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覃九寒却是随手一鞭,银鞭便银蛇游龙般破空而出,洪大山还未来得及有反应,已经被紧紧扼住了喉咙。
咽喉本是致命之处,又加上面前人面如寒冰,浅淡的瞳眸瞬时漆黑如墨,看得他犹如身浸寒冰,仿佛下一刻便要窒息而死一般。按说,像他这样上惯战场的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当被男人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注视着的时候,又下意识战栗瑟缩起来。
死,倒没什么。但真要因为得罪面前男人而死,那也太亏了。
求饶的话脱口而出,“属下……”
后头楚猎也被他浑身的杀气吓了一跳,差点出来阻拦。覃九寒给他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方才那般,只是个有些气势的无害书生,反而像久经沙场的儒将。
如何打压士气,如何收服手下人,他皆做的水到渠成,压根不像个书生。
覃九寒本就没打算杀了洪大山,不过是不想看这蠢货继续表演,浪费他救人的时间。见洪大山吓得面如死色,覃九寒顺势收鞭,随手指了个方才老老实实站着的小兵,厉声道,“洪大山不听军令,撤职。你,暂替其位。”
要是刚才覃九寒说撤职,洪大山早暴跳如雷,但方才那么一遭,他恨不得能躲得远远地,连反驳一句也不敢了。
那被随手点中的小兵曾合赶忙下跪,道,“属下曾合领命!”
五百余兵士见覃九寒眨眼间便料理了校尉,又顺手将曾合升做校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转瞬间便觉得了两人的命运,不由胆寒起来。
覃九寒一手擒贼先擒王,先打服了这些小兵的首领,又干脆撤职换人,剩下的忌惮与他,便不敢再说什么的。
其实这些兵士自然不是真心诚服,毕竟军营都是凭本事说话的,要真想得军心,不像楚猎那般亲自上阵杀敌,根本无法令人信服。但覃九寒此时的情况又和楚猎不同,楚猎是楚家军继承人,楚家军的盛衰荣辱皆系于他一人,这些兵士承认他等同认主,自然谨慎细微。
覃九寒不过是一时的带队之人,也无意于真的收服这些兵将,自然是雷霆手段震慑一番即可。毕竟,那些兵士也知道,覃九寒不会久留军中,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受罪,岂不是冤枉?
覃九寒又挑了几个刺头驱逐出队伍,便把剩下的人分派到锦州府城内搜人。
楚猎见人散尽了,本就看得心痒难耐,忙出来搭话,“鞭子使的不错!咱们比划比划?”
虽然楚猎是个武痴,但也不是真的想比划,而是看覃九寒是个读书人,手上功夫竟也不错,便想拐回去做军师。楚家军中什么都不缺,就缺有脑子的人。
覃九寒蹙眉朝柳学政道,“城中不一定能搜得到人,我还需带人去城外寻人。”
柳学政方才见了覃九寒的雷霆手段,自是没什么异议,“你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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