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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严如霜露出鲜少在人前展现的亮丽笑容,双手和小夜紧握着。看了不远处长江联龙游帮的方向一眼,项玉钗拍拍两人的背:「你们先去佔位子,不用替我留位子了,玉钗姐要去坐那儿。」

走过寒天青的身旁,项玉钗在黑榜排名第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我是项玉钗,项不群的女儿。他已经死了,我来代替他的位子。」刁奇随即在簿子上划了一笔。探头看了项玉钗一眼,『刀狂』吕向遗笑道:「好有趣的女娃儿,不过这位子不是那么好坐喔!」

颔首一礼,项玉钗柔声道:「多谢前辈提醒,玉钗知道。如果没有信心,怎敢来坐这儿呢?」「哦!原来你不是不懂规矩嘛。这下越来越有趣了,等会儿不晓得那姓毕的小子会不会来?如果他也来了,那场面铁定会更有趣。」吕向遗饶富兴味地道。

此时入口处传出一片骚动,人群围成了个半圆形,让出中间空地,场中四人分成两边对峙着。左侧其中一人,身上揹着把黑色大弓,奇怪的是并没有带着箭,正和对方的其中一人对骂着。另一人就显得沉稳多了,仅以目光注视着对方,不过他眼中的敌意也是不少。右侧其中一人,取下背后三截短b,组合成一把长枪,气沖沖地就要和对方开打。另一人则是注视着庄内方向,目不转睛地凝望着正在向严无后报平安的严如霜。

「飞哥!大伯要你回去。哥哥你也是,一句话也不留就偷偷离家这么久,害人家忙死了。」唐碧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拉着赵飞和唐誉的手就往回走。「小碧等等……」赵飞回过头来瞪着那揹着黑色大弓的男子道:「少爷我是四川天府门的赵飞,臭小子有胆的就留下名字!」「留就留!以为我怕你不成?东海海狼岛总管叶洋就是我!没胆子的就快回去吧!」叶洋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赵飞气急败坏就要动手,却被唐碧硬拖着手臂,不情愿地道:「臭小子给我记着!」叶洋可不想就此罢口:「啊?你刚刚说你叫甚么名字?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就把他给忘掉了耶!」

「你们怎么会来这儿?」小夜也发现了两人,惊讶问道。「阿良他说要来找……喔!?干嘛打我?我们不是要来找我们的仇家吗?」叶良以为他又要逞口舌之快,先给了他一拐子,没想到叶洋说的却是正经的事:「等会儿还你一下就是了。」叶洋抚着腰躲到小夜背后咕哝道:「谁不知道你心里其实想找的是……」「哈!你们还是这么有趣。你们怎么会惹上那两个人的?你们知道他们是谁吗?」小夜领着两人走向自己的位子。

叶洋啐道:「管他是谁!打不过大不了逃就是了。」「你们先去坐,我得去那儿。」叶良轻拍右腕,走向项玉钗之旁黑榜排名第九的位子。

「小子,你是不是姓叶?」吕向遗再度探头问道。撩起右袖,『狼牙』散发着危险的气味,叶良道:「『海狼』叶良,先父叶若郎。」刁奇闻言又在簿子上更改了一笔。「那头凶狼也死了吗?我还期待他会再来挑战我哩!」吕向遗失望道。看了看坐在右首的两人,吕向遗道:「我赢不了你的剑,你也破不了我的刀,再跟你打也没甚么意思。至於严老鬼嘛……嘿!我看还是算了。唉……这下子今年又要无聊啰。」

「吕兄,等会儿咱们再来过两招,您意下如何?」吕向遗正愁没机会和人动手:「哈!你这只老凤凰怎么有空来呀!跟你来的那两个是谁?」老李拱手道:「吕兄应知我是在京城任职的吧?请恕我不能透露。」瞇眼瞧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吕向遗哼了一声道:「凌家的人,对吧?除了凌家人之外,也没有别人使得动你这只九尾凤了。」老李低声陪笑道:「还请吕兄勿要张扬。」再哼一声,吕向遗道:「你的功夫最好没有退步,不然老子等会儿打起来要是不过瘾的话,我可就不保证这张嘴会乖乖闭上喔!」微瞇的双眼闪过江湖人特有的傲气,老李在黑榜第五之位坐了下来:「当然不敢教吕兄失望。」

凌少天皱眉看着戴上了一付普通女子容貌面具的柳书雅,越看越觉得那面具实在很碍眼,恨不得一把将它撕烂,因为这样他才能看到她的如花玉容。想起老李的解释「绰影阁的手下在外不能以真面貌示人」既然不能强迫她不戴面具,凌少天只好暂时忍耐,将视线转移到会场周遭。「甚么黑榜嘛!有够无聊的!回头扣老李三个月薪水,以资惩戒……」无意中看到角落两名正在低声谈笑的女子,凌少天的心情才稍微好转「哇!满漂亮的嘛!不过……还是差了我的雅儿一点。」嘴角微扬,轻挑地一笑。

随着拜剑山庄之主『天剑』刁奇的一声令下,有志晋身黑榜的武林高手们展开一场场的战斗,黑榜之会已经正式开始。向着坐在前方不远处的叶良和项玉钗眨了眨眼,只以『星燄』应战的小夜以黑马之姿轻松取得第十九之位,其实她的武功早已不只於此,只因为排名第十八的是……「『血雨风生』毕天雨挑战『刀狂』。」伴随着一阵铁链在青石地面上拖行的声响,这句话和这个人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身白衣,右臂上绑着一方黑巾,毕天雨终於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冰冷的视线巡回,在小夜和严如霜所在的角落缓了一缓,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不再停留,凝神注视着神情已渐渐变得严肃的『刀狂』吕向遗。「小子,你搞错对象了吧?」吕向遗沉声道。毕天雨冷冷地看着一旁沉默的寒天青,冷眼中忽然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比刀锋寒芒更可怕的愤怒之色,彷彿催眠自己似的道:「你比他们都还要更强……不是吗?如果我能胜过你,那我也就可以胜过他们了……不是吗?」

吕向遗皱起了眉头:「话是这样没错,好吧!反正我也好久没和人动手了……」轻轻一跃站上青石台:「我真的满喜欢你这小子,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刀狂的刀一出就是绝不留情,你真的要我拔刀吗?」毕天雨仰天闭目双手交叉,宛如自身体内抽出血y似的,一把暗红色的奇异长刃,诡异莫名地出现在他的手中:「当然我是认真的……」右手一挥,『无道天罪』缠绕在脚踝的镣铐上,再一挥,千锤百炼而成的镣铐瞬间碎裂成一堆奇形怪状的废铁:「我想这辈子,我还没有几次像现在一样这么认真的……」

暗红色冰冷的刃口流动着一种眩目而又邪恶的光采,像是一条拥有致命毒牙的毒蛇,正y险而沉静地等待着猎物,却又是那么柔弱而温驯地顺从着毕天雨,『无道天罪』突兀地融合了两种极端,静静地在众人面前展现它独特的风姿。「好刀!你为它取了甚么名字?」吕向遗的神情就像是嗜酒之人发现了一壶陈年好酒,而且已经闻到了阵阵扑鼻的醉人酒香,心痒难熬。

「天罪……『无道天罪』。」不见毕天雨有何动作,原本丝绸般的柔曲刀锋倏地绷得笔直,宣告着它早已蓄势待发。

「有胆识!不过太鲁莽。三招,只要你能撑过我的三招,就算你胜了吕某人。」吕向遗左手握住背后刀鞘,轻轻一抖,『不破刃』有如活了过来一般发出“铮”的一声吟音,自鞘中跳了出来,灵巧地落在吕向遗平举的右手上。当吕向遗握刀在手的一刻,一股灼热的刀气顿时以『不破刃』为中心散发,无形有质地暗潮般向四方涌去,以毕天雨首当其冲,逼得他不得不运气相抗。毕天雨心头不由自主地直冒寒意,双方的武功相差实在太多,而且是几乎不能相比的遥远差距「我……赢得了吗?」『无道天罪』的刀尖开始极小幅度的抖颤,气势的比较上,毕天雨明显地逊色不少。

「害怕吗?正常的,那表示你对自己的能力十分了解,收刀吧!趁着我还没开始认真……」这话自吕向遗的口中说出,没有任何人能说他傲慢托大,因为他确实有着和天下第一刀名实相符的实力。毕天雨倏地转身,低首走向青石台边,口中念念有词,但谁也听不清楚。「云……已经……雨……又能如何……」一旁观战的小夜注视着毕天雨的唇喃喃道,忽然大声尖叫:「雨!不要!」就在小夜的叫声之中,毕天雨早已转身,出刀!

