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诚见四喜疼的连话都说不上来,以为母亲要将她毒死了,四喜蜷缩在地上之时,他心知自己与她男女有别,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很快后面来的那个胖仆妇把四喜像扛面袋一样扛上了马车。
紧跟着玄真跟严诚一起上了车来。
车中放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照着,昏昏暗暗的虽然没有点着烛火那般明亮,但是不至于过于昏暗,此刻比刚从河岸镇仓皇而出时车内要舒服许多了,车中燃着安神香,可以缓解严诚那晕车的毛病。母子二人靠在一起,坐在软垫上,手上各自拿着暖炉,身上亦盖着厚实的锦被和披风。
而四喜则躺在一边,玄真怕她抽搐,暖炉也没有给她拿,因那药吃完半日内是不能喝水的,她只能躺在离母子二人远远的地上,大眼睛直瞪瞪的看着眼前这两人,眼神晦涩无光,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出来。
此刻这两母子说什么,四喜都听着模模糊糊,她不仅眼前看不到,耳朵也听不清楚,玄真只当她死了一般,与儿子说起此行的计划来。
玄真说道:“此行凶险,你叔叔未必能中计进阜门的,那里是天险,他熟读兵书未必不知道。”
说到底,严诚比严恒还是少吃了几年饭,比之母亲玄真就更不如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不是的看了看四喜一眼,想问问她到底好不好,却见她目光更加呆滞,竟然像快要死了一般。
憋了很久才忍不住问母亲:“娘,这是什么药,她吃了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刚才不是说肚子痛吗。”
过了一会儿又摸了摸四喜的头问道:“这可咋办,不会是傻了吧。”
四喜被他摸了额头也不至于反抗,看来真是傻了。
玄真叹了口气,这次儿子回来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说道:“不过是一个嫁过人的妇人,你这么留心她做什么。”
严诚简直快哭了,他心里老早就懊悔绑了她出来,害她成这副模样,在母亲眼里,自然只有儿子才是要紧的,旁的女子又算的了什么,哪怕他跟母亲说再多,恐怕她也理解不了。
严诚又问道:“娘,你给她吃的什么药,还能好吗?”
玄真说道:“母亲的娘家在东海边上的盐场,那边有个鲛人族,鲛人族世代懂水性,以下海捕捞珍珠和珊瑚为生。这个鲛人族生儿子多,生女儿少,到男子要婚配的年纪,便从外面买来女子回来配族中的男子。这些男子从小下海,身体结构跟常人不大一样,寻常女子见之就怕,哪里能在家好好呆着,这些男人们一下海就是要很久的,又担心家里的女人因此而跑了,所以就做了一种药出来,这药服食下去以后,人固然是呆笨了些,但是自理没有问题,也不会起太多歪心思。这种药从鲛人族传到我外祖父家,外祖父亦是好好保管着,虽然这么多年没用,但是终归有用的地方了,说实话,我也没见过吃了这药的人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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