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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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赤裸的身体裹在丝被里,懒懒地趴在床上,看着那边书桌旁的男孩儿。他也没读书,在玩数独游戏。

“米旆,”

“米旆,”

再没有应声。男孩儿握着掌上宝突然冲趴到床上,眼睛却一直没离他的小方格。呵呵,象个正在做功课的小孩儿,专心致志,却又不想怠慢喊他的人,干脆靠过来,

侧过身子,一手弯曲着头枕在上面,一手提哩着他的头发,我微笑着凝望着他,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不是吗,特别是眼睛里写满认真的时候,

他扭过头来狠狠啄了下我唇,眼睛又回到掌上宝上,手里不停在屏幕上写着数字,“我把这关过了,就去给你弄吃的,”

我皱了皱鼻头,抽回揪他头发的手,仰躺在床上大大呼了口气,“又吃,要被你养成个胖子,”

我病了这几天都和他混在一起,他抱着我去打针,牵着我去买药,还自己胡里吗啦异想天开给我做那吃做这吃。处久了才发现,米旆同志有非常经典的“顽童”心态,猎奇,执着,不服输。他真亲手给我做三文鱼寿司来着,说实话,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真没这方面的天赋,是真的——不好吃。

我很不给面子的吃第一口就吐了出来,皱着眉头望着他。他也皱着眉头望着我,后来又腆着笑,“其实我觉得还可以,”自己把盘子端回去,埋在厨房里继续研究改造。

他把照顾人当责任,也在当乐趣。我这么觉得。

“你当然要吃胖点儿,别学他们减肥,女孩儿丰满点儿漂亮,”放下手里的掌中宝,他的手溜进被单里握住了我的房。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他说,我情欲渐浓时,眼睛美丽的象妖魔,

我嗔他一眼,歪过头,唇咬住食指的骨节,发丝漾在唇边。感受着身体里的火焰被他挑起———

“三子,三子——-”他细细咬着我的耳垂软软叫着,

我的心颤抖地快发疯,是我是妖魔,还是他?

突然,

“咚咚咚”门口传来很大的敲门声,打乱了那层妖冶的魔障,

“不会又是减元他们吧,”我望着他,他却突然象想起来什么,脑袋“嗵”地钻进被单,

“米旆!”我不可制抑地轻声尖叫出来。坏蛋,他直接咬住了我的头,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我却已经顾不上,双腿都蜷缩了起来———直到听见门口竟然传来唏唆的钥匙声!

“米旆,——”我的轻喃里已经不知道是难耐的情欲,还是妥协的乞求了,双手无意识地不知是推拒还是在抚摩着他埋在被单里的头颅————

外面客厅门推开的刹那,男孩儿抱起我连同被单迅速地藏到了床下,床单边角掩下的刹那,就听着足音的临近————

“咳,真没人呐,上哪儿去了,”是个男孩儿的声音。床下的我紧紧地压在他的身上。也只能这样,床下的空间才多大啊,“讨厌,”我直瞪着身下的他,手指去点他刚才把我折腾地要死要活的唇,现在依然艳丽地让我心颤。他却坏笑着一口咬住我的指,被单里贴着我腰间的手也不老实,开始往下滑,————

“米旆,别,外面有人,”我慌忙俯下唇贴近他的耳旁,用轻的不能在轻的声音说。他的手已经覆在了我的下体,

却,没有动,“吻我,”只有无声的口型。眼睛望着我,象在命令,更象在撒娇———我娇嗔着瞪他一眼,唇已经覆上————只听见耳旁,

“米旆,我是景阳。你几天都没来学校,打手机又关机,我只有翻出你放在寝室里的钥匙进了你家的门,说实话,哥们儿,你这真象狗窝,——”正在被他胶着着的我听到这,差点“扑哧”笑出来。小坏蛋,他立马象惩罚我的不专心样儿,双腿间一直不动的手指开始索————我倒吸了口气,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唇就在他的耳边,“别,米旆,求求你———”他吻着我的发角,也稍微抬头凑到我的耳边,“坏女孩儿,看你不专心,”我被他磨折的都要呜呜幽咽了,他吃掉了我所有快要崩溃的娇啜————

