛,皱了铍眉,嘴唇反地想要合上,舌头也收起来,可是十阿哥的舌头却不依不饶地追赶着,几乎整条舌头都探入了无端的口里,把她的小嘴塞得满满地,霎时间夺走了她的呼吸,无端只能在他不停搅拌的间隙发出“呜”“呜”的声响。
十阿哥的吻霸道得进乎鲁,不给无端任何反抗的余地,用力地吸干无端口腔中所有的空气和唾,舌头如狂风暴雨一般地占有无端的口腔,在她的嘴唇上不住留下他的气息。
无端无力迎合他的风暴,只能凭着本能任他索取,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双腿着地却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几乎是贴在十阿哥的身上,被他紧紧地拥着,用力地啃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十阿哥缓缓地松开无端的身子,无端无力地倚在墙上。
无端怔住,抬起头对上十阿哥的眼睛,他的正凝视着无端,只是眼里的激情已经退去,只剩一得读不出来的漆黑。
“你也不过如此!和所有窖姐一样。”
他声音冰冷,语气带着讥讽。
无端微微张口,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扶着墙站稳了身子。
十阿哥向后退了一步,与无端留出一尺的距离,面无表情淡然地望着无端。
无端没有大吼大叫,甚至也没有一丝受伤的表情。
“十阿哥,是穷到到翠香楼的银子都没有了么?在大街之上逼良为娼?”无端扯了扯被他咬痛的嘴角,用充满嘲讽的淡笑逼视他。
“良家妇女?你是吗?”十阿哥唇边突然绽起一丝冷笑。
“无端现在是自由之身,没在哪家翠馆红楼挂牌,怎么不是良家女子,十阿哥如此轻薄于我,若是告到衙门,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无端不在意他的讽刺,抬头迎上他的视线,他的眸中未及掩饰的惊讶与错愕,恰好落入无端的眼中。他如逃一般地敛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去了满怀心绪。
无端不去揣测也不想去猜测。
这位爷似乎从最初开始就看她不顺眼,她知道但却没有因此而去讨好他,迎合他,或许是无端还不够八面玲珑,或许是她有些疲于应对。
十阿哥胤誐看无端油盐不进的样子,想要再说一些恶毒的话语来攻击她,但是看着她仰起的面孔,他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再也说不出狠话来。
“十阿哥如果没有别的话,无端先走了。”无端丢下这句话,便从十阿哥的肩膀与墙壁的夹缝处挤了出来,不急不缓地走入街道,仿若无事一般,她没有回头望一眼,还站在墙盯着她身影瞧的十阿哥。
刚刚回到院里,雨眠的书信随后就跟着来了。
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无端在睡着把雨眠的信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叹息。
雨眠来信的大抵内容归纳为几条:
其一是,明天她要进太子府,如何进去,以什么身份进去,并没有说。
其二是,八阿哥与她谈过话,告诉她,不需要她为他做任何事。其中省略赞美八阿哥的言语一页纸,约五百字。
其三是,对无端的道歉话词,为何道歉不说,但隐约的意思像是她抢了无端的男人而不好意思。
其四是,诉说与无端的友情,希望两人的友谊地久天长。
最后是,她留下“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八字,让无端不必挂心。
无端以前一像都是独来独往,身边的女朋友都不过是点头之交,而这个雨眠,虽然她只见了数面,但是能感觉到雨眠与祝无端之前是有真切友情的。在无形之中,无端也把雨眠当成了一个朋友。
她心里生出一种感觉,明知道朋友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但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死路上去。一种无力地悲哀。
夜里睡前又管芹香多要了一壶菊花酒,大有一醉方休之意。
她现在如同隐君子一般,晚上如果不喝一壶酒是睡不着的,她害怕做梦,害怕自己躺在床榻上时脑子里冒出来的过往事情,而只要是喝了酒,她一沾枕头,就可以踏入黑甜梦乡,一睡到天大亮。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但是不知为何,一干阿哥们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齐销声匿迹了,让无端着实地过了十几天安静的日子。
这些天无端的生活时刻表:
巳时末(约11点)伸个懒腰醒过来,在芹香的帮助下洗漱后,先喝一小碗的粥,在喝粥的过程中芹香已经把洗澡水准备好,自从她习惯地宿醉之后,早上起床洗澡成了习惯。
午时,洗过澡后,到书房吃了午餐,在这时芹香把无端屋里的门窗打开通风,把屋里的酒味散去之后,又关起门窗用炉火薰香。并把无端的换下来的衣物拿去。
末时,在书房里或是练字或是看书,或是什么都不做就躺在美人榻上发呆。
申时,在院里四外溜达,偶尔看着芹香和念梅她们描花样绣东西,无端默默地在一边看着。
酉时,吃晚饭,发呆。某天周四从外面买了一些小个的地瓜和一些板粟回来,可以放在炭炉边上烤着吃。
戌时,雷打不动的喝酒时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喝酒,一壶见底人就趴床上睡着了。
总之,每天都是平淡得出奇。
无端一直很安静,在院里很少说话,只是偶尔会和芹香或是念梅之间有一两句话。但是大多是她们问无端回答,都是一些生活的事。
比如说“小姐,晚上想吃点什么?”
