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印天使(18-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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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房东

8

明努力睁大双眼,试图察觉黑暗中的任何轮廓。两人跨出洞口。噗嘶一声,

漩涡关上。眼前是一片漆黑。

由於一路都给泥抱着,所以明没跌倒。这里虽然不如漩涡里亮,却让明比较

有安全感,至少知道自己现在屁股朝下,而双脚踏的就是肉室地。

泥几乎用上所有的次要触手,就只是为了小心翼翼的把明放下来。后者因为

看不见,只好先四处嗅闻一下。

在与丝和泥相处过后,现在的明,更加习惯使用自己的鼻子来分析陌生环境

中的细微资讯;这里的空气比较清新,湿度也较低。

毕竟,先前所在的地方,充满明和丝的体味;而除了引入公园内的水气外,

她们的各种体液也为大窗前的空间带来不少影响。

后来还加入泥的,明想,努力使自己的嘴角不会一下上扬太多。若不是因为

鼻腔里曾充满精液,明现在应该会觉得更加舒畅。这里也比较温暖一些,却好像

是因为不怎么通风所导致。

明伸了一下懒腰,先前在漩涡里太紧张了,让她双脚一落地,就有种得救了

的感觉。虽然恐怖,却是个不错的法术,以后或许会很依赖它;至少减短来往肉

室两端的时间,明想,得尽早习惯才行。

就在她打算再问泥一些问题时,有个东西突然出现。

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明,感觉右乳房被两个锐利的东西刺到。一般人──无论

是不是女性──遇到这种事应该都会紧张得大叫,但她没有;尽管被咬得有些痛,

但她晓得,是丝和泥的同类,也许是被她的体味吸引。

以打招呼来说,这样实在有点粗鲁,明想;要马上就在这里为这些新认识的

触手生物服务吗虽然有点不公平,她还是希望他们先等等;至少,等丝恢

复意识。

当然,最理想的,是让明先去休息一下再说。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和他们

的领袖先谈谈。这一开始就决定好了,尽管如此,她到现在还是不确定要怎么起

头;或许这根本不是她的工作,而是由对方来决定。

泥把这里点亮,明赶紧瞇起眼睛。这里的肉室颜色比他们先前所在的地方淡

些,周围的肉块好普遍缺少生命力,有点像是失去血液甚至发炎的肌肉组织。

睁大双眼的泥,很快就注意到那个挂在明胸前的傢伙。泥先是后退一步,右

手高举过头。接着,她的左手横过胸前,两腿也几乎彻底瘫软似的大张。这是泥

受到极大惊吓时会有的连续动作明想,挺有喜感的。

泥这动作最多只维持一秒半,很快的,她恢复原来的姿势,大喊:「露」

这是明胸前触手生物的名字,而即使

咬着牙的泥,很快的冲过来。现在,她不用举起触手裙也能跑了,明真为她

感到高兴;在心中有满满成就感的同时,明也真希望能把这些都画面给拍下来。

在一片黑暗中,让可能成为喂养者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泥身为带路的,是该

出面处理;一开始,明也是这么认为。然而,就在泥好像要出手垂打露的脑袋时,

明却举起右手;先阻止泥,再以一个眨眼──难免透露出一点困扰和恐惧感觉─

─表示自己可以应付。

这位名叫露的触手生物,皮肤相当白。她的躯体线条与丝和泥类似,这表示,

明想,她也是人形的;到目前为止,那些较令一般人难以接受的触手生物,明还

未遇到。

接着,明注意到,露不仅乳房相当突出,两腿之间也没有要触手;这表示

与丝和泥比起来,露的身体彻更为偏向女性;说不定有完整的阴道,甚至子宫,

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脑袋略微往上仰的露,头上的触手头发把眼睛给彻底遮住。明看不到她的脸,

