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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过头对师娘说:“金铃,你这事作的也太过莽撞!须知象这类激发潜能的奇门功法必有其独到之处,不可以常理度之,这事破儿冒的险太大了!”

我见师娘有些尴尬,连忙笑说:“师傅师娘一心替弟子着想,弟子感激不尽,象这般得天独厚的神奇功法武林中无人不想修习,弟子宁愿冒一点风险,而且弟子以后一定时刻留意体内的变化,若有不妥,定向师傅师娘请示。”

师娘娇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放心,真有什么不适,师娘绝不会袖手不管!”

师傅知道我在说好话,况且事已至此,也就没再说什么。

月儿走上前来,从怀里取出块汗巾替我擦去头面的灰粉,望向我的眼神却甚是复杂。既有些担忧,也夹杂了爱慕和自豪。

我自然而然就揽住她的纤腰,低声问:“怎么了?”

月儿轻声说:“相公,我担心…”

我凑到她耳旁道:“你忘了咱们的阳无敌合修大法了?”一面在她柔软的腰上拧了一把。

月儿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笑出来,俏脸却飞上两朵云霞,连忙把头垂下。

师傅微微一笑,走进了大厅,师娘捉狭地对我眨了眨眼睛,也跟了进去。

待师娘告知魔教中联络方法后,我立即把月儿拉去逛街。月儿知我心意,一路上笑个不停。

我故意问道:“月儿,什么事这么开心?”

她晕红着粉脸道:“相公故意让师傅和师娘单独…”

我笑道:“怎样?”

她娇媚地白我一眼,昵声道:“你坏死了,我不说!”

我嘻嘻笑道:“就算师傅的功力早过了炼化神,炼神还虚的境界,此刻夫妻二十年重逢,也要练练咱们昨晚上合修的武功!”

月儿狠狠在我身上拧了一下,嗔道:“我不许你说主母的坏话!”

我心中暗想,若是师傅不做,那才真是暴殄天物,一面笑道:“月儿,你说要是相公以后内功入了化境,会不会也对男女之事没了兴趣?”

月儿娇媚地哼了一声,似乎绝对不信,我自己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我得了月儿这好宝贝,心情舒畅的恨不得高歌一曲,但凡能令她愉快之事,我都愿意做上一做。见她衣着虽然质地上乘,但颜色样式都较素雅,心想如今不比往日,该给她多买一些日常的首饰和衣衫,就带她到了长安最繁华的内城大街。以前从没有这类需要,也不知孰好孰坏,就找了家招牌最亮眼、铺面最大的“齐宝阁”。

才迈进店门,那中年掌柜就迎上前来殷勤招呼,引入雅座,自有小厮奉上香茗。

坐定后掌柜笑道:“若在下没看错的话,两位贵客尚是首次光临鄙店?”

“不错,”我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月儿,道:“在下与贱内确是第一次到贵宝店。”

掌柜微笑道:“不是在下夸口,本店乃长安城内首屈一指的金银首饰铺,各类饰物应有尽有,不知公子想看些什么首饰呢?”

我笑道:“我想给内子买一些日常的饰品,掌柜可替咱们拿些主意。”

那掌柜闻言,仔细打量了月儿两眼,正容道:“请恕在下直言,以夫人的容貌,佩带寻常金银之物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唯有心制作之品始能起到烘云托月之效,公子以为如何?”

我心中大为赞同,一面审视月儿的如花娇颜,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月儿的美的确很难找到人为的东西来匹配,更不需要额外修饰什么。月儿被我凝视,嫩滑的脸蛋慢慢升起两朵红霞,更是娇艳。

掌柜饱含笑意地望了我一眼,轻声道:“公子和夫人请稍坐片刻,在下去去就来!”接着转身离去。

我回过神来,心想这一辈子是看不厌的了,伸手过去握住月儿的小手,微笑道:“月儿,谁让你生的这么美,想找能配你的首饰都难!”

月儿却忧心其他事,轻轻道:“相公啊,你不用给月儿买什么东西的——而且一会他拿出来的首饰一定都很贵!”

我还未有机会向她道出自己的身家,知道她一定在担心我的财力,笑嘻嘻的道:“不行,相公若是不给我夫人买几件象样的东西,怎能安心?月儿,相公不是只有身上这点抢来的贼赃的!”

