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室的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齐非坐在大箱子旁，低着头，身旁一堆文件夹，还有纸张在空中缓缓坠下。
康子维惊讶，可当看到飘落在身前地上那半截设计图时，他一下子明白了。
心下一动，他走进去，“老板……”
闻声，齐非转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回来拿东西的。”看到齐非的脸，康子维心里突然一阵刺痛。
那般骄傲任性的人，也会有这么无助的表情。究竟是为什么，要让他如此伤心？
康子维走到齐非身边，蹲下来，轻声问，“……你还好么？”
齐非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我没事。”他转身走到书桌旁，“我只不过在烦恼最后的两张草图。”
康子维也站起来，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
他真的不适合逞强。
一早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一早知道自己配不起他。
“……老板，我喜欢你。”
一早听说他和心上人总是分分合合，自己不应该去掺和。
“我会尽全力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伤心的。”
一早就决定要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既然有这么多一早，为什么还要表白。
或许，他只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齐非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康子维的心怦怦直跳，他静静站着，盯着脚尖。
良久，沉默仍在持续。
一分一秒。
一早知道，他的初恋从一开始就注定以失败告终。
“……对不起。”康子维开口。
他走到门边时，齐非的声音传来了，“我答应你。”
像被施了定身咒，这一秒，康子维整个人都动不了。
好一会儿，他不可思议地转头，“……你刚才说什么？”
“我给你机会。”齐非平静地看他。
这不是做梦。这真的不是做梦。
38
凌晨。
CATHEDRAL的套房里。
浴室的门打开，安尹抱着安臣出来，两人围着浴衣，周身潮湿温润的热气。
凌乱的床已在洗澡期间被人整理干净。
安尹将安臣轻放在床边，后者一脸昏昏欲睡，靠着他的胸口。
安尹伸手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吹风筒。
将插头插上，安尹换一个姿势，站在安臣面前，手指抚着他的头发，给他吹头。
安臣就着姿势搂上安尹的腰，眯着眼睛，额头抵在安尹身上打盹。
安尹一手拿着吹风筒，另一手一层一层慢慢捋着安臣的头发，手指的动作很温柔。
睡房里只有吹风筒“呼呼”的声响。
一会儿，安尹稍稍抬起安臣的头，将贴在他额前的刘海拨开，用风筒吹了吹。
热风忽然打在脸上，安臣蹙了蹙眉。安尹将风筒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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