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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鸿笑了笑,说:“不是说过一周三个半吗?”

“哦,原来就是他,”杨如艺耸耸肩膀。夏鸿想起了魏申濹,就对杨如艺说:“昨晚送你的人,你有没有谢谢人家?”

杨如艺没留神夏鸿突然问魏申濹,一口苹果没咽下去,顿时咳了起来,“什……什么?”

“就是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人啊,我们还没谢谢人家呢,”夏鸿拧干衬衫端着盆走出来,边走边说:“他叫魏申濹,是我们头儿的好朋友。”

“这个昨晚他有说过……”杨如艺说。“哎,你们还聊天了?”夏鸿说:“你没有全醉啊?”

“切,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杨如艺嗤笑夏鸿,“不过我也醉得差不离了。那人是个书呆子,我对他没有兴趣,穿着破衣服,看起来穷光蛋的样子。我要找男人啊,就找个有钱的!”

夏鸿摇摇头,对杨如艺说:“魏申濹还是满有风度的。”

“你要啊?”杨如艺满不在乎地说,“那赶明儿我让他追你去。”

“我们头儿今晚把他介绍给我,”夏鸿边在阳台上边晾晒衣服一边对屋子里的杨如艺说:“好好笑,那人其实挺有趣的,对我讲解科学道理论了一个晚上……”半晌都没听到杨如艺的声音,夏鸿晾好衣服拿着空盆从阳台走进屋子,却看到杨如艺在发怔。

“干嘛?和你说话呢!”夏鸿对杨如艺说,杨如艺才醒过神来,说:“你说吧——”

“我们头儿估计是要给我做媒,如艺,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个男人了?”夏鸿在杨如艺身边坐下,叉起一块苹果来吃,愁眉苦脸的,“也许我交了男朋友,我的人生会更渐进佳境?我最近运气太背了啊——”夏鸿说着,沮丧地用手捂住脸,她总是接二连三地在吴思翰面前出丑,真是没用啊。

“唉,交吧交吧,最好你把自己早点嫁出去!”杨如艺有些不耐烦地说,“快点结婚去!张爱玲不是说过吗,结婚就是长期卖,为了争取一张长期饭票,卖给谁不是卖啊,只要不害人就行了!”

“如艺,你怎么这么说呢?”夏鸿有些不赞同了,“你说这话不是让我们女很受伤吗?”

“切,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才女张爱玲说的!她还说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道!连大文豪鲁迅还说过结婚是一纸交的广告呢!”杨如艺今晚情绪特别焦躁,她站起身来,对夏鸿说:“总之,你要交男朋友就交吧,我反正是不管你!我睡觉去了!”说着趿拉着拖鞋走到卧室“啪”地把门关上。

夏鸿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坐垫上发愣,她刚才有说错了什么吗,她也不知道杨如艺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

……

魏申濹履行了他的承诺,几乎是每天都准时来接送夏鸿上下班,夏鸿被动地接受着魏申濹的好感,她的心里一直都很矛盾。她不知道以婚姻为出发点的爱情都是怎样的,难道就是这种平淡如水的循序渐进的感情吗?为何她一点心跳的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想逃避的心理。

但魏申濹却投入于夏鸿男朋友的这个角色。虽然有时候他早晨起不来送夏鸿上班,但晚上是一定准时去接她下班,送花给她,约她吃饭。连east公司上下的同事都知道夏鸿最近有人追了,看到夏鸿的时候都不忘记说声恭喜,让夏鸿几乎是无言以对。

吴思翰也很关注魏申濹和夏鸿的进展,经常随口问起夏鸿和魏申濹的关系发展得怎么样了?夏鸿只是笑笑,并不想讲太多。吴思翰幸好也并不八卦,见夏鸿不肯讲就识趣地转移话题,反正魏申濹那个家伙经常向他报告他们交往的进程,事无巨细。

丁玺最近也很少打电话来,夏鸿上班有时会走神,心想要不就这样吧,将积压已久的心情翻晒出来,让角落里的秘密放飞,让久违的阳光晒进疲惫的心灵,就此让自己的生活翻开新的一页吧,可是每当她想要认命的时候,心里就会一阵刺痛。

总是像舍不得什么一样,总是难以割舍,她宁愿独自撕心裂肺地痛楚也不愿意就这么伸出手去,即使新的爱情就在前方等着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夏鸿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在固执着什么,她思想上还是没有妥协,但行为上却软弱地和魏申濹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做着除了更进一步亲密关系外的情侣该做的事。

夏鸿想,她是可耻的,她是堕落的,她是寂寞的,她是伤感的,她是不可救药的。

第五十七章靠近我温暖你(1)