月儿这才知道我另有底细,白了我一眼娇笑道:“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相公是强盗呢!”

我哈哈大笑,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揉捏。

不一会掌柜捧着个红布垫底的木盘走了进来。放眼望去,盘中放了七八件饰物,宝气流动,果真都是致之品。

掌柜放下木盘,捻起其中一对耳缀,笑道:“依在下愚见,诸物中以此为最,此耳缀名‘星梦泪痕’,公子夫人请看,上面这两颗湛蓝宝石光华朦胧若星,凄美似梦,形状却仿若泪珠,故以名之。最妙是制作者匠心独运,手工简至极以突出其天然高雅之态,乃宝石饰品中出类拔萃、独一无二的杰作,正好可用于陪衬夫人!夫人试戴一下,即知在下所言不虚。”

月儿接过耳缀仔细打量,惋惜地道:“奴家尚未穿耳…”

我心中暗笑,掌柜的话虽然极具煽动,但的确名副其实。这耳缀显然凝聚了很大一番心血,制作者见识卓越,构思巧妙,突出强调造型优美而独特、简洁而典雅的两颗宝石,用在镶嵌、联结部位的手法却极其素雅,展现了始作俑者的深功力。

凝望着月儿迷人大眼睛里朦胧的宝光,我知道她喜欢上这耳缀,微笑问道:“不知这‘星梦泪痕’出自何人之手?”

掌柜的神色露出一丝肃穆,恭敬地道:“此乃珠宝制造业的天才、‘玲珑巧手’公孙巧前辈的传世杰作!”

我点了点头,掌柜又向月儿道:“若夫人不嫌弃,可由舍妹代劳,小店很多贵客都是由舍妹效力的。”

月儿转望向我,我点头对掌柜笑道:“如此就麻烦了。”

那掌柜笑道:“公子客气,此乃本店的荣幸,请两位稍候——”转身走了出去。

我拿起那“星梦泪痕”凑到月儿脸旁,宝蓝晶莹的光芒与她白玉般的肌肤交相映衬,果真曼妙无比,不由赞道:“真美!”

月儿既被这耳缀逗起兴趣,便逐一观赏琢磨木盘中的饰物。

我心想这掌柜见识独到,待人接物不卑不亢,齐宝阁在长安珠宝行里必定是大有名气,只是咱们以前本没机会接触,所以竟不知道。

不一会那掌柜走了进来,笑道:“在下已谴人去召唤舍妹,两位请稍候,不如由在下再来介绍一下其他的饰物。”

我叹道:“实不知会如此麻烦阁下,不然定不会节外生枝。”

掌柜诚挚地道:“公子太客气了,就算公子与夫人今日没有看上眼的饰物,在下也为认识公子夫人如此人物而欢喜!”

我心中暗赞,抱拳笑道:“真是失礼,在下楚破,这是贱内月华,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掌柜抱拳道:“小姓齐,齐文远。”

我心中若有所悟,仔细打量这齐文远。只见他四十年纪,面目可亲,微微发福身材,华贵而不张扬,圆滑而不虚伪,便道:“莫非阁下就是齐宝阁东主?”

齐文远微笑答道:“小本生意而已…”

我知道自己一定问了个很可笑的问题,以至圆滑如齐文远者都不能抑制脸上的笑意,说不定他还是个什么长安首富。不过心中敬佩之情却更增,光看这齐宝阁的规模和气派,东家身家就不在百万之下,而齐文远待人接物却如此平和可亲,这样的人真是想不坐大都难!

我笑了一笑,道:“齐阁主在长安定是名人,请继续吧!”

