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仗……炮仗啊!过年不能不穿新衣,可我新衣就这一身,而且发现新衣被绣花的时候已经是除夕前夜了,裁缝人也得过年,我只能硬着头皮穿着一身炮仗去过年,老掌门都忍不住掩着嘴偷笑。因为这事,我被叫了一年的“王炸裂”,但在那之后,我的过年新衣顺理成章地变得不那么素净了,而且还没有看不惯的人。
后来,有年七夕,他下了山,我被长辈们留在山上,容成叔叔看不下去,悄悄带着我和容成寻下山看花灯。当地有个风俗,说是将心爱之人的名字写进花灯放入河中,就能互通心意,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这事在我这真是应验了。我在花灯里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了罔樨的名字,又虔诚地放到了河中,却没想到罔樨就在下游,我在放好花灯后才看到他,他却早早已经看到我,还故意把我的花灯捞起来看了看。
然后我看到他愣得像个木人似的,连人带灯一起跌进水里,到真像个木人一样,浮在水上顺水流了。
次日,我并未变成青铜派上上下下的谈笑资料,没有任何人向我投来异样眼神,我只见到罔樨一张涨红的脸。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只说现在考虑那些还太早了,要好好学本事才是,从今往后我们还是兄弟。
这不就是互通了心意?他知道我喜欢他,我知道他不喜欢我。
但就算如此,罔樨也还是那个罔樨。自那之后,有倾慕他的小姑娘有意来找他,他也会注意避着我,免得我看到觉得不快。
至于后来的风流名声,其实是罔樨有意为之。
我在心里埋怨他太过浪荡,其实这种埋怨根本就是不讲道理,那些长老堂主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我明明是知道的,甚至这根本就是我与罔樨一起商量过后共同决定的结果----当年掌门意外死亡,而后青铜派便惨遭贼人围攻,摇摇欲坠。门内弟子人人自危,始作俑者之一的华玉门更有斩草除根之意,数次雇佣杀手来暗杀罔樨。固然罔樨武功卓绝,也抗不过杀手的车轮战,而且此时门派内的环境比外界更为恶劣,于是我与罔樨商量对策,他刻意营造风流浪荡无心门派的假象,以此让华玉门放松对他的警惕。罔樨常年漂泊在外,也不过是为了躲避杀手的无奈之举,只有居无定所漂泊不定,杀手们才难以追踪。
那时我甚至不敢与他通信,唯恐杀手和信一同到了他面前,于是我们约定了其他的报平安方式,便是罔樨在离开某地前,要在当地留下风流轶事,好让我能通过传闻知道他还好好地活着。
后来情势好转,江湖上有关罔樨的绯闻渐渐变少,我们也可以正常通信了,罔樨便将各地的特产连着描绘各地风情的信一并寄来,固然我不能离开青铜派,也得以见着雕廊画壁与锦绣山河,他并不是真的做了甩手掌柜,只是还不能回来而已,其实罔樨一直用他特有的方式陪着我。
他对我太好了,好得让我不知所措。所以我宁愿自己喜欢上的是别人,也好过这样生受恩情。
说好了要当兄弟,可我和他谁也没真的把对方当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几章会疯狂垫伏笔
王一对自己的评价如此差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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