魏申濹对夏鸿的关切与好感,夏鸿并不傻心里都明白。所以她对魏申濹是心存感激之情的。

感谢他在她情感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最需要的安慰,男人的赞美与追求就是失意女人最好的慰藉品。虽然夏鸿心里还带着些许抗拒,但一向好说话的她还是让魏申濹渐渐融入了她的生活,将他看成了“自己人”。就像杨如艺说的,假如想结婚,卖谁不是卖啊,话虽鲁,但却是一针见血。

魏申濹虽然情直爽,为人好客,但不知为什么和杨如艺好像并不对盘。这两个人见了面就要横鼻子竖眼睛的,让夏鸿夹在中间很难做人。不过幸好大家都是年轻人,经常见面也就熟了起来,有时候魏申濹还会在周末把吴思翰拉来凑成四个人,这样他和杨如艺的感觉就没有那么对立了。

杨如艺对于吴思翰的来访自然是欢迎的,也很殷勤,但吴思翰除了答应帮她介绍楼盘的客户外,并没有杨如艺预期想象的那样,和她有发展故事的可能。魏申濹在一旁冷眼旁观,有时候借机冷嘲热讽,弄得杨如艺的脾气是一日比一日暴躁。

夏鸿对其他三人的暗潮涌动一概不知,她只是觉得有些庆幸,自从和魏申濹交往之后,她意外地得到了吴思翰这个朋友,而不是冷冰冰的上司。除去east市场总监的权威外壳,其实私下里的吴思翰还是很随和而且亲切的。

第一次吴思翰上她们家时,对屋子里简单的陈设与偏僻的环境微微讶然,他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两个年轻女孩竟然蜗居在如此不起眼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陋的屋子里。

夏鸿见吴思翰居然屈尊光临寒舍有些觉得受宠若惊,尤其是看着人高马大的吴思翰和魏申濹猫着腰缩着长腿坐在她们家狭小的客厅里,也没有个正经的沙发,只有两个靠垫供倚靠,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吴思翰并不为意,反倒和魏申濹互视一眼,戏谑地说:“我要打坐了啊,返璞归真,凤凰涅槃去了!”魏申濹说:“哎呀,思翰,你这不算凤凰,顶多算只黑山老妖!”把夏鸿和杨如艺逗得咯咯笑。几个人说说笑笑,都挺开心。

魏申濹比较线条一点,对夏鸿居住在这种环境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他还安之若素。也许他觉得夏鸿很快就会搬离这里和他一起出国,将就过一阵子就好,反正横竖都是要搬走的。

不过吴思翰回去后,等第二个星期天再来的时候,竟用工具车运来了一套布艺小沙发还附带有钢茶几。夏鸿有些惊愕,连忙推辞。但吴思翰笑笑说:“我家装修,这些家具本也打算处理的,你们这里不是有空地儿吗,我就运过来了”说着朝着魏申濹说:“愣什么,快来搭把手,把东西撤进屋子里去吧!”

魏申濹笑眯眯地对吴思翰说:“还是你够朋友,不过这不算是你给我们的结婚礼物吧?要是的话,我立刻现在退货去!你也太小气啦!”

吴思翰还没有答话,杨如艺却在一旁开口了:“想得美你呢,人家夏鸿不一定就要嫁给你,自作多情!”说着朝魏申濹翻了翻白眼。

吴思翰闻言朝着夏鸿看了一眼,看她正弯着腰在厨房里给大家倒茶水,乌云一般的头发在后面扎了个马尾,脸上因为干活而红扑扑的,好像没有听见魏申濹和杨如艺说的话。

魏申濹见吴思翰看向厨房,悄悄捅捅吴思翰的腰间,说:“哥们,怎么样,我老婆贤惠吧?”

吴思翰笑了笑,给了魏申濹胳膊一拳说:“我介绍的人,哪能错得了?”魏申濹嘿嘿笑而不语。吴思翰说:“这真是旧沙发,等以后你们结婚了,喜欢什么家具我照送就是了!”

杨如艺本来走到厨房边,闻声回头过来,说:“唉哟,那以后你们把夏鸿拐跑了,这些家具还不便宜了我啊?”吴思翰笑着说:“大家都是朋友,分那么清楚干嘛?”

杨如艺点点头,说:“这才像男人!我喜欢,不像有些男人……”说着瞥了一眼假装没有听见她说话的魏申濹,哼了一声。

魏申濹有些讪讪的,和吴思翰把沙发抬进来放好,然后一屁股先坐了下来,舒展着身子,说:“思翰,你真是细心啊!难怪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说着也照着刚才的样儿,瞥了一眼正竖起耳朵打算多探听吴思翰的杨如艺,心里痛快了一下,继续说:“不过你心里只有李姗竹一个人,其他的女人只能眼巴巴望着你,真是没戏了!”

