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轻风般从我们身边不知不觉地掠过,直至一串喧闹的锣鼓声打破了
这份宁静,其中还伴随着几声极长的号角呜鸣声,这些声音出现在一个摇滚音乐
会的现场,实在说不出的荒唐。
我和杨乃瑾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朝怪声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薇拉su小楼
后面的山上,有一长条火光正向下移动,那座山所在的位置我并不陌生,昨天去
过的大宝寺就在山上。
只不过,眼前这火光并不像是山林火灾,更像是有人在举着火把行动,而且
火光很有秩序的排成一条长龙,从山顶一直蔓延下来,长龙的顶端已经到达了演
唱会的边缘。没多久的时间,已经有一大片火把汇聚在会场的外围,而那些锣鼓
声也更加喧闹了,这个时候才听清楚,那些锣鼓是在演奏着佛乐。
此刻,舞台上下的人都发觉不对劲了,u5乐队也停下了演奏的曲目,而那一
排火把的队列里开始齐声大喊起来,他们声音洪亮的一致唱起了佛号,原来是一
群大宝寺的僧人,他们此时下山来干什么,为什么会跑到这里唱佛号。
僧人们的距离已经比较远了,我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不过好像已有一些警
察走了过去,似乎在努力劝导他们离开此地,但很快的警察与僧人便产生了纠纷,
不知道骚乱先是从何处生起的,但很快的便传染到僧人群中。
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几个僧人与警察扭打到了一起,警察手中虽然有
警棍,但是僧人携带的长木棍更适搏斗,很快僧人们便占据了上风。有几个警
察胆怯了,朝人群这边跑了过来,僧人顺势追击,好像人群中有多事的人袭击了
僧人,紧接着便有一群僧人冲入了人群,与他们搏斗在一起。
眼见着那一根根火把卷入了人群,然后整个场面都乱了,那些观众哪里见过
这样的场面,绝大多数人拔腿就跑,另外一些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
见别人跑了他们也跟着跑,这就像一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水中,很快一波波的
涟漪便由中心向外扩散,整个场面顿时陷入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
谁能相信,这块场地前不久还充满着音乐与欢乐,转瞬间就变成野蛮的猪圈
一般,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向自以为安全的方向逃跑,就像一堆热粥上的蚂蚁一般
四处乱串。在混乱中,不管是男女恋人也好,兄朋友也好,这时候都暴露出人
性中最自私的一面,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尽快脱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偶尔有一两
对恋人手牵着手行动,很快也被无序的人潮给冲散。
有些体力较弱的被人一推摔倒在了地上,有些人不小心被绊倒摔了一跤,他
们就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了,后面的人群像一群疯牛一般,毫无忌惮地踩过他们
的身体,然后接着又是一批人踩过,一开始还会传来几声极其凄惨的尖叫,渐渐
的这些声音就消失在各种杂音中了。
如果这时候人们能够保持冷静,有组织、有秩序撤离的话,后果估计不会变
成现在这么严重,但陷入恐慌的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性的思考能力,只能依靠最原
始的本能求生,而每个人的自私自利不但伤害到了其他人,最终也伤害波及到他
们自己。
不知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喧闹中一根火把掉落在了舞台上,那些上了清漆的
原木材质此刻成了最佳火媒,原本简单粗犷的舞台设计帮助火势迅速蔓延,火苗
先是从台子地部的地基烧起,不一会儿半个舞台就陷入了熊熊大火中,慑人的热
焰将方圆半里的地都映照得一片明亮,也把人群里那一张张扭曲的面孔照得纤
毫毕现。
「高岩,你快看,那个好像是苏姨呢」杨乃瑾突然指着舞台的方向激动的
喊道。
顺着她的手势望去,我在舞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薇拉su不知什么时
候跑到了那里,她身上那套纯白的娘惹服在火光中极为显眼,但她却已经被大火
逼到舞台右侧的一块角落。这个舞台有8米高的落差,且下方的梁柱也开始烧了
起来,她前后上下都无处遁逃,只能呆呆的站在角落里,看着火势一步步的向她
逼来。
「高岩,你快想办法救救她啊,不然她就要被大火烧死了。」杨乃瑾此刻也
看出薇拉su处境不妙,她慌忙拉着我的胳膊求着。
无论是因公因私,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看着薇拉su在大火中丧命的,只是此
刻我与她距离米之遥,中间隔了一大群已经疯狂了的人形野兽,再加上舞台上
火势凶猛,毫无可以攀爬的路径,我应该怎么办呢此刻我才发现自己前所未有
的无能为力。
「不要紧,我来。」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鹰不知什么时候又
出现在了身边,他的表情跟声音一般的冷静,视台下的混乱局面若不见。
只见他向后摆了个手势,我忙拉着杨乃瑾退电梯旁,这时才发现,他已把
