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在破庙里又挺了一日,夜幕降临与旭日东升,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的世界,已经黑得一塌糊涂,混噩不分时节。
我一直觉得这身子没有那么金贵,索幸她没有给我丢脸,虽然仍旧发烧昏迷,却还活着。
撑起身子,再次将自己的衣服到当铺里换成了粗布,得了十个铜板,本以为可以买三个包子,还能剩一个铜板,却不知道包子已经不是十前的包子,已经水涨船高,要五个铜板一个。而我,已经不在是那个有着嫩乎乎脸的可爱小娃,没有人会给我讲价的机会。曾经,五岁的我迷茫,最少我还知道有个‘朴山’可以让我去找,现在,却成了真正的游荡幽魂。
我买了一个爱吃的肉包子,捧在脏兮兮的手心里,游荡在街道上,又开始失神。脸上不再需要遮挡,已经肮脏得像钻了下水道,这是我的杰作,这样很好,至少我可以忽视自己严重毁容的事实,单纯地忘却一些不想记忆的东西。
突然马儿嘶鸣,马腿扬起,在我面前气愤地跺着脚,我吓得扔掉了包子,抬起慌张的脸,看见一位若仙子般的美人,让我有片刻的恍惚失神。那男子有着行若流水的眼,柔顺而岱的眉,高贵优美的鼻子,挂着笑意的菱形美唇,青丝飘飘,云袖浮动,有股无法染指的飘渺气质。
那美人对我笑了,笑得分外开心,让我觉得天上还是有些阳光的,让我以为美人心肠一定是美的。
那美人玉指抬起,指了指我,我一愣,僵硬在当场,他笑得格外开心:“喂,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美啊?”
我下意识的点头,美,是很美。
那美人笑得更开心了,突然甩出一鞭子,抽到我脸上,笑得分外开心:“给你留个纪念,很开心吧?”
我被抽得云里雾里,脸上火辣辣的疼,捂住脸抬眼继续看他,明白了美丽与恶毒的混合词,就是他!
这美人见我没喊疼,顿时神清气爽,露出个绝美脱俗的笑,感慨道:“原来我美得会让人不知道疼,呵呵……”然后一驾马,跑得无影无踪。
而好巧不巧的,还把我的包子踩得稀巴烂,想收起来吃都是不可能的。
放下捂着脸的手,我转身,趿拉着破鞋,又去买了一个包子,如果今天再不吃东西,我一定会再次昏倒。
很多时候,不是不气,不是不恨,不是不想撕碎狂吼粉碎砸毁!可我现在一无所有,有的,只是这条随时会离我而去的小命,受尽冲动惩罚的我,已经懂得隐忍。隐忍很难过,很煎熬,会痛苦吗?不会,没有什么比恨自己更让人痛苦了。
先是小心翼翼,然后是大口狠吞下唯一的那个包子,继续无目标的游荡……
游荡的日子不太好过,和人打过架,为抢半个长毛的馒头,最后我赢了,很骄傲,却在转身后流下了一滴泪;被人打过,因为我蹲在了他们的地盘,还随意小便,不交保护费;狗咬过我,我咬过狗,最后一比一,平手,它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肯听我说话,听我指挥的生物,虽然我看不出来它原本的样子,就像它看不出我的,但我想,无论什么时候,它一定会一直跟着我,认出我,因为我们是患难兄弟,一同抢过别人的包子,一同欺负过占我地盘的乞丐,一同吓过对我恶骂的畜生!