“谁?谁是李姗竹?”果然,杨如艺沉不住气出声问道。

夏鸿端着茶水从厨房出来,也听到魏申濹的话,她离得吴思翰比较近,看到吴思翰线条分明的俊脸突然沉了下来。夏鸿在吴思翰身边工作久了,知道他这种不悦的表情,她连忙招呼大家:“来喝茶,喝茶——”说着先递给了吴思翰一杯。吴思翰沉默着接过茶杯,没有喝只是端在手中。

“小魏,你也喝茶,”,夏鸿也递给魏申濹一杯,杨如艺在一旁发话了,“别给魏申濹喝,这种男人不地道,话说一半卖关子,忒讨厌了!”

魏申濹蓦地转过脸去,吃错药一般看着杨如艺说:“我和我朋友说话碍着你什么事?谁说话卖关子了?李姗竹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说她是因为怕你看到自惭形秽!”

“切!还自惭形秽呢!我和夏鸿哪个不是貌美如花啊?”杨如艺翻白眼,“土老冒,没见过美女少在这里装了!”

“你们少说两句啊,”夏鸿见杨如艺和魏申濹又开始呛起来,连忙要阻止,但魏申濹却愤愤不平地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只是不住翻台,最后突然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说:“快看,快看!那就是李姗竹!看到了吗?是我们市里有名的首席新闻播音员!”

果然电视上出现了一个美丽知的女主播在播送新闻,声音甜美,绝佳的气质,播送的时事思考显示了她睿智的头脑。夏鸿认得她,她是全市很有名的美女主播李姗竹,不久前报纸头版头条的风云人物,虽然年纪奔三十去了,情史又一大串,但最近好像和什么权贵的官二代攀上了亲,很快就要结婚了。

魏申濹见杨如艺和夏鸿都看怔了,有些得意地说:“看到了吧,美吧?你以为我们思翰的品味就那么低啊?庸脂俗粉他是看不上的——”

夏鸿看着魏申濹如孩童一般耍脾气,再担忧地看着沉默的吴思翰,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看到吴思翰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出了客厅的门。身后的魏申濹和杨如艺只顾激烈地斗嘴,没留神吴思翰已经走了。

只有夏鸿连忙跟了出去,吴思翰走得很快,她一路小跑才跟住了他,然后在他身后默默地走着,也不出声。由于出来得匆忙,她的脚上还穿着拖鞋,粉白嘟嘟的脚指头钻出露趾拖鞋外,在凉风中探头探脑。

吴思翰走出了一大段距离,才发觉后面有施鞋踢踏的声音,他站住,回身看着气喘吁吁的夏鸿,蹙起了浓眉说:“你跟着我干嘛?”

“没,没什么……”夏鸿被吴思翰冷不丁地回头吓了一跳,地用手抚住自己的口,气喘地说:“我,我就是出来看看——”

“你回去吧,我先走了,”吴思翰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星期天的午后,太阳很好,吴思翰高大的身形在地上投映出长长的影子。吴思翰低着头走了一段路,突然发觉地上的影子还是两条,他又站住,回身过来,说:“夏鸿,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我散散步,等会儿就回去了——”夏鸿给了吴思翰一个讨好的微笑。跟着他走了好长一段路,她露在拖鞋外的脚指头已经被灰尘弄得有些脏,额头上也冒出了一两滴汗珠儿,脸蛋红通通的,嘴角的梨涡浅浅地显着,眼眸里有着胆怯却又关切的光芒,她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娇小与温柔。

吴思翰的心里动了动,太阳很大,他眯缝起眼睛看着夏鸿,说:“回去吧,我没事的——”他向她承认了他郁结的心情。

夏鸿没有转身回去,而是看着吴思翰轻声地说:“吴总……其实很多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

她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也暗恋过,知道爱一个人和失去一个人的痛苦与不舍,看到一向强硬的吴思翰也有他所逃避的感情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很软,很想安慰他,因为他是她的朋友。

“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夏鸿鼓足勇气,把自己对吴思翰的关切说出来,“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她抬起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讨好地笑,“所以,陪你走走也许你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吴思翰站在路边,白天的马路喧嚣嘈杂,他的眼盯着夏鸿诚恳的眼睛,看着她有些羞涩的笑容,再往下一直看到她脏兮兮的脚指头,他的声音沙哑:“走吧,陪我喝酒去。”

第五十八章靠近我温暖你(2)

吴思翰说风就是雨,开着工具车带着夏鸿四处转了好久,快到傍晚的时候才到了一家酒店。吴思翰因为职业的便利关系,无论何时去餐厅或者酒店都是有特留位置的。吴思翰停好车,便带着夏鸿进了酒店的餐厅。

夏鸿见吴思翰带着她到酒店喝酒,觉得有些隆重了,她咬着唇盘算着等会儿自己的钱够不够付账,于是脚步有些迟缓。但吴思翰走前两步,回过头来看着她,无声地问:“怎么了?”她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去。

