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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太子府

一众暄仪公主府的太医唯唯诺诺地看着四面叉过来的长矛和钢刀,战战兢兢地困在太子府毕阶下,不敢向前。

队伍首领的暄仪公主怒而指向南璧的骑都尉,高声道:“大胆!凭你南璧的区区人马,也敢在我南怀太子府放肆!”

骑都尉拱手道:“事关南璧血脉,不敢大意。请公主见谅。”

暄仪公主一把夺过身旁侍从手里的刀,砍在阻拦太医的侍卫身上:“你南璧皇子兹事体大,我南怀太子就无足轻重了?!”那侍卫灵活地躲开,暄仪公主颜面大失,生气得将刀扔在地上

,发出重响。

太子府的管事刘伯见状,连忙躬着身出了门,对骑都尉道:“大人见谅。听闻女皇陛下身有不适,除了正照看南怀王的御医,其余人都被太子殿下派去公主府侍奉陛下了。只是太子如今

突逢变故,身亏体虚,虽不敢召回公主府的太医,总得找一两个老到的医生给殿下看看,才能叫南怀子民放心啊。”

骑都尉思考了一会,道:“也不是不许太医进去,殿下身体要紧,事有从权。只是除非皇夫有令,太子府任何人都不准出府,我是怕公主届时不方便。”

暄仪公主道:“那有什么。我便陪在哥哥身边,本也是不愿意走开的。不出府就是了!”

骑都尉闻言,收剑做出放行的姿势,训练有素的护卫队哗啦啦地迅速分开一条道,将长矛竖起,刀剑回鞘。暄仪公主昂首挺地带着一群太医疾步进了太子府,心里七上八下的。

府外,白净的积雪被来回走动的侍卫们踩出了乌黑的脚印,府门前的钢刀又重新层层叠叠地对接起来,太子府里的人,此时真是翅也难逃了。

“哥哥!”一见到许涟君唇色苍白地靠坐在床榻上,许蔓暄便忘了所有顾忌,心疼地扑到床上抱住他。

许涟君费力地从她怀里强行挣脱出来,冷淡地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许蔓暄双眼泪盈盈的,垂睫道:“哥哥,你知道……我那都是为了你好……”

许涟君闻言忽然伸手一把扫落床榻边的水杯和瓷器摆设,激愤道:“为我好?为了我好却设计如此狠毒的媚药?为了我好却将我骗到公主府?秋溯本也是被骗去的吧!”

许蔓暄撇撇嘴道:“那也怪她太傻。肚子里怀了林懿的种,还敢爬上哥哥的床,真是荡妇……”

“啪”地一声,正在吐露恶毒言语的许蔓暄,脸被突然打斜过去,头发都有些散乱,美艳的脸上浮现五个清晰的指印,足见力道之大。

她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骤然迸发出哭喊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打过我!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许涟君捏住她偏斜的下巴,冷冷地道:“你如果再做这种事情,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了。”

许蔓暄顺着他捏自己下巴的手轻轻凑上去想要亲一下许涟君,却被他嫌恶地避开。

许蔓暄自嘲得笑道:“怎么,你还要我给她……一命换一命吗?”

这话大有不吉之意,许涟君闻言惊讶地看向她,声音有些颤抖道:“你……你把她怎么了!”

许蔓暄用食指绕着自己的发尾,慢条斯理地打了一个卷,懒洋洋地笑道:“我能把她怎么样呢?她可是你的心尖尖。不过她肚子里那个孽障嘛,应该已经死透了。”

许涟君霎时双目通红,强忍着扼住许蔓暄脖颈的冲动,抬手指着门外,冷冷道:“你给我滚出去。”

许蔓暄不怒反笑,放下身段,妖娆地爬上他的床,用一对饱满的蹭了蹭许涟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膛,暧昧勾引道:“太子府被南璧那群小人围了,小暄现在出不去呢。闲来无

聊,这里也没有外人,哥哥正好尝尝我的味道……”

许涟君撑着苍白的身躯从床上下来,淡淡地道:“既然妹妹这么喜欢这付床榻,就让给你好了。”

蔓暄见他面色泛白,双眼黯淡,显见得身体确实不舒服,不是逃避秋溯的托词,不由有些奇怪。让开位置让哥哥坐下,自己起身道:“哥哥真不舒服么?妹妹关心则乱了,都忘了正事,

赶忙让太医们进来看看。”

许涟君一头长发又软又有些缠乱地披在身上,衣衫空荡,仪态萎靡,苦笑道:“有什么好看的?贪欢伤身,咎由自取。便是赔上这条命也是我罪有应得。”

许蔓暄连忙唤进太医,急切道:“好好的,怎么说起这样丧气的话来!那药虽有些邪,对男子却是温补的,小暄怎么会忍心让哥哥受伤呢!”