一条手臂粗的缆绳绑在大厅柱子上,绳子的另一头却延伸到他手中,他手举着一
截绳子在头顶做圆周舞动着,随着他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肉眼都难以辨别出夜
空中那截黑色的绳子。
随后他口中「嘿」的一声,那截绳子就像射出去的箭一般从手里飞了出去,
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夜空,扑向舞台方向。我忙拉着杨乃瑾上前一看,那截绳
子已经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薇拉su所在角落的上方,绳子的顶端应该有一个飞爪之
类的,刚好稳稳的钉在了那条尚未着火的柱子上。
鹰把绳子这头富余的一段在阑干上绕了绕,打了个死结,这样子从露台这头
到舞台之间的绳子就直直的绷成一条线了。
他转头朝我看了一眼,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上前抓住绳子这端,他也不多说
什么,双手往绳子上一抓,纵身向外一跃,就跳在了夜空中。
露台的高度比舞台高出不少,他手腕上应该有抓着个滑扣,所以顺势滑下去
的速度很快,夜风吹走了他头上的帽子,一头黑发随风狂舞着,就像一只苍鹰滑
翔在空中。
很快他就滑到了绳子那头,从天而降的他,让已经快要绝望的薇拉su无比振
奋,远远看着鹰对她简单说了几句,然后便把薇拉su背在身上,伸手抓住绳子就
从原路返。
他下去的时候还算简单,此番要重新返露台却是难了好几倍,舞台的地势
比露台要低很多,鹰只能靠手脚的力量从绳子上爬去,而且这次身上又增加了
一个成年女性的重量,所以他的动作变慢了许多。
鹰采用的是水手爬杆的动作,由于薇拉su不会爬绳子,她只好用手臂抱住鹰
的背部,在加上身子悬空的原因,她的双腿更是把鹰的腰间缠得紧紧的,远远的
看上去就像鹰背上多了一块白色的肉坨一般。
饶是以鹰的身手,这短短的米距离也花了他将近十分钟,露台上的我们都
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当他们起身离开后,火势已经席卷到原本薇拉su所站的
那块域,很快整个台子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中,眼看着鹰的身影越来越近,我
们都忍不住祈求火势再慢一点。
但事以愿违,就在鹰爬到距离露台一臂之遥的时候,那根坚挺了半多小时的
柱子,最终也抵挡不住火焰的侵蚀,只见它艰难的喘了喘气,就像个行将木就的
老头般低下了腰,之后就再也拔不起来了。
「轰隆」一声,整个舞台瞬间坍塌了下去,火势顿时重新高涨起了好几倍,
将整个山谷照得一片通明,伴随着人群发出的阵阵惊恐的惨叫声,这里就像无间
地狱般可怖。
「哎呀」伴随着杨乃瑾和薇拉su的一声尖叫,那截断了一边着力点的绳子
迅速向这边收缩,带着鹰与薇拉su的身体向下方坠去。
我忙上前抓住绳子,幸好鹰的双手一直牢牢抓住绳子不放,薇拉su则因为刚
才的一荡,已经从鹰身上滑了出去,不过还好她双手抓在鹰的一边胳膊上,否则
这一下已经把她给摔飞了,但是此刻双脚凌空,只靠抓住鹰的手臂吊着,以她的
臂力很难支持太长时间。
鹰这时深吸了口气,开始交替双手抓着绳子向上爬升,由于他的右边胳膊还
挂着个多斤的女人,每一步都上升得极为缓慢,眼看着他已经爬到了阑干处,
我忙伸手下去帮忙。
他摇摇头,吐出两个字:「先她。」。
我明白他是要让我先把薇拉su弄上去,忙从他的胳膊上接过薇拉su,伸手扶
在她的腋下向上一举,原本已经快坚持不下去的薇拉su,就像遇到一根救命稻草
般死命抓住我的胳膊,我腰间一用劲,将她整个人从露台外抱了进来,她多
斤的重量加上惯性,一下子把我扑得向后倒去。
我的脊背刚贴上露台的木地,胸前便有两大坨充满弹性的肉球压了过来,
方才在空中挣扎时,薇拉su已经把那条娘惹服的长裙撕开了一个口子,此时两条
修长的美腿就光溜溜的压在我的身上,她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脸上还残留着激
动过后的潮红,浑身乏力般瘫倒在我身上。
我见薇拉su一副神情委顿的样子,忙起身将她抱了起来,交给杨乃瑾帮忙照
顾。
这时鹰也已自行爬了上来,他根本不顾那截绳子,径直走了过来对我说:
「我们现在就得走,马上。」
「怎么了」我疑问道,他拉着我走到阑干边,指着下方给我看。
在我们这段期间,那些疯狂的逃难者已经冲破了保安与警察的设防,人群像
潮水般涌进了酒店大院内,正向各个方向各个建筑四散而去。但是令人惊心怵目
的是,这群人潮过去不久,马上来了一群穿着红色僧衣的僧人,手持棍棒在后头
追赶着逃难者,只要是落在后头的人,就会被他们揪住一阵殴打,然后就消失在
那些红色僧衣的波浪之内。
「怎么走」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虽然我们现在所在的高楼暂时还没有
人进来,但不用多久那些逃难者一定会发现并涌入这个地方的。
鹰先是走到电梯前一看,摇了摇头道:「迟了。」只见电梯的指示灯已经亮
了,有人正乘坐电梯上来。
我对鹰做了个手势,两人在电梯口分散站开,摆出防备的姿势,「叮咚」一
声,电梯们打开了,从里面跌跌撞撞跑出一个人,我们一看来者没穿红色僧衣,
就收手抓住那个人的胳膊,拉到灯下一看,居然是老相识郭经理。
只见他向来整得油光滑亮的头发惺忪凌乱,白色衬衫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渍,
左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血痕,全无平日里职业范十足的淡定与从容。看到我们,
