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池笑了一笑,取下纱罩,拿起红笺,凑上烛火,卷眼间火舌舔着一角,青红火苗越来越大,顺着向上烧起,方清池手一松,将它扔进地上的火盆里,一片红纸很快变成片片黑灰,火星点点,燎着方清池的心。
春光明媚正好,顾少白这几天真是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跑得那个欢实。他用了整整一天时间,画了一幅四尺三工的竖幅山水,亲自送去给了郭深,拜托他帮着打听宇亲王的消息,并对慕流年多关照一些。郭深倒是满口答应,毕竟是大理寺卿的儿子,即便不通过他爹,也自有一帮子人愿意巴结奉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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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晦暗不明,低沉压抑的喘息声不绝于耳,与床上两具翻云覆雨的男女构成了一幅极为淫靡的画面。
一个裸。体中年男子不停地撞击着,粗重的呼吸声夹杂着女人的痴媚浪语,床架吱吱嘎嘎地响个不停。
那男子脑袋扎在女人白花花的胸脯上,瞪着眼一鼓作气,像只发情的野猪拱来拱去,女人则搂着他冬瓜一样圆的脑袋,呼哧带喘的。
正到紧要关头,那架木头床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了最后一连串巨响,“咔嚓,稀里哗啦”,散成了一堆破木头,头顶的灰色帐子兜头罩在二人身上,溅起的飞灰扬了一屋子,呛得二人咳嗽不已。
男人奋力掀开缠裹在头脸上的帐子,一把捂住女人的嘴,“小声点儿”,一连串咳嗽猛地憋在喉咙眼里,把女人闷得眼睛翻白,显些闭过气去。
这时听到外面脚步声响,有人叩打门扉,“李管家,李管家”。
那男人冲女人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方才长出了一口气道,“何人?”
门外道,“我是护院王大头,听到您屋里有动静,过来看看。”
男人道,“哦,这木头床年头久了,不知怎的突然就塌了,把我还吓了一跳。”
“要不要再寻张床换过?”
男人略嫌不耐道,“明日再说吧,太晚了,别打扰了主子们休息。”
脚步声渐行渐远。
那女人一把扯过男人的手掌,剧烈地喘息着,厉声骂道,“李俊,你个乌龟王八蛋,想捂死老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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