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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宜婚宜娶,宜置醋坛(微h)

待到晨时早过,日竿高起,秋溯已连呻吟都乏力,林懿这才抽出在她手里摩挲多时仍硬挺的巨大,神采奕奕地抱着她去浴池。他一面细致地将从小里掏出来,一面看着她迷乱的神

情温柔道:“阿溯,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迁就你。可是如果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却爬上别人的床……”尾音戛然而止,他没有说,秋溯也听得出其中的警告意味。

情欲昏沈被这一句话击散不少,秋溯睁开眼,静静地望着林懿,忽然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细细地吻了上去。

她不能告诉林懿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即使谢欢不要,作为孩子的母亲,她也要保住这个孩子。这也许是她此生唯一能取得的和谢欢的交集,虽然史册不能记载,孩子的父亲也不会知晓,

可是她会自己保守这个幸福而苦涩的秘密,直到永远。

午膳时,秋溯软软地伏在林懿身上,眼角还含着一点情事之后的韵味,两人尽是不着冠饰,长发在背后肆意纠缠。林懿在暖殿里只披着一件薄薄的春衫,却将秋溯用夹袄软软地裹起来,

抱着喂她吃饭。

秋溯撅着嘴不肯吃:“我自己来。”

林懿趁她张口说话喂了一勺通草猪蹄羹,看她猝不及防又只能咽下去的纠结神情,好笑道:“陛下用膳,哪有自己动筷的?”

秋溯看向琉脂:“那让她来。”

林懿了她刚洗净的鬓发,轻笑道:“陛下真让我伤心。难道我服侍地不好么?”

秋溯看他又舀来一勺,皱着眉道:“不要吃这么油腻腻的。”

林懿打量了一眼她高耸的脯,慢悠悠地道:“那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就只能交给母了。”

秋溯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脸都涨红了,抗议道:“一口都不吃了!”

林懿悠闲地又舀过来一口木瓜炖鱼,道:“这桌上的菜,陛下想吃哪道就吃哪道吧。反正……都是催的。”

“你!”秋溯气滞,一时说不出话,

林懿又拿头蹭了蹭她,偏头笑道:“我真服侍地这么不好?”

秋溯侧过身不给他蹭,赌气道:“哪敢!是我不配受用!”

林懿揽过她,一手戳她的小脸,一手揉了揉她饱胀的子,行为色情而神态仍高雅不凡:“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配,还有谁配。”

秋溯情欲一动,神智昏沈,攀在他身上道:“虽未正娶,明媒过的难道也不配?”

林懿愣了一愣,半晌方乐不可支地笑起来,又戳了一把秋溯气扑扑的小脸:“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你一直不问,我还当你不在乎。”

秋溯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见他笑得恣意,低头道:“我本来就不在乎。”原是辩解,林懿听完却只笑得更加灿烂,秋溯不由越发羞恼,起身就要走开,却又被他轻轻搂回身上。

林懿的眼神如花树盛放般优雅而布满清芬,抚着秋溯羞红的脸,淡淡道:“我自是与昌仪公主结下婚约,那时也并没有想过会遇见你。于我而言,娶公主抑或是娶女皇都没有分别,不过

对南楚而言却是意义不同。”说完顿了顿,似是有什么话不好出口。

秋溯呆呆地看着他,点头道:“是啊,你娶我原为的就是南璧……”

林懿失笑道:“好好的又提起这话做什么?我并没见过你,只是听说你长得美貌,怎么就会想娶你?那也太轻浮了。但是现下你已有了我的骨,除了你,别人我都不想要了。”

这一大段话,原是温情脉脉地落在“除了你,别人我都不想要了”上,谁知秋溯听完却委屈地低喃道:“只是为了孩子吗……”

林懿觉得逗她十分有趣,也不急着接话。心里却想着,能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哪里找不着?何以为了你有孩子,就别人都不要了。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是听不懂,真是个呆子。却又见她眉目

明艳,小唇微抿,呆子也是个可爱的呆子。想自己叱咤沙场,所向睥睨,却对一个小呆子柔肠百结,情意暗许,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觉自己先笑起来。

秋溯却不知他在想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怯怯地问林懿道:“昌仪公主……生得很美吗?”

