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许澈将所有证据摆在了盛姮面前,证得了自己的清白
春猎那日,果真是徐家公子欲谋害许澈在先。待他奸计被许澈识破后,竟破罐破摔,又使出了一招苦肉计,自伤自残,嫁祸许澈,好博盛姮怜惜,也好使他们夫妻离心。
盛姮这才恍然大悟,知晓自己竟冤枉错了人,赶忙拉下脸面,向许澈赔了不是。她本欲严惩那位徐家公子,但见他伤成那样,又念及儿时竹马情分,旨意落到最后,便成了小惩大诫。
此事入了许澈耳中,更增他心中不平。可就算他心中有百般委屈,一见妻子服软,缩进自己怀中,撒娇卖乖,转瞬便将那些怨念抛到了九霄云外。
更何况,在月上,许澈是臣,盛姮是君。雷霆雨露皆为君恩,为人臣子又有何理由去怨憎君王的决断呢?
许澈唯有待妻子不在时,一人拿壶小酒,哼着小曲,在月下院中独酌,有些寂寞,亦有些感伤,但所有的感怀委屈都伴着酒,笑着饮入了肚里。
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
三年前的那场悲剧,早在过往的七年中便见端倪。
那七年的时光里,她用她的疑心,不断消磨着他对她的情分,直至最后,他醒了、悟了,断发和离,大步踏出宫殿,存下最后一点体面。
春猎之事未过多久,夫妻两人便重归于好。
只是许澈左臂上的那道剑痕,任凭盛姮寻尽名医妙方也除不去了,每至阴雨时节,还会隐隐生痛。
回想至此,盛姮定睛瞧去,只见主人左臂上光洁无伤,一瞧便知是常年养尊处优的主。她轻叹一口气,失落地放下了男子的手臂,低声道:“恕我失礼。”
看来当真是巧合罢了。
马车主人抽回手臂,淡淡道:“原来你们月上女子是不懂避男女之嫌的。”
许是沉香醉人,盛姮忍不住还嘴道:“倘若公子懂得避这男女之嫌,又怎会将我……”
想到要说出的那个字,盛姮耳根一红。
但她到底早为人妇,不是什么闺阁少女,脸皮自是厚上不少。
“抱上马车。”
主人轻挑剑眉,道:“看来我这善人是当错了。”
盛姮又想还嘴,道一句“多管闲事”,可四字到嘴边,却吐不出。
十年前,她初遇许澈时,还是个娇蛮任性的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到了异国,也是得理不饶人。
偏巧许澈性子冷傲,嘴巴更是毒辣,见面便怼得盛姮屡屡语塞,气急败坏又不知该如何宣泄,只能嘴巴鼓气,冷哼不停。
每每见盛姮鼓气冷哼,许澈的面色便会和缓一些,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再后来,欢喜冤家终成眷属,就像市面上最俗套的话本子里写的那般。
十年已过,人事两非,盛姮早不是当年那个刁蛮公主,而身旁的男子也仅仅是个陌路人。
又是沉默。
盛姮脸上没了笑意,平静问道:“与公子见了两面,还不知公子是何人,今日公子好心出手,他日我也该送些礼到贵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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