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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鸿拉开了客厅的电灯,顿时屋子里一片光亮,屋子里与以往稍稍有些不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吴思翰真的都没有回来过。他去哪里了?夏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用力牵扯一样的疼,她靠在玄关边,忍不住泪眼迷蒙。

是他不要她的,她又何必再去想他?他恐怕也不会知道,一年之后她会在这里像个小偷一样,在独自缅怀他们一起逝去的爱情吧?她对他,是有一丝恨,有一丝怪,更有干丝万缕的爱。这种千丝一般的情网,只有在他走后,她才发觉自已早就被牢牢套住,永远也无法挣脱。

没有他的日子里,她无助而彷徨,她用忙碌的工作与麻木的生活来填补自己内心巨大的空洞。她以为这种空虚与痛苦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心里的这个空洞并不能随着时间而愈合,而是变得越来越大,她几乎已经丧失了所有爱人的力量与勇气。

玄关处有一束干花吸引了夏鸿的注意力。她弯下身去,拿起了那束干的“勿忘我”,发现花束上贴有一个小卡片,她好奇地转过卡片的背面一看,上面竟是吴思翰有力的笔迹:“夏鸿,你终于回来了?”

夏鸿的心顿时砰砰乱跳起来,她慌忙抬起头来想看看这是不是吴思翰的恶作剧,但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吴思翰的踪影。她稍稍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惊讶与激动,举目望去,发现客厅的桌子上也有一束干的玫瑰花,花瓶下好像也有卡片。

她拿着手中的“勿忘我”便飞速地奔上前去,拿起花瓶下的卡片迫不及待地便看着:“我不是个浪漫的人,但是我是真心爱你的。”还是吴思翰的笔迹。夏鸿觉得自己的眼眶开始湿润起来,她哽咽着四处张望,想看看下一张卡片在哪里。

客厅的茶几上好像也有一张!夏鸿冲上去,坐在沙发上看着卡片:“那个车站的寻人启事其实我也看过,只是当初我没想过,会东施效颦一样,今日也用这种方法向你表白。”

夏鸿坐在沙发上,将卡片捂在心窝上,两颗忍耐已久的热泪忍不住从她的眼中落下。她拿着卡片又哭又笑。片刻之后,她又如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在整套房间里寻找着吴思翰留下的卡片和心语。

厨房里的卡片:“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的,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我的缘分来了。”

书房里夹在书里的卡片:“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到这些卡片,但是我想,我们之间的缘分那么深,你一定会看到的——”

夏鸿泪眼朦胧,拿着卡片,低低说道:“是的,我看到了,看到了——虽然隔了这么久。”

楼上卫生间里盥洗台上牙杯下压着卡片:“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以为你会了解的,但没想到你的醋劲那么大。我妈说要对女人解释清楚,我向你解释,我和李珊竹没有暧昧关系,只和你有,我希望永远都和你保持暖昧关系。”

夏鸿红着脸,咬着唇,好像吴思翰就在身边一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的卧室梳妆台上一束干了的玫瑰花下面也压着一张别致的卡片:“我想我爱你是不顾一切的,带着傻气的。但我义无反顾。你敢像我爱你一样地爱我吗?假如敢的话,就到我的卧室里来!你敢吗?!”

夏鸿拿着卡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咬住唇,嘴角有一丝羞怯的微笑,但眼神却是大无畏的,这么久了,她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她有什么不敢的么?

夏鸿推开了吴思翰的卧室房间,整整一年了,但是他的房间里好像依旧还留有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夏鸿在心里悄然了叹息了一声,看来,吴思翰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与她的缘太深,所以今生如此纠结,甩都甩不掉。

吴思翰的房间里并没有卡片,只是在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致的锦缎盒子,盒子前面还有一个信封。夏鸿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着。她缓缓地走上前去,打开了那个锦盒,里面赫然是一颗璀璨的钻戒!

