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佐兰不敢与父亲顶嘴,便乖乖点头:“爹爹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
叶锴全又问:“那么你……究竟有没有受邀去参加唐府的筵席?”
叶佐兰似乎被骂得心虚,不敢直接回答。
叶锴全眼皮跳了一跳:“怎么不说话了?”
叶佐兰这才慢吞吞地反问道:“那么隆重的场合,不止是国子监的学生,还有好多朝廷中的长辈也都到场。孩儿恐怕会闹出笑话来,让爹爹蒙羞。”
“畏惧礼法,将来如何成大器?”
叶锴全显然不满儿子的胆怯,皱眉道:“其实为父也担心你会露怯,你若受邀,自然会陪你前往。”
叶佐兰没有立刻回答,他藏在衣袖里的手攥紧复又松开,如此往复了几次之后,终于抬起头来与父亲对视。
“那爹爹也不必担心了。因为……瑞郎他并没有邀请我。”
“没有?”
失望的表情在叶锴全的脸上一闪而过,但在儿子面前,他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然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的叶佐兰,却已经被自己酝酿出的情绪所蛊惑,并没有觉察到父亲的失落。
“爹爹,想要参加筵席的……其实是您自己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颤抖。
“虽然您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同不同’的问题……明明是因为您得不到朝廷重臣的关注,得不到朝廷的重视,所以才想出了这样借口来安慰自己啊……”
叶锴全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他愠怒道:“佐兰?!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孩儿……孩儿当然知道。”
牙齿的颤抖开始蔓延到叶佐兰全身,可是他依旧要说。
“可孩儿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您一边教导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一边却又让我去给瑞郎送礼,还暗示我应该带您前去唐府……这难道不是截然相反、背道而驰的吗?”
“住口!”
叶锴全勃然大怒,一手狠狠拍打在书案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才上了几天的太学,就敢在为父面前卖弄了?”
“孩儿不敢卖弄!只是子曰:‘勿欺也,而犯之’。孩儿因此斗胆向父亲进言,请父亲不要忘记昔日对孩儿的教诲!”
叶佐兰的这番辩解,俨然如火上浇油,愈发令叶锴全恼羞成怒。
“都说欲速则不达,我平日把你当做神童,谁知却连长幼尊卑、人情世故都分不清楚!满口子曰师说,那你可知‘直而无礼则绞’,又可知‘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都怪我平日宠你太过,竟连礼仪都疏失了!”
“不,孩儿并没有疏于礼仪!”
叶佐兰还想要辩解,然而盛怒之下,叶锴全却已经不想再费口舌。
“还不给我跪下!”
“可是爹爹……”
“跪下!!”
短暂的僵持最后以叶佐兰的放弃而告终。而这时候,他看见父亲转身,打开了多宝格上一个狭长的沉重木匣。
那里面的家法棍,已经许久、许久不曾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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