只能盯着鼻子或额头瞧。

与丝和泥比起来,露的触手头发形状较扁,长度过肩但不及腰;除此之外,

露的触手头发有些卷,却好像不是因为情绪,而是天生如此。原来还有这一型的,

明想,如果好好整理一下,露的外貌应该会有点时髦。

露应该是在表示欢迎,而没有任何恶意;明有点想热情应她,只是不确定

该先亲吻额头,还是以舌尖刺激她触手头发的根部。

无论如何,要先让对方有好印象;明的脑中虽闪过这些念头,却又怕露会因

为受到刺激而咬得更用力。

被咬住乳房,真的会很痛;这个名叫露的,牙齿不仅长,还咬得很深;然而,

明想,一下就这么深入,不该只有这么点疼痛。明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叫出

来,也不只是因在黑暗中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会慢半拍,或是她想要表现得有包

容力这么简单。

也许露还瞬间注入有麻痺效果的──毒液明是有点担心,从颈子到胸口还

冒了点冷汗。

终於,过了近十秒后,鼓起勇气的明,伸出右手,摸了下露的额头。接着,

明还低头,使劲嗅了几下:有种近似肉桂的味道,在那之下,则感觉是清新果肉

混着青草味。露的体味比丝要来得强烈,又比泥少了点野的感觉。

与丝和泥差不多,露的双脚也因为缺少能量而退化成圆柱状。不过,在明目

前见到的触手生物里,露应该是最高的;要是挺直身子,她的身高可能还超越明。

泥两手抱胸,看来还是很想要再次开口。伸出双手的明,稍微拨开露的触手

头发;一对微微张开的银色眼睛,白色的睫毛既细长又均匀;整体来说,露的长

相比泥还要来得成熟。

当明抚摸那些微卷的触手头发时,露的嘴角微微上扬;如此轻盈、柔美的笑

容,让明联想到丝。然而,露的表情看来更为无力。她好像没睡饱,明猜,这应

该是表示她极为缺少能量。然而,这样的露,有种独特的魅力;明才看一眼,心

跳加速。

露的呼吸平稳,乳房与脸蛋还带有一点水嫩光泽。她四肢末端已经有些乾涩,

甚至有点萎缩。所以,她在咬住明时,没有同时抱住明的身体。不像丝或泥,露

的背或腰上都没有次要触手;是为了节能而截去,还是早就已经坏死;想到这里,

明也意识到,有可能,露光是这样站着,就已经耗费大半力气。

又过快十秒后,露终於松口。明马上摀住右乳房,皱起眉头;果然流了些血,

却不是十分痛。泥看来很生气,而露却只是舔了舔嘴唇,像是没看到般。

就在泥要伸手抓露的肩膀时,露开口──音量很小,听起来有种媚惑感──

「人类啊,这阵子你的压力不小;短时间经历不少伤心事,情绪起伏很大。不过

整体来说,你体内废物排出的效率是却来越好。你啊是一个被爱情灌溉的健康女

孩。」

原来,露可以透过品尝血液,来得知一个人──至少这一周内──的身体状

况;厉害,明想,虽然佩服,但露说的话,也让明脸红。

往右偏过头的明,两手掩着阴不,好像怕有精液从阴道里流出来。尽管从里

到外已经被泥给清理得乾乾净静,明却还是会有将暴露更多的感觉。

露再又舔了下嘴唇后,继续说:「你的皮肤啊,以后还会变得更好喔。继续

这样的生活,几十年后,你会发现自己老得比同学们慢,听起来很不错吧。」

明摸着肚子,问:「那我的子宫呢」

「也是好极了。」露答,弯下腰。伸长舌头的她,舔了下明的肚子上缘。

看来,露也和丝一样,很乐意住在明的子宫里。

站在一旁的泥,看来还是非常烦躁。露在她心中好像不是个可以信任的对象,

明猜。

这时,又一只触手生物出现了;不是透过漩涡,而是从泥的身后走过来。

听到些微脚步声的明,立刻低下头。很快的,他和明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公尺。

泥睁大双眼,而有一瞬间,她几乎要屏住呼吸。连刚呼出一大口气的露,也是一

连后退了好几步。

明瞇起眼睛,心想,眼前的这位,大概就是牠们的领袖了。过约三秒后,再

次抬起头的露,又笑出来。她挥着手,说:「我得赶快去休息。再见了,人类。」

明说出自己的名字,同时挥动右手。然而,她很快就发现,露面向的位置与

她差了不只三十度。

露的视力很差──不,她可能根本就看不见;先前,她也没注意到泥的表情

或动作,明想;一股无比酸疼的感觉从胃部冒出,直达心窝。

9

露朝右转身,速度非常缓慢。上半身摇摇晃晃的她,两步之间的距离极为有

限,看来和早些时候的泥差不多。

露的双脚似乎不会痛,搞不好,她连末梢神经都已经失去作用了;想到这里,

明必须得深吸一口气,才会稍微觉得好过。

过约三秒后,那位刚刚才来到现场的触手生物已停下脚步。身型不算特别壮

硕的他,就站在明的脚前。他身上覆盖纤细的长毛,但缺少光泽;这种四脚着地,

尾巴蓬松的外型,基本上与犬科动物无异。他的腿上有部分无毛处,屁股上也是,

明想;而无论是哪边,他露出的皮肤都不算细緻,应该是缺少能量造成的;虽走

起路来不至於一跛一跛的,但要他跑,应该也只够应付相当短的一段距离。

明身后的泥,小声说:「你眼前的这位叫做蜜,是我们的领袖。」

明呼一口气,挺起胸。和丝、泥以及露相比,蜜看起来确实有些年纪,但他

身上散发出的无力感,好像不完全是因为年龄或缺少能量的缘故。

刚把头垂下来的蜜,前腿伸直、后脚压低。一开始,明还以为他是在伸懒腰,

后来才发现,他是在鞠躬。明也赶紧两腿并拢,向她鞠躬。

很快往左转身的蜜,抬起头,用鼻子往前方指了指,示意要明跟在他身旁。

明看了下泥,后者点一下头,说:「我留在这边。」

说完后,泥伸出右手,对明比了个大拇指。

很快点一下头的明,又吞了口口水。

蜜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亲近的严肃气息,给明带来不少紧张感。

不过,她的外表倒是让明松一口气;至少,是明曾拿来性幻想过的那种生物。

若蜜长得太像是蛞蝓或某种些足昆虫,明会觉得相当棘手。

很快的,她看向蜜的肚子与两腿间:垂下的乳房,一段赤红色的要触手;

具有两性特徵,与丝和泥一样。

而蜜应该比较接近女性,明猜,要根据为蜜身上散发出的一点母性魅力。

虽然明是一个生长在普通家庭的女孩,刚脱离处女业不过几天;光是丝和泥

就能带来足够的性满足,因此,明也不会对於新的对象出现有那么高的期待。但

都到这一步了,她很难想像自己会有喂养她们以外的选择;所以,先想像自己能

不能把她们给抱在怀里,舔舐、爱抚她们,然后再接受她们的插入,是很重要的;

