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时轻哼一声,道:“我渴了,你去倒杯茶。”
殷红豆立刻就去了,傅慎时抿了一口茶而已,便继续吃起来,头一筷子就夹在了八宝肉上。
她扯着嘴角看着傅慎时神色冷淡而精致的脸孔。
真是阴晴不定。
待傅慎时吃过了午膳,殷红豆便也用饭歇息去了,随后便如往常一般随侍左右。
次日,殷红豆不知是不是昨儿夜里着了凉,早起的时候脑子晕乎乎的,鼻子也不通气儿。
傅慎时听说她病了,着时砚去问了问,听说不大要紧,便命她休息一天。
翠微煮了姜汤,亲自喂了殷红豆,照顾着她睡下之后,照常去厨房看顾。
送茶换水的事,便落在了翠烟的头上,不过她只进了一次书房,傅慎时便不在书房待了。他吩咐时砚将木桩子搬出来,在院子里断断续续地甩了两个时辰的鞭子,又设靶,射了两刻钟的箭。及至发了一身汗,时砚服侍着他洗漱过了,傅慎时才回上房去略歇了会儿。
秋风瑟瑟,重霄院的庭院里因为无人走动,反而格外静谧。
廖妈妈不在院子里,翠微待在厨房,其余的几个小丫鬟,这个时间也都在房里歇息。
傅慎时经常去书房,此时便是在上房,书房的门也只是虚掩着,并未锁上。
翠烟从书房外的廊下冒出来,十分警惕地往院子里扫了一圈,便踮起脚尖,猫着腰溜进了书房,过了一会子出来的时候,她捂住胸怀,快速地从廊下绕过去,回了她的房。
待两日后,殷红豆病好,重新回到傅慎时身边伺候,也是个中午,院子里的人都在用膳的时候,翠烟借口就近去翠微房里拿针线一用。
翠微的房间就在殷红豆的隔壁,翠烟从翠微的房里出来,见四下无人,便钻进了殷红豆的屋子。
重霄院的人几乎一整日都不出去,殷红豆的邻居又是翠微,她的房门也不常锁。
翠烟只用了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便从殷红豆的房里出来,她两手紧紧攥着拳,快步走到了翠微的房门口,微扬下巴,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厨房,与往常一样洗菜切菜,同翠微谈笑风生。
直到三天之后,傅慎时才发现丢了东西。
书房里最常用的东西就是文房四宝,他的墨锭算用的快的,傅慎时正要从书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他极喜欢的墨锭的时候,却发现珍藏了许久的方于鲁大师所制的九玄三极墨不见了。
此墨锭极为难得,质地坚硬,浸水不易化,香味纯正扑鼻,手指轻弹其声清脆,被誉为前无古人,价值千金。
也就最近,傅慎时才打算用上此墨。
他在重霄院住了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丫鬟,却从未见过敢偷他东西的人。
傅慎时坐在轮椅上,脸色愈发冰冷无情,渐似笼上一层寒霜,透着浓烈的阴森,显得有些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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