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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甩头,把脑海中与哥哥们亲热的画面甩掉,他们只是兄妹、只是兄妹、只是兄妹……

她突然停在原地,像发疯一样摇晃自己的头,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动引起冷王的注意,转身,眼睛定在她身上。

终於发觉周围的不对劲和自己的不对劲,东方左左僵硬地抬头,看到他冷冽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眼睛,望进她灵魂深处一样。

他--应该是不高兴吧?

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硬朗的轮廓仍旧冷得像块冰,一双银瞳似冻结了的湖面,没有波澜。

但是,终於从他原本线条平滑的眉宇间,看到了一条小小的褶皱,一线的大小,她却看出来了,他在皱眉。

他,在生气?

为什麽?

冷王突然单手拎起她,甩到自己背上,开始像科幻片里的机器一样在雪地上不断转移著,所谓的跳跃对他而言说是瞬间移动更为贴切。

东方左左被这麽突然的举动吓得紧紧攀住他的脖子,脑袋一片空白,眼前的景物像是电影画面的掠过,一幅幅地变换。凡是他所走过的地方,虽然都是白茫茫的雪地,但是从不同的角度可以看见不同的雪景,她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些景色不会都是他创造出来的吧?

这个时候,东方左左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的洁癖呢?

“扑通”

还没反应过来怎麽回事,她就被随手扔进一个温泉里,现在的她,完全是只落汤**。

“你太过分了!”

“把自己洗干净!”冷冰冰地扔下这句话,他面色不悦地走了出去。

东方左左气得要死,那男人,究竟生什麽气,莫名其妙!把自己洗干净?什麽意思!嫌她脏?她又不是他的奴隶,凭什麽听他的命令?

正打算上岸,她才记起自己的目的,垂头丧气地“扑通”一下,整个人往後仰,把自己甩进温泉。蓦地--

“啊!”

血色温泉?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这些水是深深的红色,染血似的像四周蔓延,池水翻滚著,仿佛来自地狱,烟雾弥漫,寸草不生,渲染出一片恐怖的血色气氛,看起来有点恐怖,尤其是水面上不断发出“噗噗”声音的气泡,让人胆战心惊。好一个地狱之泉……这男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虽然没去过日本血池温泉,但还是听说过的,所以没有什麽大惊小怪。

脱掉衣服,洁白无暇的身体慢慢沈入血池,尽管泡得很舒服,但她还是迅速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个遍,因为这个颜色的水,越看越别扭,等最後准备上岸才发现--她的狐裘也被一同扔下来,全湿掉了!那她要穿什麽?!

第四十七章诡异的幻觉

真是欠揍的自大男!她没发现自己跟他在一起很容易动肝火,平时很少有人能这麽轻易惹怒她。

“喂!”

泡在水里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

“喂--!我的衣服!”

又过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东方左左从一开始的生气到现在的著急,心想,他该不会是找个借口把她扔在这儿然後自己走人了吧?

“诶!你在不在?喂--!”她几乎把半个身子探出了水面,越来越急,“阿冷?阿冷你在外面吗?应我一下好不好?”

“以後叫我的名字。”突然的一道声音冷冷地出现在背後,警告意味明显。

“啊!”是人都会被吓到,心跳不规则跳了几下,东方左左顿时怒气腾腾地转过身,“你怎麽这麽没礼貌?我叫你那麽多次都不回我!”

後面的声音在他异样的注视下越变越小,那双没有波澜的银眸此刻染上了不明色彩,让她觉得温泉水像是煮沸了一样,滚烫滚烫的。看到他本是冷淡的银色眼眸异常闪亮,她这才意识到他在看什麽,反双手抱,把自己沈入水中,下意识狠狠瞪向他。

看著她的动作,冷王目光闪烁了下,深深地看著她,并没有要道歉或出去的意思。

“你……”说了一个字,她脑中红灯蓦地一亮,她在干什麽!勾引他本来就是自己的目的!那现在要顺水推舟吗?他会上当吗?看他的样子只是隔岸观火,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如果她这个时候大胆去挑逗他,结果没有成功,反而被厌恶了,真是得不偿失。

“扑通扑通扑通”

水下的心脏跳得并不快,只是异样的响亮,在她耳中,仿佛心里被埋入了地雷,紧张得厉害。

就这样,眼瞪著眼,银瞳对上黑眸,气氛诡异得紧。

然而,温泉泡得太久,口传来窒闷感,憋著,喘不过气。东方左左难受地张开小嘴,小口小口呼吸著血池冒出来的蒸汽,“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再不起来,她就要窒息了!

