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木奕珩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问题冒失又多余。
如果给她选,她当然不会打算跟他在一起。两人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强取豪夺。
木奕珩心中微酸,仰躺下去放开了手。
外面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清晰,悦欢见孩子哭得厉害实在不忍心,抱在门前徘徊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林云暖挣扎起身,随意披了件衣裳。
她试图下地,腿一软跌了下去。
木奕珩连忙伸手把她扶住,林云暖看也未看他,推开他的手臂,走到堂屋,朝外道:“悦欢,你把姐儿抱进来,给我准备两碗汤。”
悦欢推门而入,不敢乱看,垂头把小姑娘递给林云暖,又垂头走了出去。
木奕珩伏在炕上,身上胡乱披着毯子,托腮瞧林云暖喂那小人儿。
婴孩哭声停了,一挨着娘亲就嗅到让她安心的气味,闭眼去寻她的口粮。只是……片刻又大哭起来。
林云暖陡然涨红了脸,眼神如刀,剜向木奕珩。
木奕珩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闷笑起来,肩膀都在抖。
好在很快悦欢送了汤羹和饭菜过来。
…………
木奕珩从屋里出来时,下午已经过了一半。
亲兵带了新衣给他送过来,身后还跟着面色五颜六色的阳城大小官吏。
什么是胆大包天,什么是嚣张跋扈?
眼前这位爷就是了。
被发配南疆戍边的一介武夫,仗着寸功,就敢登堂入室,淫|辱高门贵眷!
这是为了一时畅快不要脑袋了不成?
木奕珩瞧瞧天色,难得的一个晴天,只是空气依旧是氤氲潮湿,好像永远也晒不干散不去那水汽。
黄持上前与他见了礼,神色颇为尴尬地请他移步府衙。
木奕珩摆了摆手,命人在阶上放把椅子,提起笔,在奏报的各路文书上签了大名和批示。
由他的副将全权代理抚民事宜。
木帅爷本人,自也有要安抚的人。
他伸了个懒腰,当着众人面前,堂而皇之地推门走进屋去。
没人敢说什么。连那个被“侮辱”的国公亲眷都不敢有怨言,又有谁多事做那刺头,替她伸冤分辩?
木奕珩一进屋,就看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在炕上玩。
屋子已经收拾过,林云暖在净房里头沐浴。
悦欢手里拿着拨浪鼓,颇尴尬紧张地站起身,跟他打招呼,“九、九爷……”
木奕珩摆了摆手。他走过去抱起钰哥儿,然后将视线落在那小女娃儿身上。
木奕珩抿了抿嘴唇,心里虽有一丝猜测,仍是出言问了。
“多大了,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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