林懿点头道:“也生得很美。”

秋溯偏头疑惑地看着他:“‘也’是什么意思?”

林懿一本正经道:“就是你生得美,她也生得美。”

秋溯再不敢问他谁更美了,只是低着头想了一会,忽然抱住林懿的手臂展颜,自我安慰道:“那也无妨,反正你已经娶我了,她再美有什么用?再说了,咱们可都是闻名天下的美人啊,

还说别人做什么!”

这下倒换林懿惊讶了:“咱们?”

秋溯伸出手他的脸,满是心满意足的神情,却被林懿将双手拉着直按到胯下灼热之处,眼神危险地看着她:“美人天下有的是,可是能带给陛下快乐的,只有我。陛下……可不要被皮

相迷惑了。”

二十我本将心向明月

清晨的正德殿在谢欢提出了请求女皇远赴南怀求娶昌仪公主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谢远山立于武将第二位,身前的谢颐未对侄子的奏请提出任何看法,谢远山又轻轻哼了一声,身后的武将帮派虬结,自然也不开口。

谢君怀称病不上朝已久,谢欢身为左丞理所当然地立于首位。他身后的人或有与谢远山交好的,此时不便开口;便是效忠于他的,也掂量了一会此时得罪谢二公子是否得宜。是以朝堂上

嗡嗡响了好一会,才有不少臣子请旨附议。

秋溯眼看着文武大臣尽皆落入谢家囊中,此时自己就算反对也无意义,何况谢欢心意已决,就算她低声下气又有什么用。于是端端正正坐着,慢条斯理道:“左丞所言极是。求娶昌仪公

主一事,利国利民,身为女皇,吾实应应允。只是求亲礼仪繁琐,昌仪贵为皇胄,左丞又是国之肱骨,婚姻大事,三书六礼应当郑重,现着礼部按制加紧办理。”

谢远山见她同意,这才出列,朗声道:“远山愿护送陛下前往南怀。”

谢二公子派系的连忙应声请求同往。

秋溯想到两天前谢远山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正在犹豫,恰好此时司仪礼官在门口长声喝道:“皇-夫-求-见!”

秋溯微皱的眉头一瞬展开,小声嘀咕道:“他来做什么呢?”又连忙将衣袖展开铺好,扬声道:“传!”

而朝堂下方的谢欢闻言,却将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那夜看到秋溯离开时失魂落魄的表情便有一点后悔,可情势所致,不可回头。昨日反复思索,今早才终于下定决心请旨。话说出口那一

瞬,就连他自己也拿不准,他到底是希望秋溯准奏,还是希望她驳回。这种矛盾又让他生出愧对谢府百年经营的挫败感,于是提出奏请之后也不申辩,只站在殿中垂目。

在听到从来没放在眼里的皇夫请见时,他鬼使神差地抬头望向秋溯,却看到她因为听到皇夫请见而眉目忽然舒展的样子。那神情像极了她小时候因为纠缠自己而被父亲罚了禁闭,早上刚

被放出来时站在偏殿门口,带着点怯意和期待望着自己的神情。

那原来是只属于自己的信任与追逐。

什么时候居然又给了别人?

谢欢心里忽然说不出的别扭。

正德殿门口的阳光正落在进门的俊朗青年身上,如镀了一层光影。林懿虽身处他国朝堂,却神态自若,只如走在南楚正殿之中一般。他端步行至谢欢身边时微微看了他一眼,见到他格外

令人眼熟的眉眼,略微一怔,又很快垂头行礼道:“臣恭请陛下圣安。听闻陛下远去南怀,臣愿请同往。”

从皇座之上望下,林懿此时恰与谢欢并排,两人都微微低头。一人着银纹锦袍,暗金流光而气度高贵;一人着仙鹤紫袍,权倾半壁而淡漠冰冷。秋溯望着御案上的纸笔,很想铺纸泼墨就

此一绘成美男子图鉴,但是看了看凝滞的朝堂气氛,还是把跃跃欲试的手缩回了袖子里。

谢远山听了林懿的请奏,老大不乐意地说道:“林二皇子杀伐决断,自是果敢。只是南璧女皇前往他国,臣等随驾足以,何必惊扰大驾!”