冷王还是一动不动。

“你!”被他气得要死,东方左左一个恼怒,竟然脚下一个踉跄,没什麽力气抵抗就沈了下去。“唔……咕噜咕噜……”救命!她不要喝自己的洗澡水!

“哗啦”一下,她又被拎了起来,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被冷王单手提著。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骂他了,拼命把嘴里的水吐出来,也不管自己正赤身裸体地挂在他身上。

终於回过气来之後,她身上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被披上一件宽大的棉袄,把娇小的她包裹在里面,就像为她量身订做的棉被一样。东方左左无力至极,趴在他肩膀上,虚弱地呼吸。

他的怀抱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样冷冰冰的,反而很温暖,东方左左此时累得忘记了他再次反常地抱著自己的事实,觉得这个怀抱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倦意袭来,於是便自动自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舒适地微眯起眼睛,唇儿微张,蜷缩著像只慵懒的猫儿一般,不一会儿便沈沈睡去,小嘴向上扬起,溢出甜甜的呼吸。

一定是她的梦境而已,幻觉……因为,她竟然听见他的笑声和那样不可思议的话:

“以後,你只能是专属於我的小懒猫,呵呵……”

也许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也许是太过眷恋这个舒适温暖的怀抱,也许是潜意识里不希望清醒面对现实,这一觉,东方左左睡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而且,这期间,她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奇怪得诡异的梦。

她竟然梦见哥哥们并排站在阳光下,在一座美丽得梦幻的花园里,种满了玫瑰和她最喜欢的百合花,灿烂地对著她笑,然後--他们异口同声向她求婚!

疯了,真是疯了,她怎麽会做这种难以想象的梦?!脑袋都快爆炸了,然而,醒来的时候,她认真回想,但关於刚才的梦境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怎麽也想不起来,只有个模糊的印象,自己做了个很诡异的梦,不然她不会在醒来时心跳得这麽厉害,心里的恐慌是这麽明显,让她害怕。

第四十八章冰雕城堡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和煦闪耀的阳光,和著雪地的洁白,闪亮亮地晃了满眼。暖阳的照耀下,被刺眼的亮光刺激得她不得不清醒过来。

好美的雪景,可是她这麽久以来从未见过这个地方下雪,那麽这些雪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堆积的吗?

魂儿慢慢回来了,东方左左蓦然惊觉自己正舒服地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并且是以一种很是熟悉的姿势,她似乎把他当成哥哥们了,把整个人依偎在他结实的臂膀中。

“对不起!”她连忙坐直身体,顿时感觉到她臀下冷王的腿部肌跳动了下,慌张地用手抵住他膛,就想站起来--

“啊!”

小屁股刚脱离那条大腿,她整个人就被拉回去,猛地跌回他怀里,大眼儿一瞪,不知所以然地抬头对上冷王闪烁著异样光芒的银瞳。

“你……”这这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

没有理会她的诧异,冷王腾出一只手,在她的注视之下,一朵雪白的莲花随著浓浓的雾气出现在他的掌心,花朵并不大,约莫一个碗口大小,只是这朵花给她的感觉--好冷,像他一样,毫无温度。

“吃。”冷冰冰地把花递到她唇边,从他眼睛里看不出什麽意图。

“这是什麽?”像那些冰花一样都能吃的?

“冰池圣莲。”银瞳划过一丝异样,淡淡的,很快就了无痕迹,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冰池圣莲?什麽东西?长在冰里的莲花?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植物麽?

“我不要……”这朵花看起来怪怪的,他怎麽突然对她不抵触了,还抱著她这麽久?觉得事情越想越奇怪,又说不出原因,不过总的对她来说是好事,不是麽?

“吃了它!”冷漠的口气变得很强硬,东方左左倏地一抖。

“不--唔……”花瓣趁著她说话飞进口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滑下喉咙,她难受地咕噜了几下,忽然发现一股暖洋洋的气息自腹部逐渐扩散开来,原本还有些冰冷的手脚也暖和了。

她不由得诧异地看向冷王,只见他仍旧面无表情,伸手在她脉搏上按住,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东西--难道是御寒的药?