若不是因为先前已经经历过两次高潮,也消耗不少体力,明现在可能就会流下淫

水,面颊也会红润许多。

露不用说,明觉得她的胸部和屁股尤其漂亮;白得像是乳脂的皮肤,相信不

只是明,连一般男性都难以抗拒。不过,比起品嚐她的身体,明更想治好她的眼

睛。然后,明会试着要她别再用那么粗鲁的方式打招呼。

几分钟过去了,明和蜜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后者到现在都还不说话。头两分

钟,明还挺能欣赏她这种酷酷的风格。

然而,面对彷彿无止尽的肉室空间,明实在是闷到有点想要打喝欠。蜜不仅

没头,又老是臭着一张脸;和周围的苍白肉块一配,此处的气氛好像只会越来

越沉重。

蜜可能是在等明开口,可该先谈些什么呢一开始,明想,自然是轻松一些,

像是──

「说说丝的情况吧。」蜜说,声音挺低的。

张大嘴巴的明,一时之间还没法消化蜜的话。

蜜再次开口时,没抬头看着明:「今天,你初次接触的是丝。我有在你身上

闻到她的味道。」

「对,没错。」明赶紧说,却不慎答得有些过於简短。

不久前,明才和丝做过;蜜的鼻子既然这么灵,那她铁定也闻到泥的味道;