林懿微微一笑,看着秋溯道:“南璧帝国,人杰地灵,能护送陛下前往南怀之人何止万千!只是林懿与陛下新婚才成,情深意笃,不忍猝分,还望将军成全。”

谢远山憋了一肚子效忠南璧效忠女皇的场面话,被他一句“情深意笃”给堵住了全对不上,一张小脸鼓鼓的,开始思索怎么办。

谢欢一直没有理会林懿,即便他用余光打量自己也懒得理他。此时听到“情深意笃”四个字,却是先抬头看了秋溯一眼。只见她莹润明亮的月牙眼半弯着,抿唇轻笑,竟丝毫没有反驳的

意思。

那种抑制不住的欣赏与叹服,他当然不会陌生。秋溯在长达十二年的反复纠缠之前是怎么看自己的,现在就怎样望着林懿!

他终于忍不住侧头看了林懿一眼,淡淡地道:“陛下先为国君,后为人妻。殿下既然与陛下情深意笃,何不顺遂陛下诚系南璧之心?”

林懿也回过头来看他,坦荡直率,丝毫不见被诘问的窘态:“陛下既为国君,亦怀龙子,大人何忍陛下孤身远行?”

谢远山不放弃地在后面出声:“还有我呢!”

林懿回头笑着看他:“将军年少,又肩负南璧国防重任,林某恰是一个清静闲人,何必舍近求远,另寻他人代我照顾陛下与皇子?”

谢远山一时语滞,又将小脸鼓成包子状开始思索对策。

而谢欢也一时没有答话。

皇子两个字就像两把细密的毒针扎在他身上。最初知道秋溯怀孕的时候只像刚被针刺入,并不觉得疼。可是当针被人猝不及防地猛然深,那毒快速地蔓延开,就连五脏肺腑都隐隐作痛

。谢欢转过头去微微垂下,终是一字未发。

秋溯原是觉得自己傀儡无用,即便出声也无法改变局势,是以一直静坐默观,由他们定夺。如今见谢欢神态黯然,乍然忘了明哲保身之道,低声道:“阿欢不愿意吗?其……”话音未落,

窃窃私语着的朝堂肃然一静,秋溯立马意识到场合不对,连忙补救道:“咳……其实此事事关重大,需容后再议!若诸位爱卿无本再奏,现即退朝!”

众人被今日这诡异的局势弄得丈二和尚不着脑袋,谁还敢再议,于是纷纷沉默。司仪女官一唱退朝,谢欢立即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秋溯急得从高台上跑下来,忘了牵长摆的朝服,怀

孕又腿肿,还在阶前绊了一跤。幸好林懿眼捷手快,连忙上前扶住她,秋溯却连一句道谢都来不及说,挣开了他的手就向殿外跑去。

林懿静静望着她焦急离去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半晌才将伸出去又落空的手收了回来,垂在袖口,慢慢握紧。

二十一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半h)

秋溯追出正德殿的时候,谢欢已经坐上了轻轿,许是吩咐过,速度颇快,轿帘都被风阵阵吹起。

一旁下朝的百官既没有乘轿出的特权,也不知眼前上演的是哪一出,都躬身立于道旁,使得秋溯的身影更为突兀。

感到腹中隐约的疼痛,意识到这样追赶太有失体统,秋溯唤人截住谢欢的轿子,然后才端出一副女皇的仪态缓步上前,右手安抚着肚子,心跳越来越快。

谢欢并不愿意被同僚这样好奇张望,吩咐轿子停在德安殿偏殿门口,自己往里走到殿后庭院处,不耐烦地对缓步而来的秋溯道:“干什么?”

秋溯抬头望着他,似是鼓起勇气问道:“阿欢,你刚才……不高兴了吗?”

