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乔棉说,“你平时陪客户常去的酒店全部排除,我们选一家从来没去过的。”
“宝宝,”肖让的脸色瞬息万变,“你冤枉我!”
乔棉的思路被打断,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我……”
“我从来不陪客户,外洽是小旭负责,商务会谈是方跃的工作。”肖让据理力争,“长夏市大大小小的酒店,我总共就住过一回!而且房间里只有我自己!”
“我道歉。”乔棉试着安抚他躁动的情绪,“我错了,我应该百分之一百地信任你。”
肖让委屈巴巴地低了头:“你不问问,我那次独自住酒店是为了什么吗?”
乔棉小心翼翼地问:“你愿意告诉我吗?”
“你妈妈到我家接你的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肖让擦擦滑落腮边的汗,说,“天气闷热,蝉叫得人心烦意乱。我站在二楼窗口看着你,你抬头看回来的时候,我躲到了窗帘后面。”
岁月是一个轮回。
十七岁到二十四岁的七年,在乔棉的人生中,是迷茫与成长纵横交织的一段时光。
她怎么可能忘了当时肖让的所作所为?
“你说好送我去机场,后来变卦了却不通知我一声。”
“我害怕,”肖让伸手,掌心覆在乔棉的手背上,“害怕和你分开。”半分钟不到,他眼中忧伤的神色迅速消失,“所以,我躲进酒店想了一夜,第二天我就买机票飞去找你!”
乔棉的心倏地揪紧。
一呼一吸之间,她左胸胸口只觉刺痛。
肖让的记忆仍是错的----虚构的细节似乎战胜了真实发生过的一切,且有着彻底洗掉旧回忆的苗头。
袁主任也说,肖让的脑部并未出现器质性病变,他记忆错乱的根源成因不明。
通过药物消除颅内血块,然后进行二次检查。如果仍有问题,就需要精神科医生介入治疗了。
乔棉努力控制面部肌肉,尽可能笑得从容。
“明白了。我出国那天你没送我,不是临阵脱逃,是专门去酒店躲清静,思考接下来怎么做。”
“就是这么回事!”
误会“解除”,肖让心满意足地捧起杯子,大口啜饮冰冰凉凉的青柠红茶。
他喝得太急,一滴茶水由嘴边溢出,沿着下颌线条滑到喉结,转瞬打湿了他衬衫的领口。
“多少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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