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按着玉桌，未央顺着她的话问：“爱人?”
“嗯。”常初应道，猛然回神，“师祖!你怎么知道?我记得那个小女孩叫您全名，还叫我孩子。”
未央点着玉桌，哑然失笑，轻松的脸色一过，她又忽地凝重神色：“手上的画集翻到倒数十页，看看是不是!”
这一声命令太过突然，吓得常初一蒙快速翻到了未央说的那页。目光陷入翠色，和当初见到的女孩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深得浓郁，一个低浅透亮，页就这么张着，常初张大了嘴，看着画上重重写的两字----司春。
她诧异地望向未央，脑子还未从这消息中醒来，常初询问道：“司春?她和司春长得一模一样，那那个男的?是......”
“是黑玉，就是黑玉。”未央确定，司春已死千年，怎么会突然冒出，难不成是被百荆寻到。
手上的画集放下，她问：“这二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比如说长相什么的。”
常初托着腮帮回想道：“眼睛不对，黑玉也有翠色的瞳眸，可是那眼睛像是司春的。不过，颜色真的很漂亮哎。”
“他们两个人是一起的?”
“对呀，是一起的。那个黑玉抱着司春呢。师祖，是不是转世?”
未央摇头，盯着画上女童的那双翠眸：“司春不可能，黑玉也没有可能。神消亡于世，只有残魂;满身杀孽的人，天道会让他转世?”
“可是是真的呀?我看见了司春和黑玉，三地没有翠色眼睛的吧?而且还是这么明显的。”常初拍着桌抗议。
未央点头，的确是真的。她缓缓站起，抬起上臂盯着腕上的锦绳，自然也有神的残魂留困于世，可是留神很难。手腕放下，未央紧抿着唇，黑玉又是如何转世，满身杀孽，转世无能，天道不可能这么打自己的脸，难不成是夺舍吗?
未央叹了个长气，她回头望向常初：“他们现在已经去鹿灵了吗?你有没有留给他们东西?”
“有有有!专门召我过去的符纸。”常初举着手兴奋道，“我送他们去鹿灵的!师祖，要不要让他们到天成空?”
看见未央点头，常初雀跃起来，忙将一打符纸全数铺到玉桌，美其名曰速度快点。
她如此雀跃，未央却一脸忧郁，神魂停滞于世，到时候彻底消失，可是会一点一点碎裂的，再者苍灵又只剩一只眼睛，只怕会加速碎裂的时间。
画集无心再修，她只能不断踱步。
屋中的越瑿早就蹑手蹑脚地将绷带理好，他盯着苍灵，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思索刀尖该对准哪里?他想要另一只眼睛，指尖戳着眼皮，眼神执拗可怖，一下就戳红了苍灵的眼皮。苍灵皱着眉，不堪其扰地翻了个身。
后背露在越瑿眼前，他的指尖从小巧的肩头落在蝴蝶骨上，苍灵的双翼就生在那里，目光痴迷，流连在她的后背，苍灵再一次因为目光而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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