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厉从独自生活,才想起季常青在世时候的有多精打细算。
所以冬天穿得少些也能将就,动动也就热了,总好过花上一个月的生活费去买套衣裳;平日里有空闲的时候,他就骑着车在城里穿梭,看看哪家要人帮忙,能接受他年龄的那种,钱少一些也没所谓。
他从放寒假开始就帮人送奶。早上五点来钟开始,沉沉的奶箱就挂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一栋单元楼里订的奶他得把楼梯跑两三个来回,六点半送完奶站好心分给他的区域。
奶箱里边最后通常还剩一瓶,那是他能自己带回家煮来喝的。
每天腰酸背痛,报酬微薄,日子过得紧巴巴。
然后就是些零散的体力活,他年纪个头都小,没人敢雇佣童工,架不住请求只能让他临时帮忙,时薪范围波动颇大。
厉从没什么不满,这是他愿意且自己选择的生活。
祝逢今侧耳听着,觉得失落的心情有所回缓。
厉从在这段孤独的时间里,被磨砺出了坚韧的筋。
他会信守诺言,将厉从培养成一个像模像样的大人。
第04章
见祝逢今不说话,厉从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他。
眼前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长辈和他平时所接触的人不一样。
他所遇见的那些人,大多是寻常人家,奔波劳累,疲于生计,各有各的烦恼,忙里偷来的丁点儿闲适已经得之不易,算得上最大的乐子。
时间长了让他有种错觉,每个人都该是苦的,只是苦的程度大不相同。
祝逢今嘴唇干燥,略微欠缺些血色,皮肤细得几乎找不到纹理,于是在颧骨留下一道结痂的伤痕作为印记。他眼睛眨动的频率并不高,也许是在认真思索。
即便额前还缠着包扎整齐的纱布,遮住一小截浓淡适中的眉毛,也没有半分狼狈和弱势。
他太过平静,以至于厉从觉得他和自己父亲不是太亲密的朋友。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被临时扔出去的包袱。
他没有见过父亲,季常青还在世时也有过偶尔提及,脸上带着少有的柔情和怀念。他唯一能想象的就是,那个男人认真地劈开竹片,尖尖小刀削下竹篾上的毛刺,用捻得细细的麻绳给还未出生的他扎一只风筝。
可惜风筝飞不起来,他也没能等来那个人来陪他一起放。
所有春光明媚的日子,他都只能一个人草草欣赏。
车开得慢,厉老三顾及祝逢今的身体,在路上走了好一段时间才把他们送到祝逢今住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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