她犹豫了一会,又坦率解释道:“那药确实是存了些打胎的成分,只是寻常人胎象稳了,一点香气是影响不到的。怪只怪她怀胎时间这么短,不在南璧将养,却非要到处跑。这和哥哥有

什么相关。”

许涟君愣了一下,问道:“寻常人……几个月胎象能稳?”

许蔓暄笑道:“哥哥果然是没娶过太子妃的人。一般女子嘛,三个月以上就很难受这些依靠气味的打胎药影响了。身体好的,不用虎狼药还下不来呢。”

许涟君闻言蓦然低头,沉默不语。

这个孩子但凡是谢欢的,就不可能不足三个月。

那么,是秋溯身体太弱?

还是怪自己……不知节制?

胡太医拈着长长的白胡须,想了一会道:“殿下体内寒凉,怕是昨日这场大雪闹得。”

旁边另一个太医道:“看殿下的脉簿,身体一向康泰,大概是近来心事繁多,郁结于内,又饮食失调,要慢慢调养啊。”

许蔓暄心急地道:“罗嗦了半天,到底严不严重?”

两位太医一起摇头:“不严重,不严重……”胡太医道:“尤世兄请先说。”

尤太医道:“殿下身体底子好,这下子受了寒,修养几日,把心事放宽些,从饮食上再调理回来,不出一旬就能大安。”

许蔓暄松了一口气。刘伯连忙上前请太医们下去开方子。

太医都下去了,许蔓暄攀附上许涟君的肩膀,左手在他前灵活地画着圈圈,快意地笑道:“这下宋秋溯和我的准妹夫是过不下去了,哥哥还忧心什么呢?”

许涟君烦躁地将她的手指拉开,警告地看着她道:“你以为林懿会放过我们?我劝你少打秋溯的主意。”

许蔓暄惊喜道:“我们?哥哥是打算和我一起扛这件事了?”

许涟君没有说话,低垂着头,似乎在想事情。简洁的大殿地砖上伏着垂头的女,在细心地收拾太子殿下先前打落在地上的瓷瓶碎片。

霁光初晴,一场大雪将昨夜纷乱的事迹悄然湮没。

而昌仪公主府的厢房里,脸色苍白的南璧女皇,那脆弱的长睫正轻轻颤动了一下。

苦守一夜的皇夫林懿在听完墨染轻声的回报后,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感受到了细微的响动,连忙回头。

秋溯虚弱地缓缓张开双眼,发了好一会的呆才看清眼前的人:“林懿……”

皇夫连忙伏在她床头,安抚地微笑道:“现在还很早,要不要多睡一会?”

秋溯的声音非常孱弱,吃力地问道:“我的肚子……为什么没有知觉了?”

三十七我们还会有很多的孩子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刻,炭火碎开的“毕啵”在空寂的寝里格外明显。

林懿愣了一下,俯身着秋溯的头发轻声询问道:“除了肚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秋溯怔怔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却突兀地滚下两行泪,将好不容易擦干的鬓角又打湿了。

林懿温柔地强撑着微笑道:“阿溯,你的年纪还很小,我们有许多的风景没有看过,许多的人生没有经历过,这个孩子让我们猝不及防,甚至手忙脚乱。但是也让我们积累了很多经验,

知道怎么迎接更新的生命。”他心疼地包住秋溯的手,轻柔地吻了一下:“在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前,阿溯要变得更加坚强。”

