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很常生病,长大倒是很健朗。上了国中到遇见戴茗思那一天的这中间十二年来我只有生病三次。但小时候体弱多病,长大太过于健壮的下场就是一生病要拖好久才会好,然后人家流行的只是感冒或重感冒,你偏偏就是要给他发个高烧。
那一次我发烧到三十九度,病倒在书店里。幸好那一天刚好是教授回来看看书店和我的日子,所以是教授带我去看医生的。结果那一次不是戴老医生,是戴茗思。
护士叫到我的号码,我摇摇晃晃的走进去。我在病恹恹的状态下记住了对戴茗思的第一印象-从那之后未曾改变-是一个长得清秀美丽的女子,她到了现在都很少有脂粉味,是一个天生丽质的女人。
而跟戴老医生那有点阴沉怪僻的感觉比起来,戴茗思是一个很活跃的女人。她没有戴老医生那带点怪胎、怪胎的气息,她亲切温和、柔情大方。她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舒服,让人感到有生命力的。
身为一个医生就是要像她这样吧。病人看到她就会没来由感到舒适多了。但这是浑然天成,她得天独厚的。
不过我实在太痛苦了,戴茗思都还没开口问我状况我就摇摇欲坠,她跟教授赶紧将我扶正,并且让我躺在一旁的病床上。
我在薄弱的意识里看到她对我露出了一点疑惑、好奇的眼神,我知道她在打量我,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量我。
旋即她像是想到什么的睁大眼睛问:「妳妈妈是洪绍音吗?」逼得我也使上力气撑开眼皮,这什么啊?然后才看见她对我露出了很亲切的笑容说:「我就觉得妳好面熟,妳长得跟妳母亲好像。」我傻了一下,她才开始边看诊边自我介绍一下。
我挨了一针还是继续躺在病床上,我想是心理作用,那一针让我舒坦一点所以我有余力多看一眼戴茗思。
她正在写字,发现到有目光注视她而抬起眼来对我露出一个微笑,那勾勒出来的嘴角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弧度。
当她跟教授一起将我扶起来时,她持着一贯开朗的声音、轻快伶俐的语调对我说:「昭仪,我很高兴认识妳。」她让我只能被痛苦占据的脸色上挤出了疑惑。「妳在哪里工作?」
我的身体机能是不想回答她的,我连呼吸都困难还讲话,可是我的魂魄却操纵我说:「书店。」
「哪间书店?」我含糊的回答,见她又只是给我一个温柔浅笑,便让教授扶着我离开了。
我休息了五天才得已恢复体力去工作,每一次生病我都以为自己的命数已到,痊愈后总有死里逃生的感觉。
我差不多忘记与戴茗思的对谈内容而继续过着我的生活,待在我的小小书窝比较多。
说实在我是一个挺乏味的女人,没什么野心也不会想攀龙附凤。白鸿彬给我的感觉还不错,那我就满足了。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一定要多雍容华贵,只要房子不漏水、冬暖夏凉并且可以睡觉就好。
那如果有一壶茶跟一本书陪我,这一天我就够了。
☆、第六话
我的书店收入虽然普普通通,但我全心全意的爱着这间店,它对我来说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那天我依旧是待在书店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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