舍弃所有诱敌虚招,毕天雨将『云踪魅影』全力集中在前冲的速度上,『无道天罪』随着他右手奇异的招式,弯弯曲曲地幻出九道暗红刀光,一式九变,同时自九个不同方位出击。吕向遗的神情似是好整以暇,赞赏道:「好招!」说罢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随着这一步而狂飙,『不破刃』破空迎上。“噹”!两刀交击,毕天雨紧咬着牙闷哼一声,连人带刀被吕向遗这毫无花巧的一招扫得跌坐地上,脸上血色尽失,苍白得吓人。

吕向遗将『不破刃』扛在肩上,并没有乘势追击,微笑道:「『血雨风生』果然了得,小小年纪居然能创出如此前所未有的特异招式,假以时日必定能傲笑江湖。」左手撑地,毕天雨挣扎着站了起来,颤声道:「我从来不希罕……笑傲江湖……下一招……」踉跄地走到青石台边,湛蓝的双眼注视着正仓皇躲避他眼神的项玉钗,毕天雨苍白的脸上一反常态的充满笑意:「项大夫,你的第一个病人又要来麻烦你了……」幽幽一叹,项玉钗不解地大声道:「现在的你g本不是他的对手!为什么还硬要死撑着呢!?」

「帮个忙……解开你的禁制吧!约定的时间已经来临了……我已经不需要再被抑制了……」毕天雨摇摇晃晃地轻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甚么,但是我反对!你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还想再上场,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让你和人动手!」背对着说话之人,毕天雨冷声答道:「不知火小夜,一年前我就已经清楚的和你讲过了,我不想再说一次,你最好不要再c手我的事!」小夜不是个柔弱的女孩,但是此刻却也不免心伤,强自镇定道:「至少,你转过身来看我一眼……」

没有再和小夜对话:「项大夫,麻烦你了!」毕天雨的语气有些异样的低沉,好像是为了隐藏甚么而装出来的满不在乎。「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夜她又没有做错甚么!」又是另一个令毕天雨心神为之一震的声音。『无道天罪』重重地在严如霜身前的地上留下一道刻痕,毕天雨早已压制不住心中翻腾的情感,低垂着头低声道:「你们不要管我,不要再对我好了……以后你们就会知道那是不值得的……」再抬头时,凌乱的浏海又再次遮蔽了他的眼睛,谁也没有发现他额前的发梢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湿润了。

一咬牙,项玉钗取下银针,飞快地在毕天雨身上轻点「不要死……不要死在我面前!我不想霜霜、小夜为你悲伤……更不想为了你而让我自己伤心。」一掌推得毕天雨跌回场上,项玉钗怒骂道:「想找死你就去死吧!」毕天雨慢慢爬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道天罪』横在x前,忽然左手一拳打在自己的x膛,「哇!」的一声将已被项玉钗聚集的瘀血全数吐在手中长刃之上。沾满了暗沉的血色,『无道天罪』的奇异锋芒似乎又变得更诡异、更具邪气:「前辈……我有句话想要告诉你,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毕天雨谦恭说道。

「说吧!」吕向遗着实希望毕天雨能出言求和,这怪小子实在怪得很合他的胃口。将『无道天罪』缠绕在腰际,毕天雨道:「前辈……下一招……你他妈给我认真一点!」一声尖啸,『血雨风生』再次前掠出手!『云踪魅影』瞬间缩短了两人距离,毕天雨忽地矮身蹲下,继而旋身跃起,暗红色的长刃旋风般撕裂周围空气,带起一阵刺耳风切声,连人带刀撞向『刀狂』怀中!吕向遗双目亮起异采,大喝一声:「好!」『不破刃』迅急前挑,不断变化,准确无比地封死『无道天罪』随着毕天雨的速度而不断变化无可捉m的一招。

“呛”双刀瞬间交击无数次,却只发出一声轻响。第二招瞬间已经使过,毕天雨单膝跪地,殷红鲜血不住自右肩沿着撑在地上的右手流到地上,『无道天罪』却落在身后数尺之遥。吕向遗冷声道:「站起来!还有一招!」声中杀气骤盛。全场人都认为吕向遗完美的封死了毕天雨的招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刀狂』为何动了杀机「阿誉,怎么回事?老傢伙怎么会突然发飙?」赵飞低声问道。「不知道。」唐誉乾净俐落地回答。看了身旁两人一眼,『邪影枪』赵立原出言提醒道:「袖子。」赵飞喃喃自语道:「袖子?啊!?」这才发现吕向遗的右手衣袖上多了一道寸许长的口子。

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毕天雨右手不自然地低垂着,半边身子已经全是血迹。拾起『无道天罪』毕天雨眼中已经没有半点神光,梦呓般喃喃道:「还有一招……」缓缓举起他仗之横行天下的名刀『不破刃』吕向遗这次是动了真怒,凛冽的刀气再次弥漫全场。长刀高举过头,惊涛骇浪般狂涌的刀气瞬间聚集成一线,无坚不摧的白芒化作『不破狂狷击』!死亡的压力笼罩全身,毕天雨却感到几许即将解脱的快意,自忖必死,『无道天罪』送死似的迎了上去。

两刀相触,凝立半空。「你为什么不后退?」吕向遗不解地皱眉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我现在退了一步,那我所曾经重视的誓言和约定就会从此消失…」毕天雨答覆道。吕向遗收刀回鞘,道:「没错!那就是失败!」『无道天罪』脱手坠地,毕天雨颤声轻笑道:「嘿……那我就更不能后退了……」捡起爱刀,仔细收藏起来,毕天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庄外,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人群中,没有人能找出他到底是如何离去的,连长江联龙游帮的眼线都跟丢了人。

云踪魅影(49)

毕天雨知道已经完全摆脱了敌人的跟踪监视,因为他已经将所有自毕残花处学来的易容术全用上了。混进人群时,毕天雨的乱发已经梳理整齐,再一下左移借着人群的掩护披上了一件浅绿色的外衣,微低着头左手掩嘴轻咳,手放下时嘴上已多出了一撮鬍子,微蹲双脚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高大,受伤的右手负在背后,就这样没事人一般跟着众人探头探脑找寻着消失不见的『血雨风生』。

轻风吹拂,一条纤细而高挑的人影在拜剑山庄外的树林的横枝上目睹了毕天雨的一举一动,从他和吕向遗的对战开始,眼光始终锁在他的身上,也因此没有和其他隐藏在林中的探子一样,等不到毕天雨离去时的身影,因为他g本就没有离开过山庄一步!

巩逸涵嘴角扬起一抹莫名的微笑,使她看起来既刚强又柔媚「果然有两下子……」和『刀狂』一步不退地对拚三招全身而退,江湖三大黑帮之二欲将其杀之而后快却茫无头绪,谁能说他没有两下子?缓缓退至了山庄的墙边,只差几步就能够海阔天空……「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化身成一个中年瘦汉的毕天雨在心里暗叹一声,用改变后的声音道:「姑娘,在下不懂你在说些甚么?在下一直在这儿凑热闹,看看名动天下的高手们的过人风采,在下并没有刻意躲避甚么人啊?」

轻轻笑了一声,小夜走近他的身旁,挽起了他的手,道:「这口音你练习了很久吧?在下在下的,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呢!」「姑娘,你认错人了……」毕天雨想要推开小夜,却发现小夜的手扣着他的腕脉,让他发不出力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夜低着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有没有……」

轻轻一翻手腕,挣脱了小夜的擒拿,左手一伸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毕天雨回复原本的声音安慰道:「唉……怎么这样都给你认了出来。好了好了,快别哭了,这么多人在看着呢!」

小夜惊讶地抬头,犹带泪水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喜,双手紧紧地抱着毕天雨,再也不愿放开。轻抚着小夜那短短只到耳下寸许来长的火红发丝,毕天雨柔声道:「小夜……你不恨我吗?在我那么样的对待之后……」没有抬起头,小夜躲在毕天雨的怀里,只发出几个意思不明的音:「嗯……」「对不起……一年了……我还是只能这么说。在当时,我只能想得到这个笨到极点的方法,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毕天雨毫无保留地倾吐着心里早就想说的话:「我实在不愿意再有些甚么发生在你们的身上,所以我躲了起来。找人打造了一把刀,不断向人挑战来磨练自己的刀法……」

静静靠在毕天雨的x膛,小夜甚么也不去想,只是享受着这份迟来了好久的幸福。

「经过了这么久,我终於确定,除非我死或者是长江联龙游帮消失,否则这份仇恨永远也没有平息的一天。」低头在小夜头上轻轻一吻,毕天雨的声音像是一个急着想炫耀自己的孩子:「小夜,我跟你说喔,这一年来我学会了不少东西,像是这个……」轻轻在小夜颈后一按,然后便转身离去,转眼不见。小夜很想大声呼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很想举步去追却移动不了自己的双脚,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终於知道毕天雨学会了甚么。

「不知火小夜,跟我走。」小夜的背后突然传来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全心运劲试图解开毕天雨奇怪但有效的点x手法,小夜不想也不能回答。「哎呀!差点忘了……」

背后那人伸手搭在小夜肩上,一道y冷的内力瞬间侵袭入体,小夜只觉得浑身一冷,下半身的禁制已被解开。「现在可以走了吧!」从那俐落的解x手法推测,对方的武功应不在自己之下,被那人的手搭在肩上,小夜只能身不由己地跟着走。「毕天雨实在太难找了,我费尽功夫也才碰巧找到他一次,不过……现在他再不能躲了,他必须现身,因为你在我的手上!」