“小姐,觉得水凉不凉?”
“小姐,头还疼么?”
“小姐,这花描得好不好?”
无端只是“嗯”“好”地应声。有时芹香和念梅会当着她的面前聊天,有时会带上她,但是多是她们在说,而无端在一边默默地听。
无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融入她们。
她们给她的感觉是亲切而又有着距离感。
就这样,以一种很沉静的方式生活着。
有些压抑,又带着安宁。
在呼呼的北风中。康熙四十五年走尽了。
转眼就是新年!
难得幸福
年节歌(摘自网络)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写联对,二十五贴福字,二十六割年,二十七宰公**,二十八白面发,二十九贴道有,(贴吊钱)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磕头儿,初三初四耍球儿,初五初六跳猴儿,初七初八干活儿。
在古代过年是从腊月二十三就天始的。从那天开始,家家户户都要打扫环境,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洒扫六闾庭院,掸拂尘垢蛛网,疏浚明渠暗沟。到处洋溢着欢欢喜喜搞卫生、干干净净迎新春的欢乐气氛。
无端的院子里。无端一人生活简单,也不用心吃穿用度,虽然她的手里拿着院子的房契地契,但她不像是一个主人,而像是一个住客。
无端院里对于过年并不准备得太多,虽然没有像别家一样热热闹闹,但是芹香和念梅必竟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对于过年还是怀满着期盼的。两人在问过无端之后,欢欢喜喜地随着苏平到市集上买回了对联、福字还有年画。
在二十四那天,两人高高兴兴地把对联贴了起来,对联上的文字不过都是寻常百姓家一样迎春接福之类的。在去买对联之前芹香还问过无端。
“小姐,你字写着得,我到街上买大红纸回来。咱们自己写一个吧。”
“不用,你随便买几副就好。”无端现在不是以前,满肚子里也没有多少诗情画意,她也不愿意附庸风雅。
二十五贴福字,芹香和念梅在屋门上、墙壁上、门楣上贴上大大小小的“福”字。这些福字都很好看,描细剪成各种图案,图案有寿星、寿桃、鲤鱼跳龙门、五谷丰登、龙凤呈祥等。
院子在对联和福字的作用之下,也显得有些年味了。
无端见大家脸上好像都隐藏着微笑,好像对来年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期盼,看着她也不由随着露出笑脸。
“姑娘,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应该多笑笑。”念梅看到无端的笑脸,不由地赞叹。
无端微微一笑。
她知道自己不是不喜欢笑,也不是不想笑,而是没有微笑的理由,而现在因为在大伙快乐氛围的薰染了,她自己好像也感觉到了一丝的快乐。
芹香得和念梅都是没有亲戚的人,过年自然是要留在院子里。机而苏平夫妇和周四夫妇的孩子都不在眼前,所以也都在院子里过年。
在住进来的时候,无端给念梅银票做平日开销时,念梅说四阿哥都给备齐了。这过年,看着也要添置很多东西,无端又拿出银票给苏平他们。
但是苏平又说了,四阿哥早就命人送来了一百两银子,说是给过年时候花的。
无端听了,就给念梅她们每人二十两银子,就是过年的红包,大家也收下了。
至于芹香,她们来之前,无端就已经给了她,她们一半的财产,但是芹香好像一直都存着舍不得花的样子。无端命她过年的时候一定要给自己多买几套衣服,芹香才点头答应了。
虽然知道无端不拿自己当外人,但是芹香还是很尽职地做个贴心的丫环。
无端自己什么也没给自己准备。
过年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到了除夕当天。
无端如同往常一样晚晚才起。
等吃简单中午饭后,无端发现今天大家都往厨房里跑。
“芹香,你们在做什么呢?”