秋溯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维持了很久,却还是努力眨眨眼睛,吃力地从床上起身。

“小心,不要碰到伤……”话音未落,只觉一个温热柔软的小人扑进了自己的怀抱,单薄的银白前襟很快湿漉漉地黏在身上。

林懿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抚着秋溯的背,怕她哭得背过气去,又温声道:“阿溯乖,我们一辈子在一起,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的。有男孩,有女孩,大孩子带着小孩子玩耍,一家人一

起在承德殿前看最美的落日,又一起看日出,朝朝暮暮,无穷无尽。”

见秋溯的情绪有所放缓,墨染上前一步道:“殿下,太子府已围了一日了,厢房的药物也有了眉目,是不是……请您亲自去太子府一趟。”

林懿尚未起身,秋溯已经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甚至在背后十指相扣打了个死结。

秋溯闷声道:“不想待在这里,阿懿带着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林懿弯腰将她抱在怀里,换来她轻微的挣扎,于是又在额心印上安抚的一吻:“这样抱着会难受吗?”

“不不,很舒服。”秋溯连忙伸手在他脖子后面交叉成结,与其说是林懿抱着她,倒不如说是她抱着林懿。她也不乱动,乖乖地道:“阿懿我们快走吧。”

虽然很享受她的依赖,可是想想这样的依赖来自于怎样的伤痛和无助,林懿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酸。

林懿轻松地抱着秋溯一路穿门折廊,远远地又能看到被封起来的那间厢房。

秋溯将脸埋在林懿口,声音有些模糊地道:“阿懿……原谅我了吗……”

林懿语气里带了一点苦涩道:“本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还害了我们的孩子。如果昨天我能陪你一起来……”

秋溯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靠在他口轻轻地说:“阿懿,我理解你的。你不想让昌仪公主难堪,也不想让我看到你和她言笑晏晏地又多想。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怪我……怪我……”

她闭上了眼,咬着嘴唇,半晌才松开,破罐子破摔似的道:“怪我生贱,配不上你。你当时就该一剑杀了我。”

林懿愣在原地,好像被惊雷劈中一样,向来稳健的身手甚至有一些抖,他痛苦地转过头去,两眼通红,看着湖边垂柳上轻薄地落着一层雪,翠鸟叽叽喳喳地在上面跳来跳去,丝毫不知道

这些天来公主府发生的巨变。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几乎没有实感:“你这句话,比让我死了还难受。”

秋溯连忙抱紧他。

他淡淡地接下去道:“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我本就不配做一个男人。”

秋溯忽然转了转头,从他怀里起来,着他的脸问道:“那阿懿想做一只狗吗?”

林懿:“……”

秋溯见他不答,继续委屈地问道:“阿懿还会拿剑指着我吗?”

林懿低低地说了声“不会”,又将脸别开道:“手不要乱。”

秋溯惊奇:“咦,你刚刚哭了吗?你是为我哭了吗?”

林懿侧头冷冷地看着她:“风太大,吹得眼睛疼,不行吗?”

秋溯看着他红通通的兔子眼,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可是现在是雪后,没有风啊。”

林懿叹了一口气:“你太重了,累得我泪流满面。”

秋溯委屈道:“你不是战神吗,怎么这么弱……”

怎么这么弱……

怎么这么弱……

这么弱……

林懿强忍着对她“强”的冲动,淡淡地道:“你好好养身体,有的是时间知道我弱不弱。”

秋溯在他怀里意味不明地扭了一下,明显是在腹诽。

林懿是祖传老中医,专治不服。便探头到她耳边,吐出的热气一字一顿撩拨在她耳廓里:“本皇夫会让你永远大着肚子,在床上再也下不来。”

秋溯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双眼湿漉漉的,又要哭不哭的了。

林懿无奈地叹一口气,只好亲亲她的小脸,将她又抱得更紧一些。

太子府。

此次随驾东行的队伍中,有十人来自于林懿从南楚带到南璧的旧部。林皇子当初为表求娶陛下的真诚,将自己的军队一半归还南楚太子,一半驻扎南壁与南楚的边防,不曾进京。此时取

道龙泉一线,不用经过营地,于是只召来了十人,都是亲兵中的英,很以能再随玉面战神出使为豪。林懿此时将他们尽皆从围困太子府的侍卫中抽调出来,又抽了南璧十人以示公正,留骑