「找我吗?」毕天雨冷冷的声音在巩逸涵背后响起。又是和上次类似的情况,不过这次巩逸涵似乎是x有成竹:「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还没忘吧!今天我要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轻轻咳了两声,毕天雨显得有些不耐烦:「不可能!」巩逸涵冷笑道:「难道你不顾她的死活了吗?」『无道天罪』无声无息地缠上巩逸涵细细的脖子:「从你自那棵树上下来到刚才为止,我至少可以杀死你十次以上,别逼我真的动手!」巩逸涵脸上毫无惧色:「是吗?也许吧!但她绝对会比我先死。」

巧妙地收回兵刃,毕天雨突然间急道:「别杀她!」巩逸涵正想嘲弄毕天雨时,原本应该动不了的小夜忽然一把拨开她的手:「从你的手碰到我的衣服的那一刻起,你至少已经死过二十次了。」自右手掌心开始,麻痺瞬间漫延至全身「毒!」巩逸涵失声讶道:「怎么会!?」小夜傲然抬头道:「哼!凭你也想察觉本姑娘的手段?」「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下手的啊?」毕天雨摊手道。小夜挽着毕天雨的手,撒娇似的道:「下次再告诉你嘛。」忽地感到手中湿湿黏黏的,一看却是满手的血迹:「怎么你没有封x止血吗!?」

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毕天雨露齿而笑:「我只会点人,点自己……还没学会……」眼前一黑,昏倒在小夜的怀里。一探毕天雨的脉搏,小夜大吃一惊「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看了呆立一旁的巩逸涵一眼,小夜冷冷道:「这次不杀你是看在他的份上。好好记住,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只见到她左手轻挥,即使巩逸涵早已全神贯注也还是不知道小夜到底是怎么解去她身上所中的毒的。看着小夜扶着毕天雨离去,巩逸涵虽然气愤,却实在不敢再次行动,小夜无迹可循的用毒手法着实让人防不胜防。

「如月流,『黑月』如月武藏挑战『天剑』刁奇。」『村雨』斜挂腰际,如月武藏面无表情地站上青石台。鲜少在人前露面的如月武藏,第一次现身便出言挑战黑榜第二高手,颇有和毕天雨较劲的意味,群众之中一片「他是谁?」的疑问之声。「如月流……哦,如月一夫宗主还好吧?」刁奇从童仆手中接过一把造型古雅的连鞘长剑,状似不经意道。眼中闪过一丝疑问,如月武藏道:「你认识本家宗主?」「是曾有过一面之缘。」刁奇点头道。

一拍腰际『村雨』,如月武藏傲然道:「那你应该认得这把刀。」刁奇眼睛一亮,恍然道:「哦,原来你已经是现任的宗主了,失敬、失敬。」写意自在地负手而立,『天剑』刁奇微笑道:「你先出手吧!老夫接着就是了。」如月武藏并不觉得被看轻了,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刁奇的剑,一把四尺半的薄刃剑,一把被人称之为『天剑』的剑,『无定剑』。右手缓缓握上刀把,如月武藏全神贯注地找寻着对手的破绽,伺机出手。

不知不觉间,无形的压力越来越重,如月武藏额上隐现汗珠「怎么会……没有破绽!?」蓄势已久的一刀竟然发不出去。刁奇微笑道:「怎么啦?再不出手,老夫可要出招啰!」“呛”『村雨』已出鞘!如月武藏的气势却更弱了三分。「嘿,毕小子,对手守得无懈可击,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一声轻咳,化去所有伪装的毕天雨得依偎着小夜才不至於倒地,虚弱的道:「没有破绽吗……那就砍到他有啊!」「哈……你这小子真是深得我心!」吕向遗和毕天雨的对话有意无意地飘送到如月武藏的耳中。

缓缓将村雨收回鞘内,如月武藏取出一方黑巾矇在面上,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完全改变,从原本的锋利尖锐,变得y柔暗沉。刁奇的剑依旧是正中平举,散发的依旧是似有若无的飘渺剑气,如无波古井,黝暗而深不可测。如月武藏一步重重採下,『村雨』离鞘之音尚未传出,暗红刀光已如月初昇,映出第一道光华『孤月』!手腕微微变了一下角度,『无定剑』结结实实的接下了『村雨』至此几乎已经是无法抵禦的一击。“叮……”彷彿连声音都被某种力量给吸收了,『无定剑』剑脊急速弯曲,却也完全吸纳了如月武藏这一刀的所有劲力、气势,诡异处无以名状。

急急收势后退,如月武藏两眼闪过一丝讶异,瞬间又回复原来的冷酷。『村雨』自腰侧改为横c在腰后,左手扶着刀鞘,右手反手轻轻按上刀把。「好!如月流的拔刀术果然名不虚传,刁奇过去倒是小觑了。再来吧!」就在刁奇的话语之中,『无定剑』缓缓回复到原来的样子,一如原本的平凡无奇。微微弓起背部,如月武藏豹子般低跃向前,右手划着小圆角度,全身的所有力量,随着前冲的势子带出锋锐几不可当的『村雨』,一刀横削。

刁奇微微皱眉,如此势子一出即已用老的一刀,怎么会出自如此高手?『无定剑』早已经等在那儿等着『村雨』的拦腰斩击。前冲的势子倏地加速,如月武藏一声闷喝,左掌击在『村雨』刀柄底部,横削的一刀硬生生变成突刺『孤月·牙』!刁奇显然亦小小吃了一惊,微提右腕,『无定剑』锥子般钉下,正中『村雨』刀尖!右手急沉,右膝顶住『村雨』,提气再跃!如月武藏已将全身功力全融入在这一招之中,试图掌握这好不容易才获得的一丝缝隙。

『无定剑』再次急速弯曲,与上次不同的是多了几许微微的颤抖。刁奇摇头道:「你还太年轻……」左掌轻轻一拍剑身,强劲的内力瞬间沿着『无定剑』和『村雨』间的联结,丝毫无半点耗损地传递到如月武藏身上!全部功力已经用在突破『无定剑』的坚韧守势,如何能抵挡急袭而来的暗劲?如月武藏断线风筝般跌退,口角溢血,只能以『村雨』c地勉强支撑着身体不倒:「天剑……果然名……不虚传。」拿下黑巾,如月武藏踉跄下台,走过小夜身旁:「你还会回来吧?」小夜接过项玉钗递过来的药丸,拿给了如月武藏:「如果我回去一定会去找你的。」露出罕见的笑容,如月武藏接过药丸,道:「我还是输给他了……」转身缓步离去。

云踪魅影(50)

「你叫做毕天……雨?」毕天雨回头望向这对奇怪的男女。男的俊秀挺拔,眉宇之间透露出毫不掩饰的狂和傲;女的虽然身形曼妙玲珑,颇富女x美态,却其貌不扬,且神情木然,纤腰斜挂着一把长剑,和身旁俊逸青年显得毫不搭配。「你识得『柳书雅』这个名字吗?」凌少天向来不知何谓客套。「你以为你是谁呀!呜!?」只见到凌少天右手食指姆指一扣,小夜话说到一半便满脸通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似的:「本公子最讨厌多话的人,尤其是多话的女人!喂,快点回答!」毕天雨的右手无力地指着凌少天,虚弱但语气强硬地说道:「本少爷最讨厌无聊的人,尤其是半路问我奇怪问题的人,不管你做了甚么……你最好快点放开她……」

「如果我不放呢?」凌少天傲然道。面色依旧虚弱不堪,右手依旧无力地指着,毕天雨肩不动眼不瞬,『无道天罪』瞬间已逼近至离凌少天咽喉只有寸许之处,森然散发冰冷的气息:「那你就去死吧。」宛如凭空出现的『无道天罪』快得惊人!凌少天微皱眉头,正不知是否该进一步行动时,身旁剑光一闪,自己的压力骤然减轻。无声无息地悄然出手,柳书雅的长剑几乎和毕天雨的刀一样快,斜指毕天雨心口。迅速下了决定,抖手收回兵刃,毕天雨注视着凌少天的双眼道:「我不认识甚么柳书雅。」收回手上破军诀劲,小夜顿时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惊又怒地望着他,凌少天回望毕天雨的傲慢眼神中多了一丝欣赏,转身道:「早说不就好了?雅儿,我们走。」

「对不起……」小夜委屈地低声道。偏头看着小夜嘟着嘴,既气愤又懊恼却更害怕被自己责难的表情,毕天雨只觉得她实在是万分的可爱,嘴角一丝丝上扬,渐渐笑了起来,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以前不用,以后也不用。」这是不是表示他不再排斥和自己一起了呢?小夜高兴地连连点头,继而沉吟道:「不过……那到底是甚么武功?我g本还来不及反应……」毕天雨也作势五指虚抓,喃喃道:「大概是某种隔空掌劲之类的吧!」小夜揉了揉泛红的喉咙,不解地摇头道:「隔空掌劲怎么可能持续这么久?」毕天雨忽然把手搭在小夜肩膀,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她身上。小夜察觉情况不对,急道:「雨!雨!你怎么了!?」却等不到他的回答……