“小姐,我们在准备过年吃的饭菜呢。周四大叔在做饺子馅,我们正准备要包饺子。”芹香从厨房里出来,一手白扑扑的面粉。
“哦。”无端轻应一声,看着他们都要厨房里忙碌着,很快乐很充实,自己就像被隔开了一般,不由有些落漠。
“姑娘,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包饺子吧。”周大婶似乎看得出无端的落漠,开口说道。
“可以么?”无端心里竟生出一些期待。
她早已经不记得第一次包饺子的时候了。是十一岁还是十岁,或是更小一些。总觉得自飘呀飘地一点也不真实,一点也没有存在感。
“小姐,快来。”芹香高兴地唤着。
无端自然是十分高兴而又有些害怕地进了厨房。
周四在案板上剁馅。
苏平和苏大娘两人在灌血肠,夫妻两人一起合作,有时苏大叔手慢了一点,或是不小心将汤洒了,就换来苏大娘一个白眼和一句轻声的责怪,但是苏大叔乐呵可地不地意。
念梅坐在一个桌子边上,从一个大面团里揪出一小团一小团的面。芹香则是把念梅揪出来的小面团用手心揉圆了,又在面案上把它们压扁,周大婶则是拿过芹香压扁的小面饼,把它们擀成薄薄的饺子片。
“我能做些什么?”无端轻声的开口。
“小姐和我一起揉团子吧。可好玩了。”芹香拉过无端的手,让她在自己原先的地方坐下,她则是在无端的一边坐了。就这样大家分工合作,等饺子面都擀好了,周四的饺子馅也拌好了。
天一黑,院里的灯都点了起来,在前院立了一个杆子高高挂了一个红灯笼,这灯笼是不能熄灭的,苏大叔每隔一个时辰都要去看看,给换上蜡烛。
到了晚饭时间,按理是无端自己一个人吃,其他人等无端吃过之后再吃的。
在无端的要求之下,大家把桌子摆到了不住人的东厢房,说了一些吉祥话之后,大家就吃饭了。
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地吃着热腾腾的饺子,还有一些周四特地做的拿手好共,乐融融地氛围,让无端一扫平日的沉闷,也和大家开心的说笑。
无端即使是格冷清,但是混迹欢爱数天,融合谈笑的功夫还是有的。虽然都有一些拘谨,但是在无端刻意的调节之下,大家也吃得十分开心,无端第一次觉得虽然自己这次也是如同很多次的应酬一样地调笑,但是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开心。因为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正的欢乐的。
众人正热呵呵地吃着饺子,突然”嗑”地一声,无端的牙齿咬到了一个硬物,把她牙咬得牙发痛,全身不由一僵,停下筷子。把嘴里的硬物吐出来,原来是一枚铜钱。
大家看到都齐声向无端道喜。
“恭喜姑娘,来年必有大福。”
无端一一道了谢谢,拿着芹香倒来的水漱了口。
里面放着铜钱的饺子都有着特别的标记,周四大嫂给找了出来,接着大家都吃到了有铜钱的饺子,又相互祝愿一番,看着大家开心的笑脸,无端的心也变得暖融融地,渐渐地把自己融入了这个快乐的气氛中。
吃过饭后,收拾好了东西,苏平夫妇回到前院去了,周四夫妇也回到自己的屋里了,按理今天晚上是大年三十,晚上是要守夜的。
无端问了芹香和念梅两人,她们要不要守夜。
两人自然是点头的。
于是三人就拿了一些点心和几壶酒,窝到无端的屋子里。
念梅之前还有些放不开,在怎么说,她到底还是丫环,在无端面前不敢做得太过,但是看着无端与芹香好像并不是很在意那些尊卑礼节,慢慢地她也放开了。
三人一起喝酒聊天。
大多都是芹香和念梅两人在聊,无端在一边听。
讲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比如说,两人各自听到的八卦消息或是故事。
芹香讲的多是一些大街小巷的生活锁事,而念梅讲的多是一些大家府院里一些带着隐晦的事情。虽然故事的背景多不相同,但是内容大多都是情呀爱呀的。
的确,她们也都是到了识情知爱的年龄了。
“姑娘,你明明就和我们一般大,怎么就像比我们年长许多似的。”放松了的念梅,好奇地问。从第一眼看到无端,她就觉得这姑娘很不一般,除去特别的漂亮之外,还有就是有一股子与众不同的味道,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姑娘人很沉稳,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所能拥有的。相处久了,她还发现,这姑娘好像不喜欢说话,总是静静地发呆,或是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看着她们做这个做那个。