酒店的餐厅刚刚开始营业,还没有什么客人,他们被带到落地窗前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酒店外面刚刚亮起灯的假山和喷泉。两人落座,吴思翰先抬眼看夏鸿,说:“你喝酒吗?”他今晚真的是想好好喝酒,本来想带夏鸿去酒吧的,但想起之前她在酒吧里受的委屈,怕勾起她不快,所以就改地方吃饭好了。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应酬,他几乎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夏鸿坐在松软宽敞的沙发卡座上,见吴思翰问她,迟疑了一下才摇摇头,有些腼腆地说:“醉酒怕了,不敢再喝。”

吴思翰“嗤”地一声低笑,低头点了菜还有啤酒,待得侍应生先把酒拿来,给吴思翰斟了酒,给夏鸿倒的则是加了冰糖的菊花茶,随后侍应生识眼色地退了出去。吴思翰也不客套,他端起啤酒杯就喝了一大口,然后望向窗外出神。而夏鸿小心翼翼地喝着菊花茶,并没有去打扰吴思翰的思绪。

夏鸿边喝着茶,边偷偷地着口袋,仔细在计算自己的钱包里有多少钱。吴思翰之前请过她吃饭,今天她也要还他一个人情。吴思翰转过头来,她正好低着头悄悄拿出牛仔裤兜里的钱包在数钱,她觉察到了吴思翰的视线,立刻抬起头来见吴思翰的视线在她的腿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说:“那个……今天我请你……”

“哦,你发财了吗?”吴思翰喝着酒,深邃的眼神盯着夏鸿,夏鸿攥着钱包,脸色更红,他太清楚她的底细了,她只是个穷学生,哪有什么钱啊,就连跟着他到这个高档的酒店餐厅来吃饭,她也还是趿拉着破拖鞋进来的。幸好是和他一起进来的,否则衣着随便的她非得被拦在酒店餐厅的外头不可。

觉察到吴思翰的眼神落在自己的穿着拖鞋的光脚上,夏鸿连忙把自己的脚往桌子底下藏了藏,她的光脚板走了一路都已经脏了,实在是不能登大雅之堂。面对吴思翰直视的眼神,她羞囧得耳都有些红了,拿着钱包的纤细手指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好。

吴思翰将视线从夏鸿的腿上调开,极力不让自己去看她那双白皙粉嫩的脚,没事她为什么穿着拖鞋,还不穿袜子?难道怕别人不从她的漂亮的脚趾头而联想到她修长挺直的双腿吗?烦人的是他就这么联想起来了,吴思翰低着头又猛地灌了一口啤酒。

带女人在酒店单独吃饭,然后顺道上楼开房,是很多男人泡妞的既定程序,他今天也很想放松发泄一下。但是他不能,且不说夏鸿是魏申濹的女朋友,就冲着她是他的下属他也断不能这么做。即使他很想借着喝酒,将夏鸿带到酒店上面去开房,他不能否认,夏鸿对他还是具有吸引力的。

他边喝酒边看着夏鸿,这个单纯的女生微红着脸在喝菊花茶,没有揣测到他暗的心理活动。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捧着茶杯,红润的小嘴嘟起在吹着茶杯上的菊花,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脸颊上贴着几丝长头发,随着她嘟嘴吹茶叶的动作贴在鼻唇边不停飘拂却不落下,看得吴思翰的心里也跟着微微发痒起来,直想探过身去,替她撩开脸上的头发。

他连忙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就这么伸过手去真地动起手来。为了阻止自己内心龌龊的冲动继续上扬,他咳了一声,对夏鸿说:“你给魏申濹打个电话,让他一起出来喝酒——”

这不就是代表吴思翰已经原谅魏申濹的口无遮拦了吗?夏鸿听吴思翰这么说,连忙说了一声“好”,她拿出小巧的手机,开始积极地给魏申濹打电话,但是声音里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手机已经转到来电提示语音信箱……”

呀,魏申濹手机没电了吗?夏鸿有些困惑,刚才在家他不是还用电话吗。

吴思翰见夏鸿的神情有异,就问她:“怎么了?那小子呢?”

“他的手机转入来电提示了,可能没电了吧?”夏鸿说:“我给如艺打个电话,看看他们在不在家里,一起出来好了……”说着她继续给杨如艺打电话,可是杨如艺的手机却关机了。“如艺的手机总是关机,”夏鸿嘟起嘴耸耸肩头,说:“她周末总是不开机的。”

“哦,都关机了吗?”吴思翰拿着酒杯轻描淡写地问着夏鸿,明的眼眸里却凝神了一下。

“是啊,”夏鸿有些失望,她试着再打了几遍还是老样子,只好把手机收起来,说:“算了,不管他们了,我来陪你喝酒就好了,”她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明朗而单纯。

吴思翰眯起眼来,说:“陪我喝酒?你不是说要喝茶吗?”