尽管已经清洁过一次,明想,她犬科动物的外型显然不纯粹是装饰。对於触手生

物的领袖来说,这应该是再值得高兴也不过的了。

然而,蜜的语气却几乎不见任何愉快或兴奋。半睁着眼的她,好像随时都打

算好好抱怨一番;她的不耐和烦躁,简直连最细微的吐息也显得灼热;明知道,

自以这样想是有点过於观。

说不定蜜只是不习惯一下就让内心所想的在脸上表达出来,明提醒自己,别

太紧张;换个角度想,蜜的表情之所以如此僵硬,可能只是太期待听到好消息。

明认为,自己还没有下流到愿意与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对象做爱。然而,她

现在却非常想看到蜜兴奋的样子。

面对触手生物的领袖时,把这视为挑战目标,明想,应该是很理的。如果

她能成功让蜜的要触手充血──无论是透过发言或举止──,就表示两人之间

的距离其实没那么远。所以,不等蜜问下去,明继续说:「刚刚,她融化了。」

说完后,明呼出一大口气;据实以告,她想,这样做应该没错。蜜一定晓得

这是怎么一事,而明即使已经描述得很隐晦,也还是会感到有些害羞。

无法对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人搔首弄姿,也很难一下就讲出与丝做爱时的细

节,明想,那样实在是太不羞耻了。前段时间,明承认,是有点太高估自己了。

但这不阻止她继续嚐试下去,即便蜜继续保持沉默。

明先是花几秒注意自己没有同手同脚,接着,她尽量语气平凡的说:「然后,

我与泥接触,让她的健康情形好转。」

语气忠难掩骄傲,或许还有点自嘲的味道;明想,难免显得有些幼稚。

过了快十秒后,蜜把眼睛稍微睁大。除此之外,她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根本

没在听明说话。

明以为,就算蜜的脸被毛覆盖住,也应该能够从步伐也许改变方向、速度,

或者停下来、嘴巴开阖、吐气、耳朵也许颤动、尾巴左右摇晃,或

者竖起来显示出一点情绪起伏。

然而,蜜就只是一直往前走,连呼吸节奏都没变。这让原先充满期待的明,

多少觉得有些沮丧;会不会是刚才的发言,让蜜以为她和那些老喜欢强调自己早

已不是处子之身的年轻女还没两样。

那样的傢伙喔,明想,瞇起眼睛。她班上也有几个,事实上,这种人──无

论男女──从国中时期就开始增加。他们之中有不少实在是太过招摇,让周围的

人都觉得很烦。然而,明不会诅咒他们;多数时,她根本懒得理会

事实上,在一些时候,明还愿意祝福他们──不全是以年轻人的叛逆角度来

思考,而纯粹是拿出身为一个人应有的乐观与善意──。当然,在更多时候,她

还是会觉得这些傢伙有些离谱。而到了现在,明却觉得自己和他们差不了太多。

即便如此,明还是觉得和那些傢伙比起来,自己与丝和泥的关系显然更为健

康。虽然没有人类朋友站在她这一边,是让她有点寂寞。在未来,这也是她要快

点习惯的;光是这几天,她就得习惯不少事。一切都是为了和触手生物维持长久

的关系,而要成为他们一族的喂养者,内心可不能太脆弱。

又过了好几分钟,蜜依旧是那个样子。咬着双唇的明,背脊等处因为不安而

冒冷汗。蜜好像已经看穿她在想什么,搞不好再过几分钟,蜜就会对她叹一大气。

千万不要明想;不然,她可能会在蜜的面前,使劲抱头后仰至头顶着地。

蜜应该不会看不起她,但明不敢确定。也许这个年纪最大的触手生物,个性

比她想像中还差;她不想先这么假设,但蜜的沉默只会让她越来越不安。

终於,当明已经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时,蜜开说:「虽然你看来是已经原谅

泥了,但我还是要代替她向你说声抱歉。确实是我安排她去与丝碰面,但我并未

建议她如此行动。你应该也发现了,她对我们一族的忠诚度相当高;能够将自身

的感性以理性箝住,这的确需要一些功夫,却也让她的行为变得极端。」

明点头,同时又伸出右手,轻搔自己刚被露咬过的地方;右乳房上的伤口已

经不再流血,却有点痒,感觉很像是结痂已到尾声。

现在,泥无论内外,都有了些改变;在漩涡里时,她甚至还说,自己懂丝的

想法;丝为何要为明着想,她不仅了解,还好像也愿意像丝那样,以明的感受为

中心。或许,蜜正是已经观察到这一点,才会动提起这件事。

明在认忆早些时候的细节时,表情虽然正经八摆,口水却一下激增。稍微

把下巴抬高的她,连吞了两大口;一个过分诚实的反应,远比阴蒂或乳头勃起都

还要让人觉得无药可救。

明伸出右手,用食指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就在她确定自己没有流出任何

口水时,蜜突然问:「那──你觉得丝如何」

看似和一开始时一样的问题,却更偏重於明的内心感受,而非再次关心丝的

身体情况;更简单明瞭的问法,应该是:「你喜欢她吗」

这应该是明最不怕答的,而蜜愿意开口──且语气听来算平常──,更是

让明稍微松了口气。

气氛已经比刚才要好一些,而明可没忘记,刚才,蜜对她动提及的部分都

表现得极为冷淡。

现在,明甚至会猜想,蜜之所以再次询问她对丝的看法,可能是不信赖她的

表现。的确,明想,与丝不过相处几天,就有热恋的感觉;以交往态度来说,这

实在不成熟;除了一厢情愿外,或许还暴露出一些病态成份;思考到这里,明当

然觉得很不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触手生物尤其不该计较太多──但所谓

的见「对方家长」,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明想;实际上,蜜的地位也正相当於

──不,这不重要明咬着牙,提醒自己,别胡乱揣测。

2

「我很喜欢丝。」明挺起胸膛,说:「她真的很可爱,也非常温柔;没错,

一开始我是真有被她吓到,而我们的交往节奏也不可能按像一般情侣那样──不

过,我很珍惜她带给我的每一次经验。丝不仅让我走出最近的感情低潮,也让我

更加认识自己。您也许觉得很荒谬,但我真的不后悔把处女献给她。而知道她在

和我接触之前都没有性经验,对此,我是真的感到非常高兴。要我把与她相处视

为是生活重心,我绝对是十分乐意。尽管现在,我还是个学生,但只要她不嫌弃,

我也愿意负起责任──」

明尽量在一次答中,把想讲的话给一次讲完;蜜应该点个头,或至少应个

一声才对。但又一分钟过去了,后者依旧保持沉默,且仍然维持那副哀伤样。明

开始觉得她这样有点没礼貌,却又不觉得她是在摆架子或根本没在听。应该是因

为缺少能量,使蜜消化资讯的能力相当慢;决定先这么想的明,感觉轻松了些;

那毕竟是最有可能的,所以,长篇大论对蜜而言不算体贴,但明不想拖下去。

意识到自己刚才只讲到丝,没有顺便谈到对其他触手生物的想法,呼出一大

口气的明,乾脆在蜜提问之前,就先动说出自己对泥的感想:「至於泥,我承

认,她曾经带给我不少压力。您也晓得,我与她初次接触的经验实在不算愉快。

那一次,对我们两个都带来不少创伤。可也多亏了她,让我知道丝的任务,也让

我有机会认识你们。刚才,我成功替她疗伤,所以我们的关系算是一下就变好许

多。」

过了这么久,明依然挺起胸膛,甚至抬高下巴;任何畏缩或不确定感,她都

拒绝表现出来即便这两天除了浪漫和冲突之外,还有不少荒谬之处;就算她不说,

蜜也一定晓得。后者感觉比其他触手生物都要来得有常识,实际年纪说不定比明

父母的岁数相加还要来得大。

慢慢吸一大口气的明,为压下心中的不安感,用右手食指搔了一下鼻头;鼻

腔深处痒痒的的,她猜,里头大概还有一点泥的精液。

突然,蜜停下脚步。垂下脑袋的她,舔了舔自己的左前脚。终於,她有笔直

前进以外的动作了。

蜜停下来理毛的动作,看起来挺可爱的;明尽管心跳加速,却不敢伸手去摸。

据说,狗有压力的时候,会舔自己的前脚;当然,蜜不真的是一只犬科动物,

而那外型既然并非装饰,可能就表示她的天性也多少会受到影响;丝和泥不也是

越来越像人类吗明想。

在又过了约两分分钟后,蜜说:「我啊,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像你这样

的人。而在遇见你之前,我甚至不敢想像丝和泥带来的会是一名年轻女孩。你明

明还是个学生,又是出生在正常家庭,而你在与丝接触之前,也没过任何性经验;