要我说,它才是人,一个不会因我变丑变美就会惊讶的人。因此,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人’,很特别是不是?我喜欢和‘人’在一起,就像它喜欢和我一起一样。我们喜欢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它有双即漂亮又特别的沽蓝色眼睛,样子有点像哈士奇,但基于它的皮毛实在是和我邋遢的样子成正比,让我无法透过事物的伪装看到物体的本质。它总会呜咽地拱拱我的脖子,被我一脚踹飞后,又会老实的回到我身边,继续用爪上的嫩肉挠我脸,我知道它饿了,可我也饿啊,只能忍着。被闹得无法入睡时,我就噌的坐起,摸黑给他抓虱子,喂它吃,然后告诉它,虽然虱子身体小点,但好歹算块肉,也很香。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半个月的光阴,而这半个月里,我竟然没有死,真是历史加在我身上的另一种神奇。
但好运不是时时都有的,不是总有人会扔出一些还可以下咽的东西,已经三天了,我和‘人’滴米未进,已经饿得魂飘飘。两个人蹒跚在清冷的街道,不知不觉间出了城门,向下一个未知的地方走去。虽然官府仍旧紧张的找脸上有伤的女子,但我这邋遢的样子已经在城门口转了好久,久到根本就没人会瞥我一眼,久到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那个脸被毁容的女人。
我迷迷糊糊走着,‘人’迷迷糊糊跟着,反正我走到哪里它就会跟到哪里,我不理它,它更没有力气和我闹。
穿越在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间,一切静得有些死亡的恐怖。
突然,眼前一晃,一只毛绒绒的兔子蹿了出来,‘人’精神一震,眨眼间,已经追在兔子后面,誓死要弄死它充饥。我眨眨眼睛,不敢相信,‘人’的速度竟然可以这么快,它一定是偷吃了什么东西,没有给我!不然怎么如此精神抖擞?我撒开腿,牟足了劲,无比开心的盯着‘人’的后屁股,撒欢狂追了出去。兔子哦,想想都流口水。
两条腿真的不如四跳腿,追着追着,竟然跟丢了,只能寻着‘人’的脚印,咬着牙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誓死要吃到兔子肉!
跑啊,跑啊,突然听见一声悲鸣,呼吸一紧,有种不要的预感涌上心头,加足所有的力气,狂奔到‘人’身边,见它身中一剑,呜咽的倒在血泊之中,正用不舍的目光凝视着我。
我脑袋突然就大了,被封闭的泪腺再次泉涌,抱着‘人’的脑袋疯了似的嘶吼:“不要!不要!人,不要!你给我活着,一定要挺住!只有活着,我们才可以在一起,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人’!不要!别扔下我,别……扔……下……”三天断粮,长途跋涉,加上伤心欲绝,在痛心疾首的悲鸣中,我昏倒了……
第136-140章
一百三十六窥视秘密
我怕‘人’突然蹿出咬上那女子的喉咙,腿一抬,骑在了它的后背上,趴在它的耳边说:“息怒,息怒。”‘人’攻击的姿态,慢慢收回,呜咽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我跨坐在‘人’的后背上,仰起头说:“它不是狼,是狗,你看它多温顺,放心,它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那女子已经躲在了男子的身后,缓缓伸出脑袋,颤抖着对我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
我站起身,对那男子微微低头,说:“但愿我刚才的一吼没有震丢你们游玩的雅兴,不好意思,我回去工作了。”转身就要走。
那女子又叫住我:“站住!你是哪位管事手下的?”
轻声叹息,就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女子就是犯冲,总会无由的纠葛,然后开战,毫无意义,真累。冷眼回过头,看着那女子圆瞪的眼:“别纠缠我。”
那女子身子一僵,转眼间瞒脸羞红,瞄了眼,仍旧无所表示的公子,玉指一伸,指着我:“谁?谁纠缠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对了,你为什么挡着脸?难道说你是奸细,对,你一定是奸细,所以怕看!”
我头痛,奸细都挡脸吗?那还当个屁奸细?不想理她继续走,可她却去来了劲头,喊到:“来人啊……”
“住嘴!”我猛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把她吓得没了声音。我淡淡一笑,不让自己过于激烈:“你想看我面纱下的脸,就直说,别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我带不起。”
女子被我吼得一愣,半晌无声,见‘人’不咬她,又小心试探性的站了出来,却还是躲在了男子身旁,对我底气不足的冷哼着:“谁……谁想看你的脸了?哼!你说,你一个人站在梅花林里做什么?还大吼?难道在给什么人报信吗?”