谢欢蹙眉看她:“与你何干。”

秋溯又凑近一点,带着点讨好的笑意道:“你是因为孩子的事不开心吗?其……”

谢欢却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听到“孩子”两个字,便挑眉将她一把按在陈旧的墙上,顺势整个身体都贴了上来,坚硬的灼热正直直顶在柔软而缓慢隆起的腹部,秋溯惊讶地抬头看着

他,嗫嚅着说不出话。

谢欢凉薄的嘴唇微微开合,轻慢地吐出一句又一句恶毒的言语:“陛下被那么多男人上过,怎么知道这个孩子真是林懿的?”他顿了顿,又了把秋溯因为奔跑和紧张而起伏的口,隔着

层层衣物熟练找准凸起的一点,一面缓慢揉捏一面继续道:“陛下这么急着跑来,莫非是一直想念着它……”说着挺腰用在她柔软的腹部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嘲笑道:“又想被了?

秋溯难堪地别过脸去,轻声道:“谢欢,你不要这样说话。”

谢欢伸手将她的脸转回来,冷笑着低头啄了啄她的唇,又将舌头伸进去肆意地搅荡,固执地睁眼看着秋溯的神情。秋溯的月牙眼却半闭着,睫毛低垂,鼻息里都是浓重的喘息声,明显已

经动了情。

古旧墙的深红墙漆被秋溯沾染了一些下来,小片的红色粉末落在她略显凌乱的发髻和白皙的脸颊上,更添妖冶风情。德安殿外的金桂远远飘来迷人的浓郁香芬,将这意乱情迷的一吻渲

染地更加浓烈。

谢欢难以自制地狠狠将她压在墙上,垂头再度深吻,舌头挑着她的小舌在嘴里剧烈地绕动,舌尖刷上她敏感的上颚,留下一片酥麻。手指从她的腰间划上,一阵肆意的揉捏,直到感

觉到头温热的湿润,和秋溯将往他手上直送,这才将舌头收回一些,慢慢舔舐着她的唇形,然后就着触碰的姿势,嘴对着嘴慢腾腾且含糊地说道:“怀了孩子,林懿舍不得碰你吗……

饥渴成……”

秋溯仰起头睁开迷蒙的双眼,张嘴含住他的嘴唇,将这句刻薄的质疑湮没在漫长的吻里,双手搭在他的脖颈上,微微踮起脚尖,缠绵而煽情地和他唇舌交舞。

谢欢直接伸手拉开她的衣襟,少见地急躁着撕开肚兜,狠狠地蹂躏着因怀孕而愈加肿大的房,待秋溯掌不住软软靠在墙上,将一双头向上送起,谢欢便低头含住最为肿大的头,牙

齿轻轻地卡在晕处,舌头在尖上反复绕圈。直到秋溯忍不住呻吟道:“阿欢……用力吸我……”这才使力一吸,只觉一股清香暖热的体入口中,两人俱是一震。

秋溯不知道自己竟然产了,而谢欢则被这靡刺激地胯下更硬。

他将头略微抬起,把另一侧子使力一挤,在汁喷出头的一瞬,隔着半指的距离,张口接住了汁,待嘴里灌得快满,又哺上秋溯的唇舌,将纯白的一口一口渡到她嘴里。唇舌

交缠间,过多的涎和汁缓缓从秋溯嘴角滑落,滴在庄重的朝服之上,留下暗黄而带有香的圆点,平添情色。

直到把两个饱胀房里的汁完全吸吮完毕,秋溯还在紧紧抱着谢欢的头,一会儿呻吟,一会儿低低地说:“阿欢……只要……只要你想要的……我……我嗯……都会给你……”

晚秋的德安殿遍植西府海棠,一簇簇花苞如唇红鲜艳,而盛开的花瓣颜色逐渐浅淡,粉嫩柔和地垂落在两人身侧。

谢欢抬起满是汁的脸,带有一点犹疑道:“你说什么?”