都尉和其余人等继续守在府门口。

秋溯从马车里出来,看到黑压压的南璧士兵,便不肯林懿再抱她,咬着牙,努力端出女皇的仪范来缓缓入内。

林懿在初婚的时候是很喜欢她这一股认真硬撑的劲儿的,可是现在真是一点都舍不得,跟在她后面担心地注视着,生怕她哪级台阶没踩实。

刚一进府里,按制推算,重重叠叠地还有八道正门,麻药的效力又渐渐过去了,秋溯疼得皱着眉,右手抚着肚子,步子有点虚。

林懿上前一步扶住她,道:“陛下大病未愈,就给皇夫一个侍奉的机会吧。”见她求助似的望着自己,也不反对,便俯身抱起她有些虚软的身体,身后的士兵都不敢抬头。

秋溯此时却是再也不肯黏黏腻腻地搂着他了,只把两手交叉叠在腹部,一副要高枕安眠的样子。

林懿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失望。于是一脚踢开寝殿门的时候,脸色也就更黑了那么一点。

三十八相濡以沫

二十名干的护卫在寝殿正门处两排列开,阻挡出入。晴好的霁色随着门扉洒进地砖,使得殿里盛装绮罗的许蔓暄更加惹眼,她正亲昵地趴在哥哥的口,神采飞扬地说着笑话。而仰躺在床

上的许涟君却面色冷淡,似乎本就没有在听。

林懿早就和昌仪公主认识,哥哥又和许太子交好,两家可谓是世交,如何不知暄仪公主对他哥哥那点心思。因此虽然围困的是太子府,绝不怕暄仪公主不跳坑。

许涟君听到开门的声音,反地抖了一下,撑起身子看向来人,却见秋溯安心地蜷在林懿怀里,一对璧人和睦甜美,不由将自己的目光低垂了,不再看两人。

林懿一句客套话也没有说,只是将袖里的门锁随意丢在许涟君身上,立时传来“咚”的一声,好似重物击在上一样,许涟君顿时便起不来身。

暄仪公主抚着哥哥口,着急道:“你干什么!”

林懿慢条斯理地问道:“这把锁,公主可还认识?”

许蔓暄怒道:“你自己的女人不守妇道勾引我哥哥就算了,还来太子府兴师问罪!”

林懿一个眼色,墨染便身手敏捷地扣住许蔓暄的命门。她此时虽然还在生气,却有些忌讳,不敢再出言放肆。

秋溯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墨染竟然会武功?

所以阿懿把她放在自己身边还有保护的意思!自己却因为和他怄气,去公主府那天只带了墨染服侍,真是……白费他一番苦心。

林懿悠闲地道:“不守妇道的是谁,公主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我不对女人动手,就对你束手无策。”

仿佛为了证明这句话的效力,墨染抬手在许蔓暄背上准确地敲了一下,许蔓暄的腹部立马泛起难忍的疼痛,比月事的抽痛重得多,她没有怀过孩子,可这种痛苦竟让她想起打胎。

林懿当然知道她的命门是什么,也不再管他,只单手从秋溯膝下绕过,让她稳稳坐在自己手臂上,用空出来的另一手将摔到许涟君身上的铜锁又捡起来,打开锁扣,在他的脉搏处比划着

许蔓暄失声尖叫着:“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哥哥!”

林懿淡淡地道:“你哥哥又没习武,废条经脉又有什么大碍呢?”

说罢竟然回头温柔地对秋溯安抚道:“乖,闭上眼睛。”

秋溯有一点害怕,不自觉瞥了一眼许涟君。却见他仰躺在床上,神情安静,没有一丝为人鱼的惶恐,好像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林懿又道:“不要看他哦,阿溯会做噩梦的。”

秋溯连忙将脸转开,紧紧靠在林懿身上。

见林懿是真的不念和妹妹的旧情,立时要下手,许蔓暄终于崩溃大哭,不顾自己腹部的疼痛,和要害掌握在墨染手里的危险,跪扑在地上匍匐着向前抱住林懿的小腿,大声哭喊道:“我

认识!我认识!是我下的药!你不要伤害我哥哥!”

