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派的人也都低下头去,他们应该也都记得,老掌门、主母、墨夷八还有许多师兄弟师姐师妹,当年都如何消失不见的。而青铜派门人又是如何无奈地将这些已逝之人葬在了远离青铜派的荒山野坟中。
为了达成目的,就算是这种沾着人血的感情牌,我也拿得出手。
52
青铜派与前朝余孽勾结的罪名,算是勉强摘除了。
官府的人紧追着上山调查一番,但除了那三个被盟主认定是后来放进去的金块和近期才封死的密室,他们也什么都查不到,这是自然,青铜派本就是清白的,不清白的只有我一个而已。官府的人只能无功而返。
和容成约好的时间还有两日半,我完全可以在青铜派再继续修养两日。
罔樨完全是躲着我走,即便我故意与他撞面,他也只会沉默着露出复杂的眼神,儒雅俊秀的脸上再无温度----很显然,他这是记仇。
真是难得,他很少记仇,估计我在祠堂说的那番话刺激到他了。确实,我自己都觉得我说的真不是人话,也没什么好辩解的,那里半数的牌位都是我恩人的牌位,我不但抹黑青铜派的名誉,还对诸位先人这么不敬,确实罪该万死,但对那些受到颠簸的牌位,我没有丝毫愧疚之情。
人死了就是死了,牌位也不过是苟活于世之人自己理不清扯不断的牵扯罢了。我恨这些牵扯。
若能让罔樨高兴一点,把牌位供在那里也无妨,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如今罔樨不高兴了,所以我愿意去整理好那些被扰乱了牌位。这样,日后他也不至于恨我恨得牙痒。保持在普通恨意的成都就好了,太恨我的话,铁皮铜脸厚颜无耻的我也是会难过的。
我没想到,我前脚到了祠堂,他后脚就进了祠堂,一见是我,转身就想走,但看着我手中拿着牌位,脚下还是停住了。可他也没别的动作,他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心虚不已。
“罔樨。”我实在发毛,忍不住出了声。
罔樨没有答话,但有动作,他默默地走过来,取走我手里的牌位,将其放在正确的位置。
他不说话,我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在他身后呆立着,紧张到后颈肉发酸。
我看着他将牌位一个一个放回原来的位置,大气不敢出。
“你不解释一下吗?”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心道不对,急忙抬起头来,发现罔樨没有回身看我,这才暗自松口气----我哪有什么可解释的,只有能坦白的,但我不打算坦白。
兴许是因为我没出声,罔樨忍不住怒气,转过身来,硬拉着我走出祠堂。我没有挣扎的理由,顺从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吗?”他将我手腕握得生疼,“那发冠和藏宝图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扮成已故之人?你为什么要帮别人抓我,之前在祠堂时你怎么说得出那些话,你为什么要说谎,你……”
他极为压抑地呼了一口不太连贯的气,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满是挤压到变形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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