凭我有限的知识与经验,我还真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因素导致你如此的超乎常理,

如此的──适成为我们的喂养者。」

明轻轻点头,虽然听起来有那么点不堪入耳,但总体来说,蜜当然是在称讚

她。

有那么几秒,蜜的双眼看来不再阴郁,好像再度充满象徵着活力──甚至希

望──的光芒。但之后,她像是突然想清楚,或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将兴奋之情

给强压下来。

蜜的眼神是否有任何变化,明还来不及确认,那双眼睛就再度恢复到几秒钟

前的模样。有将近两秒,明几乎感觉气氛转好,而这变化快到让她以为自己刚才

不过是产生了错觉。

蜜还有些话要说,而这一次,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还要来得沉重:「在我

还年轻的时候,脑中的想法可是非常浪漫,对人类更是充满期待;也许你们在不

少时候,对自己的评价往往不脱离贪婪、封闭,甚至残暴。但你们的文明历史悠

久,对於各种冲突、苦难,都有着相当程度的概念,还有着为追求知识与艺术,

勇於挑战禁忌的一面。这样奇异、多变的生物,在身为非自然物的我眼中,可是

真正充满炫丽色彩的。」

嘴巴微开的蜜,伸长脖子、抬起头。她是盯着肉室天花的其中一个肉块,

没有看明一眼。

过快五秒后,蜜继续说:「我们的创造者,希望能有群智慧和人类相近,却

又在许多方面彻底异於人类的生物。他曾说:希望我们能够客观评价人类。

这个概念很有趣,但我相信,他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是那个时代的罕

见天才。他做到了,所以,我们身在这里。」

「你和他见过面」明问,实在很好奇这部分,以至於问题出口后,她又觉

得自己有点太急。

「毕竟我是我族里最年长的一位。」蜜说,完全不认为明的问题有何失礼之

处,「我们出生於十九世纪的欧洲,你或许曾猜,我们的创造者是一名练金术师,

也就是古代的化学家。不过在我眼中,他更像是一名魔法师;而他从来就不是一

个迷信的人,我晓得,这样描述听起来反而有些奇怪。虽然不少时候,他说出来

的话听来比练金术士更疯狂,但他创造出来的奇蹟,可能比那个时代的科学家和

机械工程师还多。他有提到异界,甚至魔族的存在,不过,在我发展到有足够好

奇心与智力去弄懂他所讲的一切之前,他就死了。是自然死亡,我猜,他至少有

三岁。

「他在死前,烧掉自己的大半研究成果;那些画满异教图案,写满多国文字

的纸张,在多数人眼中看来,大概就只是一堆疯子的妄想吧。我看他每次研究的

时候,都至少会写满一张纸的两面,但我很少看他在研究的时候需要翻阅。」

「他死时,躺在清理乾净的研究桌上,头枕着一本厚厚的地理书,表情安祥、

满足。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人类的死亡。他虽然烧掉所有的研究资料,却留下给

我们的指示:如果可能的话,找到喂养者,然后幸福的生活下去。」

「就只有这样」明问,不自觉的提高音调。

「只有这样。」蜜说,叹了口气,「所幸他在我尚年幼的时候,就教导我许

多知识,特别是有关性行为的。」她说这话时,语气很平常,明猜,那位创造者

的教学过程应该不是很刺激。

蜜闭上双眼,说:「他并未成为我们的喂养者,但他告诉我,世上有些人类

愿意接纳非人类为性爱对象。」

「你眼前就有一个。」明说,嘴角迅速上扬。然而,她的眉头却有点抽筋的

感觉;一直承认自己的过人和离谱之处,虽是一种面对问题兼宣传自己好方法,

但一直都过於直接,心中的罪恶感就会迅速累积。

刚才,明就是被一阵混乱的心跳给打歪表情。在那几秒之中,她还有些呼吸

困难。爸妈和姊姊的脸又出现在她的脑中,而为了避免心脏真的跳出来,她只得

抹去他们表现出厌恶或伤心的样子。

闭紧嘴巴的蜜,没有因明的话而改变表情。而事到如今,明也不再担心自己

这么说会显得轻浮。她希望气氛能够更轻松些,也希望蜜的表情别再那么悲伤。

蜜一定懂她的苦心,只是在这同时,显然也有新的烦恼,让蜜的眉头继续深锁

过约十秒后,蜜吸了下鼻子明看到她双眼微开,似乎仍在想。

就在明想询问有关创造者的更多细节时,蜜再次开口:「但,即使是我最为

天真的岁月,也从不认为找到喂养者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迈向文明,你们人类

选择一夫一妻制。与你们的远亲不同,绝大多数的人类,都倾向於减少日常生活

中任何与性相关的成分。」

蜜所指的人类远亲,是指某种猩猩吗明想;与刚才那句话相反的意思,应

该就是「在日常生活中频繁的加入与性相关的成分」,她和丝倒还好──丝常表

现得比她还要节制──但,她和泥却有点那种感觉,特别是在刚刚。

这样好像对丝不太公平,思考到这里,明咬一下双唇;泥好像很多事都后来

居上,该说不愧是姊姊吗

蜜半睁着眼,接着说:「即便有不少人难以遵守一夫一妻制度,但总体上来

说,对於扩大性关系范围,人类在多数时仍是很排斥的,更别提与多个对像有类

似家庭的关系。」

明点头,蜜继续说:「通常,人类的天性就是厌恶所有的异常生理结构,所

以就算是人类对人类,先天不足与后天导致的残疾,都会受到严重排斥;就算随

着文明发展,理智渐渐掌控心理,强过生理甚至宰生理,而那范围也只是限於

人和人之间,而不是人与异种之间。」

明晓得,蜜不是在责骂她;蜜只是和她述说自己的研究,表现得还比前几分

钟都要来的有精神。

虽然有点突兀,又有点艰深,明却觉得自己不该漏听任何一段。稍微竖起耳

朵的蜜,继续说:「当然,这世上有些人,他们的爱能够跨过物种、生死,甚至

更多。而那种选择,通常是所谓的非流;会有定义正常与异常的功能,而这

正是顺应人类的天性。所谓的流,必定是排斥非流的,这为了保证全族完整

的必然进化。在未来,这种明显排他的部分仍会被视为是优势而被小心的保