“站在桃花林,不是关乎,你亲我热,就是略有所感,做诗喽,我想,我是后者。”无波不澜的回了一句。
“做诗?”女子瞪大了眼睛,随即充满了鄙视:“你一个下人,会做什么诗?”
“我一个下人和任何人一样,有自己的情感,也需要吃饭,睡觉,打呼噜。”一声吼,就能引发这么的问题,难道我注定就是事非之人?
那男子仍旧挂着若有若无的淡笑,出声道:“那你就把你做得诗从赋一遍吧,若所言不假,今日之事,就此做罢。”
本来就没有事,是你们一定要惹事!
虽然心里这样想,可却不能表达出来,毕竟,我和‘人’还打算再在这里混上一段日子。没有犹豫,唇微动,张口吟道:“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一直喜欢李商隐的诗,单单而清晰的感情,淡然也好,心疼也罢,却是一种真实的心灵感受。
再那二人恍惚的片刻,我带着‘人’就想快速跑路,却在转头后撞见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因为在我最需要包子活命的时候,他不但仰起鞭子狠狠抽了我一下子,说要留个纪念,还残忍地扬起马蹄,踏在了我花了五个铜板,才买到的昂贵包子上!种种的一切,都让我记忆深刻,这就是毒蝎美人的代表类型。
他一身浅紫衣袍,外罩雪白狐狸毛披风,行云流水的长发在风中微微飘扬,一拢云袖随风轻摆,像个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却又恶毒的像个女巫的毒苹果。
他看着我,轻蔑的说:“眼睛长得还过得去,就不知道面纱下是怎样的一张脸了。”手一伸,就要扯下我的面纱。
我身形一闪,躲了过去,他大概没有想到我能躲开,又是一爪挠来,这时‘人’发挥了它一直以来的工效,直接扑了上去。
哎……即使我和别人打架,我都要防着它的突然之举,因为人和人打架,顶多被打,可如果狼咬人,会被勒死。其实,还没有看见‘人’扑上去,只是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就已经一把薅住‘人’的银白皮毛,结果就呈现它蹿到半空时,被我一把拉下,扑一声,又摔回到地上,直接飞溅起青雪一片。
我缩缩脖子,满脸的歉意,大大的赔笑,对着回过头对我满眼气愤,呲牙发威的‘人’,猫猫腰,孙子般讨好的说:“下手重了,下手重了,息怒,息怒,老大息怒,我不还没让你上吗?你别激动,咱打架时不都是听我指挥的吗?乖,听话。”
‘人’似乎狠瞪我一眼,气得跺着蹄子飞蹿出好远,可一转眼,又悄悄的返了回来,站在我脚边,张开大嘴,咬了口我的腿,却没有用力,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表达一下它的愤怒与不满。我知道它返回来是要保护我,就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像玩波浪鼓似的表示我热乎乎的感激之情。
可这一幕,又让在场的三人傻了眼,那紫衣仙子张了张唇,充满疑虑的问灰衣公子:“尊,你说,那是匹狼吧?”
被叫做尊的男子仍旧挂着淡笑,点了点头说:“是而非似。”
紫衫仙子对我呵呵一笑:“喂,你的样子一定不丑,是不是?让我看看。”
我叹息,看来今天得费些功夫,才能走出这片林子:“你以为狼会因美丑而选择朋友吗?我不是不丑,是很丑,如果你不怕被吓倒,可以让你看。”将手一抬,黑纱仰起,我真的已经万分憎恶他人那种种该死的好奇心,而我就像被人免费参观的异型儿,万般无助却必须承担,因为我还要生活!
三个人中,天蓝锦衣女子发出一声惊呼,紫衣男子倒吸了一口气,启尊公子的嘴角仍旧含着一丝笑意,不过眼睛也有一闪而过的惊意,想然他已经听说过我。‘菩衍剑庄’很大,但做为一名必然的接班人,一定对自己的府邸了如指掌,更何况我这么一个被他带回,又留在此处讨生活的面纱男?
