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池与苏千,不论年龄、只论心性,都是修炼成精了的。两人并未说破,也都未授人以把柄,就这样将刚才的事消弭于无形了。
之后苏千坐下,与黎池谈起水泥局筹备方面的事宜。归根到底,水泥局隶属于工部,苏千身为工部尚书,询问和了解水泥局事宜,是在情理和职责之内。
从头至尾,黎镜都被晾在一边。苏千进厅里后没理黎镜,拿名册也是喊的左侍郎,之后与黎池交谈时,也当没看见杵在一边的黎镜。
最后,黎镜低声嘀咕了一句‘下官去忙公务‘之后,就悻悻地走开了。
黎池与苏千坐谈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左侍郎易砚就拿来了匠户名册,“此乃五百住坐匠、三千轮坐匠的名册副册,最迟三日之内点清后,就领至西郊水泥局。”
“劳烦易侍郎,劳烦苏尚书了。”黎池接过名册,谢过苏千和易砚之后,就提出了告辞。“下官也不多叨扰了,这就走了。”
“黎行走慢走,本官就不送了。”
望着黎池出了工部大门远去之后,苏千对一旁的易砚说:“把名册重新整理一遍。”
易砚面色为难,“那黎和周……多智近妖,眼睛利得很,只是重新整理名册,恐怕不一定藏得住端倪。”
“那今年就少抹些‘浆糊‘。”
“是。”易砚答应道。在心里盘算着少抹那些‘浆糊‘,才更能藏住端倪。
“黎和周与黎镜是同族,黎和周进京赶考时,也是住在黎府的,可看来关系势如水火啊……”
“据说当初俭王府也派了人,去码头接黎和周,结果他却选择去了黎府住。就只能是住在黎府的那段时间里,住出了矛盾?”
“黎镜,呵,此人愚蠢至极!不过一个外室女而已,还以为能扒住义王呢!结果黎和周用一篇《答‘储君三问‘》,就将义王的棋盘掀了,也是妙呢……”
易砚也一起嗤笑着,然后疑惑问到:“按说黎和周掀了的可不止义王的棋盘,俭王的一盘棋也因此毁了。为何俭王与黎池,似乎并未因此而生出罅隙?”
“生没生出罅隙,我们这些外人如何得知?不过可以得知的是,俭王要么是大度自信,要么是极擅长审时度势,或者极擅长估算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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