可是……他为什麽要对她这麽好?这样亲密地抱著她,他竟然不会僵硬了?这、这一切来得不是太奇怪了吗?

冷王低头看了眼她发傻地睁著眼睛,一眨不眨,竟然微微扬起嘴角,大手一扬,一件对她而言几乎是棉被一样大的披风将两人包裹住,她被紧紧搂在他怀里,连小脑袋也被按回他前,密不透风地把东方左左藏在宽大的披风里面。鼻间尽是他迷眩的男气息,不知道什麽原因,她竟然感到身体开始发热,下体涌起熟悉的热流,不由大惊失色,怎麽回事?她--身体怎麽这麽异常?

就在她为自己身体的奇怪反应挣扎的时候,披风被拉开了,随之出现在视野中的景象驱走了方才的杂念。

他们竟然身处一座巨大的城堡里,只是--这似乎是一座用冰砌成的城堡,晶莹剔透的雕刻钻石一样光芒四,水盈盈的波光从城堡中央一条最大冰柱里面反出来,几乎晃花了她的眼,这座城堡,用气势恢宏、震慑人心这些词尚不足以形容。每一条冰柱上都雕著美绝伦的纹路,地板也是冰晶做成,她生怕走一步都有危险,地板看起来太滑了。

温度在这座冰雕城堡里竟然上升了许多,似乎这些不是冰砖,而是暖玉砌成的房子。

这里,是他的住处?

尽管屋内的温度已经变得暖和,那双用小孩抱的方式将她托起的手臂仍是没有松开,她的眼睛慢慢转过来,与他平视,目光对上的瞬间,一股不明电流倏地同时串过两人。

第四十九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放、放我下来。”不自在地略微挣扎了几下,小手拉开缠绕在身上的纯黑披风,披风顺著她的动作掉落地上,与半透明的地板形成强烈对比,把那件黑披风映衬得有种说不出的雍容华贵。一股暖空气很快包围了她,心里的惊讶更深了,难道--这些真的不是冰块,而是暖玉?

“这些--是冰还是玉?”满眼诧异地紧盯著光滑的地面,东方左左抓住他衣襟问道。

“你有几个哥哥?”

“什麽?”

冷不防地被这麽一问,她没来得及反应。

“你爱他们吗?”他的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犀利和质问,她看见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寒冷,仿佛他银色的眼瞳里,隐藏著世界上最坚硬最寒的冰川,而那块冰川里,有个无底黑洞,你会不断堕落,堕落,一直到他的心底最深处。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明明没有表现出丝毫情绪,却让你感到蚀骨的寒痛,无法忽视内心的恐惧。

东方左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麽,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更想不明白他又是怎样知道的。

“呵……”

她简直被惊呆了,这个男人,在笑?

冷王慢条斯理的指尖拂过她鬓角的发,用一种近乎诡异的漫不经心的语调说道,“这是最後一次机会,以後,如果再从你嘴里听到那些话……”

东方左左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在做梦?

张嘴呼吸的那一瞬间,她看见那冰冷的唇一点点靠近,自己的心跳也砰砰地跳,她知道,不是因为喜欢而紧张,而是因为恐惧而惊慌。在两人的唇只有半厘米不到的距离时,他停了下来,冷的气息覆盖著她周围的空气,使得周围的气流十分压抑,她几乎感到腔一股窒闷的疼痛。

“那麽,你就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跟我一起下地狱吧……跟我一起下地狱吧……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她能看见自己的睫毛不规则地扇动了几下,上下两片却没敢合上,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灵魂都被吸进那双银亮的瞳孔里,那个深深的银色漩涡,湍流不断,一个不小心,她觉得自己会被带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下地狱……

第一次遇见这样诡异复杂的男人,首次感到打自心底里的恐惧,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是的,她很害怕。

她怕这个男人。

“你喜欢百合?”声调微微上扬的瞬间,她就发现自己置身於一片洁白无暇的花海中,冷王搂著她,躺在花朵上面,一起看著白色的天空。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她颈窝里,“他们的味道,我已经帮你洗干净了……”

颈窝里传来他呼吸的热气,东方左左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马上就被一双铁臂牢牢桎梏住,“真香……睡吧……”

她不想睡的,她有好多事情需要认真想想,到底,她做的那个梦,是什麽?可是--他低哑的嗓音像有魔力一样,催眠著她。不到五秒的时间,她陷入沈睡。

两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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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戏,做不下去了?