念梅最初是很害怕,觉得这个姑娘很心计是不是很深,但是慢慢地发现,姑娘不太管事,也不理会别人的目光。她总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感觉。
“怎么会不一样,我只是不喜欢说话。”无端自然不能告诉她,说自己有一种二十八岁的心,而且这颗心还是写满了桑苍的。
“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反正姑娘就是不一样。”念梅又说了。
三人又说了一会的话,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外面鞭齐鸣,新的一年终于来到了。
初一大早上的,这些人说要给无端请安,但是无端觉得自己消受不起,又给每人发了一个红包,不要他们请安。这一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做。
无端和芹香、念梅两人在怀里玩了一天的掷骰子。一起守夜之后,无端与她们的关系好像亲近了一些,无里也没有太多念想,只是想放松一下。
初二,苏平夫妇和周四夫妇轮着访亲问友去了,上午苏平夫妇,下午周四夫妇。
中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拜贴。
无端不明白这拜贴是做什么用的,念梅解释说。
从初二开始就要走亲访友,但是总有到不了的地方,或是不方便去的地方,这样就得送来拜贴和年礼,表示给主人家拜年了。
无端拿了拜贴来看,是八阿哥的贴子。
贴子上也就写了几句吉祥句,随着贴子来的还有一端砚台和一幅字画写的是字是写着”花开富贵”画里画着一大丛开得正艳的牡丹和一个丽人持着牡丹轻嗅的侧影。无端看了看,就递给芹香,让她收起来。
“小姐,这画中人和你好像呀!”芹香看了画,惊呼。
“只是有些相似而已。”无端想着雨眠的”明月光”,心里忽地沉了一下。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雨眠现在如何。
不一会又有人送了拜贴来。
这一回是四阿哥的。也是写着些祝愿新年好的吉祥话,随来的年礼是两匹上好的锦缎和两坛好酒。
随后竟然有十阿哥的拜贴,也是两句话。年礼却是一些胭脂水粉,好似嘲笑无端长得不够好看,让她多多打扮,无端笑了笑,也收下了。
除此三人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无端在一种难得的快乐中度过了新年。
安静地生活,过着平常的日子,守候着悠悠流去的岁月,即使是从在窗口边静静地看着天空,偶尔芹香念梅会从窗口走过,偶尔会和她说一两句话,偶尔有冷风吹起她的经丝浸入她的体内,无端也觉得有一种愉快的感觉。
生活安静琐碎而又温暖,没有太多要求,不想得到太多,就这样地生活,没有目标,没有失落。
如此难得地幸福生活。
到了正月十五,芹香从出门回来的苏平那里得知,今天外面四处都有买花灯的,许多人都买了花灯。各家各户都挂起彩灯,也有许多地方,官府办了买了许多灯笼,设了赏灯宴。
芹香一说,就拉着无端要一起出门去赏灯。
无端自然是点头了。
齐聚一堂
晚上,吃过元宵,天已是大黑了,抬眼从院落里望向天边,有半边的天空都被烛火映红了。红通通的一大片,真是花灯灯如昼。坐在院里也能隐隐听到有欢乐的铜锣声传来,还夹杂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芹香她们都已迫不及待地要出门了。
无端的院子离最热闹的灯闹有些远。
苏平已找了马车,在门外等着了,怕三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所以苏大娘和周大婶都跟着出门。
穿衣镜前,无端穿一套芹香的衣脸,一件藕色的棉衣,腰身也不收,有些肿大的感觉;头发也是挽个寻常的小发髻,一身装扮是简单平凡,但是就是这样简单的衣服,在无端身上也有着一股不同的韵味。
无端很少照镜子,她心里总记得自己以前的相貌,觉得自己应该是那个模样。
静静在站在镜子前。
镜子上映着薄薄的烛光,反照在她的身上,朦胧地把她的身影在镜子前映出来。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无端心底理藏了一屋浓稠的伤感。
她的眼睛睁了又闭上,反复几次之后,正视着镜子里面人,脸上已是一片坦然。
“小姐,好了么?该出门了。”芹香兴奋地声音从屋外传来。