夏鸿的眼眸里有泪光闪动,眼睛好像和钻石一样会闪光,她用颤抖的手打开那个信封,里面是一张不限时的单程机票,卡片在里面,上面写着:“假如你爱我,就来南方的小城里找我,我一直在等你,思翰。”

夏鸿的手颤抖地连机票都拿不住,他在问她敢不敢不顾一起地去爱他,就像当初他爱她一样!他说对了,他几乎像个强盗一样将她占为己有,而且还坚决死不悔改。

她该像他爱她那样大胆地去爱他么?夏鸿泪眼朦胧,手里拿着的钻戒不住颤动着,在昏暗的光线下折着多彩的光芒,犹如夏鸿纷乱的心绪。

第一百七十四章温柔在左边,深情在右边

夏鸿看了钻戒半天,并没有戴上,但她翻开了那张机票,却发现那张单程机票是一年限时的票,到今年的9月3日便到期的!她心里一个咯噔,立刻抬起手腕看着手表,猛地才察觉原来今天就是9月3日,这么说,今天是这张机票使用的最后期限了!

而现在是晚上7点,还会有最后一个航班飞往南方的那个小城吗?

吴思翰,思翰还在那里等着她呢!她怎么能不去?怎么能?!她没有办法再失去他一次,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挂念着他,想念着他!

夏鸿含着眼泪,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她想也不想地便将那枚钻戒套进了自已纤细的手指,尺寸大小竟然都合适,她的心里又涩又甜又酸。

夏鸿拿着机票,手里还握着那束干枯的“勿忘我”,便飞奔出卧室,她的速度非常快,快得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从楼上冲下来的。

她按熄了电灯,然后关上房门,便冲到电梯前等电梯。电梯太慢,她都等不及了,便从高层的楼梯飞奔着下楼,她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就好像过了今天就再也看不到吴思翰一样,她努力和时间赛跑,她要重新追回吴思翰!

没有他的日子,她受够了,她受够了这种难耐的等待与期盼,她也受够了懦弱的不敢表白的自责与懊悔。她爱他,她是那么的爱他,只是她从来不肯承认过。

思翰,你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我来了!!

夏鸿气喘吁吁地站在商住楼的屋檐下,在倾盆大雨中,一会儿便冲向雨帘中狼狈地招手打着出租车,几个来回之后,身上的衣服一会儿都湿了。

但是在雨夜中出租车本不好打,眼看过了好几辆出租车都是满的,夏鸿急得站在屋檐下直跳脚,怎么办?她来不及了,她要错过航班了!她的鼻子酸楚,心中埋怨自已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天才发觉这张机票,她竟忍心遗忘了吴思翰一年。这些都是她的错!若是她早能发现他对她那么深沉的爱,她也不用让自已和吴思翰痛苦了那么久。

雨珠顺着夏鸿湿透的头发滴落下来,她的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还是眼泪。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夏鸿还是拦不到车,希望越来越渺茫,夏鸿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像个委屈的孩子。只有吴思翰,才能让她如此哭泣,也只有他,才能让她如此狼狈。

可她就是停止不了想他,停止不了爱他。怎么办呢?她又要错过他了!

夏鸿用手背抹着眼泪,眼前却被一束刺眼的车灯照得睁不开眼睛,一辆红色的轿车“嘎”地一声在她面前停下,接着车窗被摇下来,车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她:“夏鸿,夏鸿,夏鸿擦去眼泪,仔细地在而雾中辨认,发现那个女人竟是很久不见的吴红。

“吴红姐?!”夏鸿心里一喜,连忙冒雨奔上前去。

“快点上车!”吴红对着浑身湿透了的夏鸿说道,夏鸿顾不得许多,连忙上了车,关了车门。

“吴红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夏鸿喘了口气,用手抹了抹满脸的雨珠和泪珠,惊奇地问道。

吴红却没说话,只是把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夏鸿,说:“先擦擦吧——”夏鸿接过毛巾马上将脸上和头发擦干,急剧跳动的心才稍稍稳定下来。

“吴红姐,我,我有急事要去机场——”夏鸿握着毛巾焦急地对吴红说道。

“你去机场做什么?”吴红似乎松了口气,她问着夏鸿,声音里依稀带了些喜悦。

“我,我要去南方——”夏鸿焦急地说:“我,我去找一个人。”

“那人是谁,让你这么匆忙地要去寻他?”吴红抿着嘴,故意促狭地问夏鸿。

夏鸿没有说话,她手里拿着毛巾,脸上不由一热。吴红眼尖,看到了夏鸿手指上的钻戒,她笑着说:“原来你是要去找情郎啊!”夏鸿的脸更红,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说:“是,吴红姐,我想去找思翰。”

“思翰?”吴红微笑着说道:“你真的下定决心了?你不是不爱他么?”

