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想想,一个员外郎和一个伯爷竟与小小的知县过不去,这背后指不定隐藏着何等惊天秘密。推翻阮知县的案子,必然会牵扯更大的事件来。
哪个上任的巡抚愿在自己的任期内惹是生非,能大事化小,绝对不会实事求是。
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劝清晓好好想想,她父亲到底哪里得罪了两位,非咬着不放,能把这个结打开最好不过了。
这些,她何尝不懂呢!
道谢后,清晓告辞,却被谢程昀留步,他踟蹰道:
“之前是我年少无知,犯下错。可……我对清妤不过是一时冲动。上次相见,我便悔了,到底是我对不起你。可若不是你家提出入赘,我们也不至于此。若你果真走投无路,便来找我,我们……缘分再续。”
若没前一事,她许会感动;不过此刻这番话,只值“呵呵”两字。
“二少爷告知真相,我谢过您了。至于方才那话,只当没提过。况且,我嫁人了,有夫君。”
“他是个骗子,根本不是林岫!”
“‘林岫’是假,但夫君不是。”
“不是?”谢程昀哼了哼,虽不信,却还是道:“我可听闻你和他不过仅有夫妻之名罢了。”
真是连“呵呵”两字都不值
清晓朱唇轻挑,冷道:“清白的姑娘你们谢家都不容,何提嫁妇。我劝您别打这主意了,您做不了主!”
谢程昀哑然。
清妤当初如何都要嫁他,当着谢翰的面,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没有丝毫的勇气和担当。活得窝囊偏还春心泛滥。
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清晓转头,傲然而去。
望着走远的姑娘,清媚无双,又沉敛坚韧,谢程昀真后悔了。若不是当初一时贪欢,怎会把她送到那个人的手里。
不过也亏得送到那个人的手里,所以他还是有机会的。
只要她父亲出不来……
家里遭劫,母亲又病了,凡事只能靠清晓一人。
她带着巧笙去探望父亲,托着病身坐了一日的车才到淮安府大牢。
家里的细软被宋姨娘卷走,正值初春,庄子的租金又收不上来,所剩家底也都用来奔走了,如今吃穿都是靠母亲当首饰。
此刻,她身上也不过纹银几两。然牢里班头却道:阮大人是要犯,哪是想见便能见。说到底还是“开门钱”不够,更何提她还想请个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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