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那些话他说不出,或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太难以定义,总之,我努力开导着自己。
吃完饭,秘书说累了要早点回去睡觉,问我们什么安排。
我是没什么主意的,一切都看唐泾川的意思。
他说:“水航,你陪我走走吧。”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还以为他迫不及待想回酒店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于是我们四个人兵分两路,那俩人回酒店休息,我们沿路慢慢悠悠地闲逛。
这里温度不低,哪怕是冬天的晚上也还算舒服,我们并肩而行,好长时间没说什么话。
偶尔有三三两两的日本女孩走过,手里拿着纸袋,里面露出了礼物的包装纸。
我突然想到,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
“其实出来走走也挺好的。”唐泾川突然开了口,“有段时间我特别恐惧出门。”
我扭头看他,他却没有看向我。
“咱们俩差不多有十个月没见面,在这十个月里,我有至少三个月,几乎没跟别人语言交流过。”
我听得觉得心都被揪起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顽劣,用金属夹子夹自己的皮肤,特别疼。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听不出痛苦和无奈,但那些话他一说出来就成了毒汁,我喝了一口毙命的那种。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挺坚强的人,毕竟一个大男人,不能总是抱怨总是闷闷不乐,那样有点儿太不像话了。所以哪怕是晓云去世,我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就像他们说的,我的日子还长,我总是含着黄连,会苦到我心里的人。”唐泾川说,“可是就在我已经快好起来的时候,我爸妈又出了那种事儿。”
他说:“水航,你见过我爸妈的,他们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真的很可爱。”
我们遇到红灯,站住脚步,等在那里。
唐泾川望着红灯,继续说:“家里出事的那段时间,很多人都跟我说,要坚强,要振作,跟我说以后我自己也得过得好,我知道他们都是好心,但是那种状态下的我越是听见这样的话就越是觉得烦,烦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他们一张嘴,话还没说出来,我就已经开始害怕。”
我低着头,看着脚尖,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一次我跟亲戚吵了起来,他们闹哄哄的在我家说这说那,整个客厅都是人,我躲到了厨房,关着门,却还是能听见他们在那说我可怜说我惨。我可怜吗?我惨吗?那时候我想,大概就是老天爷觉得我还不够惨所以才让我不停地失去我爱的人。”唐泾川的声音开始发抖,我们面前的信号灯变了颜色,我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过了马路。
走到马路的另一边,我轻轻放开了手。
“那天我把所有亲戚都骂走了,第二天就去找中介卖房子。”他摸了摸口袋,说,“有烟吗?”
我们找了个可以抽烟的地方,在角落里,在人堆儿里,点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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