那淡紫衣衫的毒蝎美男突然指着我哈哈大笑:“真的耶,好丑,好吓人!你还是把脸挡起来吧,真的要吓人啦!”
任谁被他这么说也不会开心,更何况人家说的还是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事实,我知道自己的脸在发烧,有种深刻的被羞辱感,将黑纱紧紧攥在手里,咬着牙吞下愤怒,转身就要走。
却被那毒蝎美男衣袖一扬,拦了下来,他挑眉看我,红唇含笑,状似无辜问:“你照镜子时,会不会被自己吓到啊?”
我身形一晃,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仿佛心被扒开了个小口子,正在洒盐。
这时,启尊的声音响起,他说:“桑渺,别闹了,放他去吧。”
被叫做桑渺的紫衣毒蝎,淡耦紫色的唇一抿,手一收,不甘心的放了行,我头也没敢回的大步走了出去,加快脚步,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回去放狼咬人!
本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算了,可到了晚上,管家岩娘叫我过去,将我里里外外严厉的扫了两圈后,告诉我,要知道做奴仆的本分,然后将我打发走了。我寂静无声的走着,感觉有点像在飘,空荡荡的感觉,没有知觉,就像一缕幽魂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
爬上一棵树,静静坐着,眺望着远方,我知道这里不可能是我长久的居地,官府的人一定还在找我,女皇一天见不到我的尸体,一天就不能安稳。当初爹爹他们能带着我冲出官兵的包围,一定是因为女皇刚发现我的身份,所以没有任何的准备,但这回一定是做足了功夫,不让我彻底消失她是不会安心的。
不知道爹爹的身体好了没有,别让我担心啊,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活着。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是仍聚在一起,还是已经纷飞?女皇会因他们与我的关系而派兵围剿吗?哥哥的生意一定被封了。那若熏呢?他是古长老的儿子,他的事一定会牵连到古府,但那是他们活该!古虹没有人性的出卖了潭府,想要杀我,她的死,是我乐见的,可不知若熏会是怎么想,又有怎么样的心情。红依绿意,你们还好吗?每每想起我,还是心痛吧?希望你们能忘记过去,过自己平淡的生活吧。我的朝,我说得果然没有错,你会说话,在以为我死后,对我说你爱我,但当我醒了,你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原谅我自以为的最好,原谅我自私的逃避,原谅我……
身体有些颤抖,但却滑不出一滴泪,让我知道不哭比哭可怕,无泪比有泪心痛。
缓缓收回自己无限蔓延的伤感情绪,打算再坐一会,就回去。这时,脚步声响起,月夜下,两个模糊的身影渐近,我屏住呼吸,不想为自己找麻烦。
模糊中看见两个人从我眼皮底下走过去,往左一拐,停在一扇门前,男子略微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他说:“夫人,休息吧。”
女子轻轻应了声:“嗯……”虽然只有一个音,却有种如沐春风,绕指的温柔语调,仿佛能缓解人的压力,看来长得一定非常典雅温柔。
然后,门开,门关,男人转身,又从我脚下往回走。
原来这就是盟主启衍和他的入赘夫人!
难道他们不再一起睡?还是启衍盟主太繁忙,到了晚上都要日理万机?两个人果然如同大家说的那样:相敬如宾。
但我却隐约觉得她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还说不上。不过,一对夫妻,一种相处模式,他们的感情,无关我任何问题。
直到看不见启衍盟主,又坐了一小会儿,才从树上跳下来,可我这边刚落地,就听见耳边发出一种轻微的踩雪声,我忙转头看,正对上启衍公子的脸,我吓得心一抖,他手指一勾,就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后风度翩翩的问:“你想探听到什么?”
我哑着声忙回道:“没有!我根本就没想探听什么!”