“我以茶代酒,”夏鸿吐吐舌头,说:“吴总……我敬你……”

“别吴总吴总的了,”吴思翰有些嫌恶地挑眉,“除了在公司,以后你私下里就叫我思翰吧,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好吧,思翰,”夏鸿的脸儿红通通的,举起手中的茶杯和吴思翰碰了碰杯,然后吴思翰喝了口酒,她却喝了一大杯茶。

“你这样不是在灌水吗?”吴思翰看了她半天,终于忍俊不禁说道。

“这样比较有诚意呀,”夏鸿调皮地说,“我喝茶,你喝酒,要是我和你一样只抿一口,对你就不公平了呀。”

吴思翰盯着夏鸿,觉得她相当有趣,他什么场合的酒没喝过,但像夏鸿这样实诚的女人他确实没见过。“算了,你也别猛灌水了,”吴思翰对夏鸿说:“陪我坐会儿就好。”

“嗯,”夏鸿点点头,说:“朋友嘛,一定会陪你的。”

“你——”吴思翰借酒掩了脸,对夏鸿说:“真的要做我的朋友吗?”

“当然,你介绍魏申濹给我,你是他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夏鸿诚恳地抬眼看着吴思翰,眼神清纯如水,不含一丝杂质。

“哧,”吴思翰笑,说:“这么说,我是沾了魏申濹的光才成了你朋友啊?”

“不是,不是,”夏鸿连忙想解释,“你……”吴思翰却笑着看她:“好了,小丫头,逗你玩呢,别老是动不动就解释,你听说过越描越黑这个词吗?所以有时候不解释比胡乱解释更让人信服。”

夏鸿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那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把所有心事都放在心里吗?”

吴思翰一怔,盯着夏鸿说:“你对我的心事很好奇吗?”

夏鸿咬着唇腼腆地笑,但明亮的眼珠子却不停转动,“说出来会好过啊,你也不用喝这么多酒消愁啊——”

“消愁?”吴思翰嗤之以鼻,“我吴思翰还没有为婆婆妈妈的这些鸟心事发愁的时候……”

夏鸿吐吐舌,正想说:“真的吗,你确定吗?”却又听吴思翰说:“即使是李姗竹也不例外……”

话匣一打开,吴思翰又开了一瓶红酒,自己倒了红酒,尝也不尝,仰头就喝了一杯,然后对夏鸿说:“她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初恋,当初我为了追求她,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他拿着酒杯,微微晃动杯中的红酒,看着红色的体从杯壁上缓缓滴淌下来,“不过大学还没毕业,她和我就分手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没有继续说李姗竹最初的时候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最后见他是个穷小子,然后抛弃他跟了别人,往事毕竟是往事,说起来他也有不对的地方,因为他向李姗竹隐瞒了他不俗的家世。

他为何会耿耿于怀,那是因为李姗竹让他第一次明白了权力和金钱是男人最好的装饰品,在她之后他对待女人的态度便有了质的改变。男人帅有什么用?深情有什么用?到最后一笔钱就可以把忠贞不渝的女人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会受伤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情,有的只是赤裸裸的欲望,不管是女人,还是所谓的真心都可以用金钱来买到。吴思翰冷冷地笑,透过手中红酒的杯子看着对面的夏鸿,不久以后他面前这个清纯如水的女孩,进了社会的大染缸,也会沦落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在浊世红尘中打滚爬,他自己不就是一直在教她所谓的“做人”道理吗?

那些道貌岸然的“很会做人”的赞美,戳穿了本质,其实就是两个字:“圆滑”。

夏鸿以后在他的指导下会变得圆滑吗?吴思翰盯着夏鸿,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和怅惘。

眼下的夏鸿用一脸同情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吴思翰突然觉得很好笑,看来她一直想安慰他关心他,他却像只暗地里磨尖了牙齿的恶狼一样,时刻揣摩着把她整个人囫囵吞下肚。

不行,不行,他要教她怎么应对男人的坏心眼,吴思翰有些醉意迷蒙,看着夏鸿的眼睛也朦胧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寂寞的夜狂野的慰藉(1)

夏鸿被吴思翰会放电的眼神看得脸热心跳。吴思翰本来就长了一对双眼皮很宽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还好,若是含着笑意脉脉看人的时候,就连灭绝师太也无法抵挡他的魅力。

相比较之下,情史程度上只等于小学生的夏鸿终究道行太浅,感觉吴思翰就像她看过的网络作家姚缨小说中那只专门吸取气的男槐树一样,几手就要被他摄去心魂。

幸好吴思翰最后还是调转开眼神专心喝着红酒,夏鸿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她好奇地看着吴思翰连换了好几种酒独自喝,从啤酒、红酒到**尾酒到威士忌,除了脸色微微发红,他几乎千杯不醉的样子,让夏鸿异常佩服。