“不知道这录音笔是不是好的,————‘米旆,我是景阳。你几天都没来学校,——’————恩,能录就好————继续说啊,米旆。刚才说到哪儿了,哦,你这儿象狗窝,恩,是象。好了,言归正传,系里马上要举行趣味运动会,我给你报了名,双人自行车慢行赛!一定要参加,一定要参加啊!这可是咱哥儿们当班长第一次捞的活儿,政绩,知不知道!赶紧找伴儿去啊!恩,就这些。”

男孩儿好象放下录音笔在桌上,可突然又传来他的声音,“哦,还有,你出现在这个时空时,首先第一件事是什么知道吗,给我打电话!!”可以想象男孩儿对着录音笔大吼的模样,一定抓狂,

终于,脚步远行,外面的门重重合上。床下的我们呢————阿弥陀佛,原谅堕落的灵魂吧。糜艳无边。

但凡我有那么多一丝一毫的力气扭得过毛毛,也不要被她拉到这里来凑热闹。大中午的,听着大兵的相声,懒洋洋地歪在床上眯个懒觉,多舒服。她非要把我拉到这学院小剧场,人山人海地挤着。

就是上次学校搞的火红的“玉旗”庆功宴征演,今天是最后的选拔赛,说起来也就他们钢琴专业的一次课外活动,却全校轰动啊,还不都冲着“玉旗”的牌子,学音乐的都想去“索代唱片”混,“玉旗”是它的幕后老板。可惜,人家这次只要弹钢琴的。

“呵呵,”双手抱懒洋洋地倚着门槛呵呵傻笑。我可没笑他们那弹钢琴的啊,咱两个耳朵都塞着,一心一意听相声呢。

突然两耳朵塞全被扯掉,

“三子,听听他弹的怎么样,”

是姚夜。半圆型的小剧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却鸦雀无声,只有那缠绵的琴声,而且每个人聚会神。人个人魅力啊!

“不错,挺好。”我耸耸肩。不能因为他让我感冒过就否认人的专业素养,这点,我不偏颇。

毛毛却象老学究样儿直摇头,“技巧当然不错,可是没感情,”

我无奈地哼笑了声,“毛毛,现在你‘改嫁’也晚了,跟着咱小提琴三年了,没缘分了,”

咱毛毛对钢琴真是“一片痴心”呐,

“啧,我也不是说我钢琴弹地好,我就觉得咱两凑对子搞‘双奏’就一定天下无敌,咳,象上次在佟岩家————”

我就真后悔那次把她带去,又上去和她疯了一次,看吧,她成“梦想”了,总叨叨,

两个耳塞要往耳朵里塞,我侧身捞过毛毛的肩头准备撤,“毛毛,接受现实吧,小提琴才是咱的‘战斗工具’,将来,咱可以在小提琴的战场上东方不败————”我的豪言壮语还没有抒发完,就听见大音箱里突然传来,“小提琴三2的和三、顾毛毛来了没有,和三,顾毛毛,请到前面来一下!————”

我和毛毛对望了一眼,都莫名其妙。挤到前面,“我们是和三、顾毛毛,”坐着的学校对外联络处的王老师听见我们,赶紧站了起来,“哦,过来,过来,看看这是你们吧,”她从旁边坐着的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手中接过一个dv给我们看,我们一凑过去,都吃了一惊:是上次在佟岩家演奏时的后半小段录象!

怎么回事儿?

“是你们吧,我们出来说,来,”

跟着王老师走到走廊,

“这是‘玉旗’他们送过来的一个带子,他们说很欣赏你们两个,邀请你们去参加他们的庆功宴。”王老师笑着望着我们俩儿。我和毛毛呢,彻底傻了眼,突然,毛毛就象疯了样儿,也不管王老师了,抱着我的脖子就兴奋地跳起来,“三子,看见没有,一鸣惊人!真的是一鸣惊人!天呐,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真的!”

我其实也蛮高兴,只是又想,“王老师,他们让我们过去,那这选拔赛有什么意义,”

“他们不是要一个节目,这次的宴会,‘玉旗’相当重视,所以选拔还是很激烈的,你们两个鬼丫头上哪儿找的这么好的机会,嘿,让人留意住了,”

“呵呵,”这次,我和毛毛很一致的傻笑。该谦虚的时候还是要谦虚吧。

“三子,看咱们在钢琴的‘战场’上一展宏图吧!”