存下来。」

强调一般人眼中的「不可跨越」与「难以接受」等,明想,这的确是不得不

正视的问题。虽然她没再点头,但还算跟得上蜜的话。

明晓得,蜜是在强调喂养者本身所须具备的非一般性,以及所要面对的各种

困惑。之中有许多细节,明确实是想得不够深入。虽然她曾经把脑中的困惑都写

在一张纸上,还问过丝不少问题,但她们两个都太过──浪漫吗明想。

先前,蜜也曾这么形容自己,这暗示太明显了。明也觉得,今天和丝的对话,

并不能够完全以「天真」形容。

而话说来,原来蜜是个习惯长篇大论的人,和明先前所猜的正好相反;而

如此複杂的内容,明也不奇怪她为何要思考这么久。

「我们的创造者──」蜜说,把耳朵竖直,「称喂养者为天使。然而,对我

们来说,喂养者不仅是天使,更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也许,你在进到肉室里时,

会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但你应该晓得,一但成为我们的喂养者,你就等同於成

为我们的王,而肉室,就等於是你的王宫。」

应该要为此感到很高兴吗明不确定。她也不觉得荒谬或好笑,尽管脑中已

浮现自己坐在触手椅子上;右手抱着丝,左手搂着泥,不远处还站着另外三位触

手生物的画面。还算有趣,但她实在难以习惯这种构图;比起她身上沾满精液的

画面,这种离奇的景像好像更不能给爸妈和姊姊看到。

蜜现在是在强调喂养者在她们心中的地位,比前面几段好懂多了;先前,明

也想过这之中的神圣性,但总觉得蜜不会只讲到这些。

好像还有更深沉,更会让人感到压力的话,而蜜在把那些话说出口之前,明

就已经能猜到个大概。

过不到五秒,蜜就再次开口:「你或许能够接受丝,甚至接受泥;从她们的

成长情况看来,你可能觉得她们算得上是美艳,或至少是可爱的。你觉得一但和

她们交往,就能彻底解除生活中的苦闷,而即便生活重心就此转移,你也确实愿

意把未来都投入进去。但即使是人类对人类,不要半年时间,热恋的感觉就会过

去;在一般人面前要戴着假面具,还要在意这个异空间里的一切,渐渐的,你会

觉得这样的生活很麻烦。久而久之,这样的生活会为你的身心都带来不少负担。」

所以这几段才是重点,明想,虽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会觉得极为沉重。伸

出右的她,用拇指按了下右太阳穴,再用食指和中指抹去额前的汗水。

蜜先是缓慢的吐气,然后再用力吸一大口气。稍微垂下耳朵的她,说:「我

希望,你能够再多思考一阵子。未来──无论任何理由──一但丝和你有任何不

愉快的时候,你是否会绕过问题的真正核心,而以她的非人之处为攻击重点。到

那时候,你是否会意识到,其实你非常后悔选择过这样的生活。接着,你再长大

一些,会不会觉得为此失去处女其实相当不值得也许,你终究会发现,真符

你一切需求的对象,是人类男性;你会觉得与人类男性交往、结婚,生下孩子,

才是你该走的正道。当你有这想法,或许已经上了年纪,到时候,你应该会觉得,

是我们害你无法享有正常生活。」

握紧双拳的明,目瞪口呆。

蜜舔一下乾涩的鼻子,瞇起眼睛,「当然,你不常。也许,你完全不执着

於人类男性,也许,你真是够浪漫到能够无限延长热恋的感觉。但还有另一个问

题,我想你也早注意到了:我们的寿命比人类长,这表示,若无意外,你会比丝

还要早死去。而在那之前,随着年纪增长,你会对性越来越没有欲望,就算有,

你也没有体力再与丝玩下去;面对镜子时,发现自己全身佈满皱纹,关节肿胀疼

痛,而丝依旧是皮肤光滑、肌肉有弹性,全身上下充满生命力;到那时候,你敢

说,自己不会有任何后悔或伤心的感觉吗」

明发现,自己还真不喜欢这个话题。歪着头的她,尽可能做出一副还算普通

的思考模样。然而,她眉间挤出的酸苦感却越来越强烈。

假设自己能够一辈子都喜欢触手生物,那最后有关年龄的──明心想,都一

起过到那个时候,根本就不会后悔了吧但说到伤心嘛,一定会的;想到这里,

她吸了下鼻子。

而且,一想到丝以后还得找人养活她,明心里就觉得好複杂;都活到那个年

纪,不是应该看得更开些明虽然这么问自己,却没勇气再想下去。

当然,明也可以什么都不想的,说出一串满力道、富有戏剧张力的保证。到

时候,年龄的部分也可以靠着浪漫来补足,不是说老来伴吗这一类的话,连年

轻人都能轻易複制;明几乎下定决心,但蜜的神情让她打消这轻浮的意。

突然,蜜再次开口:「我曾有一名──恋人。」

2

「恋人」──蜜是在思考一阵子之后,才把这两个字给说出来。她看着明,

说:「所以,我不是处子之身。」

轻咬双唇的明,想强调自己才不在意。然而,她刚刚也和蜜说过,自己在得

知丝是处子之身时,心理是有多高兴。

现在,对於泥也有类似的感觉;这样的话,明想,若不想让自己显得不老实,

选择闭口不语才是最正确的吧

蜜晃了下耳朵,说:「过去,我们有一位同伴,她能够将能量吸取,再分给

其他人,过程中几乎不会有任何的能量散失。」

所以丝和泥才能生存下来,却又保有处子之身;至於蜜不说自己的恋人是喂

养者,明大概也能猜到是为什么;能接受複数异形生物,这种人必须非常、非常

变态才行,明想,稍微抬高眉毛。

蜜再次闭上双眼,说:「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我的恋人,还有那位同伴,

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所以丝从你身上得到的能量,无法分给其他人。这表示你

会比我的恋人还要辛苦;以后,你不只要应付丝和泥,还要应付包括我在内的异

形生物。」

一共有五位,明想,说:「有关数量的部分,丝已经和我讲过了,对此,我

也已经有心理准备。我本来就不是抱着轻松的心情来看待喂养者的工作。」

抬高下巴的明,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来无所畏惧。蜜稍微睁开双眼,说:

