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人一路低着头,没有任何交流,一前一后就上了马车,好似脸色看着不太好,孟蔓菁不禁心中着了魔,当即就命令车夫跟着他们的马车,马车一路向前,直到行至城中一家酒楼,方才停了下来,只见车子还未挺稳,顾文誉就立刻从马车上急急的冒了出来,还重重的摔了帘子,就头也不回的自顾自的走进了就酒楼。而苏芷汐在车上并未露头,竟然径自就调转了方向,向帝都东街走去了。
刚刚的一切孟蔓菁都看到了眼里,她心中燃烬的死灰好似找到了重新燃烧的可能。帝都一直传言二人关系甚密,然而今日看来,好似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好,否则怎会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又连道别都懒得说一声呢?孟蔓菁的心跳有些快,这一定是上天看她可怜,给她的机会,原来觉得苏芷汐是自己最大的障碍,原来是自己不清楚状况,孟蔓菁当机立断,决定今日不去医馆,她大发车夫将车子停在酒楼附近,自己一人一番整理衣衫,便也跟着进去了。
孟蔓菁进了酒楼,环视了一圈,只见顾文誉只身一人,独坐在二楼靠窗阁楼的位置上,只有一张侧脸对着她,然而她的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的悸动,即使是侧脸,还是让自己如此心动,她情不自禁的也上了阁楼,同他隔了一个人的位置,在他身后斜后方的位置,也坐了下来,痴痴的看着他。
顾文誉的心情,确实不太好,他一个人默默的叫了一壶酒,时而叹气,时而默默灌自己一杯酒,桌上的小菜几乎没动几口,一壶酒酒已经喝空了,顾文誉又叫了三壶酒,好似想存心把自己灌醉一样。全然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正被一个女子贪婪的盯在眼里,这就是自己惦念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孟蔓菁看得十分激动,好似平日里喜爱的珠宝首饰,和华服锦缎,从小到大,只要是自己的喜欢的东西,早晚都会是自己的,不得不承认,顾文誉的欲拒还迎勾起了自己极大地兴趣,既然是好东西,费些功夫,也是值得的。
夜色渐渐落了下来,顾文誉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壶又一壶的酒,他似是有些喝醉了,脸颊和耳根都是红色的,不禁引起了周围客人的注意,早有店小二看到,走了过来,一脸殷切的问道,“公子,您没事吧,要不要叫您家人来接您回去?”
只见顾文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却因为头晕没有站稳,又重新跌坐回了座位上,嘴上却说着,“你怕不是以为爷给不起酒钱吧,我没醉,不用你管!”
话说完,顾文誉转头望着窗外的月亮,又说道,“平日里神气什么?不过是一个妇人罢了,别以为现如今动不了你,你就能猖狂一辈子,爷想抬进房里的人,谁敢说一个不字?”说罢竟然不理别人,又自顾自的坐下来,接着喝酒了。
店小二一脸为难的站在旁边,然而孟蔓菁却将刚刚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帝都人人皆知,流芳馆的聆音姑娘是顾文誉极其宠爱的女子,然而就在不久之前,永熙夫人亲自去流芳馆将顾文誉赶回了家去,看来二人的感情不过就如此了。
店小二正不知如何是好,孟蔓菁起了身,走上前去,递了二两银子给店小二,出声说道,“费心了,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就把他交给我吧。”
那店小二见有银子,又见这位女子气质举止皆十分不凡,连忙堆笑着点点头,识趣的离开了。
孟蔓菁死死盯着顾文誉,终于缓缓坐到了他的对面,然而顾文誉却好似没有看见,依旧提起酒壶向杯子里斟酒,正在斟酒,却有人伸手将他拦了下来,顾文誉迷迷糊糊的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样子有些面熟,但是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了。
“你,你是谁?”
孟蔓菁魅惑的笑了笑,柔声说道,“文誉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顾文誉眯着眼睛,只是觉得还是很模糊,不禁起身凑上前去看,端详了半天,疑声问道,“你是,蔓菁妹妹吗?”
听到自己竟然能认得清楚自己,孟蔓菁的心中乐开了花,“文誉哥哥终于认出我来了。”
然而顾文誉却又摇了摇头,“不是不是,蔓菁妹妹怎么会在这里,我怕是在做梦”。说罢不禁又自嘲的笑了笑,“爷这日子,可是够了......”
正在这时,楼梯里传来了脚步声,只见一个中年老者走了上来,看到顾文誉,连忙快步赶了过来,此人正是郑伯。
“哎呦我的少爷,这是怎么了,怎的喝成这样,这要是让夫人知道,您怕是......”
“别提她!爷明天就把她赶出府里去!”顾文誉挣扎着,郑伯慌慌张张的想要将他扶了起来。
孟蔓菁走上前去,竟然伸出手拦住了郑伯,“你家主子,让我来扶吧......”
郑伯抬头一看,连忙打招呼,“原来是孟小姐,让您见笑了,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
孟蔓菁有些不满,出声说道,“啰嗦什么,一个奴才,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快去备马去。”
郑伯虽然是顾文誉身边的奴仆,但是在府里,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同自己说话,孟蔓菁骄纵惯了,自然是不将郑伯放在眼里。郑伯听了之后,面上淡淡的,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
孟蔓菁扶住了顾文誉,铺天盖地的酒气就传了过来,孟蔓菁只觉得有些呛眼,然而二人的距离却从未如此之近,心中不免一股激动,顾文誉这会子刚好安静了下来,不吵不闹,任由着孟蔓菁将自己扶下楼,只是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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