“我……我爱他——很爱,很爱。”夏鸿鼓足勇气,第一次在旁人面前承认了自已的感情。

吴红笑着,眼角也有些湿润,她将车停在路边,然后从车后座拿过一个包来,对着夏鸿说:“今晚12点,还有最后一趟去思翰那个城市的航班。这个包里有叮当帮你收拾好的证件和干净的衣服,现在我送你去机场,应该还能来得及赶上那趟航班。”

“吴红姐,你——”夏鸿惊愕地看着吴红。

吴红摇摇头,说:“我已经受不了你们这样捉迷藏了。吴思翰临走的时候才交代,假如某一天你愿意回头去找他了,我必须当你的护送员。今天是这个期限的最后一天,我刚才在想,若是在今晚8点之前你还没有找到思翰给你留下的卡片,我就打电话给你告诉你吴思翰一直在等着你。我刚去了叮当那里,把你的东西拿上。现在看来,你和思翰还真是有缘分,竟然赶在最后一天心灵相通,这下便不用我担心了。”

吴红笑着,静了口气,说:“你以为我这一年来过得容易么?每天都期望你们能破镜重圆,但你从来没有来找过我,我几乎都绝望了呢。”

夏鸿的眼眶湿润了,她内疚而感激地看着吴红道:“吴红姐,对不起,谢谢你“别谢了,”吴红重新发动着车子,夏鸿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她说道:“对了,吴红姐,你上次给我了那份绝密文件——”

吴红转过头去,看着夏鸿说:“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看出那份文件对秋意园的原住民非常不利,所以曾经打过电话给你的,不过没有人接电话——”夏鸿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那份绝密文件怎么会——?”

“怎么会给你的,对么?”吴红轻笑,“其实那份文件早就在吴思翰那里了,到了后来也是他叮嘱我给你看的,他是想让你明白这个项目背后的黑幕交易,否则依照他的能力与格,怎么可能会让这个项目拖延到那么久?可惜,你一直没有亲自打电话问他,所以当你的师兄想着法子陷吴思翰不义的时候,吴思翰并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倒是被丁玺出面中止了这份合约的签订。“吴红摇摇头说道。

“可是,吴思翰他也有机会和我谈啊——”夏鸿依旧对这件事耿耿于怀,“难道两个人在一起,他还需要防备着我么?他失踪了大半个月,我完全找不到人,他倒好,自已逍遥自在去了。”

吴红摇摇头,“逍遥?你错了,夏鸿。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忙于救护吴思翰,所以本就没有时间去查问手机来电。那份绝密文件还是吴思翰苏醒过来让我拿给你的,不过你还是没有猜出他的意图。其实他并不想破坏什么,毕竟east公司也是他的心血。”

“你说什么?什么救护?”夏鸿更加不着头脑,但她的面色刷地一下变苍白了。“夏鸿——”吴红再度出声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夏鸿看着吴红凝重的表情,心里一紧,连忙问道。

“思翰不在的那大半个月里,是因为他出车祸了!估计是有人要害他。”吴红对夏鸿说道,看到夏鸿立刻刷白了脸色。“那他现在人呢?”夏鸿的心几乎要跳出腔去。

“他还好了,不过伤在脸部,估计要破相了!”吴红有些遗憾地耸耸肩头。

“他戴着帽子就是掩盖自己的伤口吗?”夏鸿颤声问着吴红。吴红点了点头,夏鸿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喃喃地对吴红说:“吴红姐,请马上送我去机场,我要见他!我必须要见他!”

“好的,我马上要送你去机场!夏鸿,记得你一定要幸福哦!”吴红说道,语气诚恳。

“谢谢你,吴红姐,我会幸福的。”夏鸿说着,终于忍不住感激之情,掩面而泣。

吴红的眼角也有泪花,她重新发动了车子,车子快速地隐没在雨雾中,奔着机场而去。

夜半时分,换了一身干燥衣服的夏鸿心情忐忑地坐在机舱里,等待飞机的起飞。因为暴雨,航班竟然延误了。夏鸿咬着唇,只希望自己此刻能上翅膀,立刻赶到吴思翰的身边。

很奇怪的感觉,有时候等待一个人,可以好几个月,好几年都能耐心等待,但却会在某一时刻,竟然连一秒都无法等待。夏鸿便属于后者。

机场外,航线上的灯光明亮而柔和,湿柔地抚慰着对夜归的旅客口这个城市在此刻很安静,下过雨的夜晚有着清新的空气。虽说这个城市的景色并不会因她的心情而改变,但面对沉沉的夜,夏鸿第一次终于卸下所有的不安,静静地坐在机舱里,看窗外陌生的景色,等待着她感情的再次出发。她是那么期盼,那么雀跃,却又那么紧张。

