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范紫庭恍然大悟。
“难不成是秋月和你……你弟弟?”
“正是!那是秋月和我弟弟,徐青云!”徐步云已经快气疯了。
“啊──”范紫庭张着小嘴,久久合不起来。
这么说,是她误会他了?秋月叫的是徐青云,不是徐步云?!
啊!她还伤心欲绝地逃到吴县去……原来只是为了一件没有发生的事?!
知道真相后,震惊的范紫庭目瞪口呆的看着徐步云,一句话也讲不出,徐步云则铁青着一张脸直盯着她。
许久──
“云……对……对不起。”范紫庭低下头,声如蚊蚋的说着。
徐步云不出声,只是冷着脸看她。
范紫庭见他不出声,知道他一定气坏了,可是她徐了道歉之外,也想不出更好的话了。
“对……对不起,云,我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范紫庭见也还是不出声,急得流下泪来。
“你……你说说话吧!我知道是我误会了,谁叫你那天晚上又不在我身边,我才会乱想的……”
“该死的,不许再哭了!”徐步云一把抱住她,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那晚我不在,是去鸿福居找青云,要他与秋月一同来杭州。我不在,你就会乱想,那以后我去哪儿,你就跟到哪儿好了。”
哭得迷迷糊糊的范紫庭见徐步云不生她的气了,更猛点头,嘴里说着:“嗯,我知道了!”
她的反应令徐步云十分满意,对他而言,这表示范紫庭愿意嫁也为妻,白头到老。
“紫儿,不要再离开我了。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徐步云紧紧抱住她。
在他的怀中,范紫庭觉得温暧极了,过去一年的凄风惨雨似乎在此时都化为乌有。
当晚,范紫庭度过了一年以来最激情的夜晚……
隔天,已近正午时分,正气轩的大床上还睡卧着一位俏丽佳人。
“嗯……”范紫庭想移动身体,却动弹不得。
徐步云的铁臂紧紧的圈住她,她的头正枕在他的肩上。没想到熟睡的他力气还这么大,手臂掰都掰不开……最后范紫庭放弃了,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看着身边沉睡的男人。
此时,徐步云动了一下,调整了躺睡的姿势,但双手仍紧紧圈住怀中的美人。
“云?”范紫庭试探的叫着。
“嗯?”徐步云闭着眼睛响应。
原来他早就醒了!
“什么事?紫儿。”一双黑眸张了开来。
“我是想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徐步云听了,线条优美的薄唇勾起浅笑,“紫儿,还记得你一年前离去时在墙壁上写了禽兽二字吗?”
范紫庭一听,脸上布满红潮,尴尬的说:“我……那时气坏了,所以才……才……”
“不要紧的,宝贝。还好你常骂我禽兽,我才能找到你呢!”
“怎么说呢?”
“你还记得在城门的卖书小贩吗?”
“书贩?”
“嗯!昨晚我一如往常出去找你一整天却无所获,很失望的骑着马经过城门,看见卖书的小贩眼神怪异的看着我,我便下马询问,才知道有人在他摊前骂我禽兽哩!”
“啊?”范紫庭脸红得像火炉似的。
“我立刻下令清查苏州城内的茶馆客栈,才知道你下榻的地方,也因此找到你……敢那样骂我的,全天下大概只有你了,亲爱的紫儿!”徐步云啄了一下美人粉嫩的脸颊
“我不是故意要骂你的……”,范紫庭抬起头,
“云,你为何要关闭苏州商行呢?那样会影响好几千人的生计哪!你可不可以……”
“我关了苏州商行是因为行里上上下下做事散漫、办事不力。叫他们出去找你,动用了所有的管道人脉,苏州都翻了好几遍还是找不到,我一气之下就把商行关了。”
“可是……这会影响很多人的生活,还有徐家庄生意的往来……”
“我不在乎那些,我只要找到你。徐家几十年来在苏州打下的基,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我那个不肖的弟弟压没用心在经营衙行,我就下令把它关了。”徐步云霸道的说。
范紫庭听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下人提来盥洗用水,梳洗完毕后,已过正午时分,两人直接到春望楼用午膳,徐步云指示家丁到鸿福居请徐青云、秋月一块儿用膳。
“云,这会儿已过正午,他俩或许已用过膳了。”范紫庭说道。
徐步云恢复以前的邪魅笑容,暧昧的说:“紫儿,他们俩搞不好还腻在床上,不肯下床呢!”
