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剿匪,但凡有什么可以拼命的事他会拒绝?
他必须要不断给自己找事做,才能麻痹自己。
南疆几个不安分的部族这两年已经被他打怕了。----豁出命去的打法,谁不怕?
不怕敌军强悍,就怕敌军不仅强悍还有个每回战事都身先士卒自己打头阵下场厮杀的主帅。
不单振奋士气,还能震慑对手。
----当事人木奕珩却根本没想那么多。
受伤流血很好。
军功有没有都无所谓。
他要的是那种濒临死亡的快意,生活已经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感觉。愤怒或喜悦,他已经感知不到。
夜深人静他想某个人想得发疯时,也不是用手。
他泡冷水,跑千里,找人打架,或者……用尽法子折磨自己。
斥候从前折回,下马朝他行礼:“帅爷,前头有匪,围了一辆马车!”
木奕珩目光一亮,两腿一夹,纵马冲了开去。
他回首朝身后兵士大笑:“兄弟们,杀啊!”
因昨夜白秀才的提醒,今日上路林云暖一行人格外谨慎,又有官兵护持,待平安走出城门二十余里后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回落,放心下来。
眼下只是道路难行。
雨势太大,车轮打滑,一路行进缓慢。
随行的护卫摘去斗笠看向天边,这雨一时半会是不会停,而天色渐渐擦黑,距前方镇子还远,免不得要星夜行路。这就平添了许多不可知的风险。
然这话不好与女主人言明。何苦叫她一个弱女子忧心。只管打起精神好生防护就是。
昨夜踩点的那伙贼人白日里就来巷口盯梢。
白秀才清晨出门时,就撞见几个眼生的人在附近打转。奇怪的是那几个人似乎十分慌张,急急凑在一处商量什么很快就四散开去。
白秀才文秀积弱,那些人瞧见了他,并没在意。白秀才心里不安。想及昨夜那几块石头就叫他无法宁静。
虽是脸上火烫觉得没面目见人,他仍是硬着头皮走去隔临院前。
今日院落宁静得有一丝诡异。
及至看见门上那把大锁,他紧张不安的心漾起复杂的滋味。
怪不得那伙人匆匆走了。
铁将军把门,院里空无一人。
他此生唯一萌动过一丝绮念的女人不辞而别,不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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