他眼神一凛,手下多了几分力道:“没想探听爬到树上做什么?”
我被掐得险些背过气去,脸憋得通红开始挣扎,他微微松开了些钳制,让我可以顺利呼吸,我在大口chuanxi后,狠瞪了他一眼,冷声说:“爬上树就是想打探消息?那小孩上树玩,你还能说他们都是要当奸细?窃听你家的机密?我只不过是睡不着,出来透透气,还是你认为盟主的:‘夫人,休息吧。’还是夫人的:‘嗯……’,是‘菩衍剑庄’的机密?那就杀我灭口吧,我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启衍公子锐利的眼就像一架精确的扫描仪,将我从头顶,扫到下巴,然后面无表情的松开了手,对我说:“管好自己,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愣了三秒的神,难道我脸上有刀伤,就能说明我不是好人?做什么事都像奸细?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即使做奸细,也一定会找个不容起疑的人!再说,你家能有什么秘密?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抬脚,打算往回走,可走着走着,我就发现自己好像走丢了,且越走越远越模糊,这就是大场面,大房子的好处。黑夜里,绕来绕去,都能把自己绕丢。找不准方向,有点后悔没带‘人’出来,它一定比我认路。郁闷地蹲在某个亮着微光的窗户下,手指在地上乱画着,考虑着,要不要敲敲门,问问路。
突然,我听见一声琐碎的shenyin从窗户里传来,忙竖起耳朵,又听了听,确实声音,一定是有人在嘿咻!这shenyin中夹杂着痛苦,充斥着愉悦,让我顿时来了精神,沾些口水,捅开窗纸,将眼睛盯了进去,顿时被极限制的画面羞红里脸,震撼了心!
微弱的烛光下,两个chiluo裸的男人正火辣辣地纠缠在一起!
一个肌肤莹润的幼美少年,大约十三岁左右的样子,正跪趴在另一个男人的跨间,做着舔雪糕的动作。那被hangzhu硬挺的男人,微微仰起混合了成熟男人味的脸,两只泛着qingyu水雾的眼并没有闭上,不知盯到了哪里。
这男子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深刻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轻抿的薄唇,载了些风尘,却很有味道。他的样子,竟让我觉得眼熟,而且,好像,还不是一般的熟悉。只是……可是……应该不会吧?摇摇头,将那几分说不清的熟悉感,甩掉。
匍匐在他跨间的小男生正卖力的xishun着,还不时发出啧啧的水渍声,仿佛很满足。那成熟男子的眼终于闭上了,一手按向小男孩的后脑,用力压向自己,一阵快速的**,终于发出一声愉悦的shenyin,在小男孩口中一泻如柱。
小男孩仰起渴望的小脸,讨好地将男人的液体咽下,又低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将男人硬挺上的浑浊舔食干净。
那成熟男人一声低吼,将文弱的小男生推到桌子上,一个猛刺就冲进了小男生的菊花,男孩疼得咬紧了红唇,却没发出一点不满的声音,反到是热情的扭动着屁股,迎合着男人的需要,被咬得越发红润的唇,因身后男人的一个猛冲,而发出消魂噬骨的shenyin,然后就接连不断了,时而琐碎,时而绵长,但声音都不大,想必是怕人听到,所以,很小心。
那成熟男子将身下的小男孩粗鲁地翻了过来,小男孩乖巧地将嫩白的大腿缠绕在那人腰上,微拱起身子,承接着男人勇猛的冲击。脱口的shenyin,诱惑着人所有的感官听觉。
成熟男子哑声道:“你的唇,真美……”
这现场直播的bl,简直让我大开眼界,这个声音,更让我大开耳界。
我说的吗?这武林盟主怎么如此忙,竟没有时间陪夫人同睡,原来有个纤美的男宠在勾魂啊。我说他怎么就生了一个启尊,就没了下文,原来是好男色。那他的这种爱好其夫人知道吗?启尊公子知道吗?更奇怪的是,他做这种隐蔽的事,干吗还点着蜡烛?摸黑不更好?还是就要眼欲?不看不爽?