「玉钗姐,他……怎么样了?」小夜着急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项玉钗秀眉紧蹙,凝神替毕天雨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良久后道:「他太冲动了!旧伤未癒还连番勉强妄动内力,现在伤上加伤,离死亡不过一线之隔。」一把抹去即将流下来的眼泪,她早已清楚眼泪改变不了半分情势,小夜渐渐冷静下来道:「那……那要怎么办?」周遭满是注视这边的看热闹的眼神,项玉钗亦感到为难:「如果在鬼门谷……不!只要在一个清静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我保证一定救得了他!可是现在……」

此时人群中两股服饰统一,纪律森严的势力突然开始离去。「怎么回事……」小夜不解的目送长江联、龙游帮离去,隐约觉得有种潜伏的危机。「黄沙联挑战『鬼医』。」那黄衫客此言一出,立刻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黄沙联的人也来参加黑榜吗?」一时议论纷纷。一向只在关外行动的黄沙联,在横扫大漠之后,首次出现在黑榜会场,引起一阵骚动。七名一式黄衫的汉子一字排开,背后所揹的厚背大刀上的黄色刀衣迎风飘扬,浑厚肃杀的气势不容小觑。

「还自备观众哩!你以为稳赢的吗?」项玉钗微笑着步上青石台。「请赐教。」黄衫客摆了个谦让的起手式。取下顶上银针,乌黑亮丽的秀发飞瀑般洒落,她似乎有着非常的自信:「项不群已经死了,你挑战的是我。还有,你是用刀的吧?刀,不应该被动,所以,你先出手吧。」斜举右手,黄衫客的气势瞬间改变。和起初的沈郁迥然不同,一股灼热如大漠烈风般的气息由手中厚背刀发出,站得稍近的旁观者均微感一窒。轻轻的勾勾手指,项玉钗一如往常的轻松自若:「称雄漠北的黄沙烈风刀?玉钗慕名已久了,来吧。」

黄衫客举刀过顶,跨步,旋身,出刀!一气呵成的连续动作,灼热的气息也自抬手开始不断的增强,后来简直到了烫人的地步,遑论隐藏其中来势凶猛的厚背刀。项玉钗似退非退的上身微微后仰,全部的功力贯注在银针上,银白的锋芒闪动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至极尖锐。就在黄衫客再次踏步进招的一瞬间,她也同时出手,闪亮的银针在他招与招的连接最薄弱的时分,点在刀尖上!『雷殛震』极度凝聚如针尖般的内力在刀针相交的一刻瞬间侵入筋脉,他g本连运劲的机会都没有便已丧失了半边身体的知觉。

「哦!好倔的脾气。」项玉钗盘起头发,收回银针,微笑走向仍然拼命站着不倒的黄衫客,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搀着他的肩膀,把他扶着走向那七名刀客处:「别死撑着,这样对你没有好处。你又没有输,只是打不赢我而已嘛,开心点。」她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同时暗中解开了他被封的x道,不至於让他太难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黄衫客冷然转身,道:「走。」向四周行了一礼,项玉钗脸上还是笑靥嫣然,拱手道:「还有人要试试看吗?」

正在组装他的长枪的赵飞被他的父亲制止,赵立原警告道:「如果你看不出来她是怎么赢得这场胜利的话,我劝你最好别上去自讨没趣。」赵飞闻言收起了兵器,恭身后退。他从不怀疑他父亲的话。「那是一种如针尖般极度凝聚的内力,任你护体功力如何强大,也绝对抵挡不了它的入侵。只要你是使兵器的,项家的银针你绝对碰不得,那样他反而无从出招,威胁大减。」回头看了看默然不语的唐誉:「誉儿有没有兴趣一试呢?」唐门的暗器或许能克制她的银针。摇摇头,唐誉的语气让人感觉不出有何情绪起伏:「唐家祖训,唐誉不敢违背。」

黑榜之会终於散去,前十大高手之位依旧没有变动,只是排名第九、十的『凶狼』叶若郎和『鬼医』项不群的位子由他们的下一代所取代。二十年前即已嫁入皇室的当今皇后霜妃,当年以『傲雪』纪霜之名打下黑榜第四之位的女中豪杰,时至今日依然没有人可以佔据她的这个位子。没有人挑战继承父亲之位的『海狼』叶良。当年叶若郎赶尽杀绝的作风深刻人心,旋风般连续获胜至黑榜第九位,没有一名对手能活着离开,却出人意料的突然放弃继续挑战,只因为场边一名女子的轻声呼唤……尽管人事已非,却还是没有人愿意当『狼牙』下的牺牲品。

黑榜前十为:『阎罗』『天剑』『刀狂』『傲雪』『九尾凤』『青蛟』『穿云龙』『邪影枪』『海狼』『鬼医之女』。在十名之外的年轻一辈亦是才人辈出,排名十四的『寒玉』严如霜,排名十五的『三截枪』赵飞,突然出现在大会中,以出乎众人意料的强悍拳法击败龙游帮少主『秋风』何云夺下十六之位的『烈冰焰』巩逸涵,排名十九的『红莲』不知火小夜。当然,还有因败战被除名却反而更声名大噪的『血雨风生』毕天雨……

「你终於醒了。」毕天雨甫一睁开眼就听见项玉钗兴奋的呼声。看了一下周围陌生的环境,毕天雨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揉了揉眼睛道:「我睡了多久了……」项玉钗边帮他把脉边道:「二三十天吧。」「啊!?」毕天雨一震之下急欲起身。项玉钗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按,毕天雨只得乖乖躺下。看着一脸着急的毕天雨,项玉钗慢条斯理道:「你急甚么?」「我……小夜她们没事吧?」毕天雨紧张的问道,她们绝对不能再有闪失。项玉钗微瞇着眼注视着他,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怎……怎么了?」应该没事吧,她都这样笑了。「你之前不是满酷的吗?嗯?」项玉钗刻意提高尾音。「啊?那是因为……」从相识到如今,毕天雨觉得这个女大夫总是会藉故有意无意的『调戏』他。「放心吧!小夜和霜霜跟着我乾爹一起走,相信没有人敢也没有人能动她们一g寒毛。」项玉钗轻松道。「乾爹?」毕天雨疑问道。「就是霜霜她爸啊!一年前他就收我作乾女儿了。」听到项玉钗解释之后,毕天雨这才放下心来。「好好的睡一觉吧……」听到项玉钗说完这句话,毕天雨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终於再次沉沉进入梦乡。

这儿是庐山半山腰的一个小村落,村口的石碑上刻着『古家村』,村子里不过寥寥几十人。经过了两个月的休养,毕天雨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村子里的人都很友善,而且非常欢迎这对小夫妻的到来,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些许隔阂。小夫妻……她怎么会选择这个身份呢?毕天雨苦笑摇头。坐在小屋前的藤椅上,看着项玉钗和村妇们愉快的交谈,不时传出笑声,柔美娇艳的笑容和不经意飘过来的温柔眼神,轻易的在他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夜晚。项玉钗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小酒甕和一些小菜,微笑着道:「毕小弟,为了庆祝你痊癒,姐姐我特地买了些东西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啦!」毕天雨摊手道:「我们不是已经在家了吗?」项玉钗脸色尴尬的一变,随即又笑道:「说的也是,那就改成不醉不睡好了!」看着她一脸的兴奋,他不置可否的点头:「随便你。」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今晚的项玉钗有些不太一样,而且有种好像有甚么事将要发生的感觉。

看着项玉钗酒后微醺的无比美态,毕天雨不自觉的停下筷子,静静凝视着她。从未尝过酒味的项玉钗,全身轻飘飘的,两颊一片火热。看在毕天雨的眼里,只觉得她有种说不出的美丽,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随意,一时忘了掩饰不得体的注视。「怎么了?你不喝吗?」见到愣在那儿的毕天雨,项玉钗却不觉得奇怪,反而问道。或许是太久没有和异x这么近距离的靠近,毕天雨的胆子也在不知不觉间大了起来:「啊,没有……这是第一次我们两人这样子单独在一起谈天,不由得看你看得出神了。」

项玉钗嫣然一笑道:「神经!别随便开我这个大人的玩笑。」一举手又乾了一杯。「啊──你说那是甚么话,好像我还是个小孩子似的。」两人的距离感渐减,毕天雨也越来越放得开x怀「你真是可爱极了!」他真心赞道。「被一个年纪比我小的人这么说,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项玉钗mm自己的脸颊,好像越来越热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可能已经醉了:「有没有水……我好像有点醉了……」「你是醉了。」毕天雨替她斟了杯水。

大口喝乾了那杯水,项玉钗的j神又来了:「水喝过了……再乾!」毕天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句话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喜欢我?」她怀疑的盯着他看,瞧瞧,现在是谁神智不清了:「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被一股莫名的意识驱策,他硬着头皮道:「因为……我发觉我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爱我?」她醉到这种地步了吗?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种对话?她摇摇头试图理出点头绪。「你说你爱我?」项玉钗有些不确定,应该是她听错了。「没错,我真的爱你!」毕天雨认真的点头道。「真的?」对了,现在八成是在作梦!梦境中发生甚么事都是正常的,所以,他会对我这么说,也没甚么好奇怪的嘛。项玉钗这么告诉自己。