齐文远口称不敢,从木盘中拿起一串珍珠项链,道:“这珍珠项链取材虽然上佳,但造意却比不上那‘星梦泪痕’别致,因此价格虽然较贵,却只是寻常华贵装饰,公子夫人请看。”

我伸手接过,见是二十四颗大小几乎相同的圆润珍珠串成一串。我虽是外行,却也知要找二十四颗同样大小的珍珠相当不易,怪不得老齐说比较贵。

我替月儿将项链戴上,果是珠光宝气,更显得雍容华贵。月儿揽镜自照,却解了下来,道:“相公,咱们行走江湖,戴着珠链未免太招摇,也不大合适。”

我点头未语,齐文远露出讶色,却没有多问。其时读书之人多习击剑之术,腰佩长剑也可有装饰之意,想来他未料到我们竟是武林中人。

我见盘中剩下的几件玉镯、玉戒、手链、束发及玉簪显然都是特意挑出的巧首饰,笑道:“既是齐阁主心挑出,这些首饰我们都要了,不过还是要请阁主给我们介绍一番。”

齐文远呵呵笑道:“公子真是豪爽,在下自当效力。”

待他逐一介绍完毕,我见那墨玉虾须镯色泽圆润,造型典雅,心生欢喜,对月儿笑道:“咱们把这镯子送给师娘,让阁主再给你拿一副如何?”

月儿笑道:“好啊,不过不用再拿别的了,相公买这么多我一下也戴不过来!”

我点点头转向齐文远道:“麻烦齐阁主再给我拿四对爷们用的玉簪。”

齐文远出去转了一圈,又捧了个盘子进来,身后跟了个少妇,挎着个药箱。

我料想这少妇定是齐文远的妹妹,和月儿站起来见礼,寒暄后月儿与齐三娘去一旁穿耳,只片刻月儿耳上已多了那副“星梦泪痕”。

我见那耳缀挂上后果真起到画龙点睛之效,更显的她娇美华贵,且多了种恬静亲切的气质。齐文远和三娘都露出欣赏神色,我再一次谢过他二人,并让齐文远给我们结帐。

齐三娘告退后,齐文远笑道:“依小店四十余年的习俗,首次光临的贵客除成本和手工费外,统统只收取一成半的利头,在下把价钱向公子报一下。”

听他的报价,除珍珠项链比较贵,要二万两银子、“星梦泪痕”六千两、墨玉虾须镯两千两、一只玛瑙点缀的抹额两千两、一个血翡翠玉戒一千五外,其他大多都在五百两银子以下,总共四万三千二百两白银。

我点出银票,笑道:“在下和贱内都是外行人,以后有机会还要向齐阁主多多讨教。”

齐文远笑道:“公子气度不凡,齐某人恭候楚公子和夫人大驾。两位请稍候——”转身立好契约,交给我过目,又从木盘内拿起一块铜牌,道:“此乃本店贵宾凭证,公子与夫人可凭此牌在小店洛阳、杭州、扬州分店享受让利优惠。”

我讶道:“贵宝店在扬州也有分店吗?”

齐文远笑道:“不错,公子莫非是扬州人士?”

我心中一动,笑道:“还说不上,不过打算在扬州定居。”一面取出小时候的玉佩递过去道:“请问阁主,这玉佩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齐文远翻来覆去打量了半晌,摇头道:“楚公子,这玉佩质地上乘,想来多半是殷实人家为子女贺诞之物,不过除刻上生辰外,在下并未发现有特别之处。”

我点了点头,默然接过,在两份契约上画上押,收起诸物与月儿告辞出门。

转眼已是午后,我问道:“饿了吗?”月儿点点头,我抚掌笑道:“以前听说长安城贵宾酒楼甚是出名,据说掌厨师傅很有几道拿手好菜,咱们去尝尝!”

贵宾酒楼是座三层高楼,位于长安大道与城南大道的路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光大楼前迎送食客的小二就有七八位,衣着整洁,未语先笑,不愧为名声远扬的知名场所。见到我和月儿这样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早有人迎上前来招呼侍侯。

我和月儿步入贵宾酒楼,午餐时间虽已稍过,却依然人满为患。

跑堂的小二对月儿特别热情,不仅飞快张罗出饭桌,且又搽凳又递茶,完全就当我是影子。月儿偷偷瞟我的神色,我对她作了个鬼脸,她“噗”地笑了出声。四周食客无不张口注目,忘记了正努力对付的美味,月儿自知失态,连忙坐下。

我见旁边的人依然偷偷拿眼来瞟她,笑道:“月儿,我看咱们不用做什么大事,只要你和我寒梅出去走上一圈,江湖上一定闹得天响,圣教威势大生!”

月儿低头浅笑,神态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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