算了,算了,一切都与我无关,还是趁着没被发现,开溜吧。想一个堂堂的武林盟主,要是被人知道他喜好男色,怕是会被人嘲笑死地。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在,对于同性之间的爱,理解者甚少啊。算了,我就算再理解同性,但若被盟主发现了,我怕不死也成特级残废,毕竟,这关系到名誉问题。
刚想偷摸的后退,就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吓得猛然回头,却发现是‘人’,但这一倒吸气不好,屋子里冷呵一声:“谁?”
谁?当我还能回答你不成?我甩开膀子,踢开腿,来了个踏雪无痕,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等屋子里的人穿好衣服,还想出来追我,怕也只是想想,而已。
左拐右拐,绕了不知道多少圈,终于看见熟悉的屋子,轻轻打开门,悄悄爬上大炕,在小甲小乙身边躺下,‘人’轻巧的蹿上来,往我身边一靠,被我一把搂了过来,当起了大抱枕,心还有点颤,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一百三十七冤家易结
一早起来,不知道得了哪位领导的提拔,把我从普通客房保洁员,提升为高级主房保洁员,工种虽然还是一样,但品级却明显上升,而且,我也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我越看这一个人住的屋子,越发的觉得有‘月黑风高夜,痛下杀手时’的风萧萧感,禁不住一阵恶寒。
被管事的分配好了打扫任务,我自己提着水桶,抹布,扫把,工作去也,从今以后的工作都不可能再有‘人’陪伴,它只能在屋子里,或者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等我,因为管事的说了:别不懂规矩,若吓到了哪位贵客,死一千次都陪不起。我心里呲牙,死一千次?一次我就挂了!而且,我直觉认为,这一次,来得应该很快。
在管事儿的指点下,我小心的跨进了会客大厅,见四下无人,便快速打扫起来,虽然没有期待谁看见我的优良表现给个什么样的红花戴戴,但也不想有人恶意破坏,让我的劳动成果泡汤。
我这边正扫得起劲,那个叫桑渺的家伙就飘了进来,看见我后,整个精神都为之跳跃了一番,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让我把面纱取下来。我看都没有看他,继续手头的工作,然后他就开始撕碎纸,玉手一飞一扬的弄得地上全是。纸片本身就轻,扫起来容易飞,但我还是不知声的继续扫,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可我刚扫完一边,他就自动的祸害起另一边,就这样周而复使了四遍后,我将扫把攥在手里,冷声说:“别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好不好?”
桑渺呵呵一笑,衣衫漂亮的旋起,人坐在椅子上:“幼稚吗?我不觉得啊。”
“你觉得欺负我很有意思是吗?”
“是啊,谁让你好丑呢?我最见不得丑的东西,而我又要在剑庄住上一段时日,不把你撵走,我会吃不下去饭的。”
“想撵我走,很容易啊,你去跟我总管说,说我欺负你,说我让你自己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妖怪照尿镜,里外不是人!”
桑渺被我气得全身颤抖,紫色衣衫飘起,瞬间来到我眼前,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我被打得眼冒金星,头晕目涨,抬起冰冷的眼,直视他高昂的下巴,寒声问:“难道就因为我丑,所以你看我不顺眼,就要撵我走,是吗?”
桑渺微微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开了,只有脸笑,根本没有传达到眼底,他细声细语的说:“我不喜欢别人忤逆我的意思,而且是非常不喜欢。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撵你走,只要你知道什么叫做听话,我让你把面纱取下,你就取下,呵呵……没有你那么丑,怎么能衬托出我这么美呢?”