一年不见了,吴思翰变成什么样了?他是胖了还是瘦了?还是老样子吗?或者如传说中的那般落魄?不是说他破相了吗?夏鸿心绪重重地想着,低头看着手指上的钻戒,这枚钻戒给了她信心。不管怎样,她首先要找到吴思翰,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她都要赖定他了,因为她已经无路可退,也不给自己有路可退。

“思翰,等着我,请等着我,哪怕会世界的人都抛弃你了,至少你还有我。”夏鸿喃喃低语。老天好像也开始怜悯她了,连倾盆大雨也变成了绵绵细雨,飞机如期起航,在黑丝绒一般的天幕中飞行,每向前飞行一点,夏鸿就感觉距离吴思翰近了一些。

她好想念他,夏鸿将头抵在飞机的航窗上,看着夜空,外面的天幕依旧很黑,但她的心却渐渐亮堂了起来……

夜半时分到达了机场,夏鸿领了行李,站在南方水乡的陌生机场,她发昏的心才微微有些清醒过来,她生平第一次这么疯狂地去寻找一个男人,这么不顾一切地。她对自己的大胆行为有些微词,但却发觉原来自己骨子里便喜欢了冒险。这点,好像又是受吴思翰的影响。

出了机场,夏鸿按照卡片上所说的具体地址寻找过去,她没有想到,原来吴思翰所在的地方那么偏远,那应该是个小型的农场,很多出租车司机甚至都没听说过那个地方。

但这些并不能阻止夏鸿寻找吴思翰的决心。她也学电影《人在囧途》中的傻那样,在机场等到天亮,然后先是坐市区公交车,再倒长途客车,坐了摩托车,三轮车,甚至还坐了一段手扶拖拉机才找到了吴思翰信上所说的地方。

这个地方果然偏僻得可以,也简陋得可以。夏鸿跳下手扶拖拉机,拢拢了蓬乱的头发,然后站在飞尘飘扬的农场口,有些忐忑地到处张望。临近中午,太阳光线很是强烈,晒得夏鸿的鼻头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她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行囊,犹豫了一会儿,她慢慢地走进了农场里。大中午里,这个小型农场里本没有什么人,田边垄内栽种着很多新奇的植物。夏鸿看到在她前面不远处,有个穿着旧衣服旧裤子的男人在挥舞着锄头,不住在锄地松土。

从背影来看,那条影子异常消瘦单薄,而且腰背也是弯的,看上去佝偻不堪。

夏鸿的心猛地一颤,手里的行囊也掉落在了地上,她记得那身衣服就是吴思翰以前穿过的!难道那个人就是吴思翰?!

夏鸿看着吴思翰消瘦得几乎要被风吹走的模样,心痛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上前两步,颤声喊了一声:“思翰!”

那人被夏鸿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了一跳,停下动作,转过身来,夏鸿看到了那人戴着一顶蓑笠,蓑笠周围还围了一圈蓝布,夏鸿心里更加难受,原来吴思翰真的毁容成这样,连脸都要包住见不得人了。

长途跋涉没有休息的极度疲倦,加上慌乱心痛无措,夏鸿竟然都忘记了她所看到的吴思翰签订合约时的脸并没有严重毁到这种程度。

夏鸿心疼悔恨得眼泪不停往下流淌,她扑上前去,一把便抱住了吴思翰,哭着说:“思翰,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成了这样,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她抱着吴思翰,眼泪尽情地奔涌,泪水将吴思翰衣服的前襟都打湿了。

但是那个吴思翰好像对夏鸿特别排斥,不住跳着脚想甩开夏鸿,嘴里只是发出“啊啊咿咿”的声音,夏鸿听了心里更是凉了半截,原来吴思翰连声带都毁了,她千里迢迢来寻他,结果他却成了这副模样。

内心的疼痛加上对吴思翰的怜惜,让夏鸿边哭边对吴思翰说道:“思翰,我错了,原谅我,原谅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我爱你思翰,我爱你,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都不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我都爱你!”