范紫庭听得徐步云话中的意思,轻拥了他一下。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般无耻?”
“如果做这档事叫无耻,我那个不成材的弟弟也可列入全天下无耻的前三名了!”
“那榜首是谁呢?”
徐步云拦腰一把抱住范紫庭,亲昵的说:“自然是你的夫君我啰!”
“啧啧啧!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亲密动作,也不怕伤风败俗啊!”不远处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范紫庭往发声处看去,见一位风流倜傥的男子牵着……
是秋月!
范紫庭从徐步云怀中挣扎下来直奔向秋月,秋月也见到了范紫庭,甩开徐青云的手,直奔向前。
“秋月!”
“小庭!”
两人见面,紧紧相拥,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你还好吗?秋月!”范紫庭兴奋的看着秋月。好久不见了呢!
“我很好。小庭,我不应该一个人私自出庄,让你因为找我而长途跋涉到苏州来,最后还惹出一堆事。都是我不好……”秋月哭得可厉害了。
“秋月,你快别哭了,那些都过去了。”
“可……可是庄主很生气呢,简直要把苏州给拆了!”秋月还是哽咽着。
“你们两位是要坐下来再谈呢,还是继续站在那儿数落我的不是?搞不好紫儿还会加骂一句禽兽呢!”徐步云难得轻松的说道。
两人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手牵手入楼坐定。
“紫儿,这位就是我那不成材的弟弟徐青云,青云,这位是──”
“想必这位就是让我那冷酷的老哥关了苏州商行,闹得苏州满城风雨的范紫庭,范姑娘吧?”
四人就一边用膳一边闲聊,秋月席间忙着帮范紫庭夹菜,看得徐青云严重吃醋,徐步云心里也老大不爽,认为自己的独占权受到侵犯,倒是两个女人乐得很,一点儿也没察觉两个大男人的醋味!
“对了,云,我现在已经回来了,苏州商行可以──”
“那是青云的事,与我不相干,要重新开张,得看他!”
“嗄?!大哥,当初是谁因为找不到人,大发一顿脾气,隔天就叫几千人卷铺盖走路的?现在居然说没你的事?”徐青云抱怨起来。
“我吃饱了。紫儿,我们走吧!”徐步云拉着范紫庭就要走。
“等等!大哥,你至少也得帮我把行内的事打理一下再走吧!”徐青云看了兄长一眼。
“你这免崽子,从小有多少事是我替你善后的?这次你自己来!何况你已经有一位好帮手了,要好好做!我大喜之日,记得两人一起来啊!”
秋月闻言,脸又红了起来,害羞的低下头去。
徐步云说完,拉着范紫庭就走。
“哎!云,你别走那么急啊,我与秋月都没说到几句话呢!”范紫庭抗议道。
“傻紫儿,你没看到我那老弟像饿狼一样吗?我是怕你待在那儿,会被他吃掉!”
“那秋月……”
“早就被他吃了,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徐步云坏坏的说着。
“啊──原来如此!”范紫庭恍然大悟,想起那晚的情景。
“紫儿,快走啊!”徐步云催着她。
“我们不是已经在正气轩了吗?要去哪儿?”
“小傻瓜,回杭州的马车、护卫、下人们早就在外头等着了。你忘了吗?我们要回杭州成亲的!”
徐步云一把抱起范紫庭大跨步的往外走,一路上范紫庭还是叫嚷着: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你不要这样……不要乱……啊!你这个禽兽……”
一个月后,杭州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江南第一大商行──徐家庄的当家徐步云成亲了,庄主夫人正是庄内人称小庭子的范紫庭。据说新嫁娘美若天仙,还管得一手好帐。只不过在夫妇俩居处星月轩常传出‘禽兽’二字,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徐家庄在新娘入门后,又增添了药材生意,将整个贸易路线延展至江北,为徐家庄奠定了百年基业。
至于徐青云与秋月,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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