到了最后吴思翰甚至都让侍者拿来调酒盅自己调酒,他调了一杯威士忌加冰绿茶的酒端到夏鸿面前,说:“敢喝吗?”夏鸿看着这清澈平静如水的酒迟疑着,吴思翰凝望着她不满地说:“喝一口吧?喝酒的时候没有酒友很无聊的——”

这酒看上去风平浪静的,好像不是太有劲道的那种,夏鸿想了想就眯着眼睛,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可威士忌是很烈的一种酒,喝起来有如一团火几乎就是烧着喉咙下肚,“哇——”夏鸿吐着舌头哇哇叫出来:“好烈啊——”

吴思翰哈哈大笑,在喝酒人的眼里,水和火是没什么分别的。戏弄过夏鸿之后,他端过夏鸿喝过的酒杯一口气就干了它。夏鸿捂住嘴,脸上绯红,不知道是因为酒太烈,还是因为吴思翰喝了她喝过的酒,气氛一下子有些暧昧起来,不过显示出了亲密。

“这么点酒你就受不了,以后怎么做业务啊?”吴思翰笑夏鸿,“等以后被客户灌趴下了,别埋怨我没有训练过你哦!”

夏鸿嘟噜着嘴说:“我本来就不太想做销售的,是你逼迫我去做的——”吴思翰拧着眉说:“再敢顶嘴就把你扔到马路上去!”

但到了最后,吴思翰自己被扔到马路上去了!因为他喝得有点多了,摇摇晃晃地被夏鸿咬牙吃力地架出了酒店。夏鸿一边顶着身体沉重的吴思翰,一边焦急地四处张望想打车。酒店这会儿正是生意好的时候,连门口的出租车都被客人召唤得一辆都不剩了。

吴思翰喝了这么多的酒自然是不能自己开车了,夏鸿咬着唇回想起刚才餐厅领班亲自过来询问要不要为他们开个房间她那种惊愕羞惭的表情,唉,当时她要不是那么大义凛然地拒绝就好了。和男人开房间又不是洪水猛兽。

其实开个房也没有什么,她可以把吴思翰放下然后离开啊。都怪自己脑子里想的都是旖旎暧昧的镜头,所以才无视餐厅领班的好意,宁可费劲拖着意识开始模糊的吴思翰走出酒店门外的。

可是现在回头进去好像更不好意思了,夏鸿气喘吁吁地顶着吴思翰强壮的身体,他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让她直不起腰来。他竟然这么沉啊,夏鸿嘀咕着,不住祈祷自己能拦到出租车。

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出租车,夏鸿费了好大的劲头连哄带骗地才将人高马大的吴思翰给塞上车。一上了车,还没等夏鸿坐好,吴思翰的头已经靠了上来,在她的颈项窝里寻找到舒适的位置,然后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夏鸿红着脸尝试着推开吴思翰,但他的头很沉,卡在她的颈项中怎么也不肯抬起来,她的脖子感觉到他的温热的鼻息在吹拂,弄得她好痒。她缩了缩脖子,整个人都缩到角落里,吴思翰干脆张开手脚霸占了大半个后车座。

“小姐,去哪儿?”出租车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问着夏鸿。

“呃——您稍等一下,”夏鸿连忙转头去问吴思翰,却没料到吴思翰转动着头部,想找个舒适的地方靠。夏鸿冷不丁地转过头来,他正好抬起头来,于是夏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感到自己脸颊上有种凉凉的痒,吴思翰的嘴唇擦过了地的脸,沿着她的左脸颊一直擦到了她的敏感的脖子里。

夏鸿全身顿时一颤,一股热从吴思翰嘴唇擦过的地方一直燃烧到了她的耳垂还有全身,她扶住吴思翰的头,窘迫地说:“思……思翰……你,你住哪里?”

吴思翰没有回答,他嘟囔了一下,依旧把头埋在夏鸿的脖子里,夏鸿觉得自己的衣领里很热,不知道是自己脖子上发烧的温度还是吴思翰脸的烫度引起的,让她局促不安地想逃跑。

“快告诉我,你住哪里啊?”夏鸿低声求着吴思翰,脸上红得不能再红。

吴思翰总算在夏鸿的连声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抬起沉重的头,含糊地说:“西……西塘路……锦……锦园……2……2号……”

夏鸿鹦鹉学舌地对司机重复了一遍,话说完了,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为什么她总觉得在车上的这一幕这样熟悉?!“西塘路锦园2号”,她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她使劲晃了一下被吴思翰的酒气熏得有些醉了的脑袋,觉得应该是自己在哪里看过这样的楼盘广告。

夏鸿还在沉思中,吴思翰的长腿伸了过来,压在了她腿上。“哎呀,”夏鸿一声低叫,连忙要避让开这个酒鬼,但是吴思翰长手长脚的,车厢里又窄,夏鸿本就已经被挤在了最角落里,这下本避不开,只能任着吴思翰的半边身子斜靠在她身上,一条腿还跨在她的大腿上。

