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柳文泽喉中干涩,辛苦难当。
◇肆肆◆
距离陆相冤死已经长达五年,五年的时间,可以淡化很多事情,也可以使人冷静下来,重新看清很多事情。
陆相为相近二十年,是一个谁也碰不得的刺头儿,即使是明徽帝,在朝堂也少不了争锋相对的一面,他为人不够圆润,即使被世事磋磨,也远远不够圆润。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锋芒毕露的一个人,却位及人臣将近二十年。
想想都不可思议。
陆隐说那是圣上雨露恩重,柳文清便想,骗鬼呢。明明在朝堂上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可下了朝堂,陆隐却不能让别人说一句皇帝的坏话。
陆隐这样一个实诚的人,在位二十年,就当了二十年明徽帝的镜,明徽帝的笔,明徽帝的刀。
陆隐似乎对于自己不得善终早有预感,他总是说如果他死里,就一把火烧了,散在故乡睦州的汀花渡上……往事历历,所有的事情柳文清都帮他办到了,只差最后一件了----翻案。
他觉得陆相的灵魂从来没有消失,这一桩冤案,蛰伏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得见天光。
一切都万事俱备,只差了陆渐羽,他不相信明徽帝铁石心肠,如果让皇帝看到陆相唯一还在人世的孩子,转圜的余地就更大了。
柳文泽却摇摇头,说,“不行。”
“皇帝亲自下的旨意,我没有办法。不过,要处死陆渐羽是十日之后,我们应该来得及。”柳文泽心里却这样说,心里却没有底,他和柳文清都离开了睦州,就没有办法掌握睦州城的变数,况且白颂闲刚被他送进牢里,他没有办法确定白威是否会怀恨在心。
他不喜欢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只好在心里默念----但愿不会出事。
柳文清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整理好所有面圣的材料,已经是子时,柳文泽提上灯笼,对柳文清说,“那我走了,明日我再来寻你。”
他不是不想要留下来,可又不想柳文清尴尬。
他才想出门,却听到门“啪----”的一声自己关上了,柳文清将他抵在门板,门缝中飘进来的雪落在他颤动的睫毛上,像是铺了一层很冷的霜。
柳文泽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这是要贿赂本官吗?”
柳文清忽然笑了,他一把拉下盘扣,将外衫,中衣一一褪下,“以色贿赂,你要不要?”
柳文泽绷着脸,脸色依旧很冷,“可是我只碰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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