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朕知道你想问什么。”
顿了片刻,皇帝微笑道:“不过在此之前,朕要先问你两件事。”
“臣听着。”
“温卿可知月上王夫的名讳?”
温思齐记得,曾听盛姮提过。但可惜,他那时并未将一个已死之人放在心上,哪怕那个已死之人占据了她心中最紧要的位置。可人已成灰,再计较又有何用?
温思齐想了许久,有些不确信道:“好似姓许,单名一个澈字。”
皇帝道:“那你可知朕的名讳?”
此问一出,温思齐愣在当场。
就算他知道,也不敢道出,天下间除了太后,还有谁敢直呼皇帝的名讳?
“说出来,朕恕你无罪。”
温思齐思索一会儿,又道:“陛下姓谢,单名一个……”
惊意袭入心头,让他面色顿白,不由瞪大了双目,额间隐隐有冷汗渗出。
彻与澈乃同音,而许与谢又是同声,若这不是巧合,岂非有意为之?
原来,自己十年前就输了。
原来,皇帝陛下不是后来居上,而是捷足先登。
他为她放弃了江山皇位,而他只为她放弃了小小官位,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最可笑的是,连自己放弃大楚官位的资格,都是因他爱她,才施舍给自己的。
原来,一年多前的天公作美,不过是天子情深,为了寻个人替自己爱她。
这一瞬,温思齐才明白了,何为输得彻彻底底,败得心服口服。
皇帝平静地看着温思齐渐渐发白的面孔,不忍开口,若让他知晓了另一件事,其面色怕是会更为难看。
“所以现下,温卿可安心了,朕早便知晓你对她的深情,如今,自然也不会怪罪。朕今夜传召你来,是有一问,望温卿能坦诚相告。”
温思齐强作镇定,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臣定当知无不言。”
“朕问你,你可知盛昭仪入宫,所欲何为?”
若是今夜之前,温思齐定会说,盛姮入宫是因对皇帝痴情一片,以全少女时的倾慕之梦。但如今,他既然已知真相,便也不用再为她隐瞒了。
此时对皇帝道出盛姮入宫的真相,对她而言,委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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