“来了。”无端应了一声,走出来。
农历正月十五是中国传统的元宵佳节,新春期间的节日活动也将在这一天达到一个极点。元宵之夜,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们点起万盏花灯,携亲伴友出门赏月亮、逛花市、放焰火,载歌载舞欢度元宵佳节。
这京里有许多地方都有灯市,但是最热闹的还是在前门大街上,因为那里有官府设下的赏灯区,因为到了元宵这天,皇帝会带着皇子嫔妃到鼓楼前赏灯,所以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
马车把她们带到一处人少的地方下车。
五人一随着人流往前走。
这前门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路边龙灯杂耍不断,锣声鼓声响成一片,热闹非凡,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火树齐放,银花共开,各式花灯高悬街头,爆竹声声入耳,烟花绚烂升空,真可谓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芹香念梅走在前面,无端随后,苏大娘和周大婶或是一左一右地跟在无端身后。四人就这样把无端护在中心。
五人慢慢地随着人流慢慢走着,边走边看。
从前面过来一个舞狮队,五人往路边靠着,眼光两只头金狮眼见两头金狮昂首摆尾,腾挪跳跃地从前面地来。
舞狮人把狮子舞得维妙维肖,恰如两头真正的雄狮在那里争奇斗艳,引得路边众人不住地叫好。
而在舞狮队的后面,跟着一群小孩子,那些小孩子跟在狮队后面跑着,有时学着舞狮子的样子,在路上跳来跳去。有一个孩子在翻跟斗时不小心撞了另一个小孩子,被撞倒的小孩子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他家的大人听到了自家孩子的哭声急忙跑过来,对着翻跟斗的孩子一阵痛骂,被骂孩子的父母也听到了声响,过来看到自己的孩子呆站在那里被人指着鼻子大声责骂,心里也不舒服了,自家的孩子只能自己骂,于是大人和大人吵了起来。
于是大街上,锣鼓声,嬉笑笑,叫卖声,小孩子哭声,大人骂架声,舞狮子的喝彩声融成一个沸腾的场面。
一时间,就在那一个街道,人群像一群蜜蜂忽然‘嗡’地一声聚成了一堆,人如潮涌。
舞狮子的队伍过去了,小孩子不哭了,大人也不骂了,原本围得满满的人群一哄而散了。无端觉得自己在人群中就像一只在大海里的小舟,随着水波不知东南西北地荡开了。
等到她能站稳脚跟时,发现芹香她们都不见了,自己好像被冲散了。
站在街边,不断地有人从她身边经过,人流太多,她不时地被撞到一边,她自己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她被人流冲挤着。
正犹豫着该往哪边走时,后面来了一行人,把她一撞,而她的脚下不知道拌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一个踉跄,跟看就要跌倒在地。
无端认命地打算跌倒在地,闭上眼睛,等着预想中的疼痛。
可是等了一会,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传来。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腰间多了一只手,而她整个人都被一个结实的手臂搂在怀里。视线向上移去,一双清明净亮的眼眸出现在眼前。
“是你?”在眼神的对视中,两人都怔了一怔,而后两人一齐出声。
原来是他。
十三阿哥带着一顶冬天带的瓜皮帽,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斗篷。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十三阿哥将她的身子扶正,清越的声音带着一疑问。
“来赏灯,和她们走散了。”无端无奈地撇了撇嘴,随后又说:”多谢。”
“十三弟怎么了?”看到十三阿哥停下脚步,走在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
“四哥。”十三阿哥应了一声。
四阿哥转身朝着十三阿哥他们走来。他也带了帽子披着黑斗篷,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灰黑色的灰鼠围脖,双手放在袖筒里。这天,真是冷!