「你真的是相当特别,也许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你的心态与精神都几近异常。

但──在我的眼中,你有着一种很了不得的领导者风范。丝能够找到像你这样的

人,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外,运气也相当重要。我不认为你是可以被轻易取代的,

也不认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或第三个和你一样的女孩。不过,你应该也早就意识

到,像我们这种诞生自一个术士之手的生物,注定从这世上消失;与之相反的任

何做为,都是违反自然的。

「我之所以强调这些,不是为了什么;你应该看得出,我不讨厌你,甚至非

常关心你。所以,我想清楚了,像你这样的好女孩,不该为我们牺牲太多;竟然

拖到现在才这么说,实在很抱歉。我们已经在没有喂养者的情形下,经历过一段

岁月;如今,实在不该只是为了自身的任性,而把一个女孩的未来给毁了。」

眉头紧皱的明,睁大双眼。蜜低着头,说:「肉室里,有个模仿古代神话所

做的池子,能恢复你处女膜。当你决定与我们断绝关系的时候,你可以不用担心

你在这方面的损失。」

听到这里,明实在有点生气。

当然,蜜说到不少问题,有很多都是明未深入思考,甚至是从未想过的。不

愧是触手生物的领袖,提及的重点总是较为全面;明相信她毫无保留,即便就决

策的部分好像出了不少问题,但就诚实方面,她应该是真的没有瑕疵。

但说能够帮明恢复那层膜,还说什么未来不会有任何损失,这真的会让明觉

得受辱。现在,她不是为了向谁讨那层膜而来,以后也不会。

然而,明尽管咬着牙,却没有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光前面的几个问题,就

够她烦的了;与其他重点相比,那个池子不过就是另一个肉室内的设施而已。蜜

没有恶意,事实上,正是因为她表现出极为纯粹的善意,才会导致一种不太搭调

的感觉;明提醒自己,别太激动。

话说来,明想,自己原本期待的究竟是什么,跟对方的大家长打声招呼

然而,花了好一段时间,气氛却还是很僵;她期望能够速战速决,还以为自己能

够靠着气势来另对方感动。

至此,明发现,自己不仅缺发想像力,可能还有一点傲慢。当然,她要思考

到自己的未来;如果按照先前以为的节奏,就只是傻呼呼的就成为她们的喂养者,

之后却慢慢体会到蜜所提到的那些困难。

那样的话,明想,不仅突显出自己一开始的不成熟,还会为她们带来负担。

然而,她最在意的,蜜却没有提到。若她已经年过三十,父母开始催着要抱外孙,

甚至积极的筹备相亲事宜,而大半同学也早已有「好消息」──可能不少都有两

个以上的孩子──她难道要装得像是完全缺少那方面的经验

明承认,这问题听来挺肤浅的;像那样普普通通的烦恼,时间点应该算介於

「热恋期过」与「年老的悲哀」这两个之间。然而,她就是觉得这问题最重要;

