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珂冬继续道:“如果感应者在临床上足够成熟,也许能作为酶和蛋白的向导,引导药物杀死癌细胞,保留住健康细胞。”
“不过现在这只是个空想。”她竖起拇指和食指,撑开最大的弧度,“要想达成这个设想,还有这么长的一段距离要跨越,而我的感应者现在还在起点。”
“唔,听起来不错。”黎松盛起了一只金灿灿的煎蛋,“但确实像你说的,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是啊。”珂冬眨了眨眼,“你说,如果我把感应者作为未来几年的研究课题怎么样?”
厨房里静了一瞬,只能听见平底锅冒了油的滋滋声。
半晌后,黎松不答反问:“这么坚持,会不会觉着辛苦?”
珂冬摇了摇头:“因为喜欢,所以辛苦一点没什么。其实最可怕的不是辛苦,而是找不到喜欢的领域和为之辛苦的方向。”
黎松笑了:“你比我强,我没有这样的韧劲。”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我有这样的韧劲,也许如今我就不会是个画画的了。”
“画画很好啊。”珂冬笑眼弯弯,“其实我也是个画画的,只不过你在纸上画,我在基因谱上画。”
黎松被这个可爱的比喻逗笑了:“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转过头,正瞥见小姑娘眉眼晶亮,笑意盈盈地瞅着她。他正要低头,偷一记香吻,却被小姑娘一根手指头抵住。
她一本正经道:“粥锅的蒸汽冒了五分钟,该盛锅了。”
黎松一愣,旋即失笑。
大概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午饭后,珂冬敲了一会钢琴,又窝回了沙发。
黎松从画室出来的时候,就见珂冬抱着膝盖,看着投影屏上的纪录片。
那是他去往北欧找灵感时拍摄的,此时片子正放到旷野的极光。珂冬似乎特别喜欢这个纪录片,每次过来都要翻出来看一看。
他坐到沙发上,将她揽进怀里:“喜欢极光?”
珂冬点了点头:“亲眼见到的极光是不是比录像里的还漂亮?”
“是的。”黎松揽着她说,“相机拍不出你当时当地的亲眼所见,尤其当极光大爆发的时候。”
他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轻声给她作注解:“见到极光是需要碰运气的。一般情况下,极光肉眼不可见,只有通过相机去捕捉。我第一次拍摄到的极光是在挪威的北角,非常微弱,”他抬手比划了一下,“就像一条线。”
珂冬听得出神。
“这次去拉普兰德,路上遇上了暴风雪,我被困在了一座小村庄,很狼狈。没想到,当夜放了晴,满天的星星,可以清晰地看到北极星。大约凌晨一点,这座小村庄的北部爆发了大片北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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