至此,毛毛常搂着我的脖子如是说。

如今,毛毛俨然成了我的“钢琴家教”,天天逼着我去琴房练琴。是的,要去演出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可是,太过了吧,你不说要吃饭睡觉,她恨不得24小时跟你拼命。现在,我们和那姚夜到象成了同班同学,常在一个琴房练琴嘛。他也被选中了。

今天实在偷懒,我真想休息一下,再加上南子的新店开张,我还想帮他去街上发小广告,多招揽点儿生意。趁毛毛出去上厕所,我溜了。等着回去再被她骂吧。

穿着牛仔背带裤,梳两小辫儿,我不是故意装嫩,还不是为和这些初中高中生们套近乎。南子的碟店主要客源就来自这些孩子们。是的,碟店附近不少初中高中,我必须趁着放学,努力发送,传单上印着的全是我从姚夜那里掏来的高级游戏碟的封面,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们确实都是识货的玩家,拿着传单就问我,“你们那儿真有这盘子?”“这盘子可刚出,”“真能租?”

心里乐地跟花儿一样,可以预见碟店的生意会不错。

“你们那碟怎么租,压金多少,可以办证吗?————”

正被几个小男孩儿围着,我准备细心讲解,突然听见手机响了,

“喂?”正在放学,这边很吵,我都有些听不见那边的声音,

“三子,三子吗?”

“啊,是我,喂?你哪位?”

“嘟——-”那边电话突然挂了。皱着眉头我翻看来电记录,是减元,怎么突然挂了?我又打了过去,和那几个小男孩儿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我朝安静点儿的地方走过去,

“喂,减元,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挂了——-”

“三子,——”减元的声音可才出现一会儿,好象手机就被人抢了过去,是佟岩,

“三子吗,快过来,减元快输地脱裤子了,”

“是呀,是呀,三子,快过来救救减元吧,”那边男孩子们的笑闹声听地请清楚楚,

“三子,别听他们瞎说!——-”还有减元的挣扎声,估计他在抢回自己的手机。可里面依然传来的是佟岩的声音,

“三子,我们在‘朵梨’,快过来啊,”电话又断了。

我笑着摇摇头。看样子学生们出来的也差不多了,我过两天再过来发一遍。朝‘朵梨’走去————

“你这是怎么搞的,”我进去‘朵梨’,还真吓了我一跳。减元的左脚缠着厚厚的石膏,张狂地抬在台球桌上,一手还撑着球杆。本来很吊儿郎当的坐姿,一看见我来了,连忙把脚放下来,还想站起来,

“三子,你怎么真来了,——-”这时到象个害羞的孩子,

“切,减元装什么,你恨不得三子马上来,你那眼睛一直望着门口谁没看见,”

“谁一直看门口了,——”呵呵,男孩儿的脸好象红了。我都有趣地望着他,“哦,你不想我来啊,”还故意跷气地看着他,唇角却带着笑,

“不是,不是,只是我这样——-”他别扭地看了下自己的脚。我走过去扶住他,他立马环住了我的腰,“怎么回事,伤的严重吗,”

“呵呵,三子,减元说,你亲他一下,他好一下,你亲他十下,他好十下,——-”男孩儿们又在旁边起哄,

我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减元,看见他的脸好象又红了。今儿个减元同学怎么了,象个害羞的大姑娘,我真觉得好玩儿,突然凑近他,“是不是我真亲了你就好?我亲了啊——-”却不想,他真亲过来一口,这次,笑地豪爽,“当然了,你看亲一下,我就不疼了,”还调皮地活动活动腿。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到底怎么了,”我扶他还是坐了下来。他一直搂着我的腰不松手,我只能跟着也坐下来,

“咳,打球崴着了,”他不在乎地说,

“怎么崴那么狠,骨折了?”我弯下腰仔细看他那打的石膏,

“没事儿,”他又满不在乎大咧咧地说,

“三子,你要真心疼减元,今天给他全打回来,你不知道,他刚才输的,人家容渺还让着他——-”

我这才发现球桌那边还站着个女孩儿。很漂亮。手里帅气地拿着球杆,正看着我。我微笑着朝她点点头,她也笑着朝我点点头,

“啧,还要掉我底子?咱三子都来了,你就看着我们横扫你们——-”减元又活起来,框着我的脖子开始吹。我现在都难以相信,他刚才真的脸红了?

大爷要玩儿,又是个受伤的大爷,谁敢不陪?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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