“是你。”没等十三阿哥说话,四阿哥已经看到在站在一边的无端。她没有低头,也没有躲避,就静静地站在十三阿哥的身后。一身丫环式的藕色棉衣,长发挽成简单的两个小髻,俏生生地站在那时,清丽无比。
“四阿阿吉祥。”无端随意的问安。
“你怎么在这里?”四阿哥问着,又上上下下把无端打量了一番,虽然她穿成这样不掩风华,但是这不是她应该穿的衣裳,身边也没有熟悉的人,她如此只身一人,不知有什么意图。
“走散了。”无端轻声说。
“走散了?”四阿哥的语气还是不肯定。她难道是想偷偷地离开,虽然说明面上是给她一个自由身,但是那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现在还不能自由,起码要等到太子把她忘记。所以,她一人只身出现,不得不让他怀疑。
“是的。”无端点头,她不知道为什么四阿哥以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她,她只能说出事实。
“四哥。怎么办?”十三阿哥看了看无端,他一下就猜到了四阿哥的想法。
“既然走散了,那就一起吧。”四阿哥瞧了瞧无端两眼,眉头一皱有些不情愿地说。
“别再走丢了。”四阿哥走在前面,回头时又别有他意地说了一句。
“是。”无端应了一声。随后不声不响地跟在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身后,在她的身后还有他们的几个亲从。
他们似乎不是为了赏灯而来。匆匆地在人群之中穿梭,不一会就上了路边的一个大酒楼。
众人一踏进酒楼,就有人迎了出来。
“四爷,十三爷,你们可来了。楼上的几位爷都久等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就迎了出来,接过四阿哥他们解下的斗篷。
“嗯。都谁来了?”四阿哥随声问了一声。
“太子爷,三爷,五爷,八爷,九爷,十爷,十二爷,十四爷。他们都来了。”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对望了一眼,十三开口道:”都来齐了?”
说着举步要上楼,上楼之前又回头看了看跟在他们后面的无端。”你也上来吧。”他还是不放心。
于是,无端像个小丫头一样跟在他们身后上了楼。
见四阿哥他们上来了,楼上的坐着的众人,都除在正中坐着的太子爷之外,其余的都起了身朝他们福了福身,或是”四哥”或是”老四”或是”老十三弟”的叫开了。
四阿哥他们都一一还了礼,最后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走到太子面前,一起行了礼。
太子笑了笑说:”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了。”话虽这么说,但是自己只是欠了欠身子,还礼都免了。
众人也不以为意。自己找了座位坐下。
无端则是等到大家坐定之后,小心地走到四阿哥身后站着了。
“老四,怎么还带了一个小丫头来?”座上的一个三十岁看似一脸和气的男子看到无端,出声问道。
这位大概就是三阿哥了,因为在位的阿哥里面就他无端是第一次见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下子,一屋人的目光全落到了无端的身上。
“太子吉祥。众位阿哥吉祥。”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无端抿了抿嘴,落落大方地朝着众人行了一个礼。
“啊!是她。”十阿哥看清了无端的长相之前,惊叫起来。
“怎么把她带出来了?”太子似乎也认出了无端,对着四阿哥说,面色似有不悦。
“路上遇到的。”四阿哥不冷不热的解释。
“这不就是翠香楼的无端么?怎么这副打扮?”九阿哥阳怪气的说。”还跟着四哥来了?”
“怎么?你们都认得?我怎么不认得呢?”三阿哥看了看无端,又看了看座上表情不一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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