“真的么?你真的这么爱我吗?“夏鸿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富有碰的男人声音,很是熟悉,声音里好像带着浓浓的喜悦与促狭。

夏鸿一愣,看了看自己怀抱中的“吴思翰”,然后转过头去看了看背后的那人,她犹如被电触到一般,猛地松开了死命抱着的“吴思翰”,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那个男人,口吃地说:“你,你——思翰?”

站在夏鸿背后的,正是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牛仔裤,露出结实健康肌的吴思翰!在他身后还有很多农民跟着他哈哈大笑,让夏鸿羞囧地红了脸。

吴思翰晒得那么黑,笑起来显得牙齿特别白。夏鸿瞪着他的俊脸看,他的脸除了黝黑之外,并没有破相的痕迹。夏鸿指着吴思翰,再指着先前抱过的“吴思翰”,只见那个“吴思翰”脱掉了蓑笠,竟是个年纪很小的清秀男孩,他在朝着她“呀呀”比划,原来是个小哑巴,只不过穿着吴思翰的旧衣服在劳作而已。

唉,为什么她总是在吴思翰的面前出丑,想起刚才她大吼的内容,夏鸿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瞪了吴思翰一眼,转身提起自己的小行囊便要走,但她的身子刚一动,便被一个散发着男气息的怀抱紧紧搂在了怀里!

“你来了,夏鸿?”吴思翰在夏鸿耳边低语着,他不顾旁人的眼光,将她抱得那么紧,那么重,好像山崩地裂天荒地老一般死命抱着,再也不会松手了。

夏鸿猛地被吴思翰抱住,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刚刚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滴落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夏鸿?真的是看我来的吗?”吴思翰低着头看着夏鸿,他的眼里有着无比的惊喜与爱怜。

夏鸿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踮起脚尖,拂开吴思翰额头上的长发,这才看到了他额头上那条恐怖的伤疤。她用纤细的手指轻抚着吴思翰的前额,问他道:“还痛吗?”她的声音颤抖,为自己不能留在他身边与他同甘共苦而后悔。

“痛,”吴思翰捉住夏鸿的小手,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她手指上的钻戒,然后将她的手贴放在他的口,说:“刚开始不痛,后来很痛,每天都痛得睡不着,只是想你——你告诉我,你来找我,是做什么?”他问着她,声音也有些紧张与哽咽。

“我,我来这里——”夏鸿看着吴思翰,温热的泪水不住向下流淌,她哽咽着说:“我,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我,我爱你——思翰,我爱你!”

夏鸿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到了吴思翰的怀里,张开双臂回报住了吴思翰,哭出声来:“我爱你,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你!”

田间地头顿然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夏鸿听见有人在对着吴思翰吹口哨,然后有人笑嘻嘻地说:“吴场长,您果然盼到这一天了,我们都以为您是在向我们炫耀的,原来真的会有大美女向你表白!您真是太牛了!”

吴思翰只是讪笑,连忙朝着众人使眼色,夏鸿红着脸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落落大方接受了众人的调笑与戏弄。现在的她,早就被吴思翰调教出来了,这点玩笑算什么?!

表白就表白,她是美女她怕谁?!

众人识相地退散而去,秋日的明媚阳光下,夏鸿终于满心欢喜地将一张俏脸贴在了吴思翰宽阔的口上。她的心随着他的心跳而脉动,什么是心心相印,在这一刻,夏鸿得到了所有的解答,原来爱,是这么甜美,这么幸福,这么让人满足。

她相信冥冥中注定的相遇和分离。世上倘若有两个人注定要彼此相爱,那么在他们相遇之前,他和她的每一步都会朝着对方走去,不偏不倚,不管是多么的不可能。

如果爱情停留在曾经,它只属于那个时间;如果爱情停留在生命,它就会成为永恒,甚至超越永远!

吴思翰对夏鸿说:“其实我挺欣赏那个一毛钱和十分的爱情故事——”他没忘记他抱得美人归,是归功于那个街头站牌的寻人启事。

夏鸿对吴思翰说:“你不用羡慕了,其实我们更像五毛跟五毛,也很传奇。”

“哦,怎么说?”吴思翰很是好奇。

“五毛和五毛才是最幸福的,因为他们凑成了一块!”夏鸿回答着第一次变得很呆的吴思翰。

恋爱中的男人,原来智商也很低。

(本文正文部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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