我冷笑,原来是个要人衬托的蝎子,鄙视道:“这么说你对自己的美,很不自信喽?若一定需要我的衬托,才能显现出你的美,那也好办,我对于比我漂亮一点点的人,到是很有同情心的。”
他突然一掌飞起,快速向我撇来,我一个灵活的转身闪过,他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进攻,我摇摇头,酝起脚步,开始和他在大厅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会武功,而且不弱,但想追我,还真需要卯足劲,而我唯一特长就是跑。
我这边跑得正欢,前方突然受阻,我来了个急杀车,却被后面的追兵看似不故意一推,整个人就撞到了盟主启衍身上,慌乱的爬起,低头退到一边,等着惩罚。
盟主看都没有看我,大步跨进门槛,他身后还跟着启尊和那不知名的小姐。而那小姐一看我,竟然狠瞪上一眼,表示有多讨厌我。
我心中暗叫糟糕,今天中了别人的试探计,他们明明是一起来的,却让桑渺先进来,半真半假地试探起我的武功,所幸我真的不会内功,只是跑得快。可跑得快也是麻烦啊!昨天看武林盟主和小男孩嘿咻的时候,我跑得也快,这会不会露馅啊?平静,平静,如果说试探,也有可能是启尊借桑渺之手,想窥视我一番,至于盟主启衍,就算他想试探,也未必就那么准,单单找到我。
盟主大墨绿色的衣袍一扶,人坐到了正位上,声音里有明显的不悦,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一地的碎纸片子,若等桑渺开口,我就不用再说什么,只等着被罚好了。于是,盟主声音刚落,我就跟着将话接了过来:“回禀盟主,这地上的纸屑是桑公子闹着玩弄得,不过也是小闲的错,没有及时打里干净,所以,让桑公子代替盟主教训了一番,打了脸。虽然说打人不打脸,但小闲的脸着实不算什么金贵的东西,但被桑渺公子狠扇了一下后,小闲才恍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盟主打量着我,问:“什么事?”
我抬头看了一眼,低头回道:“回盟主,小闲明白,小闲的脸并不是小闲的,而是‘菩衍剑庄’的一张脸!小闲虽然卑微,但有幸能在‘菩衍剑庄’为盟主打扫屋子,也实在是光耀了门楣,祖上积德。
所以,小闲时刻告诉自己,无论自己的身份有多卑微,但只要还是‘菩衍剑庄’里的一员,就要有模有样的挺直了腰板,不能给盟主的脸上抹一点的黑!所以,小闲的脸不是任何一个剑庄以外的人,能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小闲才极力地躲闪着桑公子带盟主责罚的巴掌。刚才,一不小心,撞到了盟主身上,还望盟主不要赶小闲走才好。”没有人不喜欢拍马屁,更没有受得了一心为主的马屁精。我只想说,我真的不是挑拨,因为事实如此,而我只是个伶俐的下人,而已。
桑渺的脸被我一席话整得红一阵,青一阵,越来越像女巫手中的毒苹果,真怕他自己扛不做毒性,先挂了。不过,若真能如此,还算是个不错的人生结局。
启尊公子看我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他旁边的圆目女子,继续以一副鄙视马屁精的眼神瞪着我。而盟主的眼在我脸上扫视后,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好奇我面纱下的脸。
昨晚蜡烛昏暗,其实并没有看清楚他真正的样子,今天又一打量,更加肯定了老男人有味道这句话,他的五官非常深刻,混杂了年轻人无法拥有的成熟阅历。大家都夸他如何的乐善好施,如何的公正廉明,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虽说不甚热情,但也绝不冷漠,返到让人产生尊敬感,气势拿捏得不错。今日看清后,却更让我觉得他像一个人,一个我无比想念的人,一个只对我说了三个字的人朝。
我微低下头:“小闲的脸是花的,所以……不敢随便吓人,但……”是的,若盟主要看,我一定会再次露把脸,震惊一下人类爱美的心思。
盟主到底是盟主,很会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大手一摆,将话题转移,说:“先下去吧,过会儿再来打扫。”
就这样,我逃过了一劫,却也让这某些人上了心,对我更加讨厌。
下午,我的工作完成后,便领着人躲进了梅花林里。不是我不受教育,还敢去,但谁也没说他们天天会靠在那里谈情说爱吧?而且,我这回只是静静的呆着,既不出声,也不乱吼,我只想在这冰天雪地中,在这粉色天地里,多贴近点像他们的东西,这样,我就会觉得很快乐。
静静失神了好久,直到听见有人在交谈,我只好屏住呼吸,尽量不暴露自己,却在心里嘟囔着:人倒霉,其它都不用说,就是活拉拉地倒霉!