「你要我发誓?」「呃,这个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反正作梦嘛,又不必负责任,在梦里享受一下被爱的滋味有甚么关系?况且,她还真有点喜欢他。既然如此,又何必费力抗拒这梦幻的一刻?「既然你爱我的话,那么我想这件事你应该不会拒绝我才对。」有件事,她非常好奇,非常、非──常的好奇。经过方才大胆的告白之后,毕天雨自信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应该有的准备:「甚么事?」她做了个又深又长的深呼吸之后,鼓起勇气向他提出她的要求:「和我做爱。」

「甚么!?你是在开玩笑吧?」毕天雨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老实说,这实在不怎么好笑,因为这露骨的话已经让他的下半身起了不规矩的反应。项玉钗将手中已乾得一滴不剩的杯子用力放到桌上:「谁说我是在开玩笑?我可是很认真的。」要她背弃从小受到的礼教约束而提出这种要求,天知道她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勇气。或许,是因为她身在梦中吧,这种超脱限制的自由,让她比平常大胆得多。毕天雨再次确认:「你当真?」「我没这么无聊,拿这种事开玩笑。」她还没喜欢他到非把他弄上床不可的地步,只是,她真的好奇。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毕天雨的勇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为什么?」好问题!她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这个念头就这样突然的冒出来,而她也非常忠於自己的将它说了出来:「因为我想要啊!」她将手中杯子丢了过去:「告诉你,要不是我喜欢你,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你要是想拒绝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轻巧的躲过项玉钗的飞杯攻击,『要不是我喜欢你……』毕天雨情不自禁笑了起来:「我绝对没有拒绝你的意思。」「没有就好。」她随口应了句,还小小的打了个大呵欠。毕天雨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你在做甚么?」好奇怪哦,她不是在作梦吗?为什么作梦的时候她还会想睡觉?此时的项玉钗早已星眸半掩,看在毕天雨的眼里,更是心痒难耐:「做你要我做的事。」抱着她柔软的身躯,快步走向属於他的房间。

毕天雨轻轻将已经沉沉睡去的项玉钗放到他的床上,静坐在床沿凝视着她纯真如孩童般无邪的睡颜。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毕天雨忽地惊觉,在这段疗伤的期间,自己竟似乎忘却了那段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这到底是好是坏?毕天雨看着静静沈睡的项玉钗,实在很难不把对方霞云的那分印象加诸在她身上,他终於知道自己之所以遗忘的原因。「我是个不可原谅的混蛋!随随便便就对你告白……我不应该把你当成她……对你,对她,都是不公平的。全是我的错,希望你明天醒来的时候能够忘了这一切,再见。」害怕自己越陷越深,毕天雨只有选择不告而别。

原本安静的项玉钗忽地开口:「唔……我好难受。」她扭动着要脱衣服。眼看她就快要赤裸,毕天雨才想到要制止,急忙抓住她妄动的玉手。「毕小弟……我这儿好痒喔!我抓不到,你帮我抓抓……」项玉钗转身趴在床上,牵着他的手放到她的背上。哭笑不得的毕天雨只好轻轻的抓呀抓,只希望赶快把她哄睡。「嘻嘻……好痒喔!你用力一点嘛……」项玉钗闭着眼睛要求道。别无他法之下,毕天雨只好乖乖的继续抓呀抓,无奈的苦笑……

早晨。项玉钗习惯x的翻过身,打算将双腿跨在棉被上,继续睡个好觉。怎知这棉被少了先前柔软、冰凉的触感,取而代之的竟是结实、温暖……一种和人体相当类似的感觉。猛然睁开眼睛,这一吓非同小可:「你……」躺在她身边的男人竟然是他!项玉钗张大了嘴,有些说不出话来:「你……我……怎么会……我是说……你怎么会睡在这里!?」「你忘了吗?」刚起床的她有种慵懒的x感,毕天雨不禁看得痴了:「是你要我和你一起睡的哦!」

「我?」她指着自己,道:「我要的?」毕天雨点头道:「没错……不过你要的可不止这样……你要的可远比这个多更多。」项玉钗并没有忘了昨晚的事,只是她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境,仅此而已。可是现在就他的表现看起来,她绝对不是在作梦,而是她真的说出「和我做爱。」这种话……她只记得昨晚喝了许多好喝的酒,然后他对她说「我爱你……」接下来的就好像作梦一样,矇矇矓矓的,她最后的印象是──他抱起她,然后…然后,她就甚么都不记得了。「我们真的做了吗?」她战战兢兢的问道。不会吧?她竟然不记得自己和他的第一次,这感觉真是遭透了!

毕天雨摇摇头:「我想没有。」项玉钗瞇着眼睛盯着他,沉声道:「你想没有?」毕天雨摊手道:「如果你指的『做了』是指阻止你乱脱衣服、替你抓背、当你的枕头让你抱着,那我们真的是『做了』;如果你指的是另外的事的话……我想没有。」「哦,这样也好。」昨晚,她八成是酒喝多了,一时神智不清,才会对他提出那种要求。也幸好她当时醉死了,要不然她还真不晓得自己是否能「坦然以对」,不、不、不!光想就已经够尴尬了。「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他关心的问道。「我很好。」天啊!她昨晚可真是大胆,居然能光明正大的向他提出「和我做爱」这种要求……

经过了那一夜的慌乱,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越来越像是一对货真价实的夫妻。趁着项玉钗出门去的时间,毕天雨一个人走向山中。在树荫几乎完全遮蔽了所有阳光的浓密树林里,毕天雨闭目提气,他已经有了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出乎意料的,功力并没有因为他使用了『嗜血魔燄』的心法而消失,只是分成了两股。一股是一运便几乎不可控制的强横刚劲,另外较弱的一股则是这一年来他为了『无道天罪』所潜心修炼的y柔内劲。嘴角扬起笑容,他突然心血来潮,想替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功力取名字。

面对着一棵参天老树,毕天雨脸上的笑容渐渐染上邪异气息,『无道天罪』悄然自袖口出现。右腕连震,空中倏忽出现无数刀光,似是杂乱无章,却又似隐藏着巧妙的秩序。招式瞬间已经使完,『无道天罪』再次悄然自袖口消失,跑到树后一瞧,一道十字交叉刀痕深深刻在树干上。毕天雨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你叫『无道』,让人家就算知道也挡不到。」右手平举,不见他有甚么动作,一道暗红光芒瞬间穿透几有两人合抱chu细的树身。费力的收回『无道天罪』,毕天雨还没有想到招式名称时,背后传来话声:「那这招叫甚么?」

毕天雨愕然转身,道:「你都看见了?」项玉钗点头道:「全──部都看到了喔。」毕天雨像是一下子被泄了气似的道:「啊,本来想当成秘密武器的说。」「有甚么关系嘛!告诉我,刚刚那第二招叫甚么?」项玉钗嫣然一笑道。「都说是秘密了还问,我偏不告诉你!」毕天雨一副不甩人的模样。项玉钗一手搂着他的肩头道:「告诉我嘛!」「哼!」毕天雨不为所动的将头转向另外一边。项玉钗凑到他耳旁道:「嗯,告诉人家嘛!」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毕天雨态度有些松动。项玉钗微嘟着唇道:「当然。」近距离看着她粉红色的双唇,毕天雨说出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条件:「那你让我亲一下。」等待着项玉钗的拒绝,毕天雨有些怕她会生气。「好啊。」毕天雨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咦!?」看到毕天雨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项玉钗不禁笑了开来:「我答应你。」「啊……不、不必了,我开玩笑的,我也还没想到名字。」毕天雨双手连摇道。

她眼里闪烁着媚惑的光芒,轻轻的慢慢的向他靠近:「我知道……」在毕天雨还来不及把嘴巴闭上之前,项玉钗已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我不太清楚程序……刚开始是不是这样做?」「刚开始!?」毕天雨连退三步道:「你……我……这……我不知道。」项玉钗双手描绘着自己身躯优美的曲线,向他靠近:「……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吗?」他摇头。「那是我的身材不够好啰?」他又摇头。「那你为什么不要跟我……」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道。

「你又喝酒了?」毕天雨闻到淡淡酒味。「谁说的!?」项玉钗突然大声道:「只不过才两杯而已嘛!」毕天雨静静的听着,他知道最好别在一个醉了酒的人面前多话。「怎么了?舌头被猫儿叼走了吗?干嘛不说话?」轻轻搥了他x口一下,项玉钗嘟着嘴道。毕天雨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只好继续当块木头,一动不动。「为什么不跟人家说话?人家又没有醉!」她好像越来越生气了。「嗯。」毕天雨开始小心的应付着她的醉话。

「喂……毕小弟……你抱抱我嘛。」项玉钗把自己的身体挤向他。毕天雨不轻不重的推拒着让他不知该把手放在哪儿的柔软娇躯:「你醉了,不知道你在做甚么。」她反驳道:「我知道,我清楚的很。你还爱着方霞云,而且你还有小夜跟霜霜,所以你才不要我,对不对?」毕天雨有些生气的将她推开,皱眉道:「我不想再听这些。」拖着他的右手,阻止他的离去,项玉钗低头道歉:「对不起。」毕天雨停下了脚步,他的情绪也在起伏不定,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小夜、严如霜还有眼前的项玉钗,她们的未来已经和他纠结在一起了。如果勉强切断所有关系,伤害的将不只是再次回到孤独身份的他,还有深爱着他的她们,而他却是宁愿死也不愿让她们受苦的那样一个人。