河水在半碎的冰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带著些碎冰的水花飞溅,弄得四处皆是,一片狼藉。然而,对於眼前的一切似乎早已司空见惯的男人十分耐心地坐在旁边等著,对岸边的杂乱视而不见,尽管这是他的领地。

“玩够了?”单手抱起向自己走来的人儿,为她换了件干爽的衣服,身後的一片狼藉不知何时已经恢复,虽然没有表情,但是不难听出声音里隐含的淡淡宠溺。

“嗯,可是还是没有捉到。”不满地撅了撅嘴,水里一定有鱼的啊,她明明就看见了,可是偏偏就捉不到。

“乖,下次再来,现在陪我睡觉。”说著,冷王横抱起她,走进洁白温暖的卧房里。

睡觉,真的只是睡觉而已。

两个月了,他们的相处就像一对不太正常的小恋人,一个嗜睡的男友,一个柔顺清冷的女孩,每天,她就陪著他从傍晚睡到黎明,而他就陪著她去做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情,例如用手捉鱼,抱著她荡秋千,陪她一起种花之类的。这样的相处,看起来很和谐,很温馨,可是,对於他们来说,就真的很奇怪了。

因为,厌恶他人触碰的冷漠男人总喜欢抱著她睡觉,每一次,都睡得很沈、很沈。

因为,怀著特别意图的清冷女孩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哥哥们陪她做过的,可是每一次,她都特别投入、忘我,有很多时候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而他们,日夜相拥而眠,亲密无间,竟然一次爱也没有过,连接吻也不曾。

这,不是很诡异麽?

说他不喜欢她?不可能,她在那双冰冷的银瞳里看见了温度,在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她甚至惊讶地发现两汪冰潭融化成柔软的水流,在看著她时,慢慢地流淌,漂动。

这难道不是喜欢?那麽,为什麽他没有动她?他没有欲望麽?不,已经越来越频繁了,每当抱著她的时候,抵住自己下腹的硬物感是那麽明显,那样熟悉,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只是--为什麽他要忍?每每当自己僵硬地看向他时,总能看见一双被欲望染成乌白的银瞳,深红的血丝,额头的青筋,他忍得很辛苦。

可当她有意无意向他示意的时候,总被冷冷地避开,毫不留情地,沈地,躲开她。

为什麽?

他是嫌弃她被其他男人沾染过,已经脏了,跟她一样也有这方面的洁癖麽?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计划怎麽办?她还回得去吗?

微叹了口气,窝在他温暖的怀里,东方左左眨巴著眼睛,脸蛋儿蹭了蹭他的膛,抬头看向男人熟睡却依旧冷峻的脸,伸手轻轻抚他完美刚硬的下巴,“你,究竟想要什麽?”

该做的都做了,顺从,乖巧,柔情,她真的不知道还要怎样做才能让他要了自己。东方左左觉得她已经无计可施了。也许,他对她的喜欢还没有到爱的程度,他只是太寂寞了,需要一个可以陪伴他的人;也或许,她真的不是适合他的人吧。

呵,自嘲地冷笑了下,把手自他下巴移开,微微拉开他们身体之间的距离,现在,当事人都睡了,没必要这麽入戏。

然而,就在她翻过身背对著他的时候,一股强悍的力量猛地将她拉回去,紧接著就被死死地桎梏在男人的铁臂里,无法动弹。这力道大得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得移位了,不由闷哼著挣扎。

“唔……放、放开……”

一个腾空翻跃,冷王凌空压著她,东方左左才喘过这口气,却又被他鸷骇人的眼神摄住了,冷,好冷,她觉得身体都要冻结了,好恐怖,一个眼神而已,竟然掀起如此滔天巨浪,是呀,在她的心里翻涌著浪花。

“戏,做不下去了?”沈著脸,一双魔魅的银瞳冷酷地注视著她,迎面扑来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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