他嘴里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两人几乎就是以暧昧的姿势拥抱在一起。夏鸿的脸几乎都可以烫熟**蛋了,她被吴思翰沉重的身体桎梏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要命的是吴思翰的胳膊还环绕着她,并逐渐收紧,将她圈在了他的怀抱中。

“思翰,你压住我的衣服啦,”夏鸿急得直推吴思翰坚硬的膛,想提醒他,她不是他平日里的“三个半”之一,但酒意甚浓的吴思翰充耳不闻,一心想靠近这具散发着幽香的柔软躯体,他的身体越压越紧,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不好了,吴思翰真的把她当成了平时和他胡乱混的女人了。夏鸿窘迫焦急得全身发热,正在此时,汽车突然行驶过了一个窖井盖,车身一阵颠簸,坐立不稳的夏鸿倒在了吴思翰的身上,两人在后车座上滚做一团!

“师……师……傅……”就在夏鸿着急得要坐起身让司机停车的时候,醉意朦胧中的吴思翰猛地一下搂住她,将脸贴了上来,寻找到她发出声音的嘴唇,就将自己滚烫的唇覆盖了上去!

她太吵了!吴思翰迷迷糊糊中下意识地要惩罚这个不停在聒噪的女人。

第六十章寂寞的夜狂野的慰藉(2)

夏鸿的心狂跳,全身僵直,脑子里一片空白。吴思翰带着强烈的男子气息的嘴直接吻住她的唇,辗转肆虐,同时张开双臂将夏鸿温软的身体抱了个满怀。

夏鸿柔软的唇,仿若春天里的花瓣,柔润丰盈,还带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源源不断地送入吴思翰的鼻腔与口腔中,让他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只感到全身的血全都聚集冲进脑海,那股酥麻颤栗的冲动直传递到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拥有面前的这具绵软而颤抖的身体。

夏鸿被吴思翰冷不防地拥吻住,她几乎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与反抗能力。吴思翰边吻她还边用湿热的舌尖轻轻挑逗着她的唇,诱惑她探出粉舌与他纠缠。

夏鸿睁大眼,长长的睫毛不住眨着,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无措。最初的惊吓过去,好一会儿她被惊吓傻的神智终于慢慢回来了,她颤抖着唇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她的初吻,没有给丁玺,她的男朋友魏申濹更没有得到过,可就在今晚这么被一个醉酒的男人夺去了,还是她所敬畏害怕的上司,她男朋友的朋友!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吻,令她又羞又恼。

夏鸿委屈羞怯的眼泪“哗”地一声就落了下来,这时她才想起反抗。

她用两手扳着吴思翰的肩膀想把他推开,同时将嘴巴闭得紧紧的,不让他深吻她。可是吴思翰不仅吻着她,还用强壮的手臂揽住她,手隔着她单薄的衣服,顺着她那柔软的身体曲线便开始抚摩起来。

夏鸿被吓得全身都软了,“放……”她使劲将吴思翰的头推开一些,刚想张开口怒斥着吴思翰,可越吻越上瘾的吴思翰却趁机把舌头探进了夏鸿的口中,与她左闪右避的舌尖相勾缠,他趁机吮住夏鸿那诱人的丁香小舌,逗弄着、吸含着,久久舍不得放开,彼此的身体都热得惊人。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吴思翰才放开了夏鸿的唇。借着车外投进来的路灯灯光,醉意朦胧的他看见夏鸿泪眼迷蒙,双颊酡红,诱人的唇瓣被他吻得微肿,泛着湿润的光泽。

两眼朦胧的吴思翰见状忍不住重新伸出舌头舔弄着夏鸿被他吻肿的红唇,他胯下的欲望胀痛不已。但他的嘴唇里尝到了夏鸿眼泪的咸咸滋味,随后他的唇舌一痛,夏鸿咬过他之后泪流满面地推开他,然后哽咽着对司机说:“师傅,请您停下车!”

出租车司机刚才正入迷地听着车载收音机广播里的相声节目,没留神后车座上纠缠暧昧的一幕,此刻突然听到夏鸿的惊叫声,猛地把车刹住,然后回过头来诧异地说:“怎么了,姑娘?”

“我要下车!”夏鸿抽泣着说着,边开了车门下车,然后使出吃的力气想将吴思翰拖下车来,但是她拖不动他,最后还是请出租车司机下车合力将吴思翰拖出后车厢,将他丢弃在路边!

然后夏鸿抽泣着抹着眼泪重新坐上了车,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我们走吧——”

“啊?”出租车司机被夏鸿的举动弄得呆了,“姑娘,你不是要在这里下车啊?你是要把这位先生扔在那里?”