「我都已经二十四岁了,直到刚刚之前却连亲吻的经验都没有……大着胆子主动对你表示,却又弄得这么糟……我知道你就快要离开了,去完成你未完成的事。只是,在你离开之前,可不可以请你再看我一眼……」她由衷的道。甩脱她拉着自己的手,毕天雨冷冷的道:「不要。」在项玉钗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之前,他转过身来,彷彿连湛蓝的眸子都带着温柔的微笑:「只是看一眼吗?难道不要……你知道的,就是你常常要我做的那件事?」一道阳光穿透浓荫照s在两人之间,映照出项玉钗又有笑又有泪的娇艳容颜:「哪有常常……只说过一次而已嘛……」

翻云覆雨后……项玉钗眼角含着泪,卷着被子遮掩赤裸的身体。原来做爱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当他猛烈的进入她体内时,撕裂的痛楚及刺灼感,让她几乎想一脚将他踢开,要不是因为爱他,她相信他现在早已变成废人一个,躺在床下哀号。毕天雨坐在床沿,双手c入发间,懊悔不已,都怪自己太急了,久未被挑起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居然忘却了项玉钗已经十分明显的暗示,只顾着自己尽情发泄,这下子可糟了个糕。

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想去拍拍她肩膀,说几句安慰的话,毕天雨却碰了个钉子:「不要……不要碰我!」项玉钗瑟缩的躲开了他的触碰,又嗔又怨的别过头去,眼角的泪也滴了下来。毕天雨知道如果甚么都不做,那就更铁定完蛋了,於是他从背后轻轻的但是不容挣脱的抱住她:「身体很不舒服吗?还会痛吗?」项玉钗哀怨的点点头:「嗯……」他抱着她在怀里摇晃,温柔的说:「都怪我不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第一次都会这样的,这种事做起来会越来越舒服,相信我。」「我想要洗澡……」她话还没说完,毕天雨已跳下床,飞快的穿上裤子赤裸着上身就跑了出去:「我去帮你烧水。」

起身穿上贴身的衣物,项玉钗捧着替换的衫裙,有些心不在焉的静静站着「怎么会……」她原本只是喝了两杯酒,觉得心情很好想找他聊聊天而已,不知怎么的就和他『做』了。酒意渐退,她的脸颊却越来越烫「啊……我真是的……」以后该用甚么样的身份面对他呢?轻轻摇了摇头,让柔亮的发丝随之波浪般晃动。项玉钗闭上双眼轻轻的拍拍脸颊「你呀你……看你怎么办……」毕天雨推门进来:「可以洗了。」他的脸上还沾着一抹炭灰,却仍是笑嘻嘻的。

走入了浴室,随手带上了房门,将捧在手上的衣裙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这样不行哦!洗澡的时候要记得锁门。」项玉钗吓了一跳,惊讶的望着毕天雨:「你怎么可以进来?」「门没锁啊!」「门没锁你就可以进来吗?你这是那门子的说法?快出去啦!」毕天雨反手放上门栓,促狭的微笑道:「不进来怎么替你洗澡呢?」「谁要让你洗呀!你快点出去啦!」她推着他走向门。毕天雨突然退了几步,目不转睛的看着项玉钗,认真的眼光直望进她的心里。「怎么……怎么突然这样看人……」她没来由的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慢慢的向她靠近,眼中的情感也越来越炽热,轻声道:「天啊……你实在好漂亮!」她没办法抗拒,也没有办法躲避,只好任由他吻上樱唇。舌尖恣意在她口中肆虐,蓄意的纠缠挑逗着她的香舌,他的表现像是只採花的蜂。深吻在两人的喘息之中不情愿的结束,高涨的欲望却依旧高涨,项玉钗有些害怕的躲避着他的视线。「别害怕,我不会勉强你的,除非我们都想要……」毕天雨轻声温柔的说道。看着他眼中的欲火变得柔情似水,她轻轻点头:「嗯……」咧嘴一笑,毕天雨双手开始解她纱裙的腰带:「让我服务你吧。」

看着她满脸涨得通红,紧闭着眼,毕天雨可以了解她为什么这么害羞的原因,他没有多说甚么,只是继续解开她薄衫的扣子。除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将她扶进已注满半池水的浴池里,拿着丝巾轻轻滑拭她全身。满室的蒸气和温热的水温,项玉钗觉得自己快热得昏死过去,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来自於他的那双魔手及加入浴池的男x身躯。当他用丝巾轻拭她两腿间的私处,痛楚的记忆让她下意识的排斥,她有些焦虑:「不要,会痛。」「我只是帮你洗乾净而已,不要害怕。」他小心翼翼的温柔对待,让她雪白的娇躯起了阵阵颤抖,几许害怕,几许惊慌,几许……

项玉钗一如往常的睡到近午时分才醒来,才刚揉了揉眼睛就听到一声碗盘被摔碎的声音。梳理了一下自己,长发熟练的盘起,用银针固定,项玉钗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向厨房。毕天雨皱着眉头,正蹲下去收拾残局,同时嘴里念念有词:「真的要让我气到撞墙,一道菜没做完,盘子倒快先给我『用』完了。」看得项玉钗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到底行不行啊?」毕天雨好不容易捡起了所有碎片,闻言回头道:「行,当然行,只要先让我多练习几次……」

把他推出厨房外,项玉钗穿上围裙,自信的微笑道:「让本姑娘露两手给你瞧瞧。」「可是应该是我要服侍你的呀。」「省省吧,等你啊,还不如先出门去黄老爹那儿佔位子。」黄老爹是村子里唯一一家餐馆的掌柜。「啊……太无情了,怎么这样子说嘛。」毕天雨虽然这么说,还是避之唯恐不及的退出这让他丧失信心的地方。一边做菜,项玉钗一边和毕天雨闲聊着:「毕小弟,你好像没有叫过姑娘我的名字呢。」

「嗯……」「你『嗯』甚么呀你!」她音调提高了一些。毕天雨随口岔开话题道:「哇!好香哦!」项玉钗失笑道:「少来,菜都还没下锅哩,快答我的话,你为什么不敢叫我的名字。」他咕哝道:「谁说我不敢的……」「那你就说啊。」「玉……钗……」项玉钗啼笑皆非的双手c腰,瞪了他一眼:「怎么?我的名字有那么难念吗?再说我年纪比你大,你是不是忘了加个尊称啊?」「小夜她们叫你玉钗姐,可是我不想这么叫你……」毕天雨就是不想让她冠上姐姐的称呼。「哦,为什么?」项玉钗不解问道。

「她们可以和你是姐妹的关系,我可不能和你是姐弟的关系,就算以前是,现在也已经不是了。」项玉钗心头微微一震。他继续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很简单,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就是这么简单。」「谁跟你互相喜欢啊?」项玉钗拿起刚起锅的一盘青菜就丢了过去。毕天雨单手轻轻接着,连一滴汤汁也没溅出来,苦着脸道:「你不喜欢我吗?」「姑且不论喜不喜欢的问题,你还是得叫我名字啊,难道你一直就你呀你的叫啊?」转眼间项玉钗又弄好了一盘r片,一样甩手就往毕天雨身上招呼。

「那叫你小钗好不好?」「小……小钗?」项玉钗猛地回头,又说了一遍:「小钗!?」「你这么喜欢我这样叫你啊,那我以后都这样叫你啰。」他说着说着还又叫了几次。她差点没冲过去打人,怒气沖沖道:「给我换一个!你年纪明明就比我小,怎么可以叫我……叫我……」「小钗。」他提醒道。「我就是不想说这两个字!」毕天雨摇摇头,非常认真的道:「我已经决定了。」「你凭甚么决定!?我不管,你马上给我换一个!」她对於这一点无比的坚持,而他也非常重视她的意见,站起来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要。」

「我不要叫小钗啦!人家不要啦……」她简直像是个孩子般,只差没赖在地上而已。「你这样不公平!每次吵不赢就用哭的,那我以后要怎么办?」毕天雨也下定决心,毫不作让步的考虑。高高的嘟起朱唇,项玉钗像是个被恶婆婆欺负委屈的小媳妇:「那……你不能在小夜她们面前这样叫我喔!」他满意的扬起嘴角,轻轻的将她环抱在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猫儿般害羞的她:「放……放开我啦……」他越来越大胆了,她这样想。

「不要怨我霸道,我只是不想你再把我当成男孩看待。」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项玉钗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就是标准的男孩心态。」「啊──你还说!看我的厉害!」毕天雨双手游走在她的腰间。项玉钗尖叫一声,在他的怀里不断扭动:「不……不要啦……嘻嘻……哈哈……」看她笑得快不行了他才停手:「投不投降?」「投降了啦。」她无力的喘着气。他突然道:「小钗,你看。」项玉钗顺着他的手看去,脸颊瞬间通红:「呀!你好色喔!」毕天雨咧嘴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动来动去的。」「对啦对啦,都是我啦……你真的好色喔!」「谢谢你的夸奖。」「真受不了你耶……」一顿饭就在两人的笑声中结束。