秋溯看到她就讨厌,何况她还敢抱阿懿,于是冷着一张脸问道:“阿懿废你哥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许蔓暄嗫喏着说不出话,语无伦次道:“因为……因为……他是我哥哥。”

秋溯此时也有些明白了,从林懿身上慢慢地下来,踢开她抱住林懿的手臂。然后走到她正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身捏住她的下巴道:“不知公主即将害死自己的亲哥哥,感觉如何?”

许蔓暄惊惧道:“不……不可以!他是南怀太子!要是杀了他,你们都走不出南怀的!”

秋溯勾起唇角凉凉地笑了笑:“南怀太子又如何?阿懿要走,谁拦得住他?便是赔上我这条命,换你们南怀无主,也是稳赚的买卖呢。”

许蔓暄知道秋溯是认真的,但是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她的眼眶湿润发红,哽咽道:“哥哥是无辜的……你们放过他……”

许涟君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阿溯,你要取我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何须劳烦二皇子动手。”说罢,他转头云淡风轻地对被拦在门外满头大汗的刘伯道:“取我的印章来。待我

身殁,父王百年,南怀收归为南璧属国,废皇室,立郡县。南怀子民终身效忠南璧皇室,不可有任何人对女皇无礼。”

林懿冷笑道:“殿下倒是演得一出情真意切的好戏。”

许涟君抬头看他,淡淡地道:“殿下也不差。”说着拿过林懿一直在手里摩挲的铜锁,道:“蔓暄锁我的时候有重声,应该是一把花旗四开锁。可惜四开锁太钝,不好用来吓唬我妹妹,

殿下倒是煞费苦心。”

林懿似是觉得有趣地轻轻一笑,道:“这么细心的一个人,却被自己的妹妹借刀行恶,我都有点替你惋惜了。”

许涟君淡然地道:“我才替你惋惜。”

秋溯听懂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隐隐暗指孩子生父一事,于是看着他道:“你以为还会有人相信你说得话吗?”

许涟君心下苦涩,偏头默然不语。

林懿拉开椅子,自顾坐下道:“贸然接手南怀,让百姓对南璧俯首称臣,只会让时局动荡,民心不稳。不过既然殿下有这个心,何不上书求请问道于京师,学成后再归南怀?昌仪公主远

嫁南璧谢家,必然孤寂,有殿下在京都,彼此都会生出许多宽慰。至于南怀国内,殿下子侄已知政事,又与暄仪公主交好,不妨请袍盛代掌南怀。属国一事,实宜徐徐图之,谋定而后动。”

许袍盛因眉眼五官与许涟君颇为相像,被表姑母暄仪公主强纳入府内,夜夜宣,早恨她入骨。若他执政,暄仪公主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何况许袍盛是皇室远亲,基不稳,也要南璧

支持。

许涟君道:“父王年迈,姊妹年幼,涟君自然愿意余生侍奉陛下周围,只是想陪父王最后一程。”

秋溯撇撇嘴道:“缓兵之计嘛。”

许涟君解释道:“非为缓兵,鸦知反哺,羊有跪。涟君自知罪孽深重,不忍连累老父孤老。”

秋溯道:“那就一起来南璧啊,给你们盖个大点的房子就行了。看在你是太子的份上,又管不住自己的身体,破例给你盖个花楼也行,还能收点钱贴补家用。”她想了想又转过头去,征

询地看着林懿道:“不过这样会不会对他太好了?”

许涟君:“……”

林懿:“……”

许蔓暄愤愤不平道:“宋秋溯!你不要装痴卖傻!我哥哥才不会去开花楼呢!”

秋溯拍手道:“对哦,你哥哥去了南璧开花楼,温香软玉在怀,肯定乐不思蜀,以后你们一辈子都见不着啦!”

许蔓暄恨得咬牙切齿,只觉腹部更痛了,皱眉间感到两腿流出了一股黏稠的体,不由惊呼出声,伸手却抹出一手浓稠的血。

墨染见状,连忙抱歉地道:“殿下你怎么偷偷跑得那么远了,奴婢都来不及给你解。这下耽误久了,恐怕一辈子都不能生育了。”

“你──你!”许蔓暄气得说不出话来,又疼得直叫唤,向门外喊太医。士兵重重把守,却是没有一个人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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