声音是由一男一女组成,女子娇滴滴地夸着男子不但武功出众,人品更是好得没话说,最难得的是,还有文学修养!简直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正夫所选。让妹妹她好生敬仰,好生崇拜,好生喜欢啊!
而那哥哥也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态度,若有若无的暗示女子,她是多么典雅可爱温柔婉约,要是能嫁给她,也是很多男子理想的归属,但是……他不是普通男子,他心里装着武林安危,江湖和平等,种种大事。
这些赞美加上表态,着实让那女子疯狂一翻,更是加重了猛药,直接表明:虽然她是韩家的继承人,但她更希望能和自己相爱的人终守一生,更何况知道启哥哥是个有着雄心壮志的人,她对哥哥的感情,绝对无法用世俗来衡量,所以……她不但会全力哥哥与明年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更可以为了爱情,只娶哥哥一个。
久久不闻那哥哥一语,妹妹慌忙将话拉回,说她祖母答应,只要她娶得正夫,就将位置传给她。所以,只得委屈哥哥入嫁,但,当接管了家产,便全部交由哥哥打里,算她入赘到启家。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搭,他一唱的,相互之间捧着臭脚,来来回回踢着爱慕的小球子。
我真的很想建议他们,这么黏糊糊的,不如直接找个梅花林子,ganchailiehuo烧个痛快得了,该娶的娶,该嫁的嫁,想入赘的也趁早。何必这么明里暗地说些权利,摆些厉害关系,难道婚姻一定要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吗?这到底是婚姻,还是买卖?
哦……原来他们比我想得要远得多,不然人家也不会几次三番的到这片梅花林子来。他们唯一不幸的是,总能碰上我,而我最不幸运的是,为什么总能碰上他们?
等那俩人亲亲我我走远后,我才扫了扫屁股上的雪,站了起来,驾着自己的腿跑回了单间小屋。
晚饭后,我拉着一向喜欢八挂的小甲小乙,得知一些关于那些武林所谓正义门派的小道消息。虽然小甲小乙说得满面红光,双眼冒星,一副盲目崇拜样子,但在我看来,事实不过如此:
当今武林由一剑四庄组成了顶梁柱,一剑既是‘菩衍剑庄’,四庄分别是‘秦素山庄’‘江岳山庄’‘韩水山庄’‘桑鸿山庄’。其它分支的小门小派多不胜属,却鲜少有什么门派能盖过四庄的风头,顶替其一。
他们这群所谓的正义代表者,若遇到有人不服从管教,非要掐人打架弄个邪教出来,那么只要正义之剑一号召,四庄里若有两庄同意,这架就干起来了!
而旁边那些小兵小虾小大侠,自然会蜂拥而上,仗着人多力量大,打不过,没关系,不还有四庄呢吗?四庄不成,还有一剑呢!总之,先在武林中混个脸熟,大家都是靠面子吃饭的,走出去和某某某一谈,说我曾经参加了哪次战役,和盟主,和某某庄并肩坐战,一定会有很多名人效果。不过,这种话要吹对人,若一不小心被某邪教家听去,还不先杀了泄恨啊?
总体来说,四庄既是**,又是相符相成,相互牵连压制,互持排斥的矛盾关系。和我本有概念不同的是,原来只有当选武林盟主的庄子,才可以更名为剑庄,也就是说,如果明年的武林夺盟大会,若‘菩衍剑庄’没有继续稳坐盟主的位置,那么,它的名头就会落回原来的‘菩衍山庄’!而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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