他眼前一亮,忙冲到薇拉su面前,跪着拉住她的裙角道:「datinsu,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谢谢。」薇拉su休息了一下,人精神了些,她露出个苍白的微
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感谢上帝。」郭经理边说着,边在额前划着十字。
薇拉su见郭经理大异平常的样子,伸手扶起他,语气柔和地问道:「mr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疯了,他们全疯了。天哪,太可怕了,太疯狂了。」郭经理结结巴巴的说
着,话语零乱不成章句,声音里充满了惧怕与惶恐。
「谁疯了,别紧张,慢慢说。」我走上前,扶着郭经理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他后背。
「是那些喇嘛不对,还有其他人。他们都疯了,到处拿着刀和棍棒,打
人,杀人。他们是疯子,是凶手。」郭经理的情绪平息了不少,口述也正常了起
来,但是语气里还是带着恐惧。
我还要追问什么,鹰走过来打断了我道:「必须把电梯给关了,不然还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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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问郭经理道:「你知道电梯的电闸在哪里吗」
郭经理忙点头称是,我让他带我找到了配电房,幸好这栋楼的配电房就在顶
层,我找到并将电闸放了下来,随着一声难听的齿轮摩擦声,电梯终于停止了运
作。
到大厅,大家稍稍安下心来,现在我们是把自己隔绝在这座楼上,但这种
状态并不能持久的,因为木制的楼梯是没法设防的,而且整个建筑是敞开式设计,
根本没有门可以把别人挡在门外。
听着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两个女人和郭经理不约而同的看着我,他
们脸上难以掩饰的忧虑好像在说:「怎么办」
我与鹰对视一眼,他对我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我的指挥。
我转身对着郭经理问道:「我们现在这个楼是在哪个位置,最近的交通要道
在哪个方向,现在酒店里那条道路还是畅通的。」
我的话语里透出出一股沉着冷静的气势,郭经理从在场人反应中看出我的领
导地位,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渍,恢复了平时的干练,按照我的要求很详细的
答起来。
从他口中得知,我们所在的小楼处于酒店的西北角,而酒店的车辆都停在酒
店大堂前面的停车场上,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公路也在停车场外面,所以我们要
想从这里脱身,必须抵达酒店大堂附近。只不过前往酒店大堂的那条大道,现在
已经挤满了躲避的人群和行凶的僧人,郭经理正是从这条路过来的时候,被一个
歹徒迎面砍了一刀,还好他躲避及时,只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而已。
不过,据郭经理讲,酒店的北面是倚靠着一座小山,而从这里到酒店大堂之
间有一道外墙相连着,这堵墙是为了预防山体滑坡修建的,墙外还有一条维修的
便道,因为墙壁靠着山体的缘故,平时很少有人注意到,现在黑灯瞎火的估计更
不会有人跑到那里去了。
等他说完,我在脑子中将整个酒店的地形轮廓复按了一遍,当即决定我们从
那条靠山根的小道走,先是到达酒店大堂旁边的停车场,拿到车辆后再从大路撤
离这个地方。
这个计划很快得到所有人的响应,我走到窗前向外一看,发现小楼的底层已
经被人潮给挤满了,从听到的声音来看,人流正在向三层以上逼近,这个时候从
楼梯口下去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另出路。
鹰走到靠北边的窗户看了看,招呼我过去,原来大楼这一侧就紧挨着那道墙,
从窗户往下看去一片黑漆漆的,根本没有人影,我想起前面用来救薇拉su的那条
绳子,跟鹰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立马行动了起来。
我们把那条绳子整段收了来,拿到北边窗户往下一扔,绳子的长度刚好落
在墙体之外,我把其他人叫过来说明了下,郭经理表示他的伤不碍事,薇拉su和
杨乃瑾这两个女的却面露难色,她们向来没有绳降的经验,估计那细皮嫩肉的手
也没力气抓稳绳子。
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让男人背着她们下降,我当然责无旁贷的背负起杨乃
瑾,薇拉su只好让鹰帮忙了。虽然前面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但薇拉su这爬上
鹰的肩膀却有些羞涩,鹰依然如往常般面无表情,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背上是个身
材惹火的大美女,而只是当作一袋沙土或者石头一般。
只见他抓住绳子踩在窗台上,薇拉su连忙夹紧那两条长腿,随着她一声尖叫,
鹰向外一跃,一黑一白连在一起的身影很快顺着绳子向下滑落,快到地面的时候
他伸腿在墙头上一撑,借力向外一跳,平平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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