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温如今被她弄得“千疮百孔”一双手都不知该捂哪里的伤口好,怎能不恼怒。
可他这种借题发挥,十九若是能够听懂,那她也就不至于让阎温活生生憋到现在才发作。
在十九的角度,便是阎温不让她同喜全说话,她真不说了吧,阎温又说她绝情。
这和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是一个道理,就是把人往死里搞。
十九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捧着阎温的脸道,“那大人说如何?大人要我如何我便如何,”十九说,“可是喜全是他的父亲托孤于大人,这是大人亲口与我说的,我不过是怕大人一时误会,冲动做出后悔的事。”
十九抿了抿嘴唇,看着阎温死死皱在一起的眉心,闭了闭眼道,“大人若真想让他净身进宫做内侍,那便随大人心意,不过净身之后莫要派到我的身边来,随便扔到哪处角落,要么就派到前朝宫妃那里去。”
阎温难以置信的看着十九,十九又道,“我不希望他横在我与大人之间,他从前确实帮我,可我也帮过他算扯平了,至于大人所说残缺或者不残缺……我心悦大人,只因为大人是大人而已,至于大人是否残缺,于我来说并无差别。”
十九说完这一番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便索性松开阎温转身朝着议事殿外走。
不相信阎温是因为她和喜全说两句话就发作,可阎温那个臭脾气又问不出什么,越劝越怒,她也属实没有其他的办法。
十九是从议事殿的前殿走的,她答应阎温不再看喜全一眼,便是宁可绕远从前面走,也不敢再路过后院,万一等会阎温嘴一歪,再说她路过喜全身边和他眉来眼去了,十九就算是想跳湖,这大冬天的也只能砸在冰上,洗不干净冤屈只能一头磕死了。
她走得四平八稳,面上平静如水,内心波涛翻滚。
十九是在赌,赌阎温不可能真的那么没有理智,阎温已经将喜全送出宫,为的便是让他脱离太监的身份,可见他对于喜全父亲的托孤并非不重视,十九就不信他真的能因为这点破事儿,就把人家一根独苗给掐折了。
若真的是那样,那便不是她爱慕的大人了。
阎温本就是仗着十九必定会为喜全求情,才会借此发难,可十九象征性的求了几句,便甩袖不管,将阎温与喜全都晾在了那里。
议事殿的前后殿门全都开着,冷风穿堂而过,阎温站在大厅之中,看着十九转弯消失的背影,只觉得自己通体冰凉。
他忍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怕自己这臭脾气将十九越推越远,他明明知道十九只要触到他的逆鳞便会迅速退缩,可这才几句话而已,她退的也太快了,连就坡下驴的机会都不给。
阎温恨不得捶胸顿足,他应该刚才就听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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