夜晚。「你干嘛一直笑啦?」项玉钗有些受不了的埋怨道。看着满桌的鱼料理,毕天雨不由得发出自满的笑:「煮鱼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输你的。」「是、是、是,毕小弟最强了喔。」像是在哄小孩似的,她mm他的头道。骄傲的抬头挺x,他一脸的自信:「每个人都这么说。」「你是从哪儿学的煮鱼啊?」她实在不知道,能做出这么美味的鱼的人,为什么连一盘青菜都炒不好呢?毕天雨一边享受着自己做的料理一边答道:「跟我叔叔学的,他是我们船上的主厨,他做的菜好吃极了。」

「哦,你家有自己的船啊。」她从未听他提过自己的家世。「嗯,很大喔!每次出航都要大半年的时间,我有好几年都是在船上过的呢!」他点头道。那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项玉钗十分有兴趣的道。兴奋的连连点头,毕天雨口沫横飞的叙述着在他到过的地方的所见所闻,她也津津有味的听着。「雨……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吧。」项玉钗突然低头轻声道。「嗯,可以啊。」他也喜欢她这样叫他。「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或者我该说……你……爱我吗?」喜欢和爱的差别,这疑问在她脑海里一直盘旋不去,终於忍不住说出来。一抹无意义的笑在他脸上浮现,这已经是第几次被这么问了?「怎么了?」他反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俩的年纪差了这么多,而你又……你又……」他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个样子,也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她迷惘困惑的样子让他心痛,偏偏造成她这样的原因就是自己。毕天雨放下手中的筷子,静静的注视着她明亮却渐渐迷濛的眼眸:「我爱你。」抹去她脸颊上滑落的泪珠,他认真的宣誓:「我爱你,虽然我一直不清楚爱和喜欢的差别。我喜欢你笑着看着我的样子,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可以单纯的享受快乐的感觉;我爱你,永远不想让你伤心,连一点点的难过都不行!还有一点就是……你哭的样子好难看哦,所以,不要哭了,乖……」

「你好坏喔!」微笑着擦去脸上的泪痕,新的泪痕却又佔据了她的脸颊:「雨,我也很喜欢你,比你所想像的更喜欢。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这些天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这么快乐过。我也很想爱你,很想开心的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可是我不能……小夜霜霜她们把我当成姐姐,我这个做姐姐的却和她们心爱的男孩子……我是没有资格爱你的!」「管那么多干什么?」毕天雨的话让她吃了一惊:「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毫不在乎?你把小夜她们当成甚么了!?」

「我爱你,我也爱她们,你们都是那么的让我不能不爱。或许我是世上最幸运的人,因为我遇上了你们。我想要你们全部都留在我身边,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难道我错了吗?」项玉钗无语低头,她不知该说甚么。「不要走,留下来,留在我身边。」项玉钗低着头静静的走向门口,她不能不走,这样的爱情,她没有办法接受。或许,当她意识到所爱上的是自己情如姐妹的妹妹们的爱人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了这样的结局。「好!你留下来,我走!」重重的一声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之后,一切归於平静。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都是那么的晶莹,却都是发自内心的痛:「雨……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自己的哭声,她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脆弱:「呜……人家也不想要这样的……呜……可是我也不能对不起小夜她们啊……人家……人家已经是你的了……」越想越是抑制不住x口越来越多的酸楚和委屈,蓦地──「讨厌啦!臭雨……最讨厌你了!」项玉钗用尽全力大叫。

「小声点……我在这儿就可以听得很清楚了,用不着那么大声叫……」如果刚刚她有抬起头来的话,就会知道毕天雨只是走到门边用力把门甩上而已,人g本没踏出去半步。嫩红的双唇惊讶的微张,呆瞪着他的项玉钗久久发不出声音:「你……怎么会……啊!?」纵身扑到他的怀里,粉拳不停的落在他的x膛:「你又骗了我一次!」圈着她的腰的双手紧了一紧,将她纤细的身躯毫无空隙的贴近自己,毕天雨脸上挂着坏坏的笑意:「我怎么想得到关个门你就气成那样子呢?亲爱的──我的──小钗。」他特别强调的两个字让她连脚底都红透了:「讨厌……」

享用了一顿两人合力动手制作出来完美的满足了口腹之欲的晚餐,毕天雨微偏着头看着神情略显侷促的项玉钗,不怀好意的笑问:「你在紧张甚么?」藉着收拾桌面的动作逃避他的视线,那毫不隐藏其企图的视线:「没有啊,我哪有?谁紧张了?你吗?我才没有呢……」「小钗……」毕天雨微笑的看着这害羞的美人。她似乎已无力摆脱这个名字了:「啊?」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他的手里提着一样项玉钗惧之如蛇蝎的东西:「要不要来一杯?」

每次碰了那不祥的东西总是会发生一些让她脸红的事情,项玉钗忙不迭的连连摇头:「不要不要一杯都不要!」「哦,那好吧,你去忙你的。啊,需要我帮忙吗?」想起毕天雨在厨房里的笨拙,项玉钗赶苍蝇般挥手道:「去……只剩下这些盘子了,可再也破不得。」於是毕天雨便一杯一杯的自斟自饮,静静的看着项玉钗在厨房里忙进忙出。许久,应该早已处理完所有杂事的项玉钗却迟迟未出厨房一步,毕天雨不禁纳闷:「小钗,还没忙完吗?」

慢慢踱向厨房,他正好和她自门后探出来偷瞧的俏脸打了个照面,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哇!」还是毕天雨先恢复过来,巡视了乾净得几乎要发出“叮叮”声的厨房,他惊讶的道:「你没事吧?干嘛这个时候做这事儿?」能老实跟他说是因为害怕出去和他单独相处会发生甚么不可预防的意外而刻意拖延时间吗?项玉钗不甚自然的乾笑几声:「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哈……哈哈。」「你很闲吗?」他的嘴角又开始出现那种意有所指的微扬。就像是被蛇眼盯上的青蛙,她惊慌的张閤着嘴:「啊……我不闲!我好忙喔。」

他脸上挂着那奇异的笑,眼中闪着魅惑的光,一步一步靠近手足无措的她:「小钗,你在紧张甚么?」你!项玉钗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臀部靠在了微温的矮灶上:「你……你不要再过来了。」毕天雨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再以袖口一抹嘴角,项玉钗不得不承认,他这样实在满酷的,尤其是唇边的那抹笑。她振作j神镇定的道:「你想干什么?」他一副『你怎么还不知道呢?』的表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吗?」你想要先把我这样,然后再那样……当然她只敢想像而已:「我……我要去睡了。」

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的同时,他的手抓住她细细的手腕,轻轻的将她带进自己的怀抱,这并不是甚么惊人的擒拿招式,但她就是无法躲开。他轻轻的囓吻着她雪白细緻的脖颈,闻到了一股淡淡醉人的味道,滑腻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毕……」他将她抱得好紧,项玉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突然轻呼一声,他居然含住了她的耳朵:「记得吗?你已经是我的了……」他的手不守规矩的在她身上四处游走。项玉钗被他放肆的手m得浑身燥热,娇喘细细的说着自己都听不清楚的拒绝:「不……不要……」

毕天雨含着她耳垂的牙齿忽地一咬,项玉钗的身体反sx的猛然打直,在心跳加速的同时听见他轻声的一句话:「我要你。」她听得又惊讶又紧张,但他却忽然抱着她转了个身,引导着她将手撑在矮灶上:「就在这里。」项玉钗不安的颤抖着双手,感觉到他的腹部碰触着她。难道他又想……项玉钗回头试图阻止:「雨……我……我不行!」「可以的,相信我。」毕天雨不容许她再退缩,一手环着她的纤腰,一手抚着她娇柔的臀部并且渐渐向下m索。

她感觉到他撩起了自己的裙摆,将它撩高到了腰部,失去遮掩的修长双腿传来些微凉意。自她的身后探出双手,温柔的爱抚着她仍被衣服包裹着的耸挺双峰,隔着一层障碍搜寻着敏感的顶点。她可以明确的感觉到他下身的火热,因为他有意无意的顶着自己双腿之间,惶恐和不安让她不知所措,只能任由毕天雨恣意妄为。随着毕天雨的挑逗,项玉钗发出几不可闻的细细喘息,全身因惧怕而产生的颤抖渐渐变成对未知感觉的战栗。

双手灵巧的滑入衣内,终於尝到滑若凝脂的触感,毕天雨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她浑圆的r房舍不得离开。项玉钗脑海忽地掠过一个念头,她回头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羞涩的问道:「很……小吧?」毕天雨愣了一下,也不回答,只是更专注的刺激着尖端,用手指夹起、旋转、无所不用。在他手指刺激着尖端的同时,她的身体与可爱的声音也跟着起了变化:「啊……」他这时才轻声道:「一点也不会。」一丝窃喜浮上心头却更快的被无尽的快感所吞噬,项玉钗只能在他的限制下不断扭动着身体。

她忽地浑身一颤,同时发出娇呼:「啊!?」毕天雨的手停在了她两腿间最柔软隐密的地带,轻轻的撩拨着。「啊……那里……不要……」她无力的推拒着,而他却只是不断的逗弄着她,却也不更进一步。项玉钗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承受这么多的快感,因为她从未如此狂放的尝试过,放任他指尖灵巧的挑逗。突然间,她发觉贴着大腿的亵裤上有种凉凉的感觉,此时毕天雨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小钗……你已经湿了喔。」这句话让她的脸霎时通红,又羞又气的咬着下唇,却无法反驳事实。