这表示,她对处理另外两个问题,其实已经有一定程度的信心。

令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是丝的幻象能做到什么地步她能装成一个普通的男

人,先骗过明的父母,再骗过婚宴会场祝贺的人都相信眼前的景象吗就算能应

付人类的眼睛,但她有办法连现代摄影器材都骗得过吗

还是说,明该在那之前,就搬到有点远的地方。但她又不想离爸妈太远;他

们以后可能会需要她照顾。且她与父母相处并没有什么问题,突然不告而别也实

在有点──

明扶着头,觉得脑袋快爆炸了。

派出丝和泥,却好像不是那么希望明真的成为她们的喂养者;蜜也不在乎自

己这样是否显得很莫名其妙,事实上,她好像已经不是那么在乎那些本被他们放

在第一位的问题了。

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有些过头了吧,明想;比起时机上有点瑕疵的关心,这

种牵扯到他们生存问题的事,蜜就算表现得卑鄙一点也无所谓啊

宁可用这种方式劝退,也不愿伤到明;蜜看似无表情,实际上,她走这一段

路时,内心一定十分挣扎。

或许,蜜的苍老外表不只是因为她缺少能量,也是长期为这些问题所苦的缘

故;丝和泥知道她这么做吗明很好奇,她们知道后,会有生气以外的反应吗

重点仍是在自己身上,明想,把脑袋里因为性高潮和认识奇异生物的喜悦给

压下去;得重新认真、冷静,去思考更多现实问题;很显然的,她也需要丝和泥

意。

一想到这两个年轻的触手生物,明的心情就好多了;所有的问题都不得不面

对,但不表示她在苦恼的同时,还要远离这两个可爱的傢伙。暂时的,她把脑袋

里有关丝和泥的眼睛、胸臀形状、体香等的资讯提取出来;想像自己把她们都抱

在怀中,各亲吻个不只十遍;这对於让自己心跳平复,和抑制冷汗来说,有一定

程度的效果。

从早上到现在,明的情绪起伏相当大。自己居然还承受得住,这点挺让她感

到惊讶的。

走过一段路的两人,来到肉室的尽头;附近只有点点萤光,看不到多少肉块

的轮廓。

然而,一个设置在地上、呈椭圆形,像是大块半透明果肉的──

培养舱明想,凭她有限的科幻知识,只能想到这个名词。蜜只需要伸长脖

子,那个软绵绵的囊就会迅速分开,把她全身都给包覆住。

很显然,她们在这里睡觉,或许还靠着冬眠来尽量使得身体的崩坏延后。囊

里充满绿色的黏液,外层不薄,却可以清楚看到里头的触手生物。

明找了找,发现露就躺在不远处。

位在囊里的露,闭着双眼,胸部缓慢起伏;应该是被泥用漩涡送来的她,表

情看来很舒坦。

而即便是在囊里,露手脚的萎缩也不会减少分毫,明想,又绝得胸腹一阵酸

疼。

瞇起眼睛的蜜,曲起四条腿。过不到五秒,一堆绿色黏液就填满她所在的囊。

蜜吐出好大一口气,但气泡却不明显。明甚至没有听到咕噜声,好像那些令触手

生物载浮载沉的,其实是一大团气体。

丝应该也是这样睡觉的,明想,而昨晚,丝居然能听到她呼喊声。

虽然让耳朵和口鼻都跑进那些液体还挺没安全感的,但明很好奇,自己是不

是也能这样休息,搞不好比睡床上还来得舒适。嘴角略为下垂的她,独自一人走

去。

尽管两人的话都非常多,走的距离却意外的不算长。蜜的步伐不算大,走路

的速度也不算快;之所以会觉得距离很长,明想,不只是因为话的长度,也是因

为内容所导致。

忆先前的对话,明不仅再次低头,还一连叹了好几口气。很快的,她到

当初与露和蜜初次见面的地方。

泥留在原地,却背对着明。坐在地上的前者,正专心看着自己的手脚。

起先,明还以为是她的手脚又开始痛了。一直要到再靠近一些,明才发现,

泥的表情一点也不痛苦,只是看得入迷而已。

泥比丝还要喜欢自己新长出来的手脚,明想,因为泥有将近一天的时间,都

为此痛苦到几乎无法行走。

22

以后,这对姊妹说不定连指尖也会出现装饰色彩,明想;泥感觉挺适的,

就外貌来说,她长得像是已到会打扮自己年纪的女孩;丝就没那么像,虽然,她

的冰蓝色装饰色彩能带来不少神秘感,好像是为了呼应人们心中的邪念而存在。

明对颜色过分突出的指甲油其实没什么好感,但丝和泥的装饰却会让她心跳

加快;那些色彩毕竟是健康的象徵,又是她造成的。

明在高兴的同时,也不忘提醒自己,别让此时的心情化为另一种变态。

先前,和蜜聊到的话题非常沉重,但一看到泥的脸,明的心情也自然就好些

了。

头几秒,两人先是微笑。接着,明挥手。笑出声的泥,用不算快的速度起身。

在站直之前,用手掌轻轻滑过脚踝和小腿肚;不是为别的,就只是为了诱惑明;

泥先是展露自己身体的左半边,又抬高肩膀,把鼻子和嘴巴都给藏起来。

泥想让自己看来更加成熟,顺便也遮住因害羞而红润的脸颊。睁大双眼的明,

只要稍微往旁边看,就能察觉这些细节。

先用灼热的视线上下扫过,将泥的全身都给大致複习一变;明的眼神未变,

嘴巴却却微微打开、唾液激增;为避免自己发出太夸张的讚叹声,还必须轻咳一

声,明晓得,这样根本是欲盖弥彰。

泥也了解,前段时间经历过两次高潮的明,想要再做一次的可能性不大。然

而,泥想,面对自己喜欢的对象,本来适度的在日常生活中,加入各式各样的性

挑逗;就算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却也止不住内心的激动。

张开双臂的泥,使劲一跳、扑向明。

算是在预料之内,明想,很早就站稳脚步。

泥的动作不慢,但有控制力道。在短暂的「啪哒」声响起后,她几乎把整张

脸都给埋在明的双乳间。身上是一件衣服也不剩的明,晓得避不了,乾脆也摸着

泥的背和屁股;阴蒂和乳头受触手刺激,又很快到高潮前的硬度。心跳加快的

两人,不仅是背脊和乳房,连额头和颈子都冒出点点汗珠。

背和屁股都被明来轻抚,高兴得嘟起嘴巴的泥,几乎是完全不顾形象的,

对眼前的一对巨乳又亲又吸;又留下不只五个红印,贪婪和爱意都极为显着。

泥在吸一大口气后,稍微冷静下来。然而,见到明几乎是以观赏艺术品的眼

神,盯着胸前的痕迹瞧,泥不仅吐出舌头,连要触手勃起至极限。

满脸通红的明,也忍不住用双腿夹紧泥的两只次要触手,用湿透的阴部去磨

蹭。几乎同时的,两人都叫出来。

轻咬双唇的泥,稍微后仰。她伸出双手,把明的双乳抬高。

明试着忍住不叫,因而哈出好长一口气。一股暖意自她的双腿间蔓延,数波

来胸腹深处的热痒感,已让她先行挺动下半身。

再次发情,对於抽插、舔舐与更多的抚摸等等,都渴望到几近发狂;不仅是

泥,连明也这么想。然而,才过不到几秒,后者身体在发烫的同时,也传出一系

列的沉重与酸涩感。

明晓得,自己还是该休息一下;即便有挑战精神,身体传出的警讯却很难忽

略。她不得不扮演把火浇熄的角色,却不敢直接用言语表达。

过快十秒后,觉得好可惜的明,只是轻轻抓着泥的双手;把其他大大小小的

动作都止住,让身体自然冷却;一直有超过一分钟,两人的视线没有相交。

嘴角上扬的泥,差点又笑出声。她早晓得明的身体状况,只是想再多嚐一点

甜头。光是像这样的密集接触,就已经让两人都觉得极为幸福。

在这个阶段打住,不仅对明的身体好,也是在预告下一次的亲热,泥想,吞

下一大堆口水

深吸一口气的泥,用两手整了整腰上的触手,令它们都垂下来。她稍微抬高

眉毛,问:「蜜还好吗」

「嗯──该怎么说呢」明搔了搔头,说:「她说的,我几乎都能听懂。她

的表达能力很好,连国文成绩不过中等的我,也几乎不用再问些什么问题。讲是

这么讲啦,其实还是有不少事,是我在去后得好好思考的;都已经快到做出重

大决定的时候了,我可不想在紧要关头还搞砸些什么。」

几分钟前,明还希望丝和泥能帮忙分忧,现在,她却又觉得不用太早告诉她

们;而一想到先前有多感到郁闷,她又有点想把气氛恢复到像刚才那样。

泥慢慢点一下头,说:「嗯,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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