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越听越糊涂,眉眼轻皱,着实有些奇怪,“难道山庄里其他人没发现?”
辛里伸手帮歪头的沉香撩开挡在眉前的簇发,收回手时无意瞥见虚生神色,顿时鸡皮疙瘩四起,手僵在半空无所适从,尴尬的笑道:“季先生他们很少会去小辈馆院里,季小姐和季少爷虽爱串门,也很少去季小爷院里。何况院里小厮众多,谁会全记得。”
沉香拍下那碍眼的手,凑上前问道:“旁的人倒罢了,她那枕边人也没发现?”
辛里余光盯着一言未发的虚生,见他眉头皱得更紧,连忙自觉扳直后背,与沉香拉开些许距离,“季小爷……”踯躅片刻,辛里双眼一抬,低声道:“季德勤脾气大变,说他是婚后成熟许多也不为过,可我总觉得他似乎在掩盖些什么。”
窗外渐飘起细雪,窸窸窣窣地盖在尚没化去的旧雪上。虚生听着辛里大半晌话,转头赏起景窗外景,沉寂半天,总算开了金口,“你对合欢斋了解多少?”
“合欢斋中皆是女子,只有那明面上的斋主----丁子胥是男子。”辛里满目不屑道:“我查出他们主要做的事皮肉生意,大多手下的女子是买来的,不过他们的卖主倒是固定,总那么一批人。”
虚生慵懒道:“还有呢?”
张口要说,可辛里不由一咯噔,顿觉自己像虚生下属在汇报事,平白被虚生得了便宜。辛里清了清喉咙,硬气道:“玄机阁所查出得不过是皮毛,里子是什么,我还想请教呢”
虚生先是一愣,旋即笑着又问:“那你可知丁子胥使了什么手段,拿捏住那些个女子?”
吃口茶润喉,辛里冷笑地开口:“听说合欢斋有味秘制□□,名为幽欢盅,一旦用在女子身上,无药可解。可是其药性为何?症状又是什么?实在难查出来。”
有些话原不该在女儿家面前说,但沉香整日在虚生身边,杀戮见过无数,青楼上过不知几回,当真女中豪杰。所以虚生在她面前也没忌讳,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全给沉香透了底。虚生是无所顾忌,可辛里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来。
虚生管不到辛里感受,张口便说:“这算哪门子□□,用来控制人的媚药罢了。只那味药确也独特,以人为药,季德勤尝了这一整年,性情能不变呢。”看眼面红耳赤的辛里,再看沉香面如常色,没半点羞怯。
“与服用幽欢盅的女子多有接触,会有性命之忧么。”辛里一字一顿道,期间不时暗觑沉香脸色,担心会被误会了去。
“无碍,只是性情不坚定者,容易被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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