毕天雨滑过背脊的手自衣物和肌肤之间侵入,悄悄侵入她温柔湿润的幽谷,项玉钗忍不住惊慌的轻呼:「啊!?手……啊……」她摇晃着纤腰试图逃离,却只是令得他手指更加的深入:「不……不行啦!」从未有过如此难以言喻的刺激,因恐惧而僵直的身体已经松软得好像快要融化,他却在此时停了下来。「……对不起。」项玉钗直觉是自己的错,回头道歉。「甚么?」「雨,我比你大,应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吧?可是……」毕天雨看着她认真的脸,不由得笑了:「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了……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吧。」温柔的亲了一下她那弹指可破的嫩唇。

再次以手指进入她两腿间的湿润深处:「唔……」轻叹似的发出细微的呻吟声,而且生硬的扭动起腰来:「啊……啊……」项玉钗可爱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着,或许她连发出声音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吧。「不……不要那样……」会让她脸红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她重要部位被m着。「拜託……不要……弄出那种……声音。」原因是,随着他指尖的移动,藏在亵裤里的禁地也跟着有些奇怪的声音产生。「唔嗯……」毕天雨稍微用多点力,似乎使得她产生某一种程度的快感,恍惚失神的表情无比迷人。除下遮掩住她下半身的那一片薄布到她的膝盖,毕天雨蹲了下去。

一阵热气与女人的体香传来,令他的鼻子有些发痒。「不可以这样啦。」当他的鼻子贪婪的捕捉着诱人香气的同时,她却将这个不好意思见人的部位,逃离他掌握的范围。毕天雨紧紧捉住她欲逃脱的细腰,项玉钗丰腴滑润的大腿自然的夹紧:「不……不要。」她娇甜而略代着一点痛苦的声音,在房间回响着。在这个声音刺激之下,他故意用手将她的双腿张开。「啊……啊!这样……好丢脸喔!」意识到自己如小狗般跪伏的姿势,项玉钗因紧张与羞耻而脸上热辣发烫,一股红晕迅速扩散在原本就嫣红的脸颊上。

「讨厌……把人家弄成这样。」为了不使他看到在两腿间的禁地处,项玉钗很努力的将大腿紧缩着。「不要……看啦!」她自己也晓得,之所以会有这种炽热的感觉,不光是因为被人注视而造成的。在那神秘花园的顶端,他看到了桃色发烫的珍珠,他用手指轻轻的摩擦着珍珠所在之处并用手掌来回挑逗着。「喔……不……不要……」紧接着,他用手掌包围住整个地区,来回摩擦着,她娇美的声音,立刻响遍了整个房间。而项玉钗自己也晓得,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她的身体变得更加的炽热无比。「好……好丢脸喔……」从神秘峡谷中流出来的黏y,沾上了毕天雨的指尖。

他用手指探索着禁地处,如蚌蛤嫩r般的珍珠自然的裸露出来「不……不要……」由於觉得不好意思,项玉钗脸更红了。毕天雨用指腹轻轻摩擦着裸露出来的珍珠「啊……啊……不行。」刺激的快感,如海浪般侵袭着项玉钗,使得她的声音不自觉的也跟着提高了不少。「啊……不……不要。」她雪白的大腿肌r开始不受意识控制,微微的颤动起来「啊……好奇怪……」毕天雨的手指深深的进入峡谷之中,项玉钗的身体彷彿是受不了这种刺激似的,像弓一般的仰起来好几次。

感觉到毕天雨灼热的吐息,项玉钗严正的拒绝:「不行!」「为什么?」「那里……绝对不行!」「为什么啊?」「那……等你年纪大一点再说!」她突然由大腿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好感觉:「啊……不行啦……喔……不可以这样……」他的双手,拨开禁地前浓黑的密林,找到了密林之中的明珠。「不……不要!」毕天雨将嘴唇紧贴在明珠上,舌尖开始任意的划圆。当项玉钗惊觉到他的大胆行为之时,也因为波涛般汹涌而来的快感而感到吃惊不已:「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但是她光讲了这句话已经使尽全力,虽然感到羞耻,但也已无力再叫毕天雨不要舔了。

「小钗的这里好美喔!」「讨……讨厌。」他以舌头作先锋,进行更进一步的探索。「嗯……喔……」他的舌头在樱花色的地带不停扫荡,当往上移动时,舌尖不经意的扫过明珠周围敏感处。「啊……喔……」项玉钗颤动着身体,并试图按捺住汹涌来袭的快感。在她两腿之间好似氾滥成灾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他将头埋入峡谷之中,贪婪的探索着禁地。「我……我不行了……」项玉钗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种快感的侵袭之下,简直快要疯狂了。

「啊……真的不行了……」她的脑海中,现在只剩下一片空白,身体像是完全沉沈醉在醇酒之中。「啊!抱……抱紧我!」毕天雨的脸部离开了她的股间,手绕过她的小蛮腰抱紧了她。「啊……!」尽管他的脸已经离开了峡谷区,项玉钗的身体却更加的炽热,而且起了阵阵痉挛。「小钗……」毕天雨叫着她的名字,再度将脸埋入她的禁地处:「啊啊……不……不要了!」项玉钗心想再这样刺激下去,说不定真的会疯掉。

「雨……我要……」项玉钗鼓起最大的勇气,颤抖的手缓缓的伸到他鼓胀的上面。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承受更多之际,他猛烈的进入她:「啊啊!」火烫的充实、饱满感觉,清晰的传遍全身。「啊……暂时……先保持这样。」大概是因为项玉钗是屈曲着身体,毕天雨觉得自己似乎已进入到了最深处。项玉钗流了汗之后的身体在室内的灯光照耀下,将她的肌肤映照得更美艳无比。毕天雨努力的用嘴唇,亲吻着她光滑无比的肌肤。「雨,那个……好烫……好胀哦!」「……」「啊!?不要动。」毕天雨不禁苦笑,就算是他没动,正在气头上的傢伙怎么可能安分的下来呢?

「不……不要……动。」她扭动了一下身体,而毕天雨与她连接的部分也起了微妙的变化。「啊……唔……」他开始慢慢的将腰扭转移动,而项玉钗的喘息声也跟着加chu起来:「啊……嗯……不……不要……」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却将两腿张得更开,以使他更容易深入。随着毕天雨腰部的运动,黏稠的声音自结合处发出,身体产生一股快感在背脊游走,源源不断的快感冲击着她早已虚弱的理智,项玉钗整个人的意识,逐渐被一波波的快感所吞噬而淹没了:「不行……不行了!」毕天雨将她的腰托起,更加不留情的持续强劲而猛烈的律动。「啊……又……我真的……受不了了!啊……饶……饶了我吧……啊啊啊──!」随着一声最大的叫声之后,她整个身体扭曲如羚羊一般。「啊……嗯……呜唔……嗯……」项玉钗全身似乎都已经无条件投降,整个意识随着一波波持续而来的快感而完全失控。「雨……我……好舒服……」毕天雨的意识也是逐渐的被侵蚀掉,被一股无可言喻的温暖湿滑缠绕包围,当她体内开始高潮的收缩时,他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了,火热的j华全数喷泄在她紧密滑润的温热深谷……

静夜的浴池中。「刚才……好b喔。」项玉钗突然没头没脑的道。「咦?」毕天雨轻轻擦拭着怀中玉人细緻的粉背,一时没有注意。「嗯……没事啦!」项玉钗红着脸靠在他宽阔的x膛:「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高啊?」「不喜欢我长高吗?」「如果我说不喜欢,难道你还能缩回去吗?」项玉钗轻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满室的蒸气,两人一时都不再说话,气氛有些怪怪的。「那个时候……我以为……你真的……走了。」晶莹的水珠自项玉钗幽怨的眼角滑落。毕天雨拿起水瓢,一瓢子水朝她当头淋下:「看招!」

湿透的长发紧贴着脸颊,项玉钗狼狈的嗔道:「你干什么!」毕天雨理直气壮的道:「谁叫你不相信我。」她微怔的回头看着他,听着他强悍的宣示:「你是我的!以后你不许再怀疑我!」随即便被他狠狠的吻住了双唇。彷彿想要将所有的情爱宣泄出来,这一吻让两人都印象深刻,永生难忘。「你只要记得一点就够了!我是爱你的!不要再想些奇怪的事情,让你的真心引领你的方向……爱我!」毕天雨扳着她瘦削的肩头大声道。项玉钗噘起小嘴,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不爱……行不行?」紧紧的将她箍在怀中,万分怜爱的抚着她的背脊:「不行!当然不行……」「好嘛好嘛,爱就爱啰。」项玉钗知道这一生再也离不开他了。「雨……你的那个碰到我了……」「……」「讨厌……」「怎么了?」「又……变大了。」「小钗……」「干嘛?」「想不想再来一次……」「啊!?」「这个『啊』是好的『啊』?还是不要的『啊』?」「是『你想都别想』的……啊!」於是他们还是再来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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