“是,别管他了!”夏鸿恨恨地说着,擦了一把脸上纵横的泪水,“我们走——”

“可是这里是小偷流浪汉聚集的三不管地带,这位先生又醉了酒,出了危险该怎么办?”出租车司机有些后怕地转过头来看夏鸿。

夏鸿只是哭泣,并不回答出租车司机的问话。出租车司机见状没有办法只好将车发动,重新上了路。醉酒后几乎不省人事的吴思翰半躺在马路边上,四肢摊开,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夏鸿边抽泣着边横下心盯着车后窗外的吴思翰离车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她看不见了才回过头来。

出租车在平稳地行驶着,出租车司机问夏鸿:“那小姐,咱们不去西塘路了,去哪儿?”

后座上没有回音,司机又问了一遍,才听到夏鸿怯生生的声音:“师傅,您刚才说的地方确实是很危险的吗?”

出租车司机回过头来说:“是啊,前几天还刚发生过抢劫伤人的案件呢——”

夏鸿闻言有些犹豫地往后望,但出租车已经驶离了那里,她已经看不到吴思翰的人影了。

半晌,夏鸿才出声道:“师傅,请你再停一下车!”

出租车无奈地侧过头说:“又怎么了,姑娘?”“请您,请您把车开回原来的地方去,好吗?”夏鸿低着头,在膝盖上用力绞着纤细的手指不安地请求着司机。

出租车又开回了原来的地方,夏鸿下了车,看着吴思翰仰天半躺在马路沿的模样,不由又是愤懑又是羞恼地咬着被他吻肿了的唇。即使是在酒后睡梦中,吴思翰依旧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夏鸿说:“你还挺悠闲的哈,早说就还把你扔这里,让你在大马路上一觉睡到天亮!”她围着他绕了一圈,终于还是抗不过心软,又请出租车司机帮忙把醉醺醺的吴思翰又塞回车里去,吴思翰倒在车后座上,这次他没有发酒疯去亲吻夏鸿,但是依旧不安分地将半个身子靠在夏鸿的身上,还把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夏鸿不住地对自己说:“他醉了,他是个醉鬼,正常人不要和醉鬼计较,”她咬着唇抑制住想要再将吴思翰扔下去的冲动,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一些。

终于如坐囚牢的车程结束了,车子到了锦园门口。因为怕吴思翰醉得连家门都找不到,夏鸿特意在锦园门口的保安亭下了车,仔细问了吴思翰住在那一幢楼。保安过来看了看车后座上的吴思翰,给她指明了方向和具体楼号。

夏鸿谢了保安,跳上车和出租车司机继续将吴思翰送到别墅前。下车的时候夏鸿特意多给了20元钱给出租车司机,以感谢他的帮忙,然后她搀扶着垂着头身体沉重的吴思翰,陪着笑脸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请您稍等我一下,我送他进去就出来……”

出租车司机答应了,但还没等夏鸿搀扶着吴思翰走到他家别墅前,已经不耐烦一路上麻烦不断的出租车司机打着转向灯竟将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夏鸿在后面“喂”了两声,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她气喘吁吁地推着吴思翰,没声好气地问他:“你家到了,怎么进去啊?”

吴思翰没有说话,只是嘟都囔囔了几句醉话,便抱住夏鸿不放,将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夏鸿无奈只好替吴思翰搜身,找遍了他的口袋才找到了电子门锁的遥控器,原来他家门的钥匙是和车钥匙连在一起的。

费了好大的劲才总算把门开了,娇小的夏鸿吃力地将吴思翰半拖半推地弄进了屋子,屋子里一片漆黑,夏鸿借着外面的灯光正在索着屋子的电灯开关将灯点亮,却没提防吴思翰沉重摇晃的身子从后面压了过来,她一个站立不稳,便被他猛地顶压得一个趔趄,身体失去了平衡,两个人抱在一起摔倒在了玄关的位置。

“砰”地一声,厚重的电子门不知道被谁的脚碰到,也重重地关上了!

黑暗里的触觉和听觉异常的敏锐,夏鸿被吴思翰压在了身下,背靠着糙的墙,听着吴思翰的喘息近在咫尺,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在熨烫着她,一股无助的恐惧感涌上她的心头,她吓得发白的俏脸上爬满了惊慌想哭的表情。

“啊——”夏鸿习惯想尖叫,但还没等夏鸿惊叫出声,吴思翰喷着酒气和热气的脸贴了上来,一个火热的、坚韧而柔软的东西又堵住了夏鸿颤抖的嘴唇!

凭着刚才在出租车上的经验,她知道吴思翰又来吻她了,她惊慌得瞪大了眼,不住在吴思翰结实健壮的身下踢打挣扎,但他散发着惊人热度的身体太沉重,她本无法挣扎,被吻住的唇也只能发出呜咽的模糊抗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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