秋溯半裸着上身环抱住他,轻轻倚在他怀里,低声道:“只要你要,我都会给。你要……娶昌仪公主……”强忍几日的泪终于悄悄滑下一滴,秋溯哽咽着道:“我也会为你求娶。阿欢…

…收我做小好不好?我不会和她争宠,我也不会和你讨要名分。我的身子已经脏了,只要你还愿意看我一眼……我……我什么都愿意……”

就连谢欢听到这样卑微的言语都惊讶地一时不能言语,更不用说破釜沈舟最后一搏的秋溯。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谢欢轻蔑的神情,因此在一片难耐的沉默里,也错过了谢欢脸上无法掩饰的

剧烈挣扎与不忍。

良久,当庭院里的花香都已渐渐散去,秋溯低身捡起破碎的衣裳勉强蔽体,尴尬地低头笑道:“对不起,我太贪心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会尽快去南怀的。”

说完像逃离此生永远不愿再踏足的十八层炼狱一样,迅速地离开了德安殿。

二十二青鸟传信

鸾鸟立衡,羽盖华蚤,绮罗软帘钉金铜花叶片压住车沿,六匹鎏遮马昂首扬踢,如金云卷过。天子出行,属车三十六乘浩浩荡荡,逶迤前后。

南怀境内江流曲折,物产丰饶,古已是鱼米之乡。男子儒雅,女子娇美而带有水汽,孩童大多肤白眼圆,长睫卷翘。步出南璧边关曲折陡峭的山道,一觉醒来乍然进入这样小桥流水人家

的水乡,简直如桃花源境。

秋溯自幼为长公主,又被谢府欺压,困居深,从未见过如此久远的天地,就连飞鸟亦不似南璧的矫健劲瘦,而是曲线圆畅,羽翼丰满而富有光泽。琉脂将车帘挂好,她便好奇地将头探

出窗外。正此时,一只头大身小的亮蓝色小鸟飞过,她伸出手去向它招招。

小鸟绕着华美的车舆飞旋了一会,落在轿顶上,谨慎地盯着秋溯的脑袋看,仿佛她一有动作就会立即飞走。秋溯仰头打量它,圆圆的脑袋顶有一丛喜艳的红毛,身体肥圆,长喙正低低地

对着自己,眼珠还灵活地提溜着,十分可爱。

说起来,为心爱之人求娶她人本是一件抑郁难安的怨愤之事,然而外面的天地如此开阔,人生中似乎又不仅有那一人的微笑如此重要。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头沉重的求而不得,仿佛随着离

开那个古老的国度而缓慢地减少。一连踌躇多日的女皇陛下,终于对着这只活泼而鲜艳的小胖鸟,展露了一路上久违的笑颜。

林懿回头的时候,隔着繁复悠长的舆冠垂绦,一眼便在人群中望到了秋溯那抹莞尔一笑,只觉心跳都随之加快,身体更是难免燥热,连忙迅速地将眼神移开。

天空浮云如苍狗,河水清澈而缓慢如久远温暖的岁月,渡河的渔船被渐斜的夕阳笼罩上柔和的橘黄光晕,鱼篓里活蹦乱跳的鱼鳞光一闪一闪,平添生机。

侧头看了一会松溪的流水晚照,林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回复平静。

这边厢,小鸟结束了和秋溯的对望,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物事,快速拍打着翅膀往队伍前进的方向飞去。

秋溯不自觉地跟着将目光往队伍前首投去,不出意外地一眼就看见那个醒目的身影。几日不曾亲近,队伍最前端的林懿今日一身对襟织锦莲纹银袍,银白的冠带随风招展,正坐在马上侧

身望着夕阳下静谧曲折的河流。他侧脸安静柔和,眉目挺鼻俱被斜照的光影扑着暖黄的光,似乎脸上细微的绒毛都温柔起来。

然而他骑马的姿势极为熟练,几乎不拉缰,只双腿间或夹一下马腹,那马便已十分听话。这样随意而胜券在握的姿态骑技,无一不彰显着少年闻名天下的战神身份。

自那日下朝之后林懿再也没有来过承德殿。出行准备事宜繁多,秋溯又觉尴尬,也没有再去东阳殿找他。

说起来,两人虽是政治联姻,但自成婚以来,还从来未有这样多的日子不见面。明明住得那样近,就算孕后沿着两之间的甬道散步,也再没遇见过他。他是不想再看到自己了吗?还是

在思念未能成婚的昌仪公主?

这样想着,秋溯撑着头遥遥望着他挺拔的身影,出神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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