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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的脸色瞬间刷白，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声若蚊蝇说了句，“对不起。”

俞之垂下眸没回答。

晏姽猛地转头看向元珉，果然他的神色带着茫然，吃惊，心疼……最终归为惊喜，是的，他脸上明明白白地表现了“惊喜”两字。

令人意外的事张凯，他似乎并不奇怪这件事，神情里没有波动，只是显得坐立不安，倒像是……怕什么?

晏姽垂下眸，由衷觉得格外疲惫。

“轮到你了。”俞之转向元珉，只是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元珉身侧的张凯。

“我?”元珉还有些懵，他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皱着眉，“我没有。”

“是吗?”俞之没有多加纠缠，而是看向张凯，“你也没有吗?”

“我……”张凯呼吸有些急促，他舔了舔唇，似乎冷静下来，“我那天身体突然不受控制走到厕所，”他眼神渐渐出神，似乎在回忆当时的细节，“我先打开了花洒，热水很快就打湿了地面，溅湿了我的衣服，我往旁边躲了躲，就看到洗漱台上的镜子被雾气遮住了，依稀能看到我的身影……”他突然停了下来，呼吸越发的急促，神色带着恐慌，“除了我之外，镜子里还有一个影子!我想逃!我想大声呼救!但是不行，我发不出声音，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伸手抹去镜子上的雾气……”

“张凯!”方绮走到张凯身边，抓起元珉的手让张凯握着，放轻放柔声音安慰道：“没事了，我们都在呢。”

晏姽从脑补中出来看到这一幕，觉得方绮是个活明明白白的女主，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之后就跟朋友拉开距离，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注意到，也是很不容易了。

“深呼吸----”元珉果然没什么意见，他也没嫌弃张凯，反手握住张凯的手，做着示范，“呼----吸----呼----吸----呼----”

张凯跟着做了三四遍，情绪平复许多，也不说废话直接道：“是敏敏。”

“你说什么?!”方绮惊呼，“怎么会……敏敏?”

是啊，怎么会是敏敏呢?她那么爱张凯，性格又软和，怎么会是她呢?

“是她。”张凯抓着元珉的手，三四天不曾修剪的指甲嵌入到元珉的肉里，“是她，我不会认错的，她恨我，敏敏说她恨我……她怎么能恨我呢?她怎么能……”张凯抽噎一声，抽出手捂住脸，“她怎么能恨我呢?怎么能?”

晏姽冷笑，实在觉得张凯此时的表现令人作呕，扭过头看向俞之。

俞之手肘抵在扶手上，手掌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人，就像是看一场毫不喜欢却不得不看全当打发时间的戏……可他的神情未免太冷淡了些，下一秒就能羽化升仙似的。

“俞之哥。”晏姽拉了拉俞之的衣角，压低声音跟只偷偷摸摸的小松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