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调盐价,确实不是说说就好,毕竟,国库收入,近半数来源于盐税。事实上,真正收入国库的盐税只有总数的十分之一。
中间这巨大的利润,基本都归雁过拔毛的地方官员与盐商。
“此事自有朝廷与圣上来定夺,王大人,这案子还没审完呢。”虞濯转而问外头的人,“扬州府的百姓大多都是有见地的,诸位觉得,徐一鹿该判什么刑罚?”
外头立即乱哄哄的吵嚷起来。
“对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份讼状。”虞濯拿起桌上的纸张,递给墙边的师爷,说道:“好好给王大人念念。”
师爷差点吓得话都讲不利索。
这份讼状是虞濯所写,状告王鑫。念完之后,王鑫眸光一冷,也学不来讨巧卖乖的姿势,直说:“可有证据?”
“没有。”虞濯很诚实地说。
王鑫瞪大眼:“没有?左相大人寻我开心呢!”
“御下不严,这需要证据吗?”虞濯拿下巴指了指徐一鹿,说道,“王大人还是与我一同回京述职吧。”
“笑话!”王鑫不屑地说,“他与我何关?”
徐一鹿猛地起身扑向王鑫,大喊:“王大人救救我,都是您让我做的呐,下官都照做了,怎么不能救我呢!”
王鑫起身推开人,连连后退,喝道:“谁指使你诬陷本官的,滚开!”
蕲若赶紧去制止二人,外头的吵嚷之声与公堂内的动静结合起来,嘈杂不堪,虞濯皱了皱眉,敲了敲惊堂木,顿时所有声音凝固。
“吵完了?御行卫听令,传陛下口谕,但凡江淮行省内涉及贪赃枉法、私收盐税的,一律停职,带回京城查办。”虞濯道。
王鑫冷笑:“圣上口谕----莫不是左相大人家传圣旨?”
如今王鑫敢在这儿跟他叫板,应该不是仅仅凭借没有兵权的太尉老爹,也不会是空有名头的“国舅爷”之称。
虞濯心想,这王鑫还真是不知死活。再大的靠山,能跟皇帝比吗?
“带走。”虞濯说道。
蕲若上来就找了东西塞住王鑫的嘴,丢给其他御行卫,而徐一鹿连反抗都没有:毕竟妻子儿女还在御行卫眼皮子底下。
门口的百姓纷纷叫好,虞濯看了看这些盐枭,便说:“本朝制度自然有朝廷定夺,盐价一事,待本相回京之后必会启禀圣上,还望各位父老乡亲准许